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喬家那群人的意思,不會是要她跟喬諾堪一起睡吧。
危慕裳頓時就覺得自己腦袋脫線了,喬奶奶會不會太開放了點,就這麼把她送進了喬諾堪的房間?
喬家住宅那麼大那麼多層,總還有客房吧。
「我……」盯著那張柔軟寬大的大床,危慕裳身子一轉就想跟喬諾堪說她去睡客房,誰知一轉身就被喬諾堪給抱了個滿懷。
「別動,奶奶她們在門口呢。」抱著危慕裳,喬諾堪就搖啊搖一步步向大床挪去。
危慕裳反射性的抬眸朝房門看去,只見原本緊閉的房門,有條縫隙正緩慢又堅定的一點點擴大中。
瞧見這種情形,危慕裳連忙把腦袋縮在喬諾堪懷裡。
喬奶奶也太那啥了吧,竟然幹上偷窺這個行當了。
「小裳兒,你別擔心,我又不會吃了你。」剛說不會吃了危慕裳,移到床邊的兩人,喬諾堪一個傾身就將危慕裳給推倒壓在了床上。
「呃……你起來。」被喬諾堪一壓,危慕裳連忙推拒著他的胸膛,要他起來。
就算喬奶奶在偷窺,想要知道他們戀情的發展程度,喬諾堪也必要這麼壓下來吧。
喬家人不都答應讓他明年再結婚了麼,還有一年的時間呢,他急什麼急。
「諾……小裳兒,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喬諾堪沒起身,而是抓著危慕裳推著他胸膛的手,一指臥室裡寬大的沙發小聲道。
「還是我睡沙發你睡床吧。」瞥著那張大沙發,危慕裳不留痕跡的掃了眼房門方向,低聲道。
好歹她是客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霸佔了主人的床,貌似不太好。
門口,喬奶奶和喬媽媽鬼鬼祟祟的趴在門框上,雙眼放光的透過門縫偷看著房內的情景。
「哇……壓上了!壓上了!」見喬諾堪將危慕裳給壓在了床上,喬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佈滿了驚喜,小聲的跟身旁的媳婦驚叫著。
「我也看到了。媽,我就說我兒子肯定不賴的麼!」喬媽媽也是滿臉的歡喜,看著那兩抹重疊在一起的身影,她腦海裡冒出的卻是一個白胖可愛小寶寶的畫面。
「哎呦!我知道了啦,這才是我孫子,該出手時就出手,太帥了!」喬奶奶越看越滿意,就是危慕裳和喬諾堪都背對著她,看不太清楚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好了,媽,我們走吧,別打擾他們小兩口了。」催了催看上癮不捨得走的喬奶奶,喬媽媽拉起她就輕輕的關上了門。
房間內的兩人都沒注意到無聲無息關上的房門,喬諾堪依舊曖昧的壓在危慕裳身上。
「小裳兒,你跟姓羅那小子,真是那種關係?」緊貼著危慕裳的身體,喬諾堪看著近在咫尺的危慕裳就這麼問了出來。
對於危慕裳和羅以歌的關係,喬諾堪是好奇的,非常好奇。
可這種事羅以歌不告訴他,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羅以歌都守口如瓶的一個字也不肯說。
也不是,其實羅以歌說了,他說危慕裳是他的人,他的女人。
結果喬諾堪不想知道,他想知道的是,羅以歌那麼無趣的一個人是怎麼把危慕裳給勾搭上手,他對過程比較感興趣。
既然從羅以歌哪裡下不了手,喬諾堪就只能把目光轉到危慕裳身上。
危慕裳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主動的人,羅以歌又那麼悶騷,喬諾堪是真想取點經,好歹讓他以後能有個經驗參考啥的。
「……什麼什麼關係?」危慕裳腦中『當』一聲,警鈴大響,戒備的看著上方喬諾堪。
喬諾堪問這個幹嘛,難道他知道了什麼麼?
