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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老爺子的老臉更是一沉,看著危元繼命令道:
「把危慕裳給我叫回來!」
危元繼看了老爺子一眼,又看了看危元溪,隨後不緊不慢的追著危慕裳他們的背影而去。舒殢殩獍
「爺爺,危慕裳她怎麼能這樣!」搖著老爺子的手臂,危元溪就拉著臉嘟著嘴控訴起危慕裳來。
面上如小兒女般撒著嬌,危元溪的心裡卻如惡婆婆般狠毒。
危慕裳這個賤人,勾引誰不好,竟然敢去勾引她的羅哥哥。她絕不能讓危慕裳的陰謀得逞,羅以歌是她一個人的!
「哼!我就說這個人沒用,這麼小年紀就已經學會她母親的勾魂攝魄了。」老婆子在看了危慕裳的背影一眼後,就嫌棄的移開了眼,轉身回了大廳。
不是老婆子對危慕裳有多大的偏見,只是在她看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母親都能做出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事來,難保危慕裳也這麼做。
現在更是印證了這個事實,危家跟羅家是世交。危元溪對羅以歌抱有什麼樣的感情他們長輩都知道,危家早已將羅以歌當成了女婿來對待。
但這個女婿必定得是危元溪的丈夫,而絕不可能是危慕裳的丈夫。
「這件事我會解決,你別擔心。」輕拍了拍危元溪的手,老爺子安慰了她一句後,便也跟著轉身進了大廳。
雖然老爺子是在安慰危元溪,但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羅以歌是個什麼樣的人,同是軍人又是過來人,老爺子都看在眼裡。羅以歌一看就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佈的人,他心裡是什麼想法,老爺子也猜不透。
若他今天的做法並不是為了要幫危慕裳找回顏面,而是真的是對危慕裳有所不同的心思。老爺子皺緊了兩條白眉,這件事可不好解決。
若事情真的出乎他們的意料,老爺子沉了沉一雙老眼。那轉機,也只能從危慕裳那裡下手了。
雖然對危慕裳的瞭解並不是很多,雖然她一直都是靜靜的沒跟危家翻臉過。但直覺告訴老爺子,危慕裳的性格,應該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小妹,等等。」羅以歌牽著危慕裳就要走出大門時,危元繼卻適時的出現在他們身後喚道。
小妹?
危慕裳不解的轉回頭,危元繼是在叫她麼?
待他們回過身,危元繼先是看了一眼羅以歌,才看向危慕裳不緊不慢道:「小妹,爺爺讓你回去一下。」
這次危慕裳算是聽清楚了,危元繼是真的在叫她,叫她小妹。
危慕裳幾不可見的牽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十幾年了。在她有能力夠資格離開危家的時候,危元繼竟然在這時候承認了她的身份。
「抱歉,還請你回去轉告老爺子。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不等危慕裳回答,羅以歌便率先替她回了一句。
老爺子讓危慕裳回去,所謂何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羅以歌不認為危慕裳有回去的必要,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
危慕裳側目看了眼羅以歌,繼而看著危元繼沒說話,她也不認為她有回去的必要。
不管危家的人跟外界的人怎麼想的,對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明天就回部隊了,不管他們有多大的不滿,想要如何對待她,也都沒機會了。
現在,她不會傻得把自己送上門去,讓老爺子質問她,讓危元溪她們詆毀她。
不管羅以歌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危慕裳現在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管,這樣就好了。
「你是認真的?」危元繼也不為難他們,想了一瞬後,認真的看著羅以歌道。
若羅以歌只是抱著玩玩的態度,危元繼想,他是不會讓危慕裳跟他在一起的。
一直以來,雖然他對危慕裳都是冷漠的,但其實他對危慕裳沒什麼意見。
好歹危慕裳也是他的妹妹,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妹,被別人這麼玩弄。
「你應該明白,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在這上面。」羅以歌突然笑了起來,挑著眉回視著危元繼。
