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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6ACT·739 文 / 紫色泡桐

    一、

    隆梅爾叼著煙斗站在書房的窗戶前,收拾得極有品位的歐式園林內,動物們在修剪得野趣盎然的花叢裡上躥下跳,景觀中精華的一部分半分鐘前不支坍塌,草地上,據說是他孫子的奶娃與生了對翅膀的獨角獸崽子抵著腦袋嘀嘀咕咕……

    「和他的朋友訴苦吧。」端著茶杯的威克多輕聲說。

    在老爺看不見的角度,隆梅爾的眉頭扭曲地堆在一起,誰能想到那四不像竟真的厚顏無恥地跟來了!

    「留下吃晚飯。」調整好面部表情後,隆梅爾轉身道。

    「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幹。」威克多說。

    隆梅爾無聲一笑,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這麼說裡格不知道他已經是學生會主席了?」隆梅爾問。

    照當初的計劃,夫夫二人帶孩子一同抵達,老爺稍早前告知了海姆達爾不能前來的緣由。

    威克多說:「八成這會兒還沒完全緩過勁來。」

    主席先生拿下煙斗,「偶爾來點出人意料能夠鍛煉膽量和神經。」

    「你早就收到消息了,卻不告訴他。」威克多的口氣十分肯定。

    隆梅爾好整以暇,「驚喜驚喜,提前說了還有什麼喜可言。今天的羊肉不錯,晚上就吃這個,雖然我兒子沒來,不能當著客人的面改主意。」後半句顯然是和家養小精靈說的。

    威克多翻了個白眼,隆梅爾.斯圖魯松若想改主意,拿魔杖對著他也無濟於事。可惜裡格吃不著日思夜想的烤羊腿了,老爺心想。

    晚飯時,隆梅爾很隨意的說:「咱們是一家人,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儘管提。」

    威克多呆了一下,他搞不懂隆梅爾為何無緣無故說這個。

    「什麼意思?」威克多不解。

    「沒什麼意思。」隆梅爾專注盤中餐,回答得輕描淡寫。

    一頭霧水的威克多轉過頭去看著兒子握緊小勺往嘴裡扒拉碎羊肉,鼓著腮幫子的兒子抬頭沖大粑粑咧嘴一笑,混著口水的湯汁順著嘴角淌下,威克多趕緊給他擦乾淨。

    「好吃嗎?」小粑粑缺席的當下,老爺自告奮勇地接任千篇一律的提問者。

    米奧尼爾點頭,忽而沮喪的嘀咕:「裡格……「

    「別擔心,你小爸爸餓不著。」這話是隆梅爾講的。

    也不知道米奧尼爾是不是真的如此貼心,隆梅爾的斬釘截鐵成功地讓米奧尼爾笑逐顏開,貌似真有點放寬心的樣子。

    老爺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你指的是我們這次前往霍格沃茨的目的?」

    隆梅爾搖頭,「也許你不相信,但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裡格什麼都沒跟我說,只是暗示我你可能遇上了些麻煩。僅此而已。」

    這席話的意思就是無論你碰上什麼頭疼的事,但凡我能幫上忙的,絕對義不容辭。

    瞭解隆梅爾.斯圖魯松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慣會獨善其身、心硬如鐵而又滑不溜丟的人,從不主動攬事,通常冷眼旁觀、諱莫如深,能讓他開誠佈公地說出這樣的話,老爺沒有頭腦發熱地以為源於自身人格魅力的膨脹,當然是佔了裡格的便宜。與此同時老爺確實有些感動,隆梅爾完全可以假裝一無所知,因為以老爺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放下身段去求助從不給他好臉色的「岳父」。