「太不厚道了!你還跟喬哥哥裝不知道?」喬諾堪眉頭一皺,狀似非常生氣的瞪著危慕裳。
「小裳兒,跟喬哥哥說說,羅小子不會是對你用強的吧?你別怕,要是他對不起你的話,喬哥哥一定替你教訓他!」
不怪喬諾堪會這麼想,他是真不相信羅以歌那個榆木疙瘩會對開竅。最重要的是,羅以歌的桃花運怎麼能比他早點呢。
他每天護士病人美女一大堆的接觸,到現在都還是單身。羅以歌不是在軍營那個和尚廟呆著麼,怎麼就能比他先找到對象。
不公平,這一點也不公平,太不可靠了。
「你想什麼呢!」一聽到喬諾堪說羅以歌對她用強,危慕裳一個激動一推一踹,就將喬諾堪給撥弄了下去。
「我跟他清白的很!」危慕裳挺身一起,站在床邊一臉正經的瞪著躺倒在床上喬諾堪。
危慕裳雖然說得理直氣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心虛。
她跟羅以歌都到那種程度了,還能算是清白的麼。
「話說,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危慕裳話鋒一轉,連忙將自己不明不白的話題給轉了出去。
千萬別告訴她,喬諾堪也跟淳於弘一樣,跟羅以歌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哎,一群狐朋狗友,還不就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喬諾堪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色,貌似對自己的過去十分唾棄。
「大學?那你不會也認識淳於弘吧?」以羅以歌和淳於弘的熟悉程度,他們大學時的交際圈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淳於弘?認識,小裳兒你也認識淳於弘那個混蛋?」喬諾堪十分舒服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微微訝異的看著站在床邊的危慕裳。
「……認識。」哎,危慕裳不得不再次感歎一句,原來這世界這麼小。
物以類聚還真是沒錯的,跟羅以歌勾搭上關係的,果然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人。
想到危慕裳跟羅以歌的關係,危慕裳會認識淳於弘,喬諾堪倒不覺得奇怪了。
不過,他要是知道危慕裳不是因為羅以歌才認識淳於弘的,估計也該感歎一聲了。
「不過,我認識淳於弘不是因為羅以歌的關係,淳於弘有個妹妹你知道吧?那是我師妹。」
喬諾堪想了想,又跟危慕裳說了這麼一句。
他是校慶回母校的時候,偶然間認識淳於蝴蝶的,淳於這個姓並不多見,一聊之下,淳於蝴蝶果然是淳於弘的妹妹。
「……那是我戰友。」危慕裳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要是喬諾堪現在告訴她,他還認識顧林時朵朵和祁覆西野桐余北他們的話,危慕裳覺得她一點也不奇怪了。
兜來兜去,原來都是自己人。
危慕裳最後沒扭過喬諾堪,她洗完澡穿著喬諾堪的寬大襯衫就鑽進了喬諾堪的被窩。
而喬諾堪麼,只能默默的窩在那張大沙發上了。
從窄小硌人的硬板床一下換到寬大舒服的柔軟大床,特別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危慕裳一開始還真有點不適應。
好在一夜相安無事的過了,危慕裳睡得倒也還不錯。
隔日清晨,六點,危慕裳的生物鐘準時五點半就醒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難得有賴床的機會,危慕裳便偷個懶死賴在床上沒起來。
時鐘的時針分鐘一指向六點鐘的方向,危慕裳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與此同時,危慕裳看見**著上半身穿著條寬大褲衩的喬諾堪,一下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幾個跨不間就跳上床鑽進了她的被窩。
「你……」喬諾堪有序又迅猛的動作令危慕裳愣了一愣,睜大一雙黑瞳瞪著瞬間就摟著她喬諾堪。
「小裳兒,別說話,奶奶肯定會進來的。」喬諾堪摟著危慕裳背對著門,假裝一晚上都這麼摟著危慕裳的膩歪著。
「小諾,起床咯。奶奶開門了哦。」喬奶奶在瞧了幾下門後,便擰了擰門把手,隨後緩緩的推開了門。
喬奶奶還怕自己看見不該看的東西,閉著一隻眼要看不敢看的一點點掃視著房內情景。
「小諾諾,該起床了,不然你上班就要遲到了!」喬奶奶沒進去房間,在門邊探進一顆好奇的腦袋,笑瞇瞇的看著床上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哈哈,她就知道她孫子肯定是好樣的,現在的年輕果然都是血氣方剛的。
