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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以歌又一次冷睨著尤金、金斯利,他倒是想瘋,危慕裳為了躲他,竟然來找祁覆!
「她這是去哪兒?」尤金·金斯利看著下了出租車便徑直往小區而去的危慕裳,不解的側頭詢問著羅以歌。
「下車!」羅以歌的眼睛帶著一絲怒火的緊盯著危慕裳的背影,但他的話顯然是跟尤金·金斯利說的。
「……不下!」
尤金·金斯利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羅以歌是在趕他走,他見羅以歌並沒有跟著危慕裳上樓的意思,他便也死賴著不打算走。
羅以歌咻得一下側眸凜向尤金·金斯利,他無處發洩的怒火登時悉數倒向了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瞪著羅以歌怒火滔天的瞳眸,他只見羅以歌突然伸手越過他,大手突然就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給我滾!」
車門一打開,羅以歌也不跟尤金·金斯利客氣,他抬起右腳一轉,腳板就狠勁的去踹尤金·金斯利死賴在座位上的屁股。
「**!喂!」
在羅以歌狠勁的腳力下,尤金·金斯利被迫下了車,他捂著屁股咒罵著想要跟羅以歌理論,把他拉到這裡就趕他下車是不道德的,可羅以歌早已先他一步關上了車門。
任由尤金·金斯利在外如何的敲打車窗,坐在車內的羅以歌都雷打不動的不動如松。
敲打車窗無果的尤金·金斯利,他一氣之下本想跟著危慕裳去看看她幹嘛的,但他猶豫了一瞬,他攪局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是改天再陪他們玩好了。
尤金·金斯利走到車前,沖車內的羅以歌氣哄哄的比了個中指,隨後尤金·金斯利便帶著又鬱悶又興奮的心情轉身走了。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的是,他這一轉身,當她再一次的見到危慕裳時,已經是遠在一年之後的日子了。
如果尤金·金斯利知道這一轉身,會這麼長時間都見不到危慕裳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衝上樓去找危慕裳。
自危慕裳的身影消失在樓前後,羅以歌的雙手便一刻也沒有鬆開過方向盤,他在掙扎,他要不要現在就上去把危慕裳強行帶回家。
第三分鐘的時候尤金·金斯利離開了,到了第五分鐘,羅以歌總算是鬆開了一直緊握著的雙手,寬厚的背緩緩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危慕裳說她想靜一靜,他便隨她心願。
危慕裳站在祁覆的公寓前,她才按了門鈴沒兩秒,祁覆便打開門出現在了她眼前神巢。
抬眸看了眼一身灰黑色西裝裝扮的祁覆,視線交匯間危慕裳並沒有說什麼,側身便進了房門。
陽光灑落在客廳裡,危慕裳和祁覆面對面的坐著,桌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幾片茶葉在玻璃杯中或上或下的緩慢翻滾著。
「是因為一號要讓你回部隊的事情麼?」
祁覆見危慕裳自進屋後便低垂著眼眸,又沒見她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沉思片刻便開口詢問道。
「一號跟你說了?」危慕裳有些訝異的抬眸看向祁覆,她僅驚訝了一瞬便又覺得這在意料之中。
祁覆伸手撫著玻璃杯的杯沿,倒滿三分之二沸水的玻璃杯,連杯身都透著暖到燙人的熱情。
「你……不想回去?」祁覆低眉斂眸的專注著杯中茶,他在說到不想時,眉頭不由得的聳動了一下,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明不暗的氣場。
「那倒沒有,就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讓我回去。」
危慕裳僅看了眼祁覆有些黯然的神色,緊接著便移開了視線,下一秒,危慕裳卻又想到了什麼般,繼而將視線移到祁覆臉上:
「覆,或者你早就知道你是來替代我臥底的?」
其實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祁覆才來意大利沒多久,結果她就要走了,這種現象從表面上看的確像是替換。
但危慕裳又覺得如果真是這樣,祁覆應該不會瞞著她才對。
「沒有,我也是今天聯繫了一號才知道的。」祁覆想也沒想便否認掉,他事前也的確不知道。
再一次的四目相對間,在祁覆那雙略顯冰冷的眼眸中,危慕裳並沒有立即轉移開視線。
危慕裳打電話給祁覆的時候,是想好好的跟他聊聊,緩解下她心裡無處發洩的火氣的,但接到一號的電話後,危慕裳再次見到祁覆,便沒有了訴說的**。
「覆,我回去後,你在意大利要好好的。」
