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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ACT·452+ACT·453 文 / 紫色泡桐

    act·452哈利在哪裡

    海姆達爾不認為自己有恐高症,雖然沒有通過什麼權威機構做過測試,但阿尼瑪格斯會讓巫師化形成最適合自己的動物,如果他恐高他就不會是白隼。

    唯一肯定的是他對魔法造成的天旋地轉的感覺素來沒有好感,尤其是通過門鑰匙轉移的那種落地後仍擺脫不掉的頭重腳輕感,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所以他想吐,儘管就現在的情況而言生理上的不良反應來得如此不合時宜。

    他大爺的!這是誰設置的門鑰匙,一點水平都沒有!今天的海姆達爾似乎完全不記得風度教養為何物了。

    「你還好吧?」哈利把他扶起來。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海姆達爾深呼吸,強行振奮精神,一隻手舉著魔杖,另一隻手拉著哈利,小心翼翼的掃了一圈。

    一點都不整潔肅穆的墳地,倒插.在泥土中的十字裝飾,在黑夜中透著幾分鬼氣,蕭瑟的小樹,乾枯的枝椏,還有那一排排字跡模糊的東倒西歪、高高低低的墓碑。目光往外放去,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有一棟輪廓模糊的宅子。

    「這裡肯定不是霍格沃茨。」

    「我看出來了。」哈利對這裡的恐怖陰森也是心裡發寒。

    海姆達爾對哈利說:「我對這裡的感覺很不好,還是快點離開這……」

    「你們哪兒都去不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海姆達爾和哈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種陰冷的讓人如墜冰窖的聲線根本不是人類應該發出的。

    哈利突然撕心裂肺的哀叫一聲,身體因為巨大的痛苦朝前傾倒彎曲,兩條腿彷彿喪失了最後一絲支持力,哈利跪倒在了地上,完全聽不見海姆達爾焦急的呼喚,眼前一片模糊,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甚至連思考能力都在急速流失。

    「殺死那個白頭髮的小子。」鬼一般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扶住哈利肩膀的海姆達爾的瞳孔猛地一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洶湧而至,那一時刻他手腳麻木,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有人驚呼,聲音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這聲呼喚不僅拖緩了那個藏身於黑暗的劊子手不假思索的行動,同時也驚醒了海姆達爾。

    黑暗中的凶神惡煞們眼睜睜的看著少年化為白隼振翅沖天,留下鞭長莫及的他們在地上仰視那抹靈活多變的白影咬牙切齒。

    披掛著黑色斗篷的鬼魅身影朝海姆達爾剛才站立的地方湧來,其中一人無視哈利的掙扎把他輕而拎離地面。當哈利看到這些人標誌性的裝扮,多少猜測到了他們的身份——食死徒,同時也想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在劫難逃,讓人眼前發黑、手腳乏力的頭疼逐漸平息的哈利有著一絲慶幸,至少裡格逃出去了,西裡斯會很高興他的兒子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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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哈利的慶幸早了點,海姆達爾逃出包圍是真的,卻沒有逃出去,他還在這陰氣襲人、鬼氣繚繞的墳地周圍徘徊,伺機尋求反攻的時機。

    壓在墳地邊一處坍塌了一半的帶黑色金屬欄杆的磚牆下,身前是一叢叢枯枝爛葉,海姆達爾發現他選擇的這個地形不錯,這裡貌似是一個進口,從剛才起一批又一批用厚重的斗篷帽子遮住五官的黑袍人從前面匆匆經過。

    他原來看過類似的報道,魁地奇世界盃上也和類似打扮的人有過短暫的正面交鋒,在英國,行事作風會這麼邪乎的只有那什麼食死徒。

    想到這裡他越發的坐立難安,這些人一定是衝著哈利去的,可以說這場莫名其妙的門鑰匙之旅就是為了哈利安排的。

    我tm就是個被附帶的路人甲,而且還是印堂發黑的那種!