他不是淳於弘,他也沒有淳於弘那麼多的愛可以分享給別人。羅以歌要的很簡單,只要能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希望如此,請你好好照顧她。」雖然羅以歌的人品還不錯,但危元繼並沒有全然的相信他。只希望,羅以歌可以讓危慕裳過得舒心一點,幸福一點。
處在危家複雜混亂的關係中,危慕裳的身份又那麼特殊。她的不開心,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大家都一致的選擇忽略而已。
聽著羅以歌跟危元繼的交談,危慕裳突然就覺得有絲詭異的感覺。
她怎麼覺得,面前的這兩個男人在交易她一樣。她是獨立的一個人,她是她自己的好不好,這些人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還有,對於危元繼突如其來的關心,危慕裳是真的不習慣。不管他是因為顧林的原因也好,還是其他。危慕裳還是希望危元繼跟以前一樣,把她當空氣忽視她的存在就好了。
危元繼回去後,羅以歌牽著危慕裳繼續向危家大門走去。但他們還未走出大門,有一抹男性身影突然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給我等等!」葉子威自危慕裳被淳於弘半路劫走後,就一直耿耿於懷。
在他鬱悶過後準備放棄時,卻看到危慕裳牽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準備離開。見此情形,葉子威的火氣就呼啦一聲又竄上來了。
危慕裳一直拒絕他,他還以為危慕裳有多高尚的一人呢。之前跟了淳於弘不說,舞池就又跟另外一個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現在倒好,都準備直接去開房了麼。
他葉子威是s城堂堂市長之子,哪裡比不上淳於弘跟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了,危慕裳憑什麼看不上他?
他長得很難看技術很懶麼?危慕裳有什麼資格不要他!
「你!」攔下危慕裳跟羅以歌後,葉子威傲嬌的抬高了下巴,伸手指向危慕裳道,「小爺看上你了,你不准跟他走!」
葉子威拽拽的,自認為自己夠帥,他都直接點名要危慕裳了,諒危慕裳也不敢拒絕。
羅以歌被葉子威趾高氣揚的小樣給氣樂了,現在這是怎樣,他的情敵來跟他挑釁他了麼。
「小子,還沒斷奶吧?饞了就回家找你媽去!」羅以歌將葉子威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對著眼前的毛頭小子就說了這麼一句。
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敢來跟他搶女人了,這也太沒挑戰力了。
危慕裳瞬間覺得自己頭頂嘎嘎嘎的飛過一群烏鴉,羅以歌這話,也太傷人自尊,太不給面子了點吧。
「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葉子威雙眼瞬間就凸瞪起來,手指氣得微顫著指著羅以歌。
臉色又黑又紅,葉子威心情老不爽了,好歹他也成年好幾年,今年也二十歲了。怎麼就還沒斷奶了,他早不喝牛奶五六年了。
「你別以為比我黑就能裝成熟!你也別以為肌肉比我大塊就能裝老成!小爺今年二十了!二十懂吧!」葉子威激動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頭朝羅以歌恨恨的比著v字。
他現在好不容易長到二十出頭了,眼前的男人竟然還敢諷刺他沒斷奶。
葉子威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小孩子脾氣。
他知道家裡人都寵著他,可他老爸就他一個兒子,寵他怎麼了?誰家父母不愛自己的小孩了。
他從小被寵著長大,脾氣壞一點怎麼了?他承認自己脾氣不是很好,可他脾氣不好不能說他是小孩子脾氣。
壞脾氣跟小孩子脾氣的差別是很大的,小孩子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他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成熟起來了,怎麼可以容忍別人一句小孩子就抹殺了他的一切努力。
「哦……才二十而已啊。」見葉子威激動的跳腳的模樣,羅以歌就有了逗逗他的衝動。貌似他的這個情敵,不但毛還長齊,心性也還挺幼稚的麼。
「二十怎麼了?好歹小爺也成年好多年了!」一見羅以歌嘲諷的嘴角,葉子威已經將危慕裳的事給忘在腦後,一心想著不能讓羅以歌看扁了自己。硬著脖子就仰頭跟羅以歌嗆聲著。
「不怎麼,你跟我來。」羅以歌嘴角斜斜一勾,看著葉子威就朝他偏了偏頭,示意他跟自己走。
「幹嘛?跟你去哪兒?」雖然嘴裡在疑問著,但看到羅以歌牽著危慕裳就走的身影,葉子威還是立馬就跟了上去。
他怎麼覺得羅以歌怪怪的?他跟他很熟麼?他幹嘛要讓他跟走?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就跟了上去呢?
