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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你現在還能往哪裡逃?」
危慕裳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羅以歌竟然說逃跑!
在她心裡,也許羅以歌還沒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但也絕不會膽小若此。
再說了,他們就算要逃,那也得逃得出去才行。這裡一片廢墟,就只有這幾棟廢廠在這裡。
前面有追兵,後面是一整片的空地。他們就算逃得出廢廠,到了後面的空地,敵人也立刻就能發現他們。
到時火力攻擊下,他們更是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怎麼逃。
「別急,別急。我這不是還在考慮麼?」逃跑二字,羅以歌不是沒做過。他可不會每一次勢不利己的情況下,都不要命的去硬拚。
看事件大小,分析利弊,值得拼他才拼。不然命可是只有一條的,拼沒了他可就徹底玩完了。
羅以歌剛才說逃,也沒真的想逃。他只是想讓危慕裳放鬆放鬆而已。
第一次的實戰經歷總會讓人格外的記憶猶新,好歹這也算是危慕裳的第一次實戰。逃跑這種事,羅以歌是不會讓她做的。
「賴哥!你快看快看!我們的人來了!」就在眾人還在因為危慕裳的那一槍而提心吊膽時,剎那間照射過來的光亮讓他們燃了起來,一個個興奮的吼叫著。
「嘿!這幫龜孫子今天的速度不錯。」看著朝他們而來的車隊,賴無言一喜,他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點。
援兵到來,賴無言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扯開嗓子又開始吼了:
「羅以歌!你看到那些人了吧?識相的,你就乖乖投降。不然就別我們不客氣了!」中氣十足的縮在車門後再次大吼了一聲,賴無言心裡卻沒什麼底。
依他對羅以歌的瞭解,羅以歌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就認輸才對。但羅以歌一直都沒動靜,賴無言也猜不出羅以歌是怎麼想的。
「娘的!」見賴無言還在喋喋不休的狂犬著,危慕裳火氣一上來,低咒一聲就朝賴無言那扇車門猛開火。
突突突連開了四五槍洩火後,危慕裳才停止扣動不斷的食指。
而賴無言也被她突然的開火,給嚇得緊緊抵在車門後,唯恐一不小心就被不長眼的子彈給傷著了。
危慕裳的開槍,也讓賴無言的手下找到了危慕裳二人藏身的方位,其他人便也立即就探出槍口反擊了回去。
打了幾槍後危慕裳就迅速低下了頭,縮回到羅以歌身邊站了起來。
「你思考完沒?」側目朝羅以歌瞪著詢問的眼神,危慕裳微皺起眉頭。
羅以歌絕不是這麼猶豫的人,今天他是怎麼了?
垂下頭看一眼危慕裳,羅以歌擁著她到另一扇安全的窗戶,朝窗外看去。
危慕裳順著羅以歌的視線,看到敵人的援兵距離他們只有六七百米遠,很快就會逼近將他們包圍的。
就在危慕裳端起槍準備朝他們的車隊射擊的時候,羅以歌深邃的眼一瞇,猛地制止了她的動作:「慢著!」
「再慢就……砰——」危慕裳皺眉,不苟同的反駁著羅以歌,但她未完的話隨即被刺耳的爆炸聲打斷。
立刻將看向羅以歌的眸轉向聲源出,危慕裳猛地睜大了雙眼。
那是,看著車隊接連爆炸起來的一個個火球,危慕裳震驚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跟羅以歌可什麼都沒做,對方的車不可能會自動爆炸的吧,還是陸陸續續有規律的從車隊頭向隊尾爆炸。
比之前更為恐怖的爆炸聲瞬間在廢廠前方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響,漫天的火光,將四周照亮如置身火紅光亮中。
不同尋常的接連爆炸,很顯然的,這不是車輛的自爆。
在突然白晝般的視線中,危慕裳的視線越過爆炸拱起的巨大火球,突然定在下高速路段上的一台車輛上。
車前貌似站著一抹身影,他正甩著手臂向下扔著什麼。
危慕裳從他的位置猛地向下看去,赫然就是車隊的中間位置。
那人扔的是炸彈?