聽見清清楚楚響在耳邊的聲音,危慕裳知道喬奶奶肯定是在門口看見他們了,她縮著腦袋就往被窩鑽。
危慕裳羞紅了一張臉,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
「奶奶……知道了,你就不能給我點**麼。」喬諾堪護著危慕裳不讓喬奶奶看見她,回頭就不滿的拖長尾音跟喬奶奶撒嬌道。
「知道了知道了啦!你個小屁孩,奶奶急著抱曾孫子麼。」喬奶奶雖然在不耐煩喬諾堪,但她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笑瞇瞇的又關上了房門。
聽見關門聲後,危慕裳才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縮在喬諾堪懷裡危慕裳一臉無語仰看著喬諾堪。
「喬哥哥,你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啊?辛苦你了!」危慕裳簡直不敢相信,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她的房門隨時都會被家人打開的話,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抓狂情形。
小時候也就算了,可喬諾堪都這麼大了,這也太沒**了吧。
「……其實奶奶平時不這樣的。」喬諾堪也一臉委屈的看著危慕裳,奶奶這樣,還不是因為危慕裳在他房間裡麼。
「可是也不對啊!要是你把女朋友帶回家的話,家人不是更應該給你足夠的空間麼?」
平時喬諾堪一個人倒還好,但現在是兩個人在房間裡。幸虧她不是喬諾堪的女朋友,要是她是,而且他們真正那啥的話,那得多尷尬啊。
「我也這樣覺得,可這也是因為你呀!要不是你昨晚突然說結婚又突然退婚的話,奶奶也不至於這樣一窺二窺還不放心啊!」說到底,喬諾堪覺得問題還是危慕裳給折騰出來的。
「……」危慕裳知錯了,她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小裳兒,完了……」摟著危慕裳,喬諾堪突然就苦拉著一張臉,幽怨的看著危慕裳癟著嘴。
「什麼完了?」危慕裳一臉迷茫,一大清早的,喬諾堪說得什麼晦氣話。
「我,我有反應了。」喬諾堪覺得這不能怪他,男人在早上本來就容易衝動。
要是軟玉溫香抱滿懷,而且還是個美少女。他要再沒點反應的話,估計他就是有問題了。
「什麼反應?」危慕裳還是不解,也沒見喬諾堪幹什麼啊,他能有什麼反應。
就在危慕裳還在迷茫困惑,而喬諾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時。
危慕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小腹處被某種炙熱堅硬的物體給頂著。
「……」此時,就算危慕裳再後知後覺,從羅以歌身上得到的經驗來看,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麼。
「丫滾蛋!」危慕裳在怔愣羞澀一瞬後,突然就火爆的一腳將喬諾堪給踹下了床。
紅著臉暴怒一吼後,危慕裳掀開被子一下就跳下床,然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進浴室,緊接著匡一聲鎖上了門。
喬諾堪摔倒在床下,捂著被危慕裳踹疼的肚子,臉色黑黑的看著自己被嚇軟掉的兄弟。
危慕裳突然變得這麼火爆有沒有想過他的感覺?
萬一他兄弟被嚇得以後都不舉的話,他可怎麼辦!
從戰場上被抬進醫院,危慕裳身上肯定是沒帶錢的。
但她想著自己的傷好的差不多,回基地應該也就這幾天的事了。從喬家出來回醫院前,危慕裳便拖著喬諾堪進了超市。
「喬哥哥,我身上沒帶銀子哦!」推車上已經堆成一座小山堆了,危慕裳依舊不停的從貨架上拿著食物往推車上丟。
當醫院都不缺銀子,這點小零食而已,危慕裳相信吃不垮喬諾堪的。
「我知道,放心,我會買單的。」喬諾堪臉上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幫危慕裳往推車上扔著小零食。
危慕裳要是正經起來的話,喬諾堪怎麼也想像不出危慕裳會是一個喜歡吃零食的小女孩。
現在這樣毫無顧忌的她,才比較像同齡的小女孩一點。
「你也放心,部隊來接我的時候,我會讓羅隊捎點銀子過來還你的。」危慕裳狡獪一笑,她沒有佔別人便宜的習慣。
「……小裳兒!喬哥哥看起來很窮麼?」跟個小女孩一起出來買東西,結果卻要別人付錢,喬諾堪自尊心大大受創。
他看起來像是那麼小氣那麼愛計較的人麼?
