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們面前擺著滿滿一盆薄荷。
「你確定你要把它吃下去?」海姆達爾其實不贊成卡羅的迷信方式。
萊昂也加入到勸解行列:「我免費贊助你一瓶歡欣劑。」
卡羅似乎很心動,下一秒搖頭,「蘇珊說薄荷能帶來好運。」
「蘇珊說你可以考前衝泡她親手做的薄荷香片提神醒腦,不是讓你生吞半斤辣薄荷。」海姆達爾歎氣。
「你怎麼知道?」胖哥的眼神別提多凶殘了,好像親眼目睹女友劈腿了一樣。
海姆達爾對萊昂和旁觀的裡安說:「這人已經失去理智了,我們別管他,讓他吞下一盆辣薄荷然後捂著肚子夾緊屁股考試!」
萊昂和裡安笑得喪心病狂。
卡羅癟嘴嘀咕,「單身男人的嫉妒嘴臉太難看了……」
「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很性福。」海姆達爾臉不紅氣不喘。
卡羅甘拜下風。
教授席上的卡捷寧站起來擊了擊手掌,「先生們女士們,我宣佈,德姆斯特朗本學年末考試周正式拉開帷幕,祝你們好運!」
各年級反應不一,七年級集體詭異的沉默很有代表性。
「走吧,」裡安率先站起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還是早點砍。」
此言引起眾七年級白眼。
大家的主修課基本相同,選修課各有不同,學校之所以排出一周的時間也是為了留出盡量充足的選修課考試時間,因為主修課教授負責不止一個年級、一門科目。
擋在眾七年級面前的第一座大山是主修課變形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無心鬥嘴,紛紛收拾東西離開了食堂。
先後送走三位好友的海姆達爾不急著回去燒香拜佛——准畢業生的迷信儀式五花八門,卡羅到底沒真的把一大盆辣薄荷吃下肚。
「普德米爾聯隊?英國巫師成天掛在嘴邊的令人驕傲的聯盟最古老?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魁地奇了?為了世界盃?還是最新的緩解壓力方式?」
海姆達爾耳朵一熱,縮著肩膀回頭時捕捉到隆梅爾直起身子。
「您嚇了我一跳。」海姆達爾起身與父親擁抱。「早上好,爸爸。」
隆梅爾拍拍他的肩,「準備得怎麼樣?」
「嗯……該做的都做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隆梅爾但笑不語。
「您來得很早。」海姆達爾看了眼擱在桌上的懷表。
隆梅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一生一次的畢業考,應給予最大的重視。」
海姆達爾咧嘴一笑。
畢業考期間邀請家長到校為考生助威是德姆斯特朗傳統且別開生面的互動活動之一——學生家長是否響應不強求,家長不能隨考生入場,他們只能等在門外,類似於高考期間等候在校門外的送考家長,德校的老師們認為此舉也許能緩解一部分考生的壓力,起到定心骨的作用。
海姆達爾的定心骨通常由丈夫威克多擔當,一方面是威克多離得近;另一方面老爺確實能讓海姆達爾感到踏實。不過畢業考不同,威克多再怎麼是丈夫不是家長,再加上老爺最近行程滿檔,所以海姆達爾考前就和隆梅爾敲定了日期,請父親騰出時間,當一回他的定心骨。
隆梅爾求之不得,老爸終於有機會踹開利用距離之便回回自告奮勇的礙眼「女婿」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海姆達爾繼續埋頭書寫,隆梅爾對他另闢蹊徑的緩壓方式沒有繼續關注下去,隨手拿起一旁的《巫師運動先行者報》閱讀。
報紙的頭版上碩大的黑色標題猶如裂開的雞蛋殼一層又一層剝落,具有強烈的視覺效果,這是巫師報刊的拿手好戲。
海姆達爾嘴角揚起的淺淺笑容透露出一絲神秘。
二、
筆試結束後,海姆達爾在考場外碰見卡羅的女朋友蘇珊,卡羅同學牽著女友的手光明正大的膩歪,請女友當家長神馬的太犯規了,同年級中的單身漢們看卡羅的眼神都有點冒火。
一同出考場的裡安大呼自己遲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秀恩愛被雷劈!
全體光棍指天罵地。
海姆達爾慶幸自己把持住了,沒讓老爺摻和進來,不然以老爺駕馭飛天掃帚的飛行高度,第一個被劈到的不作他想……
向父親站立的方位走去的同時海姆達爾發現老爸這會兒並非獨自一人,正和老爸說話的男士讓他心裡咯登一下。
史米格裡.利茲?
