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情侶懷表瞄了眼時間,將近十二點了,海姆達爾看向威克多,後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仔細瞧瞧眼神兒麻木,空氣中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苦逼滿屋子的飄蕩,克利切還在嚎啕大哭控訴著那些人的惡劣行徑,也就是欺騙它它的裡格少爺去了的事情。
然而克利切所謂的「不安好心的混蛋」其實就是以訛傳訛的報紙雜誌,英國正忙著對付伏地魔同志,能在百忙之中空出丁點版面報道他海姆達爾.斯圖魯松「與世長辭」已經很給面子了。
「大家都還好嗎?」海姆達爾只好通過別的途徑打斷它的滔滔不絕,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
除了高貴的布萊克家,還能從克利切嘴裡聽到別人的好?斯圖魯松室長太天真了!
「……少爺、少爺把克利切的寶貝都丟掉了……少爺怎麼可以……那上面有高貴的布萊克的畫像……那個該死的老敗類的婆娘霸佔了廚房,那是克利切的廚房!她怎麼可以?!克利切要給少爺煮飯,那個紅髮肥婆居然讓克利切離開她的廚房?!她的廚房?!」克利切的嗓門一下子拔的老高,滿臉的老皮顫巍巍的,混沌的眼神兒變得炯炯有神,可見它對韋斯萊夫人真的是意見老大。「那是克利切的廚房!克利切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在那間廚房為高貴的布萊克們服務,女主人還稱讚過克利切的布丁和燉菜!真是不要臉的賊!」
看樣子它跟韋斯萊夫人的鬥智鬥勇挺精彩紛呈,激勵了鬥志不說,一掃最初的死氣沉沉。
斯圖魯松室長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角落的裂紋組成了一副圖案,看上去有點像蜜汁烤雞翅……
「……老敗類的兩個跳蚤崽子總喜歡捉弄克利切……他們把克利切關在房間裡,還給房門上鎖,克利切神不知鬼不覺就弄開了房門,到小崽子們的身後嚇了他們一跳,裡格少爺沒看見當時他們的表情……」控訴轉眼變成炫耀,克利切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掛在臉上的那只不太好看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他們不知道,克利切還拿走了他們的東西,他們跟克利切說這是裡格少爺送給他們的……裡格少爺怎麼可能送老敗類的崽子東西……一定是他們偷的……」
克利切獻寶似的把一對迷你魔杖掛件捧到海姆達爾面前,兩個掛件的外形翻版自喬治和弗雷德的魔杖,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聖誕禮物。
「你把東西趕緊還回去,」海姆達爾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這對掛件是我送的沒錯。」
克利切尖叫起來,似乎對海姆達爾不顧體面的做法感到不平。
天花板角落的「烤雞翅」消失了,變成一團亂糟糟的斑駁印跡,海姆達爾皺起了眉頭。
「滾回去!」
尖叫聲戛然而止,克利切驚恐萬狀的捂著嘴,那對掛件掉在了地上。
「如果再讓我聽見一次你的尖叫,我這裡就永遠都不歡迎你,你也永遠別想再在我眼前出現,我相信我父親會把由你帶來的問題很快處理好。」
克利切眼睛瞪的老大,聳著肩膀,眼淚汪汪,貌似又一次被裡格少爺的「冷酷無情」打擊到了。
搬出老爸的名號是正確的,克利切貌似想到什麼,急匆匆的跑了,海姆達爾恨自個兒幹嘛不早把老爸拿出來辟邪。
海姆達爾拿過紙袋子,裡面空癟癟的,這一個小時老爺居然把袋子裡的肉乾消滅了三分之二,他驚訝的看向已經站起來朝小壁爐走去,準備給自個兒燒點夜宵的威克多。
「你吃點消化藥水吧。」海姆達爾憂心忡忡。
老爺跟他不一樣,一向飲食清淡,即使吃肉也是清燉或水煮為多,很少重油重鹽重醬,腸胃相對「脆弱」。記得有一回跟著海姆達爾吃了一頓碳烤澆濃厚醬汁的牛腱,那一個下午基本上五分鐘跑一趟廁所,小臉兒都癟下去了,非常遭罪。
「沒事,肉乾而已。」威克多不在乎的說。
但老兄啊,咱買的是口味最重的那種,上面裹的辣椒粉和胡椒粉能把一般人吃的淚流滿面,海姆達爾側頭看向吃飯的桌子,一壺白開水已經見底了……
威克多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海姆達爾說了幾句得不到回應,於是就任他去了。
當老爺把給他做的夜宵端上來,斯圖魯松室長淚流了,不是被辣椒粉和胡椒粉嗆的,而是被盤子裡色澤對比分明的兩攤食物感動的。