    斯圖魯松室長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

    不管怎麼樣要抓緊時間衝進去看看,活要見人,就是死了……他也要親眼看見哈利的屍體。

    事實上海姆達爾剛才就有了主意,他現在需要的是心理建設,還有把理論知識再拿出來鞏固一下,趁著這個機會,他成功勾引到了一名路過的食死徒,最美妙的是這個人孤身一人,是他等了很久,久到快要放棄的不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出現的天賜良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毫無作為的等下去了。

    透過枯枝爛葉的縫隙,他看到那名食死徒遲疑卻不夠謹慎的走過來。

    海姆達爾為這個人的「善解人意」讚美諸神,東西南北只要他能想到的都在長長的感謝名單中。

    我不是存心的,我不是存心的,我不是存心的……看著那人一步一腳的逼近,他不停的對自己嘀嘀咕咕。

    因為老子就是故意的!

    海姆達爾刷地站起來,趁那食死徒呆怔的那一瞬堅定的揮動自己的魔杖,「魂魄出竅!」

    施完魔法後他又刷地縮了回去。因為又有食死徒過來了。

    其實海姆達爾不太確定魔法是否奏效,是的,他剛才用的就是足夠讓他在阿茲卡班度過餘生的「奪魂咒」。他從來沒有使用過奪魂咒,只是明白理論,上手操作乃破天荒頭一遭。

    這魔法不是想練就能練的,因為不太可能會有為了這個魔法而心甘情願獻身的練習對象。

    海姆達爾緊張的蹲在原地,咬緊牙關拚命克制住尖叫著落荒而逃的衝動——只有梅林知道他的手在發抖,腿肚子直打哆嗦。他屏息靜氣的看著那位自從中了他的奪魂咒後就化為蠟像一樣的食死徒,緊繃的神經在時間的推移下活泛了起來,逐步確定了已然成功的信心。

    那些後來的食死徒看到這位「同事」突兀的站在一堵什麼都沒有的塌陷的牆前一動不動,他們也不動了。好奇心是人類永遠戒不掉的癮,越得不到滿足它就會越來越膨脹,直到衝破原有的載體容量噴薄而出。所以好奇心是一把雙刃劍,在不明確的情況下極有可能傷害到自己。

    其中一人和別的食死徒做了個他們自己人才明白的手勢,越眾而出,走了過來。

    食死徒們貌似被什麼東西追趕,根本不敢多做停留,剩下的人齊齊往墳地中奔去。

    天助我也!

    「弄昏他。」海姆達爾果斷髮號施令。

    後頭那位還來不及搞清楚那突然冒出來的陌生聲音是怎麼回事就被倒戈相向的「同事」用魔法擊昏在地,為了以防萬一,海姆達爾又補了一下,確保他不會馬上醒過來。

    「幹得好。」海姆達爾豎起大拇哥稱讚那位「棄暗投明」的巫師,隨即發現多此一舉了,他現在神志不清不說,即使清醒也不見得會高興被自己表揚。

    為免扎眼,海姆達爾讓那食死徒也蹲下來藏好,順便讓他把面具拿下來,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海姆達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剛才那救了自己一命的呼喊現在回想起來十分耳熟,耳熟到讓他膽戰心驚,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一探究竟。

    有了一個幫兇貌似就不是自己孤軍奮戰了,但是問題依舊,他要怎麼進去才不至於半道上就被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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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墳地中。

    重獲新生的伏地魔志得意滿的享受著暌別了十三年的激動人心的時刻,居高臨下的望著跪拜在腳前的一眾僕從——他親愛的家人,他的追隨者,他的食死徒。

    他的計劃成功了,利用哈利的血液得到新生,伏地魔在破敗的墳地,面對他深惡痛絕的麻瓜父親的墓碑和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光明一方的英雄哈利·波特,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讓他如蛇一般醜陋猙獰的臉越發不堪入目。

    在徹底解決掉死敵哈利·波特、拔出卡在喉嚨裡的那根魚刺之前,他需要先解決一些小問題。

    懲罰了幾個在行為上稍有偏失的追隨者,欣賞他們在自己腳邊翻騰的痛苦模樣,在撕心裂肺的尖叫中獲得由強大力量帶來的滿足感的伏地魔認為自己應該表現得胸懷廣博。那老瘋子有容人的雅量,他黑魔王當然也有。

    「我可以原諒你們。」伏地魔輕輕的說。

    這幾個食死徒不敢浪費時間為自己的逃過一劫而歡呼,狼狽的爬到他腳邊高呼他的寬宏大量以及悔悟自己的罪過,並發誓一定痛改前非,一心一意追隨主人——體面?尊嚴?那是什麼東西?

