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群中傳來一聲回應。()這時,只見人群如退潮般左右分開,一個身穿白色晚禮服的男子緩緩走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一副金色的面粳頭髮整齊地向後梳理著,體面的衣服上還鑲嵌著華麗的金色鳶尾花的紋飾。直到看清那雙眼睛的時候,莊欣舞這才有種全身像是被火焚燒的感覺。
南宮希月……是他!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那時候,他也一定聽到了自己的呼喚聲了,可是為什麼不肯回頭與自己相認呢?
「下臣叩見親王殿下!」單膝跪地,南宮希月朗聲說道。
「平身吧。」克勞德微微揮了揮手。站在一旁的莊欣舞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克勞德這想做什麼?他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
「南宮希月,」只見克勞德臉上掛著一抹難以參透的笑容,「自從你們氏族失去首領到現在,已經有500多年了吧?嘖嘖,一群喪家之犬,還真是可憐啊。」說著,他假惺惺地搖,「看來也是該選出新一任的男爵的時候了。你是南宮家的子嗣,你的族人似乎都推薦你做首領?」
「這全都是蒙受殿下您的恩澤。」南宮希月畢恭畢敬地答道。從剛才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始終低垂,不與任何人直視,彷彿刻意地躲避著什麼。
「你的血不錯,確實是做男爵的料,不過……」說到這兒,克勞德的眉毛微微上挑,像蛇一樣瞪著南宮希月,「上次聽到卡蜜拉抱怨說,前段時間因為你個人的私慾,放掉了一個看到你真實身份的人類女子?南宮希月,有這回事嗎?」
老天!聽了這話,莊欣舞突然感到一陣脫力,豆大的汗珠壓在額角上。克勞德這到底想怎麼樣?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他這說的不正是自己嗎?總覺得他的話好像有種明知故問的感覺。難道他是想刁難南宮希月?真是幼稚的男人!
「對不起,殿下,那都是下臣一時糊塗。」南宮希月再一次屈膝跪地,「下臣願承擔全部後果。」
「哈哈哈……別緊張,我可是個很開明的親王。」克勞德托著自己的腮幫子,戲謔的笑道,「本王會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的。」說著,他突然在空中打了下響指。就在這時,大廳旁的一扇偏門突然打開,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禮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款款地走了過來。一頭亞麻色的長髮高高地挽在腦後,豐盈而姣好的身材,而她那雙充滿媚惑的雙眸使得纖細的外表更多了幾分妖嬈。走到南宮希月面前的時候,女子微微地欠了欠身,刻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殿下?」看看那女子,南宮希月一臉困惑不解地望著寶座上的親王。
「南宮希月,我的要求很簡單……和這女人結婚!」克勞德用命令的口氣說,「我已經給了她貴族的血,這就是拯救你和你那可憐氏族的唯一辦法。」
「什……什麼?結婚?!」南宮希月還沒有回答,大廳之上先叫出來的竟然是莊欣舞,「你開什麼玩笑啊?!他們根本不相愛,你怎麼能命令他們結婚呢?」
「啊哈!我親愛的小芙蕾有意見了?」握住莊欣舞的手,克勞德旁若無人地吻在那細滑的手背上。
「夠了!別叫我芙蕾,我才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呢!」莊欣舞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她終於忍不住了,原本她是不想當著這麼多吸血鬼的面發飆的,但是,那控制欲的神經終於還是繃斷。無法忍受!她無法忍受克勞德這的提議,「你在那邊自說自話個什麼勁兒啊?為什麼全都是你在決定?所有人都被你置若罔聞了是吧?」這時候,在場所有人一片嘩然,看的目瞪口呆,「暴君!獨裁!你簡直……」
「我願意。」就在莊欣舞像個飢餓的麻雀那樣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的時候,台下的南宮希月突然握住了那女子的手,「下臣領旨,謝親王殿下撮合。」
「誒?……什麼?」霎那,像是遭到了電擊,全身都跟著了一下。莊欣舞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宮希月?」喊著他的名字,小舞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為什麼?他怎麼能答應的那麼爽快?!
苦衷?……對!他一定是因為有苦衷所以才不得不答應。莊欣舞不斷地假設著為南宮希月開脫,想借此讓自己好過一點。
「等一下,南宮希月。我的小芙蕾剛才說了,如果你們不相愛的話也不行哦。」克勞德繼續戲弄著檯子下的人。
「你說胡什麼呢!」聽到這話,莊欣舞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兩隻眼睛瞪得像是要掉下來似的,「幹嘛曲解我的意思?你這個!」
「我明白了,」說著,南宮希月沉下一口氣,「……我會試著愛上這個女人的。」
「啊?」莊欣舞半張著嘴巴,像是一具殭屍般硬在原地。原來,這就是自掘墳墓!
「很好,你果然是聰明懂事的孩子。」克勞德滿意地點點頭,「在場的人都聽著,從今天起,南宮希月就是梵特爾氏族新一任的男爵。」
「謝殿下。」彎下身子,南宮希月輕輕吻在了克勞德親王的衣角上。
神啊,這到底是怎麼了?他真的要和別人結婚了嗎?心裡好亂,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在翻滾著,那種心臟被揪住的感覺甚至讓她感到崩潰。為什麼他只是順從,一點兒抗爭也沒有?
那麼,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又算什麼呢?
突然好想賺好想離開這裡,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
此時,樂曲聲再次響起,大廳裡又恢復了先前的熱鬧景象。伴隨著音樂,人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帶有生鐵味道的血液在空氣裡濺起一片複雜的味道,這令人意亂情迷的世界,今夜將在月色下慢慢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