「唔……你是高富帥!」危慕裳搖頭,調侃似的稱讚著喬諾堪。
喬諾堪長相俊逸,性格又開朗陽光,身高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公分,身材更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料型的。
光看喬家那棟住宅就知道他們家底有多厚,再說了,喬諾堪自己是醫生,醫生這個行業多有油水,他怎麼可能會窮。
「呵呵……富就算了,也就養得活我自己而已。」喬諾堪好笑出聲,危慕裳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太過謙虛就成裝了哈!說真的,喬哥哥,你又不是沒人追,怎麼到現在還是單身?要求不要太高了吧。」
危慕裳略帶憂愁的看著喬諾堪,他要是再挑下去,萬一打一輩子光棍怎麼辦。
「緣分到了自然就不單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喬諾堪依然是不甚在意的說著,感情的事他從不勉強。
危慕裳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喬諾堪自己都不急,她的確也沒什麼好急的。
回到醫院,危慕裳再次被無數雙羨慕嫉妒恨的眼睛給凌遲了一遍。
前一天跟喬諾堪一起出去,第二天又喬諾堪一起來上班。
危慕裳跟喬諾堪之間本就飄渺若紗的霧裡看花,貌似在一夜之間被證實了下來。
別說那些護士小姐了,就連鄭飛看危慕裳時的眼神,都有些微的不同了。
危慕裳沒去理會那些似真似假的八卦,喬諾堪更加不會去理會了,兩人依舊是該怎樣就怎樣,任由一夜情什麼的八卦緋聞傳得滿天飛。
護士小姐全程沉默的幫危慕裳換好藥後,就一聲不吭身形一轉走了病房。
危慕裳是真無語了,她是有多招人恨啊。除非必要,醫院的護士小姐根本沒一個願意搭理她的。
看了眼買回來的兩大袋零食,危慕裳拿出一袋麵包就朝隔壁病房走去。
「諾,別說我小氣,給你麵包。」換回病號服的危慕裳,提著麵包就走進了鄭飛的病房。
咚一聲將麵包放在床頭桌面,危慕裳就將鄭飛上下瞅了眼。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鄭飛半坐在床上,右腳仍舊高高的吊起,不同的是,他看向危慕裳的眼,有著絲欲言又止的猶豫。
危慕裳跟鄭飛,除了危慕裳每天會推他出去散散步,偶爾聊聊部隊的生活外,倒也沒多熟絡。
也就同病相憐一起住院的戰友而已,交情也不見得多深。
「你昨晚沒回來?」猶豫著,鄭飛知道他不該問危慕裳這些私事才對,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一大早的,軍醫院上空就飄蕩著漫天飛的緋色新聞,鄭飛就是再不想聽到,也不可能不知道。
「沒。」危慕裳挑眉,敢情鄭飛也以為她跟喬諾堪那啥了?
就算鄭飛誤會了,危慕裳也不覺得她需要向他解釋什麼,別人怎麼想的與她無關,她自己清楚明白就好。
拉過板凳坐在一旁,危慕裳拿起遙控器調了個台,跟鄭飛兩人就雙雙沉默的看著軍事新聞。
沉默良久後,鄭飛看著危慕裳一臉淡然的側臉,再次開口道:「你還小,有些事還是自愛一點好。」
雖然不知道危慕裳多少歲,但她那張臉太過稚嫩了。
作為過來人跟危慕裳又認識,而且她這人也還不錯。鄭飛覺得,他有必要提醒提醒危慕裳,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危慕裳臉一轉,微微訝異的看著鄭飛:「你覺得我不自愛?」
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不自尊自愛了。
鄭飛才認識她幾天,就因為她昨晚跟喬諾堪出去了,回頭就說她不自愛,未免太過武斷了吧。
她是跟喬諾堪出去了沒錯,是在外面過夜了沒錯。
好吧,她還跟喬諾堪回家,他們昨晚還睡在同一個房間了。
但是!
這能說明什麼?
她跟喬諾堪清清白白的,怎能什麼都不清楚就說她不自愛了。
她看起來就那麼像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覺不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裡要有個底線,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鄭飛異常認真的看著危慕裳,他從不多管別人的閒事。
他只是覺得危慕裳本質不壞,不像是那樣的人。
若她偶爾做錯事,有個人拉她一把也是好的。
危慕裳定定的看著鄭飛,黑瞳帶著絲審視也帶著絲認真。
「謝謝,我有底線,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半響,危慕裳微笑著回應鄭飛道。
她能感覺到鄭飛的真誠,他是為了她好才說出那番話的。
危慕裳突然就覺得,真誠待人這句話還真是不錯。
她對鄭飛並未存不軌之心,現在看來,鄭飛也未對她存有敵意。
電視上正在播放的一則新聞,是危慕裳所熟悉的,將的正是毒梟胡東。
新聞報道說:
胡東在被逮捕的過程中因劇烈反抗而身受重傷,在開庭的時候都是坐著輪椅去的。
讓人意外的是,胡東在開庭宣判他死刑的第二日,他竟然在獄中自殺了。
說是不堪身體的傷痛而自殺的。
看到這裡,危慕裳產生了懷疑。
胡東當初的求生**那麼強烈,他怎麼可能會自殺?