在祁覆直勾勾盯著她的視線中,危慕裳兩手撐在沙發邊緣身體一下滑,整個人身子一矮便盤腿坐在了地上。危慕裳抓過沙發上的抱枕隨意放在漆上把玩,清瘦的背輕輕靠著沙發便看著祁覆關心道。
「嗯,我知道。」祁覆點頭,沒有危慕裳在部隊的時候,他也過得挺好的,在意大利,他也一定可以的。
「覆,這麼多年,謝謝你。」
危慕裳的雙手緩緩握上暖人心脾的玻璃杯,她看著杯中徐徐上升的熱氣,晶亮的黑瞳深深的直視著祁覆道。
在部隊期間,危慕裳雖然是k1的組長,但不管是在什麼時候,組員們都很愛護她,特別是祁覆,好幾次他都奮不顧身的救她於險境中,甚至還差點失了性命。
每每回想起部隊裡那些驚險萬分的一刻,危慕裳從不擔心自己的性命,但她害怕身邊的人因為她而有閃失。
祁覆在危慕裳心裡,他就像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假面癱。
k1六人裡祁覆的年齡最大,雖然祁覆、西野桐、余北和淳於蝴蝶都是同齡,但第一眼看去祁覆是最成熟穩重的一個。
相比較於小他們兩歲的顧林,和小四歲的危慕裳,面對年齡最小的危慕裳,即使是愛跟危慕裳抬槓的淳於蝴蝶,他們都會遷就著她,這是最危慕裳感動的一點,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逆襲民國的特工全文閱讀。
「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有謝謝這類這麼客氣的話。」
祁覆狀似無奈又悲涼的苦澀一笑,他在危慕裳心裡,一直以來都是類似哥哥般的存在吧,更近一步的關係,危慕裳應該從不曾想過。
「的確不應該有。」危慕裳嘴角牽起一抹暖人的微笑,黑瞳真摯的直視著祁覆,不管祁覆將她放在什麼位置上,這個跟親人一般的朋友,都值得她這一生好好對待。
本想跟祁覆大發牢騷的危慕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跟祁覆說,其實就算危慕裳沒有接到即將回程的命令,她見到祁覆的時候肯定也不會說,感情的事,還是跟閨蜜說比較痛快,祁覆不適合聽她這些雞毛蒜皮的碎碎念。
危慕裳一下樓,一直盯著門口的羅以歌當即打開車門跑上前。
「慕兒。」羅以歌攔在危慕裳面前,他眉頭微皺神色帶著一絲疲憊,卻沒有大膽的將危慕裳扯入懷裡,只拿一雙滿是悔意的小眼神瞅著危慕裳。
他們這一幕正好被走出陽台的祁覆看見,看到羅以歌在樓下的身影,祁覆眉頭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一點也不奇怪。
羅以歌即使沒有抬頭,他也發現了此刻在二樓陽台的祁覆,兩個男人並沒有發生視線相觸的場面,但有些事他們這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回去再說。」危慕裳的聲音很淡很平靜,她僅抬眸瞟了羅以歌一眼,便越過他往前走。
危慕裳越過羅以歌後,迎面而來一位身材火辣金髮金眸的性感美女。
危慕裳的視線隨意的略過她,在此一刻她的視線卻也跟打量著她的艾米莉相撞上。
艾米莉只覺得這個剛從公寓裡走出來的東方女孩長得挺精緻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棟公寓裡只住了祁覆一個東方人,危慕裳出現在這裡,她自然要提防著多打量幾眼。
「嗨!帥哥,我給你買了水果!」艾米莉在跟危慕裳擦肩而過的一刻,她突然就提起手中裝著水果的袋子,囂張的朝二樓陽台的祁覆揮手道。
「……」一時之間,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或驚訝或錯愕或厭惡的情緒,無聲的出現危慕裳和羅以歌及祁覆的臉上。
祁覆黑著臉看著樓下太過自來熟的艾米莉,他的視線彷彿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頓了一下,下一秒卻又頭也沒回的走了。
回火凰的途中,危慕裳不說話,羅以歌也沉默的開著車不說話,沉寂的氣氛中並沒有尷尬,危慕裳卻也察覺出了羅以歌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明天要回部隊?」
前方剛好有一個紅燈,危慕裳側頭看向羅以歌,她話音一落羅以歌突然就一個急剎車,害得危慕裳差點就撞上擋風玻璃。
「果然你是知道的。」將羅以歌緊繃的側臉看在眼裡,危慕裳擺正身形便不動聲色的目視前方。
「慕兒,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的,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除了這件事我絕沒有事再瞞著你了。」
羅以歌本來想回家了再跟危慕裳好好解釋的,但危慕裳先開口說話了,他還是先認錯比較重要。
「沒有了麼?那野的事呢?」危慕裳太過冷淡的聲音聽不出她的喜怒,她看著前方的紅燈,語氣不明的反問著羅以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