「賴……賴哥,這是怎麼回事?」聽著再次響起的爆炸聲,看著火光沖天的火球,賴無言的手下都開始有些發抖了。
那些應該是他們的人沒錯,現在,怎麼一轉眼又再次葬身火海了。
「他們不是還在廢廠裡邊麼?怎麼連我們那邊也爆炸起來了?」賴無言身後的男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屁股後面也會爆起炸來。
「難道他們也有援兵麼?我怎麼沒看到在哪裡?」他們張來望去,看到的也只是一個個爆炸轟起的沖天火球,漫天火光中,除了漸漸四散開的車輛,他們就再也沒看到什麼了。
「賴,賴哥,怎麼辦?我還不想死!」接連看著一個個兄弟消失在爆炸中,有個膽小的男子眼眶都快濕潤起來了,無助的看向賴無言。
他上有老雖然下邊沒小,但他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失去了生命。早知道今晚的任務這麼恐怖的話,他就不來了。
他們連羅以歌的人都沒看到,就已經損失了這麼多的兄弟。就算最後能把羅以歌抓住,這代價也太大了。
「閉嘴!你以為我就想死了?」賴無言也煩躁起來,以往伏擊羅以歌的時候,從來都是只有他一個人的,今天怎麼就出了這麼大一個意外。
「趕緊上車!我們撤退!」思索了一瞬,賴無言果斷的讓弟兄們撤退。
看後面爆炸響連天的情況,也知道對方是早有準備的。能留下一個是一個,別到時全軍覆滅了。
不管最終能不能拿下羅以歌,他們還是先撤退保住了命再說。
賴無言邊快速的跳上車,邊在心裡念叨著:
『兄弟們,不是賴哥我不顧你們生死。賴哥這也是沒辦法,爆炸都爆了,賴哥我總不能衝進火海把你們給拉出來吧?冤有頭債有主,賴哥實在是無能為力,今晚過後你們可別纏著我。要纏也去纏頭兒去,他也是被逼無奈的。』
「不好!他們想逃!」皺眉看著敵人的援兵一個接一個的在爆炸中消失,危慕裳一轉眸就見賴無言他們上車準備逃走。
「攔下他們!」羅以歌的視線從高速路段上的那抹人影上移開,看了眼廢廠前準備驅車離開的三輛車,果斷的竄到窗戶對面。
一聽羅以歌說要攔下賴無言他們,危慕裳也就不客氣的朝他們開槍了。
他們的三台車都已經是爆胎的了,但他們還是拚死了往前開。讓危慕裳意外的是,他們上車並不是逃走,而是直接朝廢廠開了進來。
將兩個車前輪都打爆還不見他們停下車後,危慕裳直接將槍口對準了開車的男子。
砰一聲後,危慕裳清楚的從瞄準鏡裡看到命中目標,鮮血從男子的眉頭直直的流淌了下來。
但即使他丟了命,估計他被射中一刺激下猛地狠踩油門,車子突地就猛衝進了廢廠裡。
在危慕裳及羅以歌的圍堵中,只有一輛車意外的衝進了廢廠,其餘的兩輛車都被攔截在了廢廠外。
廢廠前的兩台車停了下來,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上的人都沒逃出子彈的親吻。而後座的四人因為擋住了視線,危慕裳並沒有去射擊他們。
「還有四個,引爆了車子?」眼睛緊緊的盯著瞄準鏡裡的情況,危慕裳輕聲詢問著身旁的羅以歌。
「可以。這裡的你解決,我下去看看衝進來的那幾個人。」羅以歌收回槍,看了危慕裳一眼果斷的下樓去了。
羅以歌話音一落,危慕裳也就不再跟縮在車上不願出來的男子客氣了。突的就扣下扳機開始了連番的射擊。
其實危慕裳不明白的是,羅以歌說這些人並不想要他的命。但他們追擊的手法可一點也不安全,而且,他們都已經這樣下殺手了,難道對方還會不殺他們麼。
危慕裳剛射擊了油箱一槍,車裡還活著的四人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快速的從車裡竄了出來。
看著他們瞬間竄出的身影,危慕裳幾不可見的微勾唇角,正好練練她的槍法可以開得多快速。
車上的四名男子在快速的竄出來時,就地一滾就反手朝危慕裳射擊。
但危慕裳隱藏在窗後,他們看不到準備的位置,只能朝她的方向胡亂射擊著。希望能給自己爭取點時間,躲到廢廠裡面去。
聽著接連響在耳邊的槍聲,危慕裳連眼也沒眨一下,伴隨著他們的槍聲她更加快速的彎曲食指開槍了。
連扣了四下扳機後,不意外的看到接連倒下的四抹身影,危慕裳的眼睛從瞄準鏡裡移開,她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信心的。
掃了眼暫時安全的廢廠前方的空地,危慕裳將視線移向高速路段的那個人影。
不見了?