「您怎麼來了?」海姆達爾的問候多了一點謹慎。
沒穿法官巫師袍的利茲少了不近人情的冷酷,小清新領帶為他添了幾許活力和人情味,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著迷的熟男氣息,可惜斯圖魯松審判員眼下沒有欣賞的閒暇。
「我為你而來。」利茲旁若無人的宣告。
艾瑪,表這樣,咱hold不住啊!老男人亂放電太犯規了!
差點躺倒的海姆達爾嘿嘿乾笑。
「你今年若是畢不了業,國際威森加摩將不歡迎你。」小清新**官用閒聊的語氣構築的殘酷將來讓審判員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大約海姆達爾的神情太生動太鮮活了,利茲忽然轉頭對不發一言的隆梅爾說:「您看,我就說您不必擔憂,無論我說什麼他都相信,而且很少想到反駁。他對我忠心耿耿,關於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隆梅爾哈哈大笑,似乎並不介意利茲戲耍了自己的兒子。
……是忽悠我的?!不知該如釋重負還是大發雷霆的海姆達爾失意體前屈。
「孩子大了父母好像就失去立場干涉管教了,說多了一言不合還容易激起矛盾。」隆梅爾表現得滿腹傷感。
利茲法官貌似感同身受地點頭。
隆梅爾又道,「裡格就交給您了,他不聽我這個做父親的,但您是他的上司,擁有足夠的立場,自從他調到您手下工作,我一直想感謝國際威森加摩的決策是如此的明智。」
假設現在有記者扛著相機舉著小本,海姆達爾敢用土豪肯尼的十個金戒指打賭,老爸絕不會這麼講,還不就是仗著現場只有你我他。滿嘴跑火車是政客型巫師的職業技能,想必老爸早就把它點滿了。
海姆達爾把被父親「當眾」揭發的羞愧難當的兒子形象演繹得十分傳神,垂著腦袋的落寞小樣兒就連影帝.斯圖魯松主席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老謀深算的**官一臉和煦,沒有發表過多看法,隆梅爾深諳適可而止的重要性,見目的達到立刻圓滑地轉移話題,重新引入到黑色期末周。
利茲提議讓海姆達爾領著他在校園裡轉轉,三人走到城堡門口時,隆梅爾適時失陪——改變了方向,為二人留出談話空間。
「你父親很為你著想。」利茲要是聽不出隆梅爾形跡太露的言下之意,他就不是曾讓鴿派同行談之色變的鷹派法官的代表人物了。
海姆達爾點頭,然後問,「您是怎麼進來的?」
德姆斯特朗好歹是歐洲三大魔法學校之一,強大的魔法保護之外還有每週輪值巡視校園的教授,不是連窗玻璃都填不滿的冰脊克朗訓練場。沒有熟人引薦或者學校主動放行,外人恐怕連門往哪裡開都搞不清楚。
「校長讓我進來的。」
「卡卡洛夫教授?」海姆達爾不那麼吃驚了,以利茲iw**官的身份,急功近利的卡卡洛夫不會放過這個結識的大好機會。
「不,卡捷寧。」利茲推翻了海姆達爾的推測。
「……您和卡捷寧教授有交情?」
卡捷寧雖然是名譽主席,在前任校長的刻意扶持下擁有放人趕人的權力,不過卡捷寧鮮少公私不分,更不要說把熟人不分緣由地隨便往學校裡帶了。
利茲面不改色,「不算是交情,我向他表達了想要進校的意願,他沒有答應,然後我試圖和他探討通緝令的顏色和等級,也許這個話題打動了他。」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您威脅卡捷——」被利茲一個犀利眼神灰飛煙滅了下半句。
斯圖魯松審判員轉頭欣賞沿途風景。
利茲不怕下屬是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相反自以為是和單蠢熱血會讓他很頭痛,平庸的人至少不主動攬事找麻煩。懂得審時度勢、明哲保身是干他們這一行不可或缺的主要技能之一,利茲對海姆達爾的知情識趣感到非常滿意,對自己憑一時衝動從霍林沃斯手中搶人的做法不再如當初那般懊惱。
「關於安德魯.蘭格的前妻拜伊維.索伊尼女士的命案,警察部隊的調查有什麼新進展?」海姆達爾問。
誰知利茲卻說:「我們在等。」
海姆達爾兩眼問號。
「我們和國際警察部隊。」利茲善解人意地解釋。
但重點不是這個!
