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鬧鐘響起的那一刻,原本靜謐和諧的室內氣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尖叫過後伴隨悶響,而後是哀嚎。穿過掀開的帷幕,我們可以看見斯圖魯松室長歪在床上抱頭痛呼。
「沒事沒事,我揉揉……」威克多像哄孩子似的攬過海姆達爾,一邊撫摸他僵硬的後背,一邊忍俊不禁地揉他的腦袋。
「那鬧鐘怎麼那麼響?!幸好我膽子大,萬一嚇出個好歹怎麼辦!」海姆達爾痛得鼻子發酸,使勁醞釀男子漢的氣概把眼淚眨了回去。
老爺終究沒提醒他昨晚是他自己興致勃勃地說要好好體驗一把表弟贈送的禮物的效果。鬧鐘是德拉科送的聖誕禮物,其實就是一尊鳳凰展翅的擺件,附帶鬧鐘效果。
海姆達爾前一天夜裡通過心理建設好不容易擺脫新年被「送終」的陰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拿起說明書,揮動魔杖施了最高一欄的口令,並滿心歡喜地爬上床,不拉上籠罩在四周的帷幕,等待第二天的最大檔效果。
效果就是被幾乎震癱天花板的獅子吼從睡夢中嚇醒,頭頂狠狠撞在據說頗有歷史的實木床頭上。別看室長的身手與矯健差距不小,當他被嚇醒時體內就跟按了彈簧一樣蹦得老高,海姆達爾本人不是很清楚,威克多剛跟他同床共枕那段時間沒少被他的腦門偷襲,幸好海姆達爾沒練過鐵頭功,不然老爺早破相了。
海姆達爾今天沒往老爺臉上撞,幾年相處下來,對自己不著調的條件反射有所防範,睡著以後刻意讓自己的腦袋與老爺的臉蛋保持距離。結實的床頭可比老爺的小臉兒給力多了,室長吸吸鼻子,一臉憔悴地抬起頭。
他的目光毫無阻礙地看出去,落在正對床鋪的壁爐架子上,那隻鳳凰仍站在精巧的小樹幹上扇翅咆哮,假裝草原之王。頭頂上的疼痛與之前遭受的驚嚇讓室長怒從心頭起,陰沉著臉轉身從枕頭下摸出魔杖,枕邊人都來不及阻止他,那只可憐的鳳凰鬧鐘砰的一聲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海姆達爾醒過神來,眼睛瞪得滾圓——工藝姑且不提,鳳凰的眼睛可是貨真價實的紅寶石,一個能有成人小指的指甲蓋那麼大。擺件整體的名貴程度讓挑剔的馬爾福少爺感覺拿得出手,那價值即便不連城,肯定是不菲的。
「威克多……」海姆達爾可憐巴巴地回頭。
可惜老爺依然沒撈著開口的機會。
海姆達爾丟開魔杖,蹦起來跳下床,在房間內赤條條地遛鳥,撅著屁股在壁爐前來回尋找那兩枚紅寶石。
威克多本想提醒他用魔法復原就行了,後又想到鳳凰擺件是魔法製品,操作不好反而吃力不討好。他下床把海姆達爾拉回來。
「讓希娜收拾吧,肯定在房間裡,跑不掉。」威克多抱著他。
海姆達爾的眼睛雷達似的掃瞄,「……那個好像是!」屁股一撅又要下床,被威克多阻止。
「你想讓希娜大清早對你哭鼻子?別和家養小精靈搶活幹。」
海姆達爾終於不折騰了,可剛安靜下來,面部又扭曲了。
「怎麼了?」威克多忙問。
海姆達爾扶著小腰,白著小臉兒,「腰疼……屁股也疼……」像重度傷殘那般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罪魁禍首當然是老爺,他總算緩過勁來了。
「親愛的,生日快樂,新年快樂。」海姆達爾捲起被子,死氣沉沉地送上祝福。
威克多咧嘴一笑,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前探的舌尖滑過他的牙齒,海姆達爾張開嘴,迎接更深的親吻。
二、
隆梅爾若無其事地把捆綁著墨綠色緞帶的小盒子放到桌上,並朝某個方向推去。威克多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岳父大人」勉為其難地丟下句生日祝福,他才恍然大悟,道謝拿過禮物。
隆梅爾看了眼要笑不笑滿臉痛苦的兒子,沒好氣地豎起報紙——眼不見為淨。
「我也有禮物送你,晚上給你。」海姆達爾對威克多說。
「我很期待。」老爺眼神中的深意呼之欲出,昨晚他倆在房裡沒少折騰,要不然室長早上不會那麼死去活來。