看著恢復平靜的高速路段,危慕裳下一瞬就將視線移向車隊尾,此時爆炸已經停止了,只是車輛在爆炸後還依舊燃著火花。
在一盞盞或明或滅皆靜止不動的車燈中,危慕裳看到有兩束燈光,正快速的朝廢廠的方向駛來。
危慕裳連忙端起槍,將瞄準鏡抬到眼前。看著融入夜色的黑色越野車,是剛才高速路段上的那輛車。
通過瞄準鏡將視線定焦在驅車前來的那張模糊臉上,危慕裳一點一點的看著他前進。
羅以歌之前說什麼王牌,會不會就是這個人?
以一己之力就出其不意的滅了敵人的一個車隊,雖然出手有點意外,也有點簡單。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讓車隊接近廢廠半分。
他一邊驅車前進,還一邊朝外開槍,射擊那些在爆炸中還剩下一口氣的人。
看著他的舉動,危慕裳雖然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有著絲絲的不舒服。
那些人,在威力那麼大的爆炸中,能倖存下來的屈指可數。但罪魁禍首明顯還不準備放過這些倖存下來的人。
危慕裳一直覺得自己挺冷血的,但現在,她突然發現她的血相對來說,應該還算是熱的。
雖然她剛才在擊爆敵人油箱的時候,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但,如果可以,她並不想那麼做。
她覺得自己都是雙手正在慢慢的沾滿鮮血,不可抹去的鮮血。
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危慕裳當初的想法。
她最初的想法很簡直,她就想要當兵而已。當兵,就是為了找到大哥哥。
可現在,她不但沒找到她的大哥哥,還不知怎麼被羅以歌給纏上了。
她原本以為單純的當兵,單純的找人。也在她踏進特種基地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她從沒想過,她有一天可以眼也不眨的開槍殺人。殺的人,她並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
為了想要活下去,羅以歌讓她殺人,她竟然就毫不猶豫的開槍了。
此時此刻,雖然這一切都出乎危慕裳的意料,但她卻不後悔。
不後悔去當兵,不後悔踏進特別基地,不後悔……遇見了羅以歌。
再次掃了眼眼前發生的一切,危慕裳微抿了抿嘴,她甚至不後悔,她剛才所開的每一槍。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也並不是一個好人?
車越往廢廠走,距離越近危慕裳看得越清楚。瞄準鏡的世界裡,在真切看清楚那張臉,那張熟悉的臉時,危慕裳震驚的瞪大了眼。
西野桐!
怎麼會是他?
看見西野桐的臉出現在那輛車上,危慕裳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連忙又再次確認了一遍。
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在高速路上的人是他?
難道羅以歌口中的王牌也是他?
羅以歌?西野桐?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麼?
自看見西野桐開始,一連串的問號就浮現在危慕裳的腦海中。
千絲萬縷,勾來搭去的麼也理不清。
微皺著眉,思緒翻轉間,危慕裳雖然震驚卻也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見到來的是西野桐,她也就不再擔心了,放下槍就轉身朝樓下走去。
羅以歌悄無聲息的走到樓梯中部時,賴無言和他的兩個手下剛從車裡下來。接著車燈的亮光,正舉著槍四處搜尋著他的身影。
「嘿,這裡!」看著他們背靠背彎著腰,小心翼翼瞄向四周的身影,羅以歌輕笑一聲,從陰暗處顯出身來。
羅以歌一出聲,賴無言三人立刻將槍口轉向了他。
看著齊刷刷對準自己的三把槍口,羅以歌也不在意。在他們警惕的視線中,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去。
「羅,羅以歌!」看見羅以歌一步步的步下樓梯,賴無言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有了撤退逃走的念頭。
開車的人也真是的,他根本就沒說要開進廢廠裡來,怎麼一轉眼就衝進來了呢。
「賴無言。」走下最後一層台階後,羅以歌緩步向他們走去,僅有的一絲光亮中,他看著賴無言閃爍的眼睛輕聲念到。
「干,幹嘛?」賴無言是面對著羅以歌的,他們之間的距離足有十幾米左右。但看著羅以歌一步步前行,賴無言就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後退。
羅以歌出現後,賴無言三人背對背圍成圈的格局立刻轉變,雙雙排在賴無言兩側舉槍對著羅以歌。
「賴哥,你抖嘛抖?氣勢!氣勢!」賴無言左側的男子,見賴無言不但一點點的後退。舉著的槍還微微顫抖起來,當下就小聲提醒道。
「氣勢毛!閉嘴!」被手下當面點破自己微微懦弱的顫抖,賴無言一怒,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
賴無言欲哭無淚,這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他們以為他不想要氣勢麼,他也想,非常想好吧!