走到停在門口的汽車旁,羅以歌先將危慕裳推進了副駕駛座。隨後斜睨著葉子威,自己朝駕駛座走去。
「幹嘛呀?你們這是要走?我讓你們走了麼!」葉子威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將羅以歌給攔了下來。
「誰說我要走了?是有人在找你。」羅以歌朝葉子威身後指了指,示意他向後看。
「找我?」葉子威不解,順著羅以歌的手指回過頭去。
大門內,只見危元溪小跑著向他們追來,一邊跑還一邊招手,示意他們停下別走:「別走!等等我!」
「危元溪?她找我幹嘛?」葉子威眉頭一皺,他跟危元溪的事早八百年前就玩完了。以前也沒見危元溪來糾纏他呀,怎麼今天就這麼熱情了。
「羅哥哥!你別走,等等我!」危元溪見羅以歌快步上了車,連忙越跑越快起來,生拍晚了一步羅以歌就走了。
「羅哥哥?」葉子威眉頭一皺,羅哥哥叫得不是他吧?
像是想到了什麼,葉子威猛地一個轉回頭,眼前哪裡還有羅以歌的身影。
一側頭,葉子威就看見羅以歌早已坐在了駕駛座上。在他轉頭的時候,羅以歌朝他狡猾一笑,然後就咻的一聲開著車就跑了。
「喂!有種你別跑!」葉子威暗道不好,抬腳就去踹羅以歌的車,但他的腳提起後還沒踹到,羅以歌就已經連人帶車的跑了。
「靠!這老男人耍我玩呢!」葉子威看著遠離的車屁股,恨不得放一把火燒了它。
他今天是倒什麼霉了,被人拒絕丟了面子還不算,現在還二愣吧唧被人給耍了一把。
「羅哥哥……」危元溪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緊追慢趕結果還是沒趕上。看著瀟灑離去的車尾,她癟著嘴都快哭了。
羅以歌怎麼又丟下她不管了呢。
「葉子威!你幹嘛不攔著他!你怎麼能讓羅哥哥走掉了!」心裡堵著氣,看見身旁憤憤不平的葉子威,危元溪突然就將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靠!他要走關我什麼事?小爺想攔就攔,不想攔就不攔,你管得著麼?」葉子威本來就心情也不是很爽,被危元溪當撒氣桶一罵。他就更加的不爽了,張嘴就厲聲反駁回去。
「喲!危元溪,我說你當初幹嘛跟我分手呢?原來是看上這個老男人了啊!」看著危元溪緊張得快哭出來的臉,葉子威想到了什麼般,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然後就嗤鼻道。
「那老男人有什麼好的?扳著張黑臉跟誰都欠他百八千萬似的。他有小爺我瀟灑麼?有小爺我風流倜儻有情趣麼?一看就知道沒有!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都是些什麼眼光,放著小爺我好好的型男不要,非要去啃老牛。難道老牛……」
「葉子威你給我閉嘴!」見葉子威張嘴閉嘴就是老男人老牛的說羅以歌,危元溪氣得不輕,指著他鼻子就怒吼著打斷了他。
她羅哥哥是這世上最帥最男人的人,誰敢說他老,那是成熟!成熟知道吧!