這太不符合胡東的性格了。
「一代毒梟,沒想到最後竟是這種下場。」看著新聞,鄭飛不由得生出一種感歎來。
他們黑夜之虎曾跟西南邊境的毒梟交過手,雖然只是擦肩而過匆匆的交過一次手,卻能明顯察覺出盤踞在西南邊境的毒梟集團根有多深。
胡東雖然不是毒梟集團的第一把手,但他在西南邊境的威望同樣是不可忽視的。
像胡東那種人,他們的下場鐵定不會有多好,但自殺這種行為,鄭飛是真沒想到。
再怎麼著,也應該由正義之手消滅了他,這樣才比較解恨不是麼。
一代毒梟突然的自殺,從高處到淒慘的滅亡,反倒讓人連生出一種悲涼來。
「你覺得胡東自殺是真的?」危慕裳不太相信,像胡東那種人,要是光明正大行刑的話,難免會有亡命之徒劫法場的行為。
未免多惹事端,宣佈他自殺死亡再暗中執行刑罰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反正最後的結果都難免一死,對外界的宣讀不同而已。
「也許是,也許不是。是人就會有弱點,自殺也不是不可能。」對於危慕裳也認識胡東,鄭飛先是訝異一瞬隨後便不甚在意了。
像胡東那種如同毒瘤一般的人,只要留心,想不知道也難。
「也是,畢竟最後一顆子彈都是留給自己的。」危慕裳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笑裡有著滄桑般的淒涼。
特種兵是沒有俘虜的,就是被虜,虜的也能是特種兵的屍體。
走上特種兵這條路,它的發展方向完全脫離了危慕裳原本的計劃。
她當兵只想找人沒想奉獻自己的生命。
可現在,危慕裳卻發現,她不想停下來也不會停下來了。
她會踏著堅定的步伐繼續向前走,只因她喜歡上了當兵,喜歡上了軍人這個職業。
鄭飛再次側眸看向危慕裳,只因危慕裳說出了『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的話。
一般的軍人是不會說這句話的。
只有像他們這種具有高度風險,時常走在刀尖浪口,血海彈林的職業軍人,才能真正體會到最後一顆子彈的含義。
鄭飛產生了懷疑,他們的隊長狄仁說羅以歌是在一般的連隊。
危慕裳是羅以歌的兵,他們自然是在同一個連隊的。
可是,若危慕裳是在一般連隊的話,她應該不會說出剛才那句話來。
而且,她的眼神不對,從危慕裳那句話及說那句話時的眼神。
鄭飛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但是,好像又不重要了。
都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為的都是同一個國家。是什麼兵,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羅以歌非要讓危慕裳等額頭上的傷口好了,拆線後再回基地,但一個星期後危慕裳就熬不住了。
早中晚一日三餐準時打電話給羅以歌,軟硬兼施死磨硬拽,終於讓他同意第二天來接她回部隊。
拆線的話基地裡的軍醫就會拆,犯得著他為了這點小傷就住那麼久的院不。
廁所,危慕裳拆下抱著傷口的紗布,仔細看著她那縫了五六針的額頭。
喬諾堪說,她額頭的傷口其實不太大,就是剛好是在血管的地方,所以流的血比較多,她身體比較虛而已。
傷口大倒是不大,在右額髮際向下一點,長得也挺好,危慕裳還以為縫了針會留下一個大疤痕什麼的。
現在看這傷口,好像是她多想了。她並沒有看到毛毛蟲一樣猙獰的疤痕,一眼看去就沒拆的黑線比較顯眼而已。
危慕裳的肌膚比較白皙,就算整天訓練曬太陽對她的膚色影響也不大。
等拆了線,這傷口應該就看不太出來了,額前還有劉海遮擋著,完全就看不出來了。
許是受母親的影響,又從小就被別人說她妖媚長著一副狐狸精樣。
危慕裳對自己的外貌倒不太在意,並沒有自戀愛美到如癡如醉的地方。
雖然傷口是在女孩子最看重的臉上,但這點小傷口對危慕裳而言,根本就構不成殺傷力。
看著額頭的傷口,危慕裳突然就想到了羅以歌。
羅以歌,應該也不會在意吧?
