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麼還是老樣子?別人喊你名字的時候,你應該很有禮貌的說『有什麼吩咐』才對吧?」說著,面前的克勞德突然伸出一隻大手重重地拍在小舞的腦袋上。
「呃……」如此正面面對一個高大英俊的外國男人,小舞不由地緊張起來,儘管他是那麼的熟悉,儘管心裡知道他就是克勞德本人,但是換了張臉去看,還是讓人感到很不自在。而且,一張嘴就是什麼「有什麼吩咐」?!到現在還擺出一副帝王的架子啊!「你你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指著克勞德,小舞哆哆嗦嗦的叫起來。
「這裡是介於地獄和人類世界之間的禁區,是我把你召喚到這裡來的。」克勞德的臉上閃過一絲淡然的笑,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那神情和莊欣舞以往熟悉的那個克勞德都不同。
「地獄和人類世界之間?這麼說你真的……」真的從那天開始……墮入地獄了嗎?小舞原本是想這麼問的,但是話到嘴爆卻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不用擔心我,就算墮入地獄,我也是血族的親王,只是無法那麼輕易的再回到人類世界而已。」
「那麼,為什麼你要帶我來這兒?克勞德……事到如今,你還想怎麼樣呢?」有點兒害怕,有點兒擔心,如果以往那個霸道成性的克勞德打算繼續糾纏下去,如果因此無法回到人類世界,無法再見到南宮希月的話,該怎麼辦呢?莊欣舞不敢看克勞德的眼睛,她的目光慌亂的遊走著,其中充滿了不安。
「別害怕,小舞。」似乎是聽出了莊欣舞的心思,克勞德的大手輕輕地按在她的肩膀上,「我不會在糾纏你了,也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為難你的事情了……」
「咦咦?真、真的嗎?」聽了這話,小舞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我在這裡見到了芙蕾,現在我可以和她真正的在一起,所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雖然這張臉看上去尤其陌生,但是那閃閃的深邃的眼眸卻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男人沒錯,「……很抱歉以前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還曾經那樣強迫你……我克勞德一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但是對於你……是唯一的例外,所以我甘願向你道歉,我的結果就是對你的贖罪。小舞,這就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原因。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我終於明白,你並不是芙蕾,我這生深愛著的只有芙蕾一個人。」
「克勞德……你真的不責怪我嗎?」小舞瞪著眼睛巴望地望著面前的男人。
「你有錯嗎?」
「我……不知道,」小舞為難的搖,「但是,我欺騙過你,我說我什麼都答應你,結果卻沒有做到,我心裡還是一直在想著希月,而且……後來為了自保,我還欺騙那些血族的人說我懷了你的孩子,這就是我的錯呀,你會生我的氣嗎?我以為你在地獄都會一直詛咒我的……」
「追究到底一切都是我的責任……這不能怪你。我已經決定不會再回血族去了,我要和芙蕾在一起。所以無論那個世界怎麼樣都好,已經無所謂了。至於血族繼承人的問題……這根本就不是問題,親王死去,沒有子嗣的話他們自然會選出新的繼承人,所以,不用擔心,順其自然就好。」聽著克勞德的話,總覺得他變得不一樣了,那坦然的目光沒有一丁點兒隱藏,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愛戀竟然能夠把暴風驟雨變成的浮雲和陽光,克勞德似乎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最大的滿足,這就是幸福罷。「小舞,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請你代替芙蕾好好的活下去。」白光籠罩著克勞德的身體,第一次覺得,白色和他是這樣的適合。
「嗯!」莊欣舞用力的點點頭,「……克勞德,永別了。」
「永別了……」輕輕地招招手,強烈的白光再次遮蔽了小舞的視線。就這樣吧,一切都可以告一段落了。雖然印象中和克勞德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充滿了糾結和不安,但是不管怎麼說,至少也曾經快樂過、欣喜過,只要他最後能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並不是芙蕾;只要他最後能夠明白,他最珍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這就夠了。