看著葉子威小孩子般喋喋不休的嘴,危元溪簡直後悔死了當初的不長眼。
雖然她喜歡羅以歌沒錯,但羅以歌一走就是那麼多年。也沒個音訊什麼的,她就是等也不可能就傻傻的白等他。
這些年她的男朋友也沒怎麼斷過,現在一看見葉子威。危元溪就後悔的想要撞牆,她當初怎麼就找上了葉子威當男朋友呢。
這根本就是還沒長大的小孩子麼,一點也不成熟,還敢在她面前指責羅以歌的不是。
「閉嘴?我為什麼要閉嘴?你說我閉嘴我就閉嘴啊,那多沒面子!」見危元溪嚷嚷著讓自己閉嘴,葉子威偏不,偏偏就張合嘴在她面前嘮叨著。
「危元溪,我看你就是喜歡那個老男人!你說說他有什麼好的?他到底哪點比我好了?為什麼你們都選他不選我?」
想到不但自己剛看上的女人跟羅以歌跑了,現在就連自己的前前前女友都想跟著羅以歌跑。葉子威就不服氣,他到底哪裡不好了。
「葉子威你給我閉嘴!你才老男人!你全家都老男人!」見葉子威喋喋不休非要糾纏下去的苗頭,危元溪一個頭兩個大,再次朝他怒吼了一句就轉身向大宅走去。
瘋子!瘋子!葉子威簡直不可理喻,幼稚至極。
「欸……你被走啊!危元溪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有哪裡比不上那個老男人了?」見危元溪轉身就走,葉子威連忙追上去,抓著她手臂就繼續糾結他跟羅以歌之間的差距。
「葉子威你別抓我,哪兒涼快哪兒呆去!」危元溪不耐煩的甩開葉子威的手,像避瘟疫一樣避著他。
「別呀!你告訴我我到底哪兒比不上那個老男人,我就走。」葉子威固執的繼續抓著危元溪的手臂,他今天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
「你剛才的做法未免太草率了點。」看著窗外的幕夜色彩,危慕裳輕聲跟正在開車的羅以歌道。
羅以歌的做法越來越趨向那個方向發展,每當他靠近一分,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一分。
她還沒有仔細想過她跟羅以歌之間混亂的關係,她也還沒準備好,他們會有某種可能性的發展。
一切都還是朦朦朧朧的,但羅以歌卻將這種朦朦朧朧的感情,展露在了危家人的面前。
要說生氣,危慕裳倒沒有。她只是不想要自己的事情,被危家人過多的關注而已。
「草率?怎麼會,我覺得很好。」看了眼面色平靜的危慕裳,羅以歌微微一笑,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早在十年前,他就知道危慕裳在危家的處境。十年前他並沒有將對她的呵護擺在明面上,但十年後的今天不同。
在他已經決定非她不可的時候,他如何能將她繼續藏在暗處。他要危慕裳跟他一起肩比肩面對著這世界,她的好與不好,都會有他的參與。
過了十年,既然危家的人還是不能接受危慕裳。那他就把她接過來,讓他們知道,她生活在他的臂彎裡。
她危慕裳,是他羅以歌的人。就算危家的人要繼續欺負她也好,還是其他,他都得表明他的態度。
危慕裳是他的人,對她好的人他會看在眼裡。對她不好的人,抱歉,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這也是羅以歌今晚出席老爺子壽宴的目的,他就是要讓危家的人都知道。不管他們稀罕不稀罕危慕裳,他羅以歌很稀罕,非常稀罕。
「那你想過他們會怎麼想我麼?」輕歎一聲,危慕裳有些無奈,她知道羅以歌是為她好。
但是,其實她不需要這些,她要的,就只是悄無聲息而已。
她已經滿十八歲成年了,不管從部隊退役下來是何年何月。她都是獨立的一個成年人了,那時的她不需要再呆在危家生活。
以後的她會是自由的,她也不需要跟危家有過多的牽扯。危家的人會淡忘她的存在,她也不會將危家放在心上。
但羅以歌現在這一鬧,為了危元溪的幸福著想。危家的人肯定就不會放過她了,這跟危慕裳原本的打算恰恰相反。
「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你只要知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就夠了,其他的事你不需要操心。」握住危慕裳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羅以歌朝她溫柔一笑。
他的小慕兒太敏感了,想得又太多。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子,應該是像危元溪一樣,會偶爾撒撒嬌,偶爾蠻橫不講理一下。