她竟然會因為這個傷口而在意起羅以歌的想法,危慕裳突然就拍了拍自己瞬間酡紅的臉頰。
她到底在想什麼!
不能去想羅以歌了,不能想了。
她沒必要在意他的想法,不是麼。
對,不在意,不在意……
閉著眼自我催眠著,危慕裳不停的念叨著,要自己別去想羅以歌,別去在意他的想法。
催眠中危慕裳轉念一想,雙眼定定的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要是羅以歌在意了也好,最好是從此就嫌棄她不要她了,這樣她就能回到以往的平靜生活了。
第二日,上午。
一大早,危慕裳就換回了作戰服無聊的半躺在床上等人。
她出院除了兩大袋零食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危慕裳每隔幾分鐘就看一眼時間,八點半後。
就在危慕裳在心裡咒罵著,到底誰來接她,怎麼那麼墨跡時,接她的人就出現在了她的病房門口。
出乎危慕裳意料的,來接她的人是羅以歌。
羅以歌那麼忙,她還以為來接她的會是樂浩石或者其他人呢。
「羅隊,怎麼是你呀?」危慕裳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羅以歌。
平時羅以歌想要外出幹嘛什麼的,都見一號肝疼肉疼糾結好一番才肯放人。
這會兒,羅以歌怎麼就那麼有空跑醫院來了。
「怎麼,不是我你還想是誰?」羅以歌將病房門一關,就踏著強勢霸道的步伐朝危慕裳走去。
「呵呵……沒有。」危慕裳假笑著搖頭,羅以歌這幅吃人模樣,她敢說其他人的名字麼。
「有沒有想我?」羅以歌猶如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般,一點點逼近危慕裳。
「沒……有!」危慕裳剛反射性的說沒有,但一看形勢不對,說了一個字後連忙說有。
但是,沒有只說一個字,後面再肯定的說有,加起來還一樣是沒有二字。
「嗯?」羅以歌深邃的眼眸危險一瞇,逼近危慕裳的他,在危慕裳退無可退背靠床頭櫃的情況下,雙手一撐櫃面就將危慕裳鎖了懷中。
「你說沒有?」微彎下腰,羅以歌眼對眼鼻對鼻的瞅著危慕裳,眼眸裡的色彩黑漆漆的。
「不是!我說的是有!對,有!」像是要肯定自己所說的般,危慕裳重複的點著頭。
以前的危慕裳,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方從不會服軟,打不過她從來都是跑為上策的。
但是,遇到羅以歌後,逃也逃不掉的情況下,危慕裳學會了另一種技能,那就是認輸服軟。
她一直告訴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
但是。
早晚有一天她會翻盤的!
反正危慕裳嘴上會說認輸,心裡服不服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有?什麼時候?想了多少次?」羅以歌狀似滿意的一笑,連連發問後不等危慕裳回答,他腦袋一側就吻上了朝思暮想的櫻唇。
「不……」危慕裳想說不要,但沒機會了。
混蛋!
羅以歌知不道這裡是人來人往的軍醫院!
還是大白天的,他就不能給自己留點後路麼。
雖然她這間病房是最末尾一間,但還是一點都不安全好不好。
危慕裳別說閉眼享受羅以歌溫情霸道的吻了,她緊張的瞪大了一雙眼,走廊上的每一個腳步聲都讓心驚膽戰的。
就怕一不小心就會有人走過來,隨後再朝病房裡一瞥,那就什麼都完蛋了。
「呵呵……慕兒,有必要這麼擔心麼?」羅以歌戀戀不捨的退出自己的唇舌,唇瓣輕輕摩擦著危慕裳的櫻唇。
他們基地又沒明確規定說不能談戀愛,就算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就公佈出來好了,危慕裳也沒必要擔心成這樣吧。
「當然……有!」危慕裳被吻得有些喘,卻不忘瞪羅以歌一眼強勢反駁著。
羅以歌是男的,肯定沒想過她的感受。
以她的親身經歷來看,要是被人看到她跟羅以歌糾纏的情形。
十有**又是說她勾引羅以歌之類的,肯定不會有人相信是羅以歌對她糾纏不清的。
看見危慕裳憤怒如小豹子的模樣,羅以歌寵溺一笑沒說什麼。
撥開危慕裳的劉海,看到她右額包著的白色紗布塊。羅以歌眸色幽深,輕輕一吻落在她左邊的額頭上。
「你介意麼?傷口會留疤痕的。」莫名的,感受到左額傳來的溫熱觸感,危慕裳就這麼看著羅以歌問了出來。
問出來後,危慕裳就回過神來了。
當下她簡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這麼問,不是說明她很在意麼。
她又不在意羅以歌怎麼想的,她怎麼一不小心就問出來了呢。
羅以歌視線一凝,危慕裳這麼問他才想到,好像女孩子都是愛美的。
危慕裳是介意她的額頭會留疤痕麼?