    時間可以證明,十三年後的伏地魔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巫師們因為無邊的恐懼而對自己俯首帖耳。

    黑魔王龍心大悅。

    「盧修斯……」伏地魔玩味般的念出一串字符,低眉順目的食死徒中有人走上前來。

    被綁在伏地魔父親墓碑上的哈利是震驚的,關於盧修斯·馬爾福是食死徒的傳聞他不是沒有聽過,羅恩在與德拉科·馬爾福發生衝突後總會在謾罵洩憤時帶著類似的字眼。

    但那都是推測,是一種宣洩途徑,是毫無根據的,哈利想到剛才逃出去的海姆達爾,裡格知道嗎?

    「主人。」盧修斯掀開斗篷,畢恭畢敬的彎下腰,以顯示自己毫不動搖的臣服。他沒有往正一臉震驚的盯著自己的哈利那兒斜一下眼睛,彷彿那裡就是一塊新的墓碑,一個微不足道的死人。

    從剛才起就殺氣騰騰的伏地魔對他的姿態很滿意,心裡的不痛快稍微消去了一點,他又享受了一會兒信徒五體投地的朝拜。

    「盧修斯我的老朋友,聽說這些年你混得不錯。」雖說不痛快消去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伏地魔的「親切」讓盧修斯冷汗直流。

    恭維話誰都會說,但把恭維話說的滴水不漏的卻不多見,馬爾福先生是當中的佼佼者。

    伏地魔靜靜聽著盧修斯的漂亮話,他從來不阻止別人對他拍馬屁,盧修斯的「甜言蜜語」素來能夠取悅他,這一次卻在聽取滔滔不絕的獻媚時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白髮小子是你什麼人?私生子?」

    馬爾福家的髮色令人印象深刻。(ps:裡格的頭髮是很淡的金色,比馬爾福家的要深那麼一些,直接管他叫白髮小子有種不尊重的意思在裡頭,或者說是一種輕蔑,所以我不反對大家說這裡的伏地魔是色盲xd)

    可以這麼說,伏地魔對於一切違背自己意願的結果都是難以忍受的,盧修斯那一聲不合時宜的制止無疑雪上加霜,應該死掉的人還活著,伏地魔痛恨被違逆,就像哈利·波特,哦,不,哈利·波特將不再適用這個比喻。

    想到這裡,伏地魔重又開懷起來。

    始終低聲下氣、臉沖地面的盧修斯的後背早已濕透,所幸馬爾福先生表面功夫已經練就的爐火純青,食死徒強調自身螻蟻般卑微的傳統反而幫助了他——不用目不斜視那張讓人做惡夢的臉——要不得多讓人崩潰啊。

    雖然不確定喜怒無常的伏地魔還需不需要自己的回答,盧修斯還是選擇做那個有問必答的信仰者,「請您原諒主人,那是我的外甥,我的親外甥。」

    「你想要說什麼?挾恩?對了,我似乎忘記跟你說謝謝,要不是你的協助,就沒有今天的我。非常感謝您,馬爾福先生。」伏地魔忽而微笑起來。

    「不,不敢,不敢,請您相信,我不是這個意思……」盧修斯嗓子發緊。

    始終纏繞在哈利身上的蛇發出陣陣嘶嘶的聲音,伏地魔「啊」的一聲,讓人膽寒的紅色眼睛滑過興奮的光芒,「對了,我怎麼能冷落我們最重要的客人。」他決定暫時不去關注讓自己不快的盧修斯,因為從現在開始他要全神貫注的去欣賞另一個人的恐懼。