可這些,羅以歌從沒在危慕裳身上看到過。他也會心疼,心疼危慕裳背負的太多,心疼她的太理智與太早熟。
這一切一切的快速成長,讓她失去了天真爛漫的童年生活。
看著覆在自己雙手上的大掌,危慕裳突然就有些心動起來。這隻手看起來那麼的大,那麼的具有安全感。
好像只要她輕輕握住,緊緊的抓牢,就能為她遮去狂風,擋住狂雨。
手隨心動,危慕裳不自覺的反握住羅以歌的手。
目光平靜的看著她的手一動一反握,那隻大掌便立刻將她的手包裹起來,然後十指緊扣,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此時此刻,雖然危慕裳的眼睛很平靜,但她的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更何況是這麼的好。
在危慕裳的記憶中,羅以歌除了對她耍流氓外,也並沒有對她做出多過分的事。
訓練時的嚴厲,她明白羅以歌是為了她好,是為了她能夠快速成長起來,這些她都知道的。
可就是因為知道,危慕裳才更想要逃。就是因為羅以歌對她太好了,她才會不自覺的後退。
因為她潛意識的知道,就算她再如何後退,她跟羅以歌之間的距離也不會被拉遠。
直覺的,她就是知道。她退,羅以歌便會進。她退一步,他進兩步,直到她再也退無可退為止。
事實證明,羅以歌也的確是這樣做的。無論危慕裳如何退,他們的之間距離,自始自終都沒有被拉遠。
從進了軍營第一眼看到羅以歌開始,危慕裳就能感覺到羅以歌眼睛裡的不同。她不信羅以歌會對她一見鍾情,可不這樣想,她又想不出羅以歌為何會對她如此的好。
見危慕裳終於有點開竅,在想他們之間的事情,羅以歌異常配合的將車停在了路邊。
「想知道?」將車熄了火,羅以歌嘴角斜斜一勾,目光深諳不明朝她靠過去。
「……不了,不想知道了。」羅以歌餓狼撲虎般的炙熱眼神,令危慕裳心中警鈴大響,連忙後退著背部緊靠車門否定道。
「怎麼會不想知道呢?你會想知道的,只要你讓我高興了,我就高興你怎麼樣?」低聲一步步的誘惑著,羅以歌微瞇起眼越靠越近。
他的小慕兒,今晚可真是美艷動人呢。
「不怎麼樣……嗯……」見情況不妙,危慕裳想開門就走。但她的手才剛碰到門邊,羅以歌就一把吻了上來,並放倒副駕駛座將她壓了下去。
緊壓著危慕裳凹凸有致的苗條身軀,羅以歌忍了一晚上的手,就克制不住的撫了上去。
細啄慢吻著,羅以歌一點點的品嚐著危慕裳誘人的櫻唇。僅幾個回合後,他就漸漸的越來越狂熱起來。
細吻轉深吻,羅以歌霸道的掠奪著危慕裳的美好,深深的吻著,不讓危慕裳有任何拒絕的力氣。
「不要……車,不要在車上……」就在危慕裳覺得快要窒息時,羅以歌總算是放過了她。趁著難得的喘息間隙,危慕裳連忙出聲制止羅以歌。
他們還在車上,雖然還沒到外面的繁華街道,但出入這裡車輛也不是很少,危慕裳可不想跟羅以歌在車上玩限制級。
「呵呵……慕兒,那你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輕吻著危慕裳的耳際,羅以歌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故意曲解危慕裳的意思。
「不是,你快住手!啊……」有絲嬌媚的低吼一聲後,敏感的耳垂突然被羅以歌重重一咬,危慕裳身體猛地一震,不自覺的嬌呼一聲。
「誰讓你今晚要跟淳於弘那小子跳舞的,這是懲罰!」將危慕裳礙事的雙手壓在頭頂,羅以歌絲毫不放過她的繼續欺身而上。
想到淳於弘那雙不知道摸過多少女人的手,搭在危慕裳腰上,羅以歌就氣得不輕。他改天得收拾收拾淳於弘,讓他離他的女人遠點才行。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雙腿雙手都被壓著,危慕裳反抗不了的任由羅以歌為所欲為。
他以為她想跟淳於弘跳舞麼,她還不是被葉子威那群小子害得。
羅以歌要是介意,他當時幹嘛不去救她。現在在這裡跟她秋後算賬,算什麼英雄好漢。
再次封住危慕裳心不甘氣不順,喋喋不休的小嘴,羅以歌一點一點的享受起罌粟般的美味來。
對羅以歌而言,危慕裳就是為他特別研製的罌粟。哪怕只要聞一聞,都能讓他食髓知味,戀戀不忘,不沾染都能上癮。
就在危慕裳漸漸無力,羅以歌漸漸沉迷時。一道於他們而言,熟悉又刺耳的槍聲響徹在了他們的耳邊。
槍聲瞬間擊散羅以歌跟危慕裳的癡纏。兩人猛地一睜雙眼,四隻眼睛瞬間清明異常。在對視一眼後,兩人霎時騰身而起,一把從座椅底下掏出手槍。