居然是蓋澆飯?!海姆達爾激動的丟開肉乾紙袋,雙手捧起盤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湯汁晶亮黏稠的雙菇澆頭。旁邊堆成小山的白飯比德姆斯特朗山區的最高峰低吟山峰上終年不化的積雪還要白淨。
雖然雙菇澆頭的味道跟記憶中的滋味差別較大,而且整盤澆頭沒有一丁點肉,海姆達爾還是一口澆頭一口白飯吃的無比哈皮。過了一會兒,斯圖魯松室長丟下勺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喜滋滋的回頭準備表揚,結果發現老爺坐在一旁衝自己微笑,臉色不太好看。
海姆達爾打量片刻,而後歎氣。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嗯……」
「別對我撒謊。」
「有點疼。」老爺苦笑。
「你呀,」海姆達爾搖搖頭,站起來湊過去,拉開他的一條胳膊繞上自個兒的肩膀。「難受的厲害嗎?站得起來嗎?我扶你上去休息,等會兒吃點藥就好了。」
「沒事。」威克多推開他的手,嘗試起身,結果不知是沒站穩還是真的腳軟,踉蹌了一下。
海姆達爾大驚失色,趕忙扶住他。
「你就老實點吧!手給我!我扶你上去!」
看斯圖魯松室長一副凶巴巴不容反抗的樣子,老爺失笑,扶住他的肩膀。
他們剛走出廚房,海姆達爾就不滿道,「我不是豆腐做的,你別繃著,咱就這麼不能讓人依靠?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很有點力氣的。」
威克多慢慢把重量往他身上壓,爬樓梯到底不比走平地,老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壓在海姆達爾身上的重量漸漸失控,他有些身不由己了。
斯圖魯斯室長倒是跟他之前宣稱的那樣,面不改色的把老爺拖上了二樓的臥室,並把他安置在了床上。
威克多一捱上床整個人就徹底鬆懈了下來,額頭上都冒出汗珠子了,臉頰出現不自然的潮紅。
海姆達爾一看這情況嚇一跳,伸手一摸,發燒了?!手忙腳亂的把老爺的鞋脫了,把厚厚的棉被捂在他身上。
對了對了,藥水。在原地轉了一圈,海姆達爾拔腿朝樓下跑,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用來擺家庭常用藥的地方。找到之後才發現,老爺擺放東西其實很有規律,只是他沒找對路子。
服侍威克多把藥吃了,拿毛巾給他擦臉,海姆達爾看著貌似已經入睡的臉心裡一陣陣的內疚,要不是自個兒突然「斷氣」,威克多也不會連著好幾天吃不香睡不著,何況第二天還要打比賽,一來二去即使鐵打的都扛不住。
把水壺和杯子拿到二樓來,擱在床頭,然後海姆達爾拿出教科書,坐在床邊一邊照看男朋友一邊複習功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人推了下肩膀,猛地直起身子,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當他與注視著自個兒的威克多四目相對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睡著了。
「你怎麼樣?」海姆達爾刷地蹦起來,擱在腿上的書本、筆記滑到了地上,他也顧不得撿,伸手摸了摸威克多的頭,已經退燒,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不由得鬆了口氣。
「我覺得好多了,別趴在那兒了,上床來睡。」威克多的眼神十分溫柔,淡淡的倦意在眼底揮之不去。
「我給你擦擦身子,再換件衣服。」剛才摸額頭的時候順道摸了摸他的脖子,衣服都潮了。
「不用。」
斯圖魯松室長立馬給自己加了個王八之氣的狀態,「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覺悟,我說了算!」
海姆達爾沒再給他吃藥,雖說巫師的藥水貌似沒啥副作用,但斯圖魯松室長內心深處的麻瓜本質總覺得藥不該多吃。
從小就沒少吃藥的克魯姆老爺也不喜歡動不動就吃藥,所以海姆達爾的麻瓜小心思正和他心意。
「來,喝點水。」等他坐起來,海姆達爾把水杯遞給他,然後解開他的衣服,給他擦身。
等一切就緒,海姆達爾服侍他躺下,威克多拉住他的袍子。
「你上床來。」
「你就安心睡吧,不用管我。」
老爺很堅決,海姆達爾爭不過他,只好把書本放回去,進了盥洗室洗漱,換了衣服爬上床。
還沒躺平穩,就被老爺抱住,還在自個兒身上蹭來蹭去。
「老實點睡覺。」海姆達爾發覺他一生病就特粘人,不過斯圖魯松室長不嫌棄,反而有點暗爽,這樣的老爺鮮少見到,老爺的體質如今是倍兒棒的,總不好詛咒人男朋友常生病吧,所以每次老爺一生病,海姆達爾就老「珍惜」也老精神奕奕的……