    伏地魔有些迫不及待的揮了揮手,食死徒中有二人走了出來,他們帶著盧修斯退離了那裡。

    黑魔王即將和他的信徒們分享自己的喜悅——讓他朝思暮想的時隔十三年的會面、羞辱、折磨以及扼殺,作為懲罰,盧修斯不被允許參與進來。

    如果盧修斯還是當初那個盧修斯,他可能會懊惱,會挫敗,會想辦法盡一切所能將功贖過,以期主人回心轉意。

    然而現在暫時不用面對伏地魔,盧修斯卻扎扎實實鬆了口氣,隨即又為自己接下來凶多吉少的命運憂慮不已。他不能死,至少現在不是應該與這個世界道別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決定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追悔莫及,出於無法擺脫的根深蒂固的畏懼他沒有聽從妻子和蒲絨絨公司安保人員的阻攔。想到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忐忑難安的妻子,在學校上課的毫不知情的兒子,盧修斯的心情隨腳步聲變得越來越沉重。

    來之前應該修改一下遺囑……盧修斯自嘲一笑。

    「怎麼——」聲音戛然而止,走在他左邊的食死徒突然倒了下去。

    走在他右邊的那個驚慌的抽出魔杖,還來不及大喊大叫引起墳地中的黑魔王以及食死徒們的注意,也跟著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盧修斯從手杖中抽出魔杖,一臉戒備的對著那個立在一堵破牆前的身披食死徒服飾的人——之所以沒有發動攻擊也因為他沒有攻擊自己,讓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一個淡色腦瓜從一堆枯枝爛葉後小心翼翼伸了出來,就像山坡上惴惴不安的兔子,左右張望著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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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453誰比誰命硬

    盧修斯看了眼那個默不作聲的「木偶」,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又被海姆達爾拉著蹲下來一塊兒貓著。

    「去檢查那兩個人,我要他們一定時間內無法醒來。」海姆達爾對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那人立刻領命而去。

    「那是怎麼回事?」作為一名並非只會紙上談兵的成年巫師,曾經的斯萊特林,盧修斯有自己的判斷,遲疑道,「奪魂咒?」

    海姆達爾很痛快的點頭。

    盧修斯當然不會指著他的鼻子義正言辭的罵他不應該為胡作非為,看見外甥安然無恙盧修斯感受到的只有激動,今天晚上的各種刺激讓他減了至少十年壽命。

    剛要感性的表達一下真摯的情感順便告訴他不該為自己這麼冒險,海姆達爾脫口而出的一句問話讓盧修斯弄明白這裡面有一半是他一廂情願了,於是沒好氣的咕噥著,「該死的波特……」

    海姆達爾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哈利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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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外甥對自己在這裡一點都不吃驚,盧修斯的心情是複雜的,大人應該在孩子們面前樹立一個救死扶傷的高大形象,顯然,他現在的形象與正面光輝相去甚遠,也許這也是他一直對德拉科守口如瓶的原因所在。

    父親渴望做兒子的英雄,伏地魔當不了英雄,他是死神,可殘酷的事實卻是全英國的英雄此刻正面對死神即將降下的鐮刀。

    盧修斯沒有帶著海姆達爾拔腿就逃,更沒有在思想上產生巨大的排斥,還因為海姆達爾的直言不諱。

    「哈利已經看到您了,這對您很不利,您要做的就是讓他明白他誤會了他所看到的。」海姆達爾飛快的說。「以後面對英國威森加摩的審判,哈利·波特的證詞將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海姆達爾的腦子很清醒,不管盧修斯·馬爾福站在哪一方,就憑他曾經的食死徒身份,威森加摩的提審在所難免,關鍵在於絕對不能一經抓捕就被直接投進大牢。海姆達爾從前翻閱過關於英國的一些案例,英國的巫師司法嫉惡如仇,提倡乾淨利落,有時候證據確鑿——威森加摩認為的證據確鑿——連走個過場的審判都沒有就直接送阿茲卡班了。

    西裡斯·布萊克當年就是如此,「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的倒霉受害者之一。

    也不知道現在負責這方面事物的是哪位巫師……

    當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盧修斯腦子轉的很快,一下抓住海姆達爾的言下之意。

    「所以你才堅持讓我和你一塊兒去救他?」

    「救不救隨您,這是我給自己找的工作,不勉強您。至少您得讓他看見您在幫助我,或者說讓他看見您『棄暗投明』的決心。」

    「去tm『棄暗投明』。」盧修斯爆了句粗口,貌似被這個說法冒犯或者說被傷害到了。

    「事實就是如此。」海姆達爾試著用沒大沒小的語言來放鬆氣氛。「嘿,馬爾福先生,打起精神,接下來我們要打一場硬仗,好讓我們三個人全身而退。」

    盧修斯煩躁的點點頭,雖說他已經被伏地魔「排擠」了,但讓他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轉頭和恐怖代言人叫板打擂台,這太瘋狂了,而自己居然還能蹲在這裡冷靜的分析可行性……匪夷所思。

    那可是讓英國巫師做了數年噩夢的神秘人啊!