這要是放在五年前,他面對羅以歌的時候那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
可是,五年下來。每跟羅以歌交一次手,他的氣勢就萎縮一分。
五年後,他沒一看見羅以歌就逃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些沒斷奶的奶娃子還敢跟他提氣勢,氣勢頂毛用,能當飯吃麼?
「幹嘛?」羅以歌突然就覺得好笑了起來,他被賴無言追殺,結果賴無言卻反過來問他想要幹嘛,「應該是我問你,你想要幹嘛吧?賴大哥。」
「……不敢當!不敢當!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奉命行事……」一聽羅以歌叫他賴大哥,賴大哥心下一抖。連忙搖頭推脫回去,他連額頭都沁出了絲絲密汗。
「賴哥,你幹嘛那麼怕他?」除了賴無言,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跟羅以歌交手,對於賴無言如此退縮的窩囊神色,十分不解。
「別說賴哥了,看著剛才那一連串的爆炸,我都有些怕了。」不等賴無言回答,賴無言右側的男子小聲答了一句,並且跟隨賴無言後退的腳步,一點一點的往後挪動著。
想到之前的那些爆炸,再想到要是自己沒跟賴無言坐同一輛車的話,左側的男子後背瞬間就冷汗層層。
眼角餘光一瞥,看著因為賴無言兩人悄悄的後退。而將自己暴露在最前面的現象,左側那名男子連忙跟著他們一起,看似悄無聲息的後退起來。
他們今晚出動的人可足有幾百人,現在就剩他們三個了,還是小心一點好。
『登!登!登!』
就在賴無言三人心驚膽戰的提防著羅以歌時,他們的耳邊突然就響起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
順著聲源看去,白裙,緊貼身體的白裙,修長的腿,纖細的小蠻腰,凹凸有致的美妙身形,雪白的肩。
下到一半的樓梯轉角時,危慕裳猛地一個轉身。
「嘶——」微亮的視線中,看著危慕裳絕美稚嫩的臉,賴無言三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
苗條有致的身形,配上絕美的臉蛋。魔鬼身材天使臉孔,又是在這麼一個危險的暗夜出現。
賴無言等人瞬間就被迷惑住了。天吶,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惑人妖精。讓人簡直想一口就拆吃入腹。
『砰!砰!砰!』
就在賴無言三人看著危慕裳如癡如醉的時候,他們的腳邊突然就響起了三聲槍響。
突然襲至腳邊的子彈,讓他們跳腳的同時瞬間將他們的神智拉了回來。
看著腳邊的三個小坑及子彈,賴無言三人猛地抬頭看向危慕裳,他們剛才被危慕裳的美色迷住,赫然忽略了她手中的巴雷特狙擊槍。
美女與野獸,不對!也對,巴雷特本來就是野獸。
看了看危慕裳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巴雷特m107狙擊槍,賴無言三人不由得在心裡感歎起來,果然美女都是危險的。
越是美麗越是危險。
『砰砰砰!』
「還沒看夠是吧!」羅以歌異常的火大,看到賴無言他們對著危慕裳癡癡的流口水,他就火大的開槍警告他們了。
結果他們一退之後,一抬頭竟然又去看他的女人,當他是空氣麼!
「啊——」腳邊又是接連三聲槍響,賴無言驚得跳腳的同時,更是驚呼出聲。
難道之前的三槍不是那個美女開的,而是羅以歌開的?