當室長在糾結與羞射間來迴盪漾的時候,米奧尼爾揮舞著小勺說:「米奧尼爾給爸爸禮物!」
「你也給大爸爸準備禮物了?」威克多又驚又喜。
米奧尼爾點頭,學小粑粑的口氣說:「晚上給。」
老爺抓起餐巾擦了擦兒子掛著哈喇子的嘴角,「好,大爸爸等著米奧尼爾的禮物。」
奶娃喜笑顏開。
隆梅爾忽然放下報紙,在海姆達爾面前晃了晃。
「您想讓我看什麼?」海姆達爾不解地接過。
隆梅爾說:「就是那一頁。」
海姆達爾掃了眼標題,恍然大悟。
威克多好奇地湊過去——今日葡萄牙魔法部在例行記者招待會上公佈了一則驚人的消息,葡萄牙魔法部的發言人稱,被通緝了半個世紀的大魔頭保羅.佩德羅.門多薩已被葡萄牙魔法部控制。該發言人不肯透露門多薩如今被關押的具體位置,也沒有正面回答關於門多薩的任何問題。發言人宣佈葡萄牙威森加摩將於明日上午10點開庭審理門多薩案件。葡萄牙威森加摩拒絕一切與本案無關的巫師進入法庭,包括所有媒體。
換言之,葡萄牙魔法部不準備公開審理門多薩,他們打算關起門來內部「處理」——為了防範於未然。
儘管門多薩犯下的罪行無論在世界上的哪個巫師國家都足以讓他坐穿牢底,與此同時,不希望門多薩命喪黃泉的巫師大有人在,其中不乏故意搗亂的無聊人士。他們沒有信仰,摧毀信念,嘲笑理想,唯一的追求就是和巫師政府對抗,或者為了一己之私無視一切規範準繩。按麻瓜的定位,這些人是巫師世界的恐怖分子,一群行屍走肉亡命之徒。比如路德維格.布朗——海姆達爾覺得布朗的信仰大概是他自己。
在海姆達爾的名單裡,還有一人即將被列入巫師恐怖分子名單——等他把目前拿到手的證據理清。他不介意在名單上為那人畫上重重一筆。
截至目前,各家媒體觀點不一、語焉不詳,有的支持,有的反對,反對的巫師多為質疑葡萄牙魔法部此舉的動機,甚至有人猜測門多薩被捕是葡萄牙魔法部譁眾取寵的手段,真正的門多薩仍躲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苟延殘喘,還有巫師認為葡萄牙魔法部想通過假門多薩來引出真正的門多薩。
不管怎麼說,葡萄牙魔法部火了,1998年的第一把火在葡萄牙燒旺了!
「您怎麼看?」海姆達爾問。
隆梅爾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門多薩這次在劫難逃。」他停頓片刻,又道,「希望葡萄牙魔法部頂住壓力——無論來自內部還是外部,堅守住由葡萄牙威森加摩審判劊子手的決心,對內對外絕不鬆口,不然直至開庭前仍有變數……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海姆達爾的驚訝目光讓隆梅爾有些不快。
「說了您別生氣,我很少聽您如此堅定不移地支持正義。」海姆達爾摸摸鼻子。
隆梅爾放下杯子,手指敲了下桌面,「我是個虛情假意的政治家不假,但多少保留了最基本良知,即使我不擇手段,也對事對人。我不是隨時隨地都在琢磨怎麼做才能排除異己、獨斷專行。」
「爸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海姆達爾以為老爸誤會了。
「別急親愛的,」慢慢喝橙汁的威克多握住海姆達爾的手。「你父親還不知道你嗎?他怎麼會誤會?或許你正好戳中了他的內在本質,他不習慣被當眾揭穿,相信我,他只是惱羞成怒。」
隆梅爾四平八穩地瞄了眼信口開河的威克多。
惱羞成怒?祖先在上,他只是興致所至逗兒子玩,才起個頭就被這個克魯姆攪合了!
海姆達爾嗅到了空氣中突然升溫的劍拔弩張,為了不做夾心餡料,他轉頭若無其事地和米奧尼爾說話,傾聽兒子充滿樂趣的童言童語。
倆男人察覺到他的迴避,不約而同偃旗息鼓,一家子總算安然無恙地度過了早餐時間。
三、
壁爐那一頭的彼得表情誇張地說:「真不得了,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國際巫師聯合會今天從上至下都在討論這件事。iw的工作人員今早進聯合會大樓的時候被蹲在門口的記者包圍了,大家都是擠進來的。」
半個世紀前的老黃歷,居然還能引起國際上的軒然大波,和平年代的年輕人能夠體會五十年前葡萄牙巫師的悲痛驚懼嗎?