    這一切都因為裡格,裡格的平靜影響了他。

    盧修斯看向海姆達爾,難以想像這孩子的年紀和德拉科一樣大。

    海姆達爾突然猶豫的對他說:「您確定我們在這裡討論的時候哈利不會□掉?」說著做了個剌脖子的手勢,動作看上去很滑稽,臉上的表情恰恰相反。

    「我很肯定。」盧修斯沉著的說。「伏……神秘人不會很乾脆的殺掉他的,因為那太便宜波特了,在那之前肯定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盧修斯還是沒辦法直呼「伏地魔」,在英國能夠直呼其名的巫師很少——那老瘋子更是例外中的例外,海姆達爾毫無顧忌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當初的暗無天日,沒法領會神秘人製造的恐慌。

    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畏」。

    「什麼過程?」海姆達爾問。

    「抒發心情,暢所欲言,宣佈勝利……大概。」盧修斯對伏地魔的心態還是有點瞭解的。

    海姆達爾貌似恍然的點頭,「憋了十三年才等到和哈利說話的機會。」十三年啊,都夠舉行三屆魁地奇世界盃了,那話得有多長啊。

    盧修斯啼笑皆非。

    「你好像對成功拯救波特很有自信。」都開始想以後了……盧修斯在他的影響下也嘗試放鬆。

    「為什麼不?給自己樹立信心難道不對嗎?」海姆達爾揚起下巴,一副倨傲的樣子。「救世主的拯救者……英國魔法部會給我頒發梅林勳章嗎?」

    有那麼一瞬,盧修斯發現自己真的忘記了緊張。

    「我們行動吧。」盧修斯說。「我好像有幹勁了。」

    「那真是太好了。」海姆達爾一臉深沉的點點頭。「其實我的腿從剛才起就抖的站不起來了。」

    盧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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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抱歉,阿不思。」穆迪無比沮喪。

    鄧布利多拍拍穆迪的肩膀,「好好休息,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阿不思!」一隻眼睛罩著一層布巾的穆迪想掀被下床,被龐弗雷夫人瞪了回去。

    「阿不思,快跟這女人說說,我已經好了,什麼事都沒有,我還能戰鬥!」穆迪那張兇惡的臉在龐弗雷夫人這裡不管用,他只好從鄧布利多那邊下功夫。

    「在這裡我說了算。」龐弗雷夫人的態度很強硬。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鄧布利多給老朋友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轉身繞過白色屏風,等在那裡的一群人迅速圍了上來。

    龐弗雷夫人的身影出現在屏風這一邊,毫不客氣的趕人,「你們會影響到病人休息,全部出去。」

    屏風那頭立刻傳來一聲短促的嚎叫,那是正全神貫注聽他們說話的穆迪的懊惱咒罵。

    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一群人離開了校醫院。

    鄧布利多環視一圈,小天狼星不在這裡,在迷宮中央謎底揭曉的那一刻他就衝出去了,與他同行的還有韋斯萊一家。想到這裡,鄧布利多沉靜了下心情,看向四位院長。

    「學生們的情緒怎麼樣?」

    院長們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好好的倆學生成了失蹤人口,別說學生了,他們的情緒都很紊亂,可他們是大人,是教授,是院長,沒有紊亂的權利,所幸他們有鎮壓紊亂的權利。

    這多少也是一種平衡。

    「至少沒有學生吵著嚷著要回家。」斯內普的口吻與平時一樣,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他的右手貌似無意識的摀住左臂,某個答案呼之欲出。只有梅林知道,此時此刻的教授有多痛恨只能一事無成的站在這裡照看未成年人的自己。