看了眼羅以歌只是警告,並未直接槍斃了他們的背影。危慕裳腳步頓了頓,繼續走下樓去。
當危慕裳下了樓梯走到羅以歌身旁時,賴無言他們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危慕裳跟羅以歌,才明白過來羅以歌為何發那麼大的火。
賴無言瞥了瞥自己手中的手槍,又看了看危慕裳跟羅以歌的大傢伙狙擊槍。
光這武器大小就沒得比,他還是換種方式好了。
「那個,中校大人,你明白的,我們並無惡意。」示弱的將槍口朝向地面,賴無言堆上笑臉看著羅以歌討好道。
「舉著槍的追殺是沒有惡意的?」危慕裳微微訝異的挑了挑眉,沒有惡意都追殺成這樣了,那有惡意還不得把天給掀翻了。
「呵呵……這不是因為對象是羅中校麼。」賴無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們有槍都抓不到羅以歌了,手無寸鐵上陣的話,他直接去死還比較快。
迫於羅以歌太過凌厲的吃人目光,賴無言雖然是在跟危慕裳說話,但他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視線。
深怕多看一眼危慕裳,下一秒羅以歌就會爆了他的腦袋瓜子。
聽了賴無言這話,危慕裳將目光轉向羅以歌,敢情別人是看得起他才拿槍對著他的。
就在賴無言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嗡鳴聲。
緊接著,兩束刺眼的燈光瞬間刺進眾人眼中。西野桐在破門而入後,刷一聲停在了賴無言三人的旁邊。
賴無言三人瞪著眼睛瞅著從車上下來的西野桐,都在心裡暗想著。難道這是他們逃生出來的一台車?可是,看著怎麼這麼眼生呢。
西野桐下車後,先是看了眼賴無言三人一眼,隨後目光定定的看著羅以歌:「羅隊。」
賴無言瞪著的眼睛一凸,完了,三對三,他們的勝算就更小了。
看到西野桐,羅以歌似是有絲驚訝,看著他詢問道:「你怎麼來了?」
危慕裳一驚,微皺著眉看向羅以歌,難道西野桐不是他叫來的?
那羅以歌口中的王牌是誰?
「我剛要上高速,就看到羅隊的車從高速路上漂下了坡,於是我就掉頭過來了。」西野桐溫潤一笑,看著危慕裳跟羅以歌解釋道,
「你車上怎麼會有那些東西?」危慕裳還是覺得不對,西野桐並不是道上的人。按理說,他的車上不該出現類似炸彈之類的東西,且還是那麼多的數量。
「嗯……這車是我借的。」臉上依然是溫潤的笑意,西野桐的語氣也甚是平靜,絲毫不認為車上出現那些東西有何不妥。
見西野桐這番神情,危慕裳也不便多問什麼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自由,她不會為了滿足的自己好奇心,而去逼迫別人什麼。
聽著他們沒頭沒尾的對話,賴無言像是明白了點什麼,瞬間將槍口指向西野桐:「剛才是你炸了我那些兄弟的?」
想到自己那麼多的兄弟,就毀在西野桐一個人的手上。賴無言驚訝於西野桐竟有此本事,心裡更多的則是怨恨。
那些可都是他的兄弟,現在罪魁禍首就在他的眼前,他如何能心平氣和的對待。
「是與不是,你想怎樣?」轉向賴無言,西野桐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笑意。似乎任何事都無法撕扯下他的溫潤。
「你!我……」賴無言被西野桐無所謂的神情刺激得更加憤怒,下一刻食指就搭上了扳機。
看著賴無言的動作,羅以歌眼眸危險一瞇,瞬間抓起身上的匕首就朝他甩去。
「啊——」就在賴無言扣下扳機之前,他的右手腕猛地一次,瞬間疼得他一抖手槍掉落在地。
握著受傷的手腕彎下腰,賴無言看著直直插進手腕的匕首,目露驚恐的看向羅以歌。
剛才他一直看著西野桐,西野桐動都沒有動一下。看著羅以歌沉冷下來的剛硬臉龐,賴無言慘白著臉色。
這一回,想必羅以歌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吧。
「這槍你們還是放下好了,別說我欺負你們。今晚,你們三要是能打得贏我們,我就放你們走。」想到基地裡都沒什麼人肯跟他打架,他又有段時間沒出任務了,羅以歌一手癢,就大發善心的放下了槍。
賴無言忍著疼額頭落下幾個黑線,他要是打得過羅以歌,早把他綁回去領賞了,還用得著放過他。
跟賴無言頹廢的氣息不同,他左右兩側的手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槍,再看了眼對方手裡的狙擊槍。
兩人相視一眼,果斷的扔了手槍,決定跟羅以歌他們過過招。
看著他們聰明的決定,羅以歌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中的狙擊槍放在了一旁滿是灰塵的廢桌上。