「等什麼?」海姆達爾追問。
「愛沙尼亞魔法部正式啟動下任魔法部長競選的活動,索伊尼女士的前夫已經公開發表準備參加競選的豪言壯語。」
眾所周知,索伊尼女士生前有倆前夫,巧合的是都是愛沙尼亞人士,更巧的是都曾是魔法部長,更更巧的是倆人都打算復出。
海姆達爾稍微琢磨一下就明白過來了,老闆的意思是大家在等倆前夫就競選互掐,第一前夫幫他們分擔第二前夫的注意力和炮火,iw和國際警察部隊才能真正放開手腳。畢竟第二前夫的「哥不在魔法部,魔法部裡都是哥的傳說」實在太糟心了。
利茲神情一動,「變形術的操作考試在下午舉行?」
海姆達爾點頭,想不通老闆的發散性思維的依據。
「我曾經夢想當一名變形課教授。」利茲說這話時有點出神。「下午我可以旁觀嗎?」
「……可行度不高,考試由專門的考試管理委員會的巫師負責監督,我們的教授都進不了考場。」
利茲摸摸下巴,「和你們的名譽校長再說說顏色深淺的重要性?」
卡捷寧:求放過!
三、
第二天考試結束後,海姆達爾收到妖精顧問寄來的陣容暢想名單,一份是紐.對魁地奇不感興趣.倫自己組織的名單,另一份來自族兄巴恩。鑒於海姆達爾對北歐魁地奇的認識度無限趨於零,謹慎起見悄悄讓希娜收集了一摞北歐巫師運動雜誌,上大號的時候一一對上臉。
巴恩列出的名單中半數以上為冰島巫師,且都在北歐各大魁地奇俱樂部效力,是各支隊伍悉心栽培的主力,還有倆是被北歐豪門法赫薩寄予厚望的主要替補。企圖從這些對自家運動員掏心掏肺的俱樂部手中挖人,除了振臂高揮金加隆,暫時別無他法——沒有光輝歷史也沒有好名聲的冰脊克朗目前只有用錢砸這一個辦法。
梅林保佑土豪肯尼!
紐倫開的名單就囂張霸氣多了,瞧這位妖精顧問列的:愛爾蘭肯梅爾紅隼隊的巴裡.瑞安——世界排名前三的守門員;在上屆世界盃賽場上出盡風頭的波蘭國家隊隊長迪斯洛.扎莫斯基——世界排名第一的追球手;威爾士國家隊旋風一般的追球手格韋諾格.瓊斯——世界上唯一一支全女性成員的魁地奇國家隊隊長……
還有不可或缺的德國巴斯泰托火神隊主力找球手同時也是保加利亞國家隊現役主力找球手:2000萬加隆先生——威克多.克魯姆
在與紐倫的秘密壁爐會談中,海姆達爾指著名單上可歌可泣的戴.盧埃林說:「這位見梅林去了,而且有些年頭了。」
(ps:上述魁地奇運動員都是羅琳的原創人物~~)
在希臘度假被客邁拉獸吃得屍骨無存的消息震驚了整個巫師界,直到今天希臘仍被列在魁地奇運動員休假黑名單前三甲。稍有常識的巫師都知道,客邁拉獸的出沒地只有黃昏之島——非魔法部特批不能上島。盧埃林的驟然離世固然讓人傷心遺憾,但他是如何被客邁拉獸咬掛的,一直是神奇動物研究領域的未解之謎。
公眾比較認可的說法是臉太黑遇上了脫團偷跑的……
真魁地奇迷.紐倫不會不知道:
在土豪肯尼的影響下,妖精顧問加入到輕鬆愉快放棄前綴的行列。
「謝謝,但請您盡可能貼合實際,公眾不會靠想像力買票入場。」
門票是魁地奇俱樂部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管理者可以開腦洞,但不能離譜。
紐倫沒和他爭辯,
「托本.傑斯帕.約阿希姆。」
紐倫絞盡腦汁都沒有搜索到相關內容:
「丹麥國家隊。」
過了一會兒,紐倫怒道:
海姆達爾誇張地歎氣,「我不怪你,真的,丹麥國家隊本屆的世界盃的成績是有點糟糕。」
紐倫不得不開始自我懷疑,
「不敢現在下結論,至少比克朗之前的主教練靠譜。」
紐倫無語了,不是他的記憶力出現偏差,這什麼希姆不是場上隊員。
「丹麥國家隊的世界盃之旅已經落幕,國家隊不是俱樂部隊,除了世界盃歐洲杯等短暫的國際賽事,其餘時間都在休假,漫長的假期容易讓人胡思亂想。約阿希姆的國家隊主教練生涯發展得並不順利,他不適應散漫的比賽週期。」
匈牙利籍教練的指揮節奏猶如《匈牙利舞曲第五號》,主旋律明快活躍,時而纏綿時而奔放,難得的是並非如出一轍不懂變通,國家隊賽程制約了他的指揮風格,他適合緊湊的,甚至是高強度的比賽日程。
換句話說是個抖m,不虐不出成績。
紐倫沉默半晌,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對於現在的冰脊克朗來說任何期盼都是奢望,既然無論怎麼努力起點都不盡如人意,何不制定一個超出預期的、宏偉遠大的目標,冰脊克朗的現狀你我還不瞭解麼?」
「謝謝,我很需要。」
四、
時間無情地刷新著一天又一天,主修課的考試在眾學生或不甘或慶幸或雀躍中走至尾聲,接下來七年級們將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與選修課的廝殺上。選修課根據學生對未來工作的期望或者魔法部的硬性規定等因素,拚殺的血腥程度或許更勝一籌。
海姆達爾反覆確認自己選修的「凶獸活動記錄」無論筆試還是實踐操作都沒有問題,再複習也無法幫助他的成績更進一步後,他找了個借口向校長說明情況,帶足行頭離開學校,奔赴位於羅馬尼亞康斯坦察郊外的綠茵魁地奇競技場,那裡將舉行一場俱樂部級的比賽,凱旋山坡隊主場迎戰來自丹麥的法赫薩旗幟。
這場比賽原本在世界盃預選賽前已經被取消了,凱旋山坡隊內被徵召的國家隊隊員只有一人,對整體實力影響不大;而丹麥隊在世界盃賽程上走得比預期還要短小,主力悉數回歸的法赫薩決定重啟當初的撈金,嗯,比賽計劃。
肯尼主席今天的探訪比較隨性,俱樂部的一切都在初級階段,走一步看一步。豪門也是從草根**絲中崛起的嘛!