    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院長都附和了這個說法,格蘭芬多的麥格教授是他們幾人中臉色最差的一個。與斯內普不同,麥格是出於強烈的責任感迫使自己留在學校,她其實也渴望出去尋找,而不是站在這裡等待。

    鄧布利多點點頭,轉頭去看一直伴隨著自己的塞德裡克,「迪戈裡先生,你可以回寢室休息了。」該問的都問了,比起沒嘴葫蘆一般的威克多·克魯姆,塞德裡克真是個有問必答的好孩子。

    在跟著自家院長離開以前,貌似鎮定的塞德裡克流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安,「教授,校醫院裡的是穆迪教授吧?是真的穆迪教授吧?」

    鄧布利多對他溫和的笑了笑,「是的,迪戈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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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返回自己的房間,卡捷寧和卡卡洛夫已在雕像前等候多時,一直走來走去兜圈子的卡卡洛夫看到他過來,立刻迎了上去,卡卡洛夫對他從沒有這麼「熱情」過。

    他們進入房間。

    三人還沒坐穩,旋轉樓梯又把第四個人送了進來,是英國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先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福吉幾乎是用吼的,樣子有些狼狽,似乎來得很倉促,可能剛從某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趕過來,渾身上下都是出席正式場合才會穿戴的高檔貨。

    如果單單哈利·波特失蹤,福吉可能不會如此失態,結果餘光掃到卡卡洛夫在這裡,福吉發白的臉僵了一下。

    卡卡洛夫瞪著他,他的目光有些閃躲,還沒弄懂當中的來龍去脈,也就是說連安撫的說辭都沒有,他害怕這位校長找他興師問罪。

    這時候旋轉樓梯又動了。

    福吉回頭瞄了一眼,臉色開始發青,只見隆梅爾·斯圖魯松一臉煞氣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我、我很遺憾,斯圖魯松先生……」福吉硬著頭皮說。

    「我穿過波的尼亞灣、瑞典、挪威、斯卡格拉克海峽、北海,不是為了來聽你這句話的,福吉部長!」隆梅爾輕易擊潰了他的薄弱防禦。

    福吉面色如土。

    隆梅爾猛地吐了一口氣,貌似疲憊的捏了捏鼻樑,「……我很抱歉,福吉部長,我很抱歉。」

    福吉雖然臉色依舊難看,在聽到隆梅爾的話後還是擠出一個笑容,「我理解,如果我的孩子不知所蹤,我可能會直接發瘋的。」

    「謝謝。」隆梅爾輕輕的說。

    「好吧。」始終一言未發的卡捷寧放下茶杯,拿著吃了一半的一塊小圓餅乾,站起來說:「下面是英國時間,我們也該去找我們的時間了。」

    福吉一臉茫然,鄧布利多微微蹙眉,不過很快鬆開。

    「這裡是英國,菲利克斯。」

    「我明白。」卡捷寧離開前對他說。「即使我想要胡作非為也不會在霍格沃茨,因為這裡是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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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滿地污垢;這裡落滿了灰塵;這裡的傢俱全都散架癱在地上;脫落的壁紙岌岌可危的掛在牆上,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麼的糟糕。

    然而沒有人在乎,就連稍有些潔癖的卡卡洛夫也選擇視而不見。

    三人站在一個地板幾乎塌陷的破敗房間中央。

    這裡是尖叫棚屋。

    「會有幾個人來?」隆梅爾問。

    「一共9人。」卡捷寧回答。

    「這麼少?」

    卡捷寧無奈道,「請注意,我們已經改邪歸正了。國際威森加摩為了定向培養裡格,請的各有所長的教官人數加起來可能都比紅帽子全員人數還要多。這些年沒有新鮮血液注入,紅帽子完全就在吃老本。我還是費了老大勁挑選出九個對英國比較熟悉的,別的人連英國都沒來過,即使加入進來在短時間內也發揮不了作用。」