    威克多溫柔地看著孩子,嘴裡說:「謝謝您,我記住了。」

    隆梅爾面不改色地品嚐食物,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二、

    飯後,多多馬把一疊寄送到騎士樓的信交給威克多,它們都是一家人離開以後才送到的。

    「謝謝多多馬。」威克多微笑。

    多多馬在威克多看不到的地方彎腰致意,無聲地退離。

    威克多拿出其中一封,信封上的字他很熟悉,是祖母寫的,收件人是裡格。

    祖母上了年紀以後就不怎麼親自動手了,除了簽署重要文件,其他時候均由助手代筆。據威克多所知,面具男弗蘭克(孔雀藍)自作主張辭退了祖母的助手之後,順理成章地接下了助手一職。弗蘭克朝令夕改、為所欲為,那一段時間克魯姆家的生意幾乎全線癱瘓,弄得為家族賣命的巫師們苦不堪言。然後怪病暴發,狐假虎威的弗蘭克落入裡格設下的金錢圈套,從祖母視線中消失。祖母為此鬱鬱寡歡了好一陣,似乎直至今日都沒緩過勁來,也沒再另找助手。

    威克多可以肯定,這封信出自祖母的手筆,是她親筆書寫的。信封外殼的模式他認識,通常作為邀請重要賓客使用,祖母願意如此謹而慎之,作為一直盼望隔閡消除的威克多而言,他十分願意看到裡格與祖母推心置腹的交流,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威克多叫來了多多馬,請它把信送至德姆斯特朗。

    三、

    德姆斯特朗的貝殼大禮堂內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四周的牆壁被血紅色的校徽帷幕覆蓋,舉目望去,山高天闊,蔚為壯觀——連綿群山以及翱翔天際的天馬,這些是以後山的景致為藍本用魔法繪製的風景一覽,腳下的地磚也被施了魔法,每一塊隨腳步的輕重發出深淺不一的銀色光芒。

    一些孩子覺得新奇,來來回回踩了好幾遍,差點阻礙了交通。

    在台下維持秩序的海姆達爾與眾一年級混了個臉熟,當他發現小胡椒是三十七分之一時,已經沒了在校園中乍見姑娘那會兒的大驚小怪。為了吸引女孩子前來就讀,卡卡洛夫校長免了她們的學費,教科書隨校服一併贈送,此舉一出,那21個男生的家長捶胸頓足、內牛滿面,當初怎麼就沒養個丫頭,生出這麼一個賠錢貨。

    「猴子要哭了。」海姆達爾說。

    「他已經哭過了。」小胡椒嘿嘿一笑。

    想到她之前提及把一切都告訴了猴子,海姆達爾搖搖頭,猴子恐怕一點希望都沒了。小胡椒模樣現在還沒長開,以胡椒夫人的樣貌比對,相信女兒不會差到哪兒去。這裡可是僧多粥少的德姆斯特朗,唯獨不缺雄性,放眼望去環肥燕瘦、高矮不一、任君挑選。

    主席先生利用職能便利上上下下打量一年級的青澀雄性,欣喜地發現未來還是可以期待的。

    「主席先生,迎新會快開始了。」卡羅這回沒敢靠的太近,遠遠地喊了一嗓子。

    斯圖魯松主席趕忙收了那氾濫的猥瑣之心,正經八百地朝後台走去。

    四、

    首先當然是校長說話,卡卡洛夫奮鬥了一個暑假,為的就是今天的慷慨激昂。忽略校長先生令人髮指的不要臉和永無休止的自吹自擂,今年他為德校帶來了16朵鮮花,因而本次迎新會的台下掌聲創了歷年誠意的新高,大家都是發自肺腑地為他喝彩。

    卡卡洛夫激.情澎湃得不行,那個汗流浹背啊,圓滑的嗓音嘹亮高亢到近乎尖銳。剛踏進校門的一年級們沒什麼見識,小手都拍紅了,眸光璀璨,小臉兒紅潤,已經和校長的小宇宙調整成統一頻率爆發了。他們身後的二年級特別感慨萬千。

    海姆達爾這才注意到大禮堂的單人講台變了造型,以往的飛馬浮雕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噴火龍。卡卡洛夫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從前迎新會開始前,講台上的天馬會展翅騰飛,在大禮堂上空飛舞一圈再落回講台前,極其拉風。新換的噴火龍比天馬還要土豪,個大絢麗不說,噴出來的假火特別震撼,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前排的一年級差點被嚇尿。