槍聲是從車尾傳來的,危慕裳向後看了一眼。車後的玻璃被打出了一個小圓孔,後面有四盞明晃晃的車燈照向他們。
羅以歌一邊重新啟動汽車,一邊掏出手槍。他看了眼瞬間恢復戰鬥力的危慕裳,瞄著後視鏡裡的兩輛車,他們的車瞬間就朝前飛出。
在第二枚子彈從後穿破玻璃時,危慕裳打起座椅要下車窗,微探出腦袋和手就反擊回去。
看不清追在車後的人,危慕裳是對著他們的車輪打得。突突兩槍後,後面的兩輛車在失去平衡的急衝下,瞬間撞在了起來。
收回手,危慕裳一抬眼他們已經駛入了繁華的街道。視線移到後視鏡上搜索著,危慕裳不意外的發現了四五輛緊追不捨的黑色汽車。
追著他們的人,估計想著這是鬧市,開槍容易引人注目。除了緊追著他們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常舉動。
「難道這些是司空姿千的人?」想了一瞬,危慕裳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司空姿千,才會這麼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了。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羅以歌的眉頭微皺起一個川字,司空姿千應該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攻擊危慕裳。
他擔心的是,他的敵人可比危慕裳多多了。
他這次的假期很保密,也就一號跟三號知道而已。連樂浩石都以為他是出任務去了,按理說他在外面的消息,不應該會流露出去才對。
「那要怎麼做,是甩開他們還是把他們引到偏僻的地方解決?」不管是不是司空姿千的人,既然瞄上了他們,就肯定是要解決的。
「你想怎麼做?」羅以歌熟練的開著車在車擠車的縫隙間穿行著,引來一片車主們喊著不要命了,找死的咒罵聲。
「徹底解決了!」雙眼微瞇,危慕裳黑瞳裡閃過一絲狠戾。
她突然就明白了羅以歌為什麼會炸了司空姿千的那棟別墅。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這句話危慕裳不是剛知道,只是她是第一次被這麼波及生命的威脅到。
從剛才那幾聲槍聲中,危慕裳感覺到了明顯的火藥味,對方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好,慕兒怎麼說就怎麼做。」羅以歌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他做事也從沒有留三分餘地給別人的做法,做他們這一行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不管後面的追兵是為何而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敵人若是鐵了心要跟他們槓上,他們就算甩得了追兵回到公寓,敵人未必就不會將他們的公寓給包圍了。
「羅隊,看來你的車技還得再練練。這麼久了,還沒將他們給甩掉。」
危慕裳微嘲笑了一番羅以歌,她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後視鏡。她發現無論羅以歌怎麼鑽著車縫走,後面的追兵也緊追不捨。看來今晚的人,不太好對付。
「我要是開得太快,他們追不上怎麼辦?那我們今晚不是沒得玩了。」羅以歌依舊沉穩快速的轉著方向盤,對於危慕裳的嘲笑一笑置之。
羅以歌他們越走越偏僻,漸漸的驅車往s城的郊外走去。
在走到稀無人煙的高速路段時,追在他們身後的幾輛車已經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砰砰砰的槍聲瞬間伴隨著急速滾蛋的車輪響起。
「小心一點。」開著s形路線閃躲著車後密集的子彈,在危慕裳探出手去開槍時,羅以歌盯著她淡然清冷的黑瞳囑咐了一句。
「明白。」
探出頭去後,危慕裳才發現後面的追兵數量遠遠超出她的想像。且看著遠處傳來的密集車燈,看來他們的援兵還不少。
車輛還未行至郊外,他們就已經在高速路段交起了火。
偶爾有過往的車輛行過,遠遠的就被他們的槍聲給嚇得停了下來。
可即使車輛停了下來,在追兵密集不長眼的火力中。貌似還是有子彈跨過中間的圍欄射到了對面去,至於有沒有人受傷,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在爆了前面幾輛追車的輪胎後,危慕裳收回了手,皺眉朝羅以歌道。
