在機場的事故調查中心消除了誤會之後,莊欣舞快馬加鞭的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城市,此刻她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整個腦袋裡只想著能夠早一點……再早一點見到南宮希月,第一次發現,自己意氣用事斷然離開之後,原來竟然是這麼的思念他。
「嗶嗶……」按了兩下喇叭,黑色的轎車躲過路邊的行人之後,朝一條林蔭小道駛去。「老陳,麻煩你再開快一點啦!」坐在車後座的特雷西焦急地敲打著駕駛座的後背,整個人都像是要點著了似的。在國內這段時間,陳大叔是南宮希月指派公司裡專門照顧特雷西生活起居的人,所以一接到電話說特雷西從洛杉磯回來了,老陳便趕在第一時間到機場迎接她們。
「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踩滿了油門,車子一溜煙兒地朝林蔭小道的盡頭駛去。捲起路邊的一股落葉,還沒來得及去看車窗外的風景,南宮希月那棟如同鬧鬼城堡般的老宅子便出現在了林蔭道的盡頭。
「就到這裡,停下停下……」大門就出現在正前方,沒等車子停穩,莊欣舞便不顧一切地推開車門衝了下去。一個趔趄,她定了定之後,立刻推開了南宮希月家的大門。
「希月,希月……你在嗎?!」大聲呼喊著,就像唯恐南宮希月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似的,莊欣舞拿出了十分的音量,甚至有點兒聲嘶力竭的感覺。然而,安靜的別墅裡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半晌之後,一個略帶歡喜和驚異的臉從二樓的某個窗口探了出來。
「是……瑪麗安?!」
「哇啊!我不是在做夢吧?!主人……真的是你,你來看瑪麗安了嗎?」激動地說著,窗邊的女孩急忙回過身去衝到了樓下莊欣舞的身爆就像是整個人撲了上來似的,一把抱住了她,「主人,瑪麗安好想你啊,為什麼你這麼久都不來呢?你到哪裡去了啦……」
「對不起瑪麗安,那個……希月呢?他人在哪裡?」此刻莊欣舞已經顧不上任何人的情緒了,她用力地推開瑪麗安,焦急地望著她。
「咦咦?……」定了定神兒,瑪麗安一臉詫異地望著莊欣舞,從她那焦急的表情之中似乎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太尋常的樣子,於是瑪麗安立刻豎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了莊欣舞身後的方向,「不久之前南宮少爺回來過,在房間裡拿了一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之後就朝林子的方向走過去了……」
「什麼?!……檸然……」聽了瑪麗安的話,特雷西按捺不住心裡的懊惱和氣番當即叫了出來,接著用力地砸了一下拳頭。「真是個笨蛋!」
「希月……」此時此刻,莊欣舞的腦子一下子全亂了,她已經什麼都顧不上,鬆開瑪麗安拔腿就向別墅大門外的方向飛奔而去。此時此刻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原本不該出現的一幕,很久之前那把銀色的匕首深深地刺穿了親王克勞德的胸膛,自己就是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地獄的黑色火焰燒成灰燼,然後完全消失不見……倘若這樣的事情也同樣發生在南宮希月的身上的話……不!莊欣舞不敢去想了,那樣的假設令她全身顫慄,就連不住奔跑的雙腳都使不出勁兒來。
「希月……希月你在哪裡?!」不住地大聲疾呼,莊欣舞凌亂的腳步在南宮家宅邸後方的一片密林中漫無目的地奔跑著。目光游賺不知道該凝視什麼方向。此時此刻,小舞的嘴上雖然不斷地呼喊著戀人的名字,然而不管喊得再怎麼大聲卻怎麼都得不到回答。為什麼?為什麼找不到南宮希月呢?無論他在什麼地方,聽到這聲音都應該知道小舞還活著啊,他應該立刻給出答覆才對,為什麼什麼回應都沒有?難道他真的已經……?
拚命地搖了,小舞努力將所有不好地預感都擠出了腦袋。然而,就在她企圖放棄面前密林深處這一片平坦的草甸的時候,就在此刻,遠遠地,她突然看到了一個令她全身都開來的熟悉身影……
此刻的感覺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就像是劫後餘生看到生命中新的光芒一樣。只見遠遠地草甸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柔媚的陽光輕輕地覆蓋在他身上,他背對著自己,腦袋微微揚起,那承載著陽光的背影寫滿了悲傷和絕望,卻又是那麼偉岸,那麼俊朗。
該怎麼辦呢?僅僅是這一眼,莊欣舞就好像又重新愛上了他一樣……南宮希月,這輩子自己的心大概永遠是屬於他的了吧!
「希……」一時間,緊急的聲音就像是卡在莊欣舞喉管裡一樣發不出來,只是腳步還在向他靠近。金色的陽光看上去是那麼耀眼,站在如此美麗陽光下的血族看上去真的和人類沒什麼區別,然而事實上莊欣舞知道,這每一寸陽光都如同尖銳的匕首一樣,他竟然連躲都不肯躲開一下。
恍惚之中,是什麼東西如此的刺眼?
莊欣舞怔了怔,腳步不自覺地有些猶豫,只見遠處南宮希月的手裡有一隻閃閃發著銀色光彩的東西。看到那東西第一眼的時候,她就立刻認了出來,那就是那把傳說中的匕首……惡魔之眼!此刻,莊欣舞的心跳就像是突然停止了一樣,只見南宮希月握著匕首,將尖端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胸口。他的目光悲涼,側臉裡藏著些許淡漠,一瞬間,莊欣舞再也忍不住了,那眼淚就像是小溪一樣從眼眶裡湧出。
「希月……希月!」聲音突然不能控制地就這麼衝破喉嚨,莊欣舞邁出步子飛快地朝南宮希月的方向狂奔了過去,「別做傻事,不要!……我在這裡啊!我還沒死……希月——!!」就在小舞的雙手一把從背後抱住南宮希月的一瞬間,她感到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希月這才微微地回過頭來,「小舞……?你還活著?這是真的嗎?」
「是呀,我還活著……希月,快看著我,不要做蠢事了……」握著面前男人的胳膊,小舞一臉期盼地說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好像突然摸到了什麼濕濕黏黏的東西,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被一股深色的血染紅了,而那血液正是從南宮希月的胸口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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