「那麼多巫師,那些記者能認出哪一個在iw工作?」在iw工作的巫師需要換工作服上崗。
海姆達爾驚訝於記者的無孔不入以及堪稱變態的認臉技能,比警察總隊還流弊啊。
「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彼得說。
幸好霍林沃斯乘馬車上下班,這麼一想,上司們貌似都挺高瞻遠矚。
「我那輛車你朋友可得替我保養好了,等我畢業後我就開車上班。」室長的理想又豐滿又婀娜。
「只要你願意出保養費和場地費,別的都好說。」彼得回答。
「什麼時候多出來個場地費?!」
「你把車放我朋友那裡翻新外加保養,難道想免費寄存?那麼大個東西太佔地方了!」
「我跟你是鐵哥們!你怎麼能夥同他人敲你哥們的竹槓!」
彼得這個負心漢!太令人髮指了!
「論關係,我和他的關係比和你的鐵,我們認識好多年了。」彼得刺出會心一擊。
彼得哥們的生活條件貌似比大胃狼人彼得好不了多少,而且人家拖家帶口,有老婆孩子,海姆達爾心想不佔便宜也好,銀錢兩訖好過欠人情。
海姆達爾認命地抹了把臉,「一定給我談個好價錢。」
「你放心,不會要得太狠。」
奸商!海姆達爾在心裡嘀咕。
「霍林沃斯法官讓我通知你,你今天別進iw了。」彼得終於點題了。
「我知道了,我打算明天去一次葡萄牙,你替我和霍林沃斯法官說一聲,約翰教官那邊進行的怎麼樣?關於那些案宗的整理有進展嗎?」
「他已經把資料交給我了。」
海姆達爾說:「把東西寄給我。」
「沒問題。」
道別前,彼得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海姆達爾轉身離開房間,順手帶上門。
四、
葡萄牙魔法部沒有像各家媒體猜測的那樣臨時更改審判地點,更沒有狡兔三窟和外人捉迷藏,他們不接受媒體現場觀摩是一回事,為了讓世界人民見證大惡人被公平公正地繩之以法,葡萄牙威森加摩的巫師法庭如期開庭。
海姆達爾準備使用葡萄牙魔法部專門為iw的代表量身打造的門鑰匙前往目的地。國際威森加摩沒有派他一人獨行,同行的還有史米格裡.利茲法官,室長的地位一落千丈,再度變回小跟班模式。
二人在門鑰匙的設置地點碰頭,史米格裡.利茲定睛審視他幾秒,似乎認同了他的穿著還算過得去後,以眼神示意他:別瞎耽誤功夫,快點!
海姆達爾忍氣吞聲地摸向那只露底的水壺。
不同於英國威森加摩深沉壓抑的地下法庭,也不同於國際威森加摩敞亮肅穆的天窗法庭,葡萄牙威森加摩的巫師法庭十分尋常,位於地上二樓,夾在人來人往的辦公室中,稍不留神就會錯過。
海姆達爾就走過頭了,被利茲法官叫了回來。他乾笑著尾隨在利茲身後走進巫師法庭。
葡萄牙威森加摩今日設的法庭不大,除了能坐下100人的審判員席位,還有臨時擺的十幾把椅子。椅背上貼著名字,來自國際威森加摩的二位旁聽者被安排在後排。
「前面的椅子專為當年慘案的倖存者和遇難者後代準備。」坐下後,利茲道出了答案。
之後的十分鐘內,前排的椅子陸陸續續坐上了人,他們無一例外身著體面講究的黑色巫師袍——隆重程度相當於能夠即刻動身前往任何地點的葬禮,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只對同為旁聽者的巫師點頭致意,其中幾人的目光掃到最後排的二人時停頓片刻,又心不在焉地轉開,坐下後也不東張西望,安安靜靜地目視某個方向,等待開庭。
海姆達爾順著他們注視的方向看去,那是被告席。
當兩名老邁的巫師走進法庭時,法庭內幾近凝固的空氣稍許緩和,大家紛紛站起來迎上去,摻扶二位老人落座。老人臉上的傷疤深深淺淺,觸目驚心,他們面容枯槁,目光黯淡,彷彿行將就木,不久於人世。
利茲法官小聲說:「那二人是當年慘案的倖存者。」
海姆達爾瞭然地點頭。
依照巫師世界的法律,本次的開庭審理不設原告席,或者說已經不需要有原告了,審判過程中法官將直接代替原告律師質問嫌疑人,若葡萄牙魔法部鐵了心要讓門多薩伏法,以他們臥薪嘗膽、遇神殺神的決心,梅林在世也阻止不了。
不過葡萄牙魔法部還是決定「網開一面」,為了讓自己的審判顯得更加名正言順,在例行新聞發佈會上,葡萄牙魔法部的發言人表示他們將為門多薩請一名辯護律師。至於辯護律師的人選,發言人當時沒有透露。
利茲已經提前接到了內部消息,「葡萄牙境內根本找不到願意給門多薩辯護的律師。」
這是理所當然的,即便有那麼幾個為了出名不顧一切的奮進者,輿論等現實因素不得不正視,律師這工作強調可持續發展,除了本身的業務能力,風評口碑也十分重要。相信只要長了腦子的人都不會主動接門多薩的爛攤子,這是明擺著被炮灰的節奏,除非不想在葡萄牙混了。
「葡萄牙魔法部沒有指定律師嗎?」海姆達爾問。
「即使指定了,也可以斷然拒絕。」利茲意味深長的說。
既彰顯了自己冰清玉潔的忠貞愛國之心,又甩脫了門多薩這只燙手山芋,一箭雙鵰。
「最後是誰接手的?」海姆達爾好奇道。
利茲張了張嘴,而後皺眉,他在海姆達爾不解的目光中從容地摸出記事本。
「一個叫貝拉維的埃及巫師。」
史米格裡.利茲法官沒記住人家的名字。
為了今後工作的可持續且上升式發展,海姆達爾艱難地忽視這個吐槽千遍也不厭倦的細節。
「難道是埃及魔法部派來的?」海姆達爾問。
「埃及魔法部當然不會公開承認,但據我們調查,這個貝拉維是僑居在葡萄牙的埃及人。」
埃及魔法部絕壁是門多薩的真愛,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放棄,門多薩不過是帶領埃及魁地奇隊衝出了非洲,如果拿了世界冠軍,保不準埃及魔法部會想法子偷梁換柱。莫非「衝出非洲」已成為埃及的支柱性產業?!