見羅以歌這番模樣,危慕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有輕鬆的活不幹,羅以歌是皮癢了吧。
羅以歌有沒有想過,他打架是方便。但她呢,她穿的可是裙子,還是長及地的裙子。讓她穿著這身裝扮打架,她直接摔跤還比較容易。
像是知道危慕裳唾棄他的想法,羅以歌深深的將她上下掃瞄了一眼,隨後眨著眼跟她道:「慕兒,你看著這兩把槍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
「……」看了看羅以歌放在桌上的槍,危慕裳也一把將手中的槍放了上去。
好吧,既然羅以歌讓她做這麼輕鬆的活,那她就不客氣了。
對於怎麼解決眼前的這三個人,西野桐是一點意見也沒有。唯獨賴無言有點退縮外,雙方都同意了羅以歌的主意。
決鬥。
危慕裳看著槍,賴無言手受傷了。他們兩個就落了單,羅以歌跟西野桐和另外兩個健全的敵人糾纏在了一起。
西野桐的車燈沒關,廢廠內的環境雖然灰塵漫天,倒也還算寬敞,任他們如何翻騰都是夠的。
看著羅以歌跟西野桐矯健靈敏的跟對手過著招,危慕裳是越看越心癢癢了,她也好久沒動過手了。
瞄著捂著流血的手,想偷偷鑽上西野桐的車溜走的賴無言。危慕裳眼一瞇,果斷的彎腰提起裙擺,拉起裙子空i在大腿處打了個結,隨後她踩著高跟鞋就妙曼著身姿朝賴無言走去。
賴無言本來想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的。他想著他這麼兩條腿的溜出去,被發現的話轉眼就會被拎回來,所以他將目光投向了西野桐完好無損的車上。
賴無言之所以選擇西野桐的車,不選羅以歌的車,是因為西野桐的車上有寶貝。
只要他把西野桐的車搞到手,就不怕危慕裳他們追上去,到時他也就可以脫身了。
但是,想法是美好,現實是殘酷的。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蹭到西野桐的車門邊,賴無言就驚恐的看到危慕裳正死盯著他,朝他走來。
一眼看去,賴無言看到危慕裳裸露出來雪白的修長大腿,剛想眼冒紅心就,被危慕裳那雙狠辣的黑瞳,給刺激的渾身一個激靈。
眼看著危慕裳離他還有些距離,最重要的是危慕裳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賴無言眼珠子一轉,要是他動作快點的話,也許還能逃得出去。
想到就做,賴無言立刻就用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拉開了車門。
令賴無言萬萬沒想到的是,打開車門他剛想鑽進車裡。他的頭就被猛地一砸,某個尖銳的角直刺得他腦殼發疼。
對於賴無言鬼鬼祟祟的行為,危慕裳早有準備。在看到他伸手向搭上車門把時,危慕裳果斷彎腰曲腿,一把拽下高跟鞋就朝他迅猛丟去。
金雞獨立的扔完右腳的高跟鞋,右腳一接觸到地。危慕裳就對這一高一低的不平衡甚是不滿,當下就拽起右腳的高跟鞋,對準賴無言又是一扔。
危慕裳覺得,雖然她扔手榴彈沒到淳於蝴蝶那種,仍哪個雞蛋就扔哪個雞蛋的境界。但賴無言這麼一個大活人,要扔准她還是沒問題的。
腦袋剛一疼,賴無言半舉著的受傷的右手腕,又被猛地一撞:「啊——」
兩處疼痛一起襲來,特別是右手腕,鑽心疼的賴無言一個踉蹌,差點側倒在地。
視線順著身子一側,賴無言赫然看到明晃晃躺在地上的兩隻高跟鞋。
看著那兩隻足有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賴無言就欲哭無淚。他怎麼就沒想到女人的高跟鞋,也是一大危險武器來著。
突然覺得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滑動,賴無言伸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看。瞪著手中的猩紅,賴無言在驚訝中快速的撫上頭疼處。
看著滿手的鮮血,賴無言氣得顫抖著嘴唇,猛地轉身指著危慕裳:「你!你竟然拿高跟鞋丟我!」
丟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頭給丟出血了。這麼多的血,傷口肯定很大。傷口大了就要縫針,縫了針就會留疤。留了疤就不帥了,不帥了他以後還怎麼去泡妞!
「丟你怎麼了!」危慕裳搓著手,走到賴無言面前,突然就握拳猛地朝他揍去。
與此同時,危慕裳的拳頭還未襲上賴無言的臉,廢廠的大門,再次闖進幾束車燈,突然的閃了危慕裳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