心神一動間,羅以歌再次吻上了危慕裳的唇。
強勢的不容抗拒的,帶著絲心疼與愧疚,抵死纏綿著。
是他不好,是他沒能保護好危慕裳。
一吻完畢,兩人的眼底都暗沉一片。
羅以歌緊擁著危慕裳,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
「慕兒,我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我只要你,不管是怎樣的你都要。不管是美的不美的,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而已,你明白麼?」
羅以歌沉下聲說得異常認真,他得讓危慕裳明白。
他愛她要她,不是因為她的美貌不是因為其他。
他愛她,就單單因為她是危慕裳,因為她這個人,沒有其他。
危慕裳直視著羅以歌的眼,眼神有些閃爍。
為什麼聽到羅以歌這麼說,她的心會這麼的高興。
雲裡霧裡什麼的,好像突然之間就清晰了起來。
「我……」危慕裳覺得自己的臉很熱,全身都因為興奮與雀躍而微微發著熱。她看著這樣深情的羅以歌,我了半天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啵!』
「走吧。」危慕裳羞紅的臉頰令羅以歌垂頭又是響亮一吻,牽起危慕裳的手轉身就走。
危慕裳這反應,好像比前幾次要好。
他不急,最起碼他還有一年的時間,危慕裳,他一定得拿下。
「你的?」走到床尾時,羅以歌看到一旁的座椅上放了兩大袋零食,眸裡帶絲戲謔的看著她。
危慕裳也就看起來比較沉穩鎮定而已,骨子裡還是跟一般的女孩差別不大。
羅以歌覺得,最起碼他十九歲的時候,已經忘記零食是什麼滋味了。
「沒說不能帶零食回基地。對了,這是喬哥哥付的賬,你有帶錢來麼?不多,也就四張大洋。」
危慕裳抽出自己被牽著的手,過去提起兩大袋零食。黑瞳詢問似的瞅著羅以歌,她在電話裡提醒過,讓羅以歌帶票子來的。
「喬哥哥?誰讓你這麼叫他的?」羅以歌眸色一沉,甚是不滿的盯著危慕裳,重點完全沒放在危慕裳的四張大洋上。
危慕裳以前喚喬諾堪喬醫生,這次再進醫院的時候。她沒抗住喬諾堪的熱情,喬諾堪說叫他喬哥哥她就叫了。
看著危慕裳微嘟著嘴不說話的小模樣,羅以歌略微無奈的歎一口氣。
危慕裳倔起來的時候,要讓她開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盯著羅以歌轉身就出病房的背影,危慕裳撇撇嘴,默默的跟了上去。
羅以歌走在前方的背影,讓危慕裳覺得他在傳遞一種『我很不爽』的信息。
危慕裳無語,不就一個稱呼麼,羅以歌有必要那麼在乎麼。
經過鄭飛病房的時候,危慕裳看向裡面時頓了下腳步:「我出院咯,保重。」
基於鄭飛對她還不錯的樣子,危慕裳覺得,臨走之前她很有必要跟鄭飛打個招呼。
「嗯,保重。」鄭飛的腳依舊高吊著,他朝危慕裳點點頭道別道。
鄭飛剛才看見了羅以歌一晃而過的身影,已經猜到他是來接危慕裳出院的。
聽見危慕裳的聲音羅以歌回頭看去,見危慕裳跟鄭飛道完別跟上來的身影,羅以歌這心裡就越加的不爽了。
住一個院而已,危慕裳怎麼就這麼能給他找不痛快。
喬諾堪交接完班剛從辦公室出來,迎面就撞上了羅以歌,他剛牽起一張燦笑的臉跟羅以歌打招呼,誰知羅以歌一見他就開始掏錢包。
以他跟喬諾堪的交情,羅以歌根本就沒打算給喬諾堪那些買零食的錢。
但聽到危慕裳喚喬諾堪喬哥哥的時候,羅以歌就覺得他一定得跟喬諾堪算算清楚了。
「88!離我女人遠點!」羅以歌刷得一聲從錢包掏出八百八十塊錢,啪一聲就朝喬諾堪胸前推去。
「什麼?」喬諾堪反射性的接住羅以歌送到胸前的東西,拿起一看。
好樣的,紅票子一疊,末了還搭上一個八十的尾數。
「姓羅的你什麼意思?」看清楚手裡拿的真是錢後,喬諾堪臉一黑,下一刻就推回給羅以歌。
羅以歌幹嘛給他錢?是想怎樣?