    海姆達爾身後響起有氣無力的說話聲,「花了不少錢。」這人是六年級的卡洛斯,學生會裡專管財務的,各研究室學年末的財務報表就是由他負責審批,包括平時的各種經費的申請等等。博納瑟拉當選那年,海姆達爾被他騷擾得煩不勝煩,曾動過出任這個職務的心思。

    「看見沒有,那就是我們學校新來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授。」卡羅抬起下巴。

    教師長桌後,熟面孔的中間坐著一位面生的男巫,他戴著鏡面很小的銀邊眼鏡,皮膚蒼白,雙眼浮腫,黃褐色的頭髮亂蓬蓬的翹著,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肩膀,嘴裡不時唸唸有詞。新教授坐在天文學教授路易斯.曼蘇爾的左邊,魔藥學教授羅伊.洛朗右邊。洛朗教授基於禮節和他打招呼,全被他當成了耳旁風;曼蘇爾教授見了便挑起一邊眉毛,繼續保持沉默,假裝身旁空無一人。

    「這位教授好像不太合群。」卡羅把他的分析記在本上。

    講台後的卡卡洛夫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台下很快平息下來。

    「深受同學們愛戴的拉蒂瑞教授渴望全身心的投入專項研究,辭去了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的職務,我已經批准了,新學年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將由帕特裡克.萊西教授擔當。」卡卡洛夫滿懷熱情地回頭看向教師長桌。

    帕特裡克.萊西充耳不聞,仍低著頭嘀嘀咕咕,就像吞了**藥似的渾然忘我。

    卡卡洛夫臉一垮,飛快叫了聲,「萊西教授!」

    帕特裡克.萊西依舊點著腦門。

    「萊西教授!」卡卡洛夫提高了嗓門。

    萊西我行我素。

    卡卡洛夫朝洛朗和曼蘇爾分別使了個眼色,曼蘇爾視而不見,洛朗厚道些,推了下萊西。

    萊西刷地站起來,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摸來摸去,「是的,先生,我正在記錄,正在記錄,我沒有走神……」

    台下的學生哄堂大笑,年長的學生多少顧忌些校長的面子,低年級們樂得東倒西歪。

    卡卡洛夫都快把講台摳出窟窿了,強迫自己胸懷寬大地關心道,「萊西教授,您怎麼了?」

    萊西如夢初醒的抬起頭來,臉上深刻地茫然刺痛了卡卡洛夫的雙眼,過了好一會兒萊西才愣愣地說:「對不起,卡卡洛夫教授,我剛才走神了。」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不是睡著。」

    置身事外的曼蘇爾教授忽然說:「這點我可以作證。」

    卡卡洛夫已經沒力氣計較了,他扯出個難看的笑容,「萊西教授,請您和台下的同學們打個招呼。」

    萊西後知後覺地調整目光看向台下——密密麻麻的人頭,頓時眼前一暈,兩邊的教授就看到他的身子戲劇性地僵直往後倒去,撲通一聲,連椅子一塊兒翻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那一瞬間,整個禮堂鴉雀無聲。

    教授們紛紛跑過去查看,卡卡洛夫大驚失色地擠了過去。

    校醫福萊特先生已經結束初步檢查,一臉輕鬆的說:「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他為什麼會暈倒?」卡卡洛夫著急的問。

    福萊特先生慢條斯理的說:「……嚇的。」

    眾教授默然。

    「要把他弄醒嗎?」福萊特問。

    卡卡洛夫痛苦地擺擺手,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福萊特魔杖一揮,把人提溜回校醫院去了。

    眾教授忍俊不禁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座。

    台下嗡嗡作響,議論紛紛。

    講台後的卡卡洛夫連哭的心都有了,他鬱結於胸地歎口氣,嗓音再不復剛才的華麗高亢。

    「下面有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主席,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先生。」

    後方,卡羅說:「叫你出去救場。」

    「我就知道,好事準沒我。」海姆達爾特別消極怠工。

    「這才能體現你歎為觀止的個人價值嘛。」卡羅說完,腳下一用力,把主席先生踹了出去。

    五、

    如潮的掌聲中,海姆達爾撅著屁股衝到了台上,他的姿勢太與眾不同也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竊笑聲從台下傳來,海姆達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轉過身朝卡羅的方向比了個中指。台下立時響起一片噓聲。