「睡不著。」老爺把臉埋在他胸口搓了搓。
「……我唸書給你聽?」
「不用,越念我肯定越精神。」說著又在他身上蹭了蹭。
海姆達爾覺察到了,敢情精神的是下面那位兄弟,不禁啼笑皆非。
「你在生病啊克魯姆先生,請有點病人的自覺。」
「我沒辦法,這個我控制不了。」威克多一邊吃著他的脖子一邊低低的笑著。
「你行不行啊?」
察覺到海姆達爾的動搖,威克多立刻嚴肅認真的表示龍馬精神。
褲子很快就被剝掉,海姆達爾被老爺揉吧揉吧身上也熱了起來,嘴裡也漸漸冒出了幾聲□。
「你坐上來。」老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海姆達爾跨坐到他身上,摸到那一柱沖天,想了想,就往上一坐。
威克多一下瞪大了眼,都來不及阻止,老爺和海姆達爾的臉幾乎同時在那瞬間扭曲,尤其是海姆達爾,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海姆達爾眼淚巴巴的望著老爺。
過了好一會兒,威克多才控制好面部表情,吐了口氣,無奈的的說:「誰讓你一下坐上去的。」
海姆達爾一臉的委屈。
威克多看到他賭氣不回答自己,禁不住一樂,很少見他這樣。
「來。」朝海姆達爾伸出手。
海姆達爾小臉兒一癟,朝前一傾,倒進威克多懷裡。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威克多親吻他的嘴唇。「看來咱們的配合還不夠嫻熟,以後多試幾下就好了。」
海姆達爾點點頭。
這麼聽話啊,老爺更樂了,覺得這病生的值。
新的一周來臨,被延期的家長會談如期舉行。
學校給了家長整整一周的時間,如果這一周內沒有到場,學校會根據學生交上來的意向書做決定。
裡安的媽媽是幾個好友的家長中第一個到學校的,與裡安不懈追求的時尚先鋒相比,他母親樸素的讓人詫異。一身暗色的袍子,一張素顏,死板板的髮型,就斯圖魯松室長這飄然出塵的眼光都覺得她打扮的有些老氣,不要說其他正常品位或者高端品位的巫師了。
裡安的母親天生不會打扮,據裡安說她對打扮也沒有興趣,裡安的母親是一家門鑰匙研究機構的研究員,成天待在實驗室裡,打扮的再亮麗也沒用,而且有些巫師機構對巫師們的裝扮有一定的約束。
「裡安的爸爸跟他母親差不多……」卡羅的停頓格外的意味深長。「裡安同學絕對是物極必反的典型。」
海姆達爾和萊昂深以為然的點頭。
裡安填意向書時寫的是希望將來能找到飛天掃帚製作方面的工作,聽說這一意向得到了克裡斯蒂安全家的推崇。
「一年級的時候裡安很堅定的跟我說他想當服裝設計師,」卡羅又來爆料。「他家裡雖然沒說不支持,但也不是很滿意,自從他想當掃帚設計師,他們家居然還開了個歡慶宴會,聽說他奶奶在宴會上喜極而泣。」
海姆達爾和萊昂面面相覷,然後笑了起來。
都是設計師,為毛他們家鄙視服裝設計?
「因為掃帚設計師能夠進飛天掃帚研究院,服裝設計師只能進服裝公司或者自己開店。」卡羅解釋。「他們家一家門研究員,挺引以為傲的,當然不希望裡安另闢蹊徑。」
也就是希望裡安以後當科學家,而不是藝術家。
裡安的媽媽很客氣,跟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是個有見識的女人。但是不會做家務,進了兒子的寢室本來躍躍欲試的幫忙收拾,結果越弄越亂,最後還是家養小精靈把一切復原。
第二個到學校的是卡羅的爸媽,這對從前的兩口子又心有靈犀了,幾乎前後腳的跑來找卡羅,噸位不同凡響的卡羅媽媽搶過兒子就跑,後腳跟來的卡羅爸爸大喊大叫著追著前妻和差點被前妻勒的背過氣去的卡羅跑進城堡。
仨好友同情的看著這一切,在他們身後揮了揮小手絹。
接下來第三個到學校的是萊昂的父親,這是海姆達爾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
「你是斯圖魯松吧?」
靠在迴廊的柱子上翻書的海姆達爾抬起頭,看到一位陌生的黑髮男士站在三步遠的地方看著自己,表情和善,他的五官讓海姆達爾覺得異常熟悉。
「我是,您是?」
「我是萊昂.布魯萊格的父親。」
海姆達爾合上書本,站直身子,目光在人家臉上滑了兩圈,這位父親欺人太甚,臉上居然一條褶子都沒有,他還以為是萊昂的哥哥。
「您好,萊昂馬上就來了,我正在等他。」海姆達爾指了個方向。
「謝謝,不介意我跟你一起等吧?」萊昂爸爸笑了笑。
「不介意。」
萊昂爸爸笑瞇瞇的打量海姆達爾,把斯圖魯松室長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海姆達爾被他看的很不自在。
「請別介意,我就是好奇萊昂信裡的好朋友裡格,所以一看到你就有點激動。」
「……沒事。」
「萊昂從小就自閉,沒什麼朋友,他居然能在這間歐洲的魔法學校讀下去,還念到了需要交就職調查表的年級,我們全家都十分詫異。」