「說了離我女人遠點!」羅以歌抬手一擋,隨後拿起危慕裳手中的兩袋零食就朝樓梯方向走去。
「以後不准叫他喬哥哥!」羅以歌這話是跟危慕裳說的,但他並沒有刻意放低音量,所以喬諾堪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那是買零食的錢,我走了。」右手提著兩袋零食,羅以歌朝後一揮手,瀟灑的跟喬諾堪剛見面就走的道別著。
看著羅以歌不爽的背影,和危慕裳回頭微笑跟他揮手道別的模樣,喬諾堪的臉除了黑還是黑。
這算什麼事兒。
羅以歌付錢跟他付錢有什麼區別麼?
盯著轉瞬消失在樓梯口兩抹軍姿颯爽的背影,喬諾堪微歎一口氣。
好吧,那是兩口子,用的是一家的錢。說到底,他是個外人。
但是!
喬諾堪憤恨的將八百八十塊錢揣進口袋裡,以前怎麼沒見羅以歌跟他算得這麼清楚過!
果然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的貨。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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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危慕裳一手串著一袋零食,攀著繩子就快速的爬上了六樓。
爬上宿舍,看著時朵朵空出來的床鋪。危慕裳才知道,原來時朵朵已經搬去和她們小組成員同住了。
快速的把叢林迷彩作戰服脫下,危慕裳換回軍綠色作訓服就跑回訓練場,跟戰友們一起訓練了。
跟著大部隊一起穿越火線又快速射擊移動靶之後,危慕裳加快速度的趕上顧林特意放慢的身影。
「林子。」衝上兩米高的獨木橋,快速移動間危慕裳喊了聲身前的那抹身影。
「慕子,你怎麼樣了?」顧林衝下獨木橋後,接著一鼓作氣迅猛的攀上三米高的障礙牆。
顧林雖然在關心著身後的危慕裳,但她從始至終頭也沒回過一下,速度更沒有絲毫的怠慢。
「已經沒事了。」接追著顧林攀上障礙牆後,危慕裳回了一句後。右手托著顧林屁股就將她推上牆頂,將她推下了牆。
基地裡熱火朝天的訓練從未停歇過,特種兵戰士的精力像是怎麼也用不完般,拼了再拼,練了再練,永無止境。
當操課結束的鈴聲打響時,危慕裳已經是滿頭大汗汗流浹背了。
吐息著有些喘有些不穩的氣息,一個多星期不訓練,危慕裳頓時覺得自己倒退了不少。
「慕子,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昨天聽一號說,這兩天有一個比較特殊的任務需要女同胞去完成,本來還以為你沒辦法參加了呢,現在看來我們小組應該還有機會。」
短暫的休息間隙,顧林連忙將自己聽到的小道消息透露給危慕裳。
其實這不算是小道消息,是一號特意集合了基地的女戰士秘密開了個會,只是危慕裳身在醫院沒機會參加而已。
「什麼特殊任務?」危慕裳挑眉,需要女同胞去完成的特殊任務?
貌似她猜到了點什麼。
「嘿嘿……色誘!」淳於蝴蝶幽魂般飄到危慕裳身邊,盯著危慕裳就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
------題外話------
親們,非常抱歉。
爺兒昨天斷網沒能準時更新,網線總光纖盒那棟樓整棟斷電。坑爹的不是電腦問題啊,17號以後的更新依然會在凌晨更。
坑爹小作者最近忙,萬更不敢保證但會盡量爭取。
望各位親諒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