    斯圖魯松主席整了整衣服,蛋定地走上講台,卡卡洛夫心灰意冷地退到一旁。

    「大家好,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台下又是一陣掌聲。

    「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學生們已經木了。

    海姆達爾點點頭,「都記住了?很好。」他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我叫什麼?」

    在噓聲與笑聲的混音中此起彼伏地響起他的名字,海姆達爾毫不介懷地咧嘴一笑,「我是德姆斯特朗新一任的學生會主席,工作期限為一整個學年。」說到這裡故作遲疑,「這就不用重複三遍了吧?」

    「不用不用!」學生們貌似受不了的吆喝。

    這位主席比唐僧還囉嗦。

    「老實說學生會主席這工作我真心不想接,在接下來的校園生活裡,小到宿舍門進不去,大到研究室的各項運作全都要經過我的監督,說白了學生會主席就是一個老媽子,學生會就是一群老媽子。」

    又有竊笑聲傳來。

    海姆達爾揚起眉毛,「你們不相信?笑什麼?!我說的是事實。」

    竊笑聲更多也更大了。

    「關於德姆斯特朗的種種剛才卡卡洛夫教授已經做了嚴肅具體的闡述,我在這裡就不重複謳歌了,不管怎麼歌頌它,它將陪伴你們直到畢業,愛還是恨最終由你們自己決定。我反正很愛這所學校,我曾見證過無數輝煌,」主席先生看向前排的一年級,後面的二年級也能掃到幾眼。「世界青少年魁地奇杯你們聽說過沒有?聽說過啊,不錯不錯,那應該知道這項賽事當年多轟動吧……哎,你點頭了,你聽說過?你們都聽說過?好好!」

    海姆達爾接連點頭,「聽說過就好,可惜你們只是聽說過,再也沒機會見識那年的校隊是多麼的風騷。再也沒機會啦!」

    下面的一年級們一僵。

    只見主席先生繼續搖頭晃腦,「三強爭霸賽知道嗎?也知道啊,不錯啊,消息這麼靈通。那個比賽真是絕了!斗龍,探索水底世界,勇闖迷宮……」

    眾一年級一個個心馳神迷。

    「那樣的精彩,那樣的別開生面,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主席先生一臉的悠然神往。

    一年級們情不自禁地張大眼睛。

    「不過你們再也看不到了,上次發生了些事,聽說三強爭霸賽將再度無限期擱置。」主席先生裝模作樣的唏噓。

    一年級們哭了,幾個特別脆弱的紅了眼圈,吸著鼻子。

    海姆達爾身後的教授們啼笑皆非,台下的高年級們忍俊不禁。如此光明正大地欺負新生,真特麼羨慕。

    主席先生忽然表情一肅,「哭什麼?!太沒出息了!你,對,就是你,你邊上的女同學都沒哭,你看看你像什麼樣!」

    那孩子連忙把眼淚憋了回去,哆嗦得開始打嗝。

    「過去的輝煌是屬於我們和我們的師兄的,你們的輝煌應該由你們自己創造,連這點決心和覺悟都沒有嗎?」

    「有!」女孩子的尖細嗓音響起,是小胡椒。

    緊接著小姑娘們接二連三地握拳頭表決心。

    海姆達爾一臉鄙視地瞪著小男生們,男孩們被他的表情刺激,嚎得那叫撕心裂肺。

    「很好!」海姆達爾帶頭鼓掌。

    高年級們紛紛賣面子地跟著拍手,後來連教授們都拍了起來。

    眾一年級在如雷的掌聲中絢爛了雙目,通紅了小臉兒。

    海姆達爾兩手一抬,所有的掌聲悉數退去。

    「今天的迎新會到此結束,二年級以上的同學可以退場了。」海姆達爾抬眼掃向高處。「該幹嘛幹嘛去,丟臉的時候別提學校的名字,我還要提醒的是21點30分校門將關閉,請各位同學注意返校時間。另外,今晚的查寢將在22點30分開始,同樣請各位注意時間。學生食堂21點以後將不再供應夜宵。好了,你們可以散了。」