白光慢慢變得越來越強烈,直到小舞睜不開眼睛為止。接著,從頭到腳又是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後背突然感到軟軟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撐起來一樣。當那道白光漸漸散去,莊欣舞再次睜開眼睛的之後,自己正躺在一張舒服的大。
床……?奇怪了,為什麼會躺在?動了動後背,接著小舞突然一下子坐起身來。這裡確實是南宮家的宅邸沒錯,但是卻並不是之前南宮希月的那間房間。窗外那幽幽的月色依然照耀著,銀色的月光鋪撒在外面的庭院裡,勾勒出一道黑白照片般美麗的景致。此時此刻,小舞的手心裡有一股溫暖倒流,低頭望去,她正緊緊地握著一隻大手,而床爆一張熟悉的臉正對著她,臉上帶著幾分擔心的表情。
「希……希月?」
「小舞,你總算醒了,我一直叫你,你都沒有反應……」南宮希月握住莊欣舞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的面頰上,「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讓人擔心呢?」
「希月,對不起……」說罷,小舞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南宮希月,「都是我的錯,你責怪我吧,恨我吧……我都沒有怨言。是我偷偷的拿走了你的純淨之血,還不聽你的勸告擅自和別人走掉。希月,這一切太複雜了,我……我會好好的跟你解釋清楚的……」
「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聽什麼解釋!是呀……我真的很生氣!」突然打斷了小舞的話,南宮希月忿忿地擰起了眉頭,「氣到想宰了那!然後把你一輩子關在這裡!」
「對不起……」閉上眼睛,小舞內疚地咬著下嘴唇。
「不要道歉,只要你在我身爆就比什麼都重要……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想你成為我的……」難以按奈心中的思戀,溫柔的吻如雨點一樣輕輕地落在莊欣舞的脖頸上,不斷地吸取著她身體那迷人的味道。
「別……希月,好癢……」身體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倒了下去,就像是被一隻黑色的大狗撒嬌一樣,小舞的全身都懶懶的、癢癢的。差點兒以為就會這麼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了,然後……將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交給南宮希月,沒有絲毫保留,然而,就在腦袋差點兒要跟著南宮希月的吻失去意識的一剎那。「呀!差點兒忘了!」一個激靈,小舞突然一把推開南宮希月的肩膀,一骨碌坐起身來。
「……?!」
好在南宮希月用胳膊撐住了身體,差點兒就被莊欣舞推倒在地。只見面前的女孩神經緊張地急忙撩起自己右胳膊的袖子。「啊……!」望著自己的胳膊,她突然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
「不見了……真的不見了!」小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自己的胳膊,只見胳膊上那原本齲黑的印記消失了?!芙蕾的淚水奏效了,就像她說的那樣,詛咒被戀人的眼淚所化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太好了、太好了……」握著自己的胳膊,小舞深深地歎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南宮希月拿起床邊的外套,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咦?希月,你要去哪裡?」
「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學校嗎?還是好好的休息吧。」沒有回頭,南宮希月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打著小舞的心房。
「等一下……別走可以嗎?」在腦袋還沒有作出反應之前,小舞的嘴巴已經不聽使喚的說出的挽留的話。
「今天晚上我還是離開比較好。」微微地回過頭,南宮希月淡然的笑道,那笑意中帶著些勉強,「和你這麼單獨相處,我會變成大野狼的。」
「誒?」聽了這話,莊欣舞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就在南宮希月推開房間大門,剛剛走到門口的一瞬間……
「那就變成大野狼吧!」
一句話像是掉入油鍋的那滴水珠,瞬間讓氣氛沸騰了。只見南宮希月手上的外套突然滑落,掉在了地板上,他僵直後背地回過頭來,瞪圓眼睛望著身後的女孩,「你說什麼?……小舞?」
「希月,我很想你。沒有你在我身爆我也好難過……只是表面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全都是在逞強而已。」不敢看南宮希月的臉,小舞羞怯的說道,「我真的很想你……」再也無法按奈那壓抑已久的情愫,南宮希月奔向莊欣舞,接著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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