賽前從一位羅馬尼亞巫師名流手中砸重金購得了頂級包間的入場券,肯尼主席金光閃閃地出現在看台上。消息靈通的巫師記者們聞風而動,這位在保加利亞與塞浦路斯友誼賽後當面對威克多.克魯姆報價2000萬金加隆的土豪不說家喻戶曉,在媒體的賣力炒作下歐洲魁地奇迷們還是混了個臉熟。
此前他的來歷無人知曉,極具鑽研精神的法國小報記者趕在同行們探索出所以然來之前率先搶佔了頭版頭條。
這位土豪肯尼是名不見經傳的北歐小俱樂部冰脊克朗的新主席,同時也是俱樂部最大的股東。
土豪.肯尼
姓肯尼,名土豪?
做夢都想把2000萬先生攥在手裡的各大俱樂部主帥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惡意。
腿腳麻利的記者兵分多路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打聽出肯尼主席的落腳點,同一時間主席先生已經在豪華寬敞的看台包間內親切會見了丹麥國家隊主教練那什麼希姆,抱歉,托本.傑斯帕.約阿希姆。
一頭霧水地被引進包間的丹麥隊主帥屁股還沒坐穩,下一秒被肯尼主席單刀直入的說話方式驚得喪失了一瞬間的語言能力。
「冰脊克朗?」約阿希姆喃喃。
他的頭個想法是拒絕,作為非孤陋寡聞的魁地奇教練,他當然知道冰島北部的這家小俱樂部……2000萬放話前不是很清楚,但今天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不準備答應,丹麥國家隊雖然在本屆世界盃上出師不利,可讓他卸下萬眾矚目的國家隊主教練的光環,轉投一支下個賽季可能連成員都湊不齊的魁地奇隊?稍有理智的人都不會猶豫。
約阿希姆看了眼專心致志觀看比賽的肯尼主席,被鑲嵌著祖母綠寶石的橢圓形墨鏡遮住的臉上看不出哪怕一丁點期待或忐忑——綠寶石墨鏡是新換的行頭,好像剛才那一通慷慨的邀請是約阿希姆的幻想。
這位肯尼主席幾歲?似乎很年輕,又似乎不那麼年輕。約阿希姆不著痕跡地把目光聚焦到對方臉上,嘗試看出點什麼,每次以為接近真相轉眼又失去了頭緒,結果,沒有結果。
約阿希姆拿不定主意……
當你面對一位土豪,拒絕的話自然而然會變得委婉。沒有人想和金加隆過不去,土豪通常約等於貨幣。
「您真的不想試試?」肯尼主席的聲音再度響起,透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過於投入思考的約阿希姆猛地拔起腦袋,映入眼中的是架在鼻樑上黑乎乎的奢侈品,他看不見肯尼主席的雙眼,也看不穿對方的想法。
「您如此看重我,是我的榮幸……」約阿希姆組織拒絕的句子。
「廢話就不要說了,之所以選中您單純相中您的執教風格,一見如故互為知己這些話可以留給媒體記者,我無意靠虛情假意和您套近乎,」肯尼主席似乎不是個耐心充沛的人,迅速打斷了對方磨磨蹭蹭的推辭。「我可以給您選人買人的話語權,據我瞭解,丹麥魁聯並沒有給予主教練這些權力。但是在我這裡,冰脊克朗的未來由您制定,由您規劃,由您部署,由您開啟,並由您掌舵。」
肯尼主席故意製造緊張氣氛停頓片刻,「真的不想試試?」
約阿希姆感到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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