    有個五年級叫起來,「返校日從來不查寢的!」身邊幾人附和。

    海姆達爾心平氣和的說:「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是學生會主席。」

    幾個五年級還想說什麼,被同年級的其他學生制止,一行人悶悶不樂地離開了大禮堂。

    接下來教授們一一退場。

    直到大禮堂就剩下一年級新生,海姆達爾回頭嚷道,「瓊斯副主席。」

    「來了來了。」卡羅挺胸收腹地端著小本走來。

    海姆達爾對眾一年級說:「大家認識一下,這位是副主席卡羅.瓊斯,瓊斯同學有一顆樂於助人的火熱的心,你們以後有問題直接找他就行了。」迎新會還沒正式結束,主席先生就急於做甩手掌櫃了。

    卡羅一臉的燈盡油枯,海姆達爾語重心長的說:「能者多勞。」

    六、

    晚上九點左右,主席先生拖著步子回到七年級宿舍。

    舍友萊昂在書桌邊奮筆疾書,海姆達爾張望幾眼,決定不去打擾,捲著衣服進了盥洗室,神清氣爽地回到房間後一想到夜裡還要去監督查寢,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又蔫了下去。

    他掀開帷幕鑽到床上,過了一會兒,從帷幕中伸出一隻揮舞魔杖的手,把衣兜裡的魔法小鏡子召喚了過去。

    海姆達爾抱著鏡子呼喚米奧尼爾的名字,轉眼間,鏡面上就出現晃動的波紋,緊接著畫面倏然清晰,米奧尼爾的臉出現在鏡子中。

    「寶貝,看得到爸爸了嗎?」海姆達爾馬上說。

    米奧尼爾都快瞪成鬥雞眼了,一見到小粑粑的面容立馬手舞足蹈地笑開了。

    「裡格,裡格……」

    「對,寶貝,是我。」海姆達爾忍不住親了下鏡子。

    米奧尼爾也嘟起嘴巴親了好幾下,留下一層口水。

    海姆達爾看著粘糊糊的水漬後兒子變形的臉哈哈大笑,所有的疲憊剎那間煙消雲散。

    米奧尼爾的小鏡子是海姆達爾為他準備的,鏡框鑲著可愛的小動物,以奶糖、小八、小麵包、奧拉爾它們為模特,鏡子背面是舉著雞毛撣子並笑得面靦腆的希娜。繪畫由老爺完成,製作出來的效果同樣由老爺把關。

    「大爸爸呢?還在爺爺家嗎?」海姆達爾問。

    米奧尼爾停止了用手指在鏡面上滑來滑去的遊戲,咚咚咚跑去叫大粑粑了。

    海姆達爾下床的功夫,已經和老公聯繫上了。

    「一切還順利嗎?」威克多問。

    海姆達爾苦哈哈的點頭,「還行。」

    二人抱著鏡子說著毫無營養的廢話,兒子不時穿插其間,海姆達爾開心之餘恨不得立刻飛奔到藍絨小屋與他們團聚。

    「奶奶給你寄了封信,我讓多多馬送去你那兒了,收到了嗎?」威克多問。

    海姆達爾走向書桌,扒拉了幾下,看到了老爺說的那封信。

    「看上去很正式。」海姆達爾翻來覆去的瞅。

    「這是貴賓專用的邀請函。」威克多暗示。

    海姆達爾哪裡會聽不懂,「我會去的。」

    實際上真把你當一家人,決不會動用這麼正規或者叫見外的手法,到底是威克多的祖母,老爺只會往好裡想,認為這是一種渴望破冰的表態,海姆達爾決定持保留態度,面上不動聲色。

    威克多沉默片刻,說:「萬一有什麼……你千萬別介意,奶奶她……」老爺煩躁地皺起眉頭。「她一旦固執起來讓人很頭疼,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真到了那個地步你也別忍著……」

    海姆達爾知道讓他說出這番話有多不容易,那可是把他養大寵大的親祖母。

    海姆達爾微微一笑,「知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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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們國慶哈皮,小長假真美好~~~睡懶覺神馬的~~太蕩漾了,咱也就這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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