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與危慕裳同一個女兵連隊的有淳於蝴蝶、熬然、郭君。
到了女兵連隊,危慕裳與淳於蝴蝶被分到同一個班,走運的依然是一排三班,有緣的是,她們班長是新兵連只當了她們一天班長的向班長。
危慕裳的下鋪從顧林換成了淳於蝴蝶,在連隊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個星期。與新兵連相比危慕裳倒沒覺得有何不同,每天起床依然是五公里的跑操,女兵連隊的生活並沒有她想像中的輕鬆,各種訓練每天都排得滿滿的。
唯一不同的是,跟她形影不離的人從顧林換成了淳於蝴蝶,她倆是第一年的列兵,其他都是第二年的上等兵了,再加上她們本就認識,日常生活自然而然的搭伴走在了一起。
她們女兵連是個純女兵連,上至連長指導員,下至文書衛生員炊事班,清一色的女兵。
但在蘭州軍區這片軍事管轄區,她們女兵連隊有個鄰居,隔壁是個純男兵連隊。
剛開始淳於蝴蝶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危慕裳有些無語,純男純女,一左一右,這算是咋個回事。除了一道高高的圍牆,其實跟男女兵混編沒兩樣。
某天傍晚,淳於蝴蝶鬼鬼祟祟的慫恿危慕裳說,想去看看男兵連的情況。危慕裳想反正現下也沒事,去就去吧。
於是,躲開人群,兩抹纖細的身影偷偷摸摸的來到了軍營邊緣,某個偏僻的圍牆角落,四米多高的牆頭有些許落葉後的光頭樹枝。
「爬上去後你想幹什麼?」仰望著高高聳起的圍牆,危慕裳淡聲問著身旁的淳於蝴蝶。千萬別告訴她,她想爬進對面的男兵軍營。
「來這一個多星期了,好歹讓我熟悉熟悉地形吧?咱軍營我早摸熟了,我得看看男兵的軍營有什麼不一樣。」順便看看有沒有帥哥,淳於蝴蝶滿心滿腦的充斥著帥哥字眼。
才一個星期沒見男人,她就心癢難耐的扛不住了。
大冬天的,淳於蝴蝶一把擼起雙手的袖子緩緩後退,看她那俯著腰美眸閃亮的架勢,危慕裳知趣的往旁邊移了幾步,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發揮。
危慕裳一臉平靜的看著淳於蝴蝶蹬蹬蹬幾個助跑,隨後英姿颯爽的一躍一蹬一抓……
『咚!』一聲,瀟灑的掉了下來。
「噗!」淳於蝴蝶四腳朝天狼狽的躺在地上,危慕裳很想給她面子忍住笑意的,但看都看見了,這裡又沒外人,索性笑得光明正大一點。
「哦……我屁股!」雙手揉著屁股,淳於蝴蝶齜牙咧嘴的爬起來,難道是太久沒翻牆技術下降了?
見危慕裳毫不掩飾的燦笑淳於蝴蝶沒好氣道:「笑屁笑!」
說完又後退幾步,準備再戰一回,她就不信她堂堂淳於蝴蝶翻不上這牆!
「嘿!我說,蝴蝶小姐你能上就上,不能上咱就撤。」越挫越勇的精神的確令人敬佩,但一味亂撞也不是辦法啊。
「哼!」危慕裳的鄙視更激起了淳於蝴蝶的自尊,瞟她一眼鼻音重重的冷哼一聲,磨拳搽掌勢在必得。
重複著剛才的蹬蹬蹬,優美的身影一躍一蹬一抓……
『咚!』
「嘶……屁股……」
「不錯,有進步!比剛才高了五公分,再來個十幾回,你一定能上去的!」看著淳於蝴蝶手指觸到的最高點,危慕裳計算一番,認真對淳於蝴蝶道。
看她多好,從不落井下石,她一定會鼓舞戰友堅持到最後的。
「……」淳於蝴蝶抽搐著嘴角,危慕裳是變相的讓她再摔個十幾回麼,開什麼玩笑,她的小qiao臀還要不要了!
「有本事你給姐上一個!」她摔了兩回還沒登頂,就不信危慕裳能一下就蹭上去。
淳於蝴蝶的蝴蝶勁又冒了出來,危慕裳瞅著她暗歎到算了。淳於蝴蝶今天沒翻上去,明天肯定又拉著她來翻,直到翻上去的一天為止,她可不想每天來這看她摔屁股。
「看好了。」
本想擼袖子的手一頓,危慕裳目光一暗,羅以歌留下的痕跡還未完全消下去,想到此她就惱火,這一個多星期她躲躲閃閃唯恐被人發現。
甩了下手臂往後退,危慕裳氣定神閒的朝九十度轉角的圍牆衝去。
在牆角奮力一躍,左腳瞪上左邊的牆,接著衝力右腳往上蹬右邊的牆,狠狠一蹬後雙手往上一抓,抓在牆沿用力一撐,小身板便翻了上去。
在牆沿伸出腦袋張望,見無異常動靜才雙臂一伸趴在牆沿。
一回頭俯瞰,只見淳於蝴蝶張著嘴瞪著她,淡淡一笑,危慕裳緩緩道:「上來丫。」
看著旁邊的轉角,淳於蝴蝶暗罵自己腦抽,她剛才怎麼就一心看牆頭來著,她怎麼就沒看到這裡的轉角呢!
兩個軍營隔著五六米的小道,道上有一整排的大樹,光禿禿的危慕裳也不知道是什麼樹。
趴在危慕裳身邊,淳於蝴蝶透過樹梢縫隙張望著對面的男兵軍營。
除了房屋只剩一個個綠色的小身影,啥帥哥都沒看到:「好像也沒什麼不同。」一樣是一棟棟的辦公樓、宿舍樓、訓練場。
「除了裡面的人多帶個把子,你還想要什麼不同?」
語不驚人死不休。
淳於蝴蝶眼一瞪,這才知道危慕裳的悶騷性格,除了淡然點,不愛說話點,危慕裳看著挺正常的,沒想到說出的話比她還火辣。
「有人。」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響,危慕裳小聲道。
淳於蝴蝶也察覺到了,低伏著腦袋露出一雙美目咕嚕轉著。
「咦……」瞥到對面圍牆也冒出一顆腦袋,淳於蝴蝶訝異一瞬,挪動著身子擋在樹枝背後。
女兵連隊在右側,她們趴在左面的圍牆上,好在那顆腦袋是伸向正面的,不然他們可就面對面相撞了。
瞅著那顆軍帽下的腦袋,危慕裳莞爾,好容易爬個牆也能遇見同行。
「蝦米,是他!」淳於蝴蝶賊亮的眼睛張望幾眼後小聲驚呼著。
那顆圓頭圓腦的腦袋與長相不正是余北麼,那個被她用蛇捉弄掉半條命的正太。
「hello!大爺!」余北似在發育期的嗓音徒然響起,隨後聽到他興奮討好的聲音,「大爺,幫我買包煙唄!」
大爺?
危慕裳移動雙臂,在被牆角擋住的地方看見一澆菜的大爺,看著那大爺抬起頭的臉,危慕裳黑瞳瞬間睜大,隨後嘴角抽搐看向余北。
讓堂堂司令幫他買煙?
虧他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