    兵貴在精不在多,何況這是件爭分奪秒的事。

    「請原諒我沒有別的意思。」隆梅爾的眉頭一直堆在一起。「早知道當初就該堅持把合同續下去,再去據理力爭。」

    「我不認為鄧布利多會同意我的人進駐霍格沃茨,你再爭取也沒用。」所以那個時候隆梅爾想找人保護的計劃並沒有成功,不是貼身護衛,一切都是枉然。

    「我以為霍格沃茨真的固若金湯、萬無一失。」隆梅爾說。「所以我討厭英國。」

    要不是場合不對,卡卡洛夫真想揮舞著雙臂附和。

    「來了。」卡捷寧把懷表塞回口袋。

    當第一位頭戴紮著血紅色絲帶的黑禮帽、身披長及腳踝的黑色長袍的紅帽子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三人的精神同時一振。

    對了,好像忘了什麼。

    隆梅爾問卡捷寧,「克魯姆呢?」

    「先順從的回了三桅船,然後不顧英國魔法部的阻攔強行衝了出去,還傷了人。」卡捷寧說。「英國魔法部說要控告他。」

    「這幫英國巫師就會給人添亂!」隆梅爾斬釘截鐵。

    按理說,反了吧。

    卡捷寧和卡卡洛夫對視一眼,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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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盧修斯猜測的那樣,憋了十三年的黑魔王太渴望暢所欲言了,他從沒有給過他一天母愛的母親、她那可笑的愛情和淒涼悲苦的童年開始追溯,綁在墓碑上的哈利不得不聽,苦逼的是還沒有快進鍵可以按。

    當黑暗中的某處發出一聲尖利的哀嚎劃破夜空,棲息在附近代表不詳的烏鴉嘶鳴著騰空而起,空氣似蒙上了一層莫測詭譎,伏地魔停止了他平淡的演說,紅色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食死徒之間起了些騷動,轉瞬即逝,他們不敢在強大的主人面前流露出對那聲突如其來的哀嚎的忐忑。

    大家屏息靜氣的等待黑魔王發號施令,黑魔王只是一臉陰沉,看著某處一動不動。

    真tm沉得住氣!!你行!藏身在黑暗中的海姆達爾對傳說中的大魔頭豎起了拇指,然後揮了揮手,第二招繼續。讓人高興的是經過這麼一刺激,黑魔王暫時不去找哈利聊人生了。

    被海姆達爾控制的那名巫師粉墨登場,踉踉蹌蹌的從黑暗中跑出來,跌跌撞撞的朝伏地魔奔去,半道上被別的食死徒攔下。被控制的巫師沒有靠近伏地魔——海姆達爾怕那喜怒無常的傢伙直接把他滅了——而是讓他離開一些距離就裝虛弱,也就是腿一軟倒在地上,貌似奄奄一息。

    無論別人怎麼追問他,他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伏地魔王依舊冷眼旁觀,眼中的風暴慢慢聚集,夾帶著風雨欲來之勢。

    食死徒之間的騷動再起,這一會兒沒有像剛才那樣不藥而癒。

    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第二演員跟著出場,這是海姆達爾剛才在盧修斯的幫助下截獲到的第二個被控制者。海姆達爾拒絕了盧修斯,而是給自己又增加了一次知法犯法的罪證。

    他的理由是盧修斯身上已經不能再背其他的罪狀了,這對他以後的審判不利,反正自己已經用了一次奪魂咒,不在乎多用一次。

    「我是為了自保,救哈利還能增加印象分,比您的起始點高多了。」

    盧修斯最終默認了他的做法,就是擺脫不掉心裡的那股彆扭,他居然需要十五歲的外甥來保護。

    當第二名演員登場,抱著頭,縮成一團,指著黑暗中的不知名的敵人一副膽戰心驚、恐慌到不能自己的樣子——實際上第二位演員對海姆達爾的奪魂咒有排斥反應,但是他那種神魂顛倒的不安狀態反而更逼真了效果——黑魔王終於放下「矜持」行動了。

    海姆達爾不相信伏地魔會一直在追隨者們面前無動於衷,如果他不是剛剛重獲新生;如果他不是廢物點心似的銷聲匿跡了十三年;如果哈利·波特沒有毫無反抗能力的唾手可得,或許,可能,伏地魔會像所有當慣了動口不動手的統帥那樣頤指氣使絕不親力親為。