那天之後,她去查了一下,司空姿千跟司空星宗都沒事。
眼下這情況,憑直覺,危慕裳覺得不可能是司空姿千的人。這些追兵開槍的手法太過狠絕,一招斃命的那種。
憑著上次跟司空姿千的人交手,他們很明顯的還沒到這種境界。
危慕裳將目光投在羅以歌臉上,不管白道黑道,她都沒得罪過這些道上的人,他們應該不是衝她來的。
既然不是衝她來得,那後面那些人,十有**就是衝著羅以歌來得了。
「別擔心,我想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在車屁股後面的槍林彈雨中,羅以歌卻溫柔一笑,讓危慕裳別擔心。
「靠!」子彈穿破車後的擋風玻璃,擦著危慕裳的頭頂髮絲而過。令危慕裳又縮了縮腦袋,忍不住咒罵出聲。
還有,羅以歌讓她別擔心是什麼意思。
後面的追兵足有十幾二十輛,就是一輛車下來三四人,都能將他們包圍的水洩不通了。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有槍,一人兩把槍的話,子彈都能把他們給淹沒了。
這一刻,瞄著後視鏡裡密密麻麻的黑車。危慕裳突然就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來了,就算要徹底解決了敵人,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及敵人的重量吧。
「羅隊,現在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有辦法解決了後面的那些人麼?」雖然他們現在的距離還算有點安全,但危慕裳還是覺得不保險。
畢竟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隨便哪一顆子彈不長眼,他們就有可能英年早逝了。
「嗯……我能說暫時還沒有麼?」認真想了想後,羅以歌雖然不想打擊危慕裳,但還是告訴了她實話。
「靠!你還笑得出來!」見羅以歌嘴裡說著沒辦法,眼裡卻絲毫不在意的嬉笑著。危慕裳就來氣,簡直想一槍崩了他算了。
他們的命都快被閻王爺收了,羅以歌還笑得出來。就算他活膩歪了不想活了,但她還不想死啊。她大好年華還玩夠呢,羅以歌怎麼忍心拉她下水。
「我不笑難道你還讓我哭啊?」反正敵人都找上門來了,他哭也不能把敵人哭回去不是。
「……」鄙視的瞥了羅以歌,危慕裳有時真弄不明白羅以歌是怎麼想。要他正經的時候不正經,不要他正經的時候就給她假正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到了郊區還不得被他們給包圍起來。」既然羅以歌都不在乎後面槍聲大作的追兵,危慕裳也就不冒著生命危險去開槍了。
危慕裳將身子安全的窩在座椅上,反正她要死了羅以歌肯定也逃不掉。
瞅了眼危慕裳縮頭烏龜般,縮在座椅上愣是不出來的身影。羅以歌低低的笑了出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小慕兒這麼怕死。
「你丫笑屁呀?我命都快被你給折騰沒了!」危慕裳惡狠狠的瞪著心情甚好的羅以歌。
早知道她就回去跟老爺子探討探討人生了,就算老爺子再怎麼不待見她。好歹她也還能有個活口,怎麼著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的。
「怎麼會?你的命不還在我手上麼?」雖然羅以歌依然在跟危慕裳談笑著,但他看著即將下高速的路口,眼睛裡瞬間一絲陰冷。
「呸!我的命怎麼在你手上了?」危慕裳雖然在跟羅以歌槓著嘴,但她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後視鏡裡越靠越近的車輛。
「快點快點!開快點,他們快追上了!」看著突然猛踩油門急追上來的車輛,危慕裳眉頭一跳,連忙催促起羅以歌來。
於此同時,危慕裳正想伸出手去開槍阻止他們前進,羅以歌卻制止了她的行動。
「慕兒,別開槍!坐穩了!」羅以歌急忙喝止住危慕裳想開槍的動作,他將油門踩到底,在出了高速路口時,猛地一轉方向盤。
「啊……」危慕裳剛收回手,就被瞬間扭轉方向的車輛一甩,腦袋猛地磕上車身。
就在羅以歌扭轉方向盤的瞬間,後面的敵人看著他瞬間調轉方向的車身,瞪大眼連忙驚呼道:
「不好——別讓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