原來他是代表全家來滿足好奇心的。
「萊昂很優秀,他這次初級考試考了全年級第一。」
「因為沒什麼朋友,又不愛說話,讓人分心的外界因素在他身上完全起不了作用,精力當然只能放在讀書上。」萊昂的老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海姆達爾乾巴巴的笑了笑,心想我跟您不熟,您不需要這麼坦誠。
「萊昂是個好人,對我們很好,能跟他做朋友我們都很開心。」
萊昂的爸爸專注的看了他一會兒,可能在分析他話中的真實成分有多少,海姆達爾一眨不眨的與他對視。
「爸爸!」萊昂一臉緊張的奔過來,擋在海姆達爾身前。「您怎麼跑這兒來了?我不是在信裡說讓您直接去寢室塔嗎?!」
海姆達爾只聽到一陣快速的嘰裡呱啦撲來,然後萊昂的後背出現在眼前。
「你又不在寢室塔,我來找你。」萊昂的爸爸慢悠悠的說,還往別上側了側,朝萊昂身後的海姆達爾拋了個媚眼。
海姆達爾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萊昂老爸為什麼要對自己眨巴眼睛,只好傻笑兩下。
萊昂匆忙移過去,擋住老爸的視線。
「裡格是我的朋友,還有卡羅、裡安,他們都是真正的朋友,他們跟原來那些人不一樣,你不要傷害他!」萊昂叫道。
「關於這一點我會判斷。」
「爸爸!」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爸?」
倆父子都冷下了臉,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
「兒子?」
這聲呼喚對海姆達爾來說無異於天籟,他拔腿朝聲音的來源奔去。
隆梅爾一臉欣喜的看著海姆達爾朝自己飛奔而來,然後遲疑的看向他身後貌似劍拔弩張的父子。
「那是?」隆梅爾說。
「萊昂的爸爸。」海姆達爾先小聲說著,而後揚高嗓門,「萊昂,我爸爸來了,我們先走了。」
隆梅爾朝萊昂爸爸和萊昂點點頭,被兒子拽離了那裡。
他們沿著迴廊朝前走,進入城堡以後,隆梅爾放緩了腳步,二人的鞋子在空闊高聳的過道廳內踩出了節奏輕鬆的清脆聲音。
「您看上去心情不錯。」海姆達爾看向父親的側臉。
「我不是那些思想深刻的巫師,沒辦法讓自己總是一臉的苦大仇深。」隆梅爾說。
海姆達爾哈哈一笑。
「我記得你週五下午沒課。」
「對,您有什麼吩咐?」海姆達爾莞爾。
「愛沙尼亞魔法部將在本週四進行關於安德魯.安西普案件的第三次陳述,根據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慣例,接下來會進行三輪的調查聽證會。」
「這就開始調查了?」
「當然不是。」隆梅爾搖頭。「三輪聽證會結束之後,巫師聯合會才會正式決定立案,並把案子下放到某部門進行全盤調查。」
「這麼複雜?」
「這是程序,為了給各國魔法部一個交代,也就是告訴他們,我們對待你們遞交的案子很重視,我們處理的手段嚴謹而細緻。」
海姆達爾點點頭,「應該的。」
隆梅爾見他一副其實我很理解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一笑。
「那麼您需要我做什麼?」海姆達爾問。
「不是我需要,而是國際巫師聯合會將在本週五舉行第一次聽證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傳召你到現場陳述和問話。」
「哦。」海姆達爾點點頭。「……萬一那天下午我有課怎麼辦?」說完這句斯圖魯松室長就特想甩自己一個大嘴巴。
隆梅爾清了清嗓子,「這就不在巫師聯合會的關心範圍內了。」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
隆梅爾瞄了他一眼,「iw沒有給你什麼指示嗎?」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想了想,還是坦白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會按兵不動,畢竟這個案子本來跟我沒什麼關係,後來吐真劑的那件事明面上只涉及到我本人,如果他們輕舉妄動了,說不定適得其反,反而有可能惹禍上身。」
隆梅爾見他一臉的沉靜,似乎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於是笑瞇瞇的摟住他的肩膀,帶著他登上了樓梯。
tbc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們,中秋快樂!!ゴ(-3-)ゴ
提前祝大家國慶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