    可惜現在的伏地魔都附和極端渴望證明自己的條件,積壓了十三年的憋屈需要通過一個途徑來釋放,本來這個途徑在哈利·波特身上,但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契機,而且還是欺到眼前的契機。

    如此欺人太甚,黑魔王怎會坐視不理。

    剛才的遲疑是為了什麼,海姆達爾分析會不會是他害怕什麼人,他才重獲新生,羽翼未豐,所以他有著長時間的掙扎,但是他的尊嚴又不容許他臨場退縮、落荒而逃。

    盧修斯給了他答案,如果天底下真有讓伏地魔畏懼的,那只有阿不思·鄧布利多了。

    換句話說,伏地魔在掙扎期間發現那未知的敵人不是鄧布利多後才立馬改了主意,想要借此重振旗鼓?!

    好吧,不去管他。

    無論如何,他的勾搭計劃成功了,黑魔王暫時從那裡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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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平最後一個負責守人的食死徒,哈利身後的墓碑隨之化為沙土轟然散盡,迷霧後一條龐然大物猛然間竄出,張著血盆大口,朝海姆達爾的門面襲來。

    海姆達爾就像沒看到那條長長的冷血動物,衝上去扶住因承載物突然消失而往後栽倒的哈利。

    冷血動物被一個魔法彈了出去,落在不遠處的墳塋上。

    「你幹嘛不躲開!」盧修斯氣急敗壞,萬一他遲了一步怎麼辦?

    「當初說好了分工合作的。」海姆達爾飛快給他一個「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的眼神。

    盧修斯有些抓狂,這孩子不是鎮定,完全就是缺心眼!

    「快抓住我的手。」海姆達爾拉過哈利的手扣在自己胳膊上,然後又張口對空氣說:「吃了他們的肝臟!」

    什麼都來不及說,來不及反應和哈利看到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怪物從他們身後飄出,帶著刺骨的寒意,朝聽到動靜返回的食死徒衝去,那裡立刻發出陣陣慘叫和恐懼的嘯聲。

    少頃,在食死徒中製造恐慌的鬼怪在回過味來的某大魔頭的手中輕而易舉的化為烏有。

    「avadakedavra!」

    伴隨一道攝人心魄的綠光,死咒不期而至。

    在死咒飛射指向的最終點上,「啪啪」的爆響聲乍起。

    代表死亡的光芒一閃而逝,結束生命的手段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伏地魔面沉如水的放下捏著魔杖的手,原本喊殺喊打的食死徒們縮頭縮腦,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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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想像他們居然利用幻影移形在阿瓦達索命咒下逃過一劫,哈利背靠在灰撲撲的牆壁上喘著粗氣,他捂著仍在隱隱抽痛的胳膊朝海姆達爾走去。

    卻看見海姆達爾一臉慘白,盯著某個點不說話,兩腮持續不自然的鼓動,似乎正在不斷咬牙壓抑著什麼,像在悔恨,哈利覺得他好像要哭出來了。哈利忽然意識到當時除了他們,盧修斯也在那裡,索命咒很有可能……

    「你tm開心了吧!你tm算老幾啊!還tm自說自話的讓別人配合你當英雄!!**!**!**!」海姆達爾抬起腳狠踹老舊的牆壁。

    「裡格……」海姆達爾突然而至的狂躁讓哈利難受極了,他對二人是充滿了感激的,以及一些難以置信,如果盧修斯真的因為救自己而……他不敢想像下去。

    哈利埋怨自己的口拙嘴笨。

    沒有想到海姆達爾猛然間轉身一把拉住他,把他拖離那裡,機警的左右張望,「這裡不宜久留。」

    哈利被拖得跌跌衝衝,抬眼看著面無表情的海姆達爾的側臉,看上去是那麼的鎮定——剛才那一幕好像從沒有發生過,哈利幾次張開嘴巴,卻無法吐出一個單詞。

    tbc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幾天要在外面出差,明天凌晨出發,晚上要收拾下東西,今天就提前更了。後面一章不是加更,是16號的更新,下次更新在19號。

    另:盧舅舅福大命大……對裡格來說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嗯,你們懂的……

    沒有校對,各種蟲請表客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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