所以貝拉維律師登場時有多不受歡迎,來自國際威森加摩的倆巫師都深切體會到了。
為了刷門多薩這個大怪,葡萄牙威森加摩組建了百人上限大團。一百位身著相同巫師袍的巫師魚貫坐進審判員席位時,法庭內的再度沉滯的氣氛發生了質的轉變。旁聽席上的巫師不禁挺直腰桿,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某個焦點。二位久經風霜的老人也發生了變化,那瞬間仇恨煥發出他們所剩無幾的生機。
門多薩被押出來時,法庭內的仇恨值達到頂峰。
旁聽席上的巫師死死盯著那個面色如土,弓腰駝背的老頭,他們中的大多數不曾親眼見過這個草菅人命的劊子手,他們希望通過今天的審判牢牢記住他的模樣,代替死於那場屠殺的家人見證保羅.佩德羅.門多薩的最終下場。
海姆達爾悄悄對利茲法官說:「葡萄牙威森加摩的打算是什麼?」牢底坐穿?還是……
雖然他個人感覺有點不合理,但它就是存在,葡萄牙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成員國,所以葡萄牙威森加摩沒有直接處決犯人的權利,他們必須上報國際巫師聯合會,經過首席批准才可以執行死刑。
在巫師世界殺個人簡單也不簡單。
「你以為我來是為什麼?」史米格裡.利茲突兀一笑。
案件的審理犀利迅捷,很快進行到尾聲。整個過程其實是一個罪狀陳述過程,辯護律師無從插嘴,也無從辯護,每一條證據確鑿,足夠門多薩在監獄裡待上一萬年。辯護律師灰頭土臉地歎氣,苦笑著宣佈不再有任何問題。
葡萄牙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官宣讀判決書前,先一步宣讀了由他親筆書寫的申請判決保羅.佩德羅.門多薩執行死刑的書面報告。旁聽席最後一排的史米格裡.利茲脫下斗篷,露出裡面的國際威森加摩巫師袍。聽到動靜的前排巫師們回頭,利茲法官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站起來。
當庭宣佈:「我謹代表國際威森加摩首席**官馬瑟蘭.吉倫特宣佈:同意立即執行。」
旁聽席上的巫師如釋重負地閉上眼睛,在心底告慰先祖之靈。
兩名年邁的倖存者流下了眼淚。
審判席上的一百位審判員霎時放鬆下來,又一場正義的勝利,儘管它遲到了半個世紀。
被告席上的門多薩被鐵鏈捆綁,猶如中了石化咒從頭至尾不聲不響,一動不動,他目光渙散地看著地面,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也許在回顧「波瀾壯闊」的一生,或者在死刑的逼迫下終於去嘗試為時已晚的懺悔,也或者什麼都沒想。他灰敗的臉就像身後的灰牆,冰冷而死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死了。
tbc
大家先別急著感性,照我的更新速度,包括番外在內完全平坑估計還有段時間。你們的平坑有感再多醞釀會兒,提出的那些問題也請等平坑後再說,沒有完結前一切都是虛的。
沒有你們,這文確確實實堅持不下去,雖說是興趣,但自娛自樂之類的說法假設真沒有人捧場,根本就是笑話,公開發在網上不就是希望有人看嘛。總而言之,感謝支持。
別的不多說,我繼續更,你們繼續看。
另外,因為這是異鄉的坑,所以才不怎麼說怪誕的事。關於怪誕的更新,請參考咱的作者專欄。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