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危慕裳噌亮的黑瞳,顧林默默的後退了兩步,揉了揉手腕緩緩握拳,上身微傾擺出亦攻亦守的姿勢。
雖然她的身手不賴,但跟危慕裳還是有些差距,這跟她的性格有關。練功,她一向是點到即止,不像危慕裳總是以超越自己為目標。
淳於弘曾說過,她們的性格除了固執倔強相似外,一個得過且過,一個折騰死了過,簡直天南地北,他一點也不明白顧林跟危慕裳是怎麼攪合在一起的,還一攪合就糾纏了十幾年。
「一招就想贏我,你,肯定不行!」心裡一點也不想跟危慕裳交手,無路可退之下,顧林也只能面對。
以往跟危慕裳交手,十有**敗的都是她,但,憑一招想贏她,她也不是軟柿子,沒那麼容易。想必,這也是危慕裳想挑戰的吧,不然她那張臉不會笑的那麼欠扁。
「行不行,試了才知道!」伸出食指朝顧林搖了搖,危慕裳黑瞳微微瞇起,嘴角勾起的弧度在陽光下又妖又冷。
「丫欠教訓!」看危慕裳那神情,顧林被刺激的咒罵一聲,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娘的,對她也敢笑的那麼冷漠,明顯是皮癢了。
面對顧林迅猛而來的右拳,危慕裳會心一笑,依然這麼經不起她刺激,她要的就是她的先下手為強。
迅速抓住顧林的右手,危慕裳步伐詭異一閃,閃至她身後將顧林右手反剪於背,於此同時,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到她脖頸一把扣住。
顧林身形一僵,能清楚感受到危慕裳扣在她咽喉的手。
「親愛的,一招……」輕輕呼出一口氣吹向顧林耳朵,危慕裳似笑非笑,小臉說不得意是假的。
耳邊聽著危慕裳傲嬌的話語,顧林雙眼正好對著羅以歌面無表情的臉,依稀瞥見他交叉在胸前的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臂。
顧林目光一閃,身子瞬間後仰彎下,右腿直直踢起,朝危慕裳腦袋擊去,同樣似笑非笑的唇,不忘反駁一句:「親愛的,兵不厭詐不知道麼?」
為閃躲顧林的腿,危慕裳迅速放開她後退,顧林得到解脫片刻不停的繼續攻擊,不稍片刻,兩人便糾纏在了一起。
兩人一拳我一腳,伴隨著「呀…吼…」的喊聲,在空地上飛舞著。
每一次出拳都孔武有力目標準確,每一次踢腿都狠勁十足,又快又準,凌厲的不打倒對方不罷休。
危慕裳與顧林彷彿回到了武道館的訓練場,為了殘酷的現實,不斷強大著軟弱的自己,流血不流淚,她們要強大再強大,直到能護自己周全。
她們初識那年,危慕裳五歲,顧林七歲,她們在孤兒院相依為命,跟其他欺負她們的孤兒廝打著。後來到了淳於弘的武道館,淳於弘邊教她們習武,她們一邊切磋,打著打著十幾年就過去了。
她們的感情也越打越濃,是朋友更是親人,是可以為了對方拚死搏鬥的摯友,是心底深處的一抹溫暖。
「哇……」
除了淳於蝴蝶,其他人不知道她們有這麼好的身手,此番見她們這麼利落有勁的廝打,三班的戰士情緒高昂,拍著手興奮的給她們加油。
「班副,林子,加油……」
聽慣了危慕裳叫顧林林子,其他戰友便跟著她叫林子,至於危慕裳的暱稱慕子,她們自動忽略,覺得班副這個稱呼更適合危慕裳。淳於蝴蝶則直呼她們姓名,由於淳於蝴蝶開朗習慣呼朋喚友的性子,也為她贏得了一個蝴蝶姐的名號。
「太有看頭了,原來班副這麼厲害!」熬然目光灼熱的盯著危慕裳的身影,危慕裳的形象在她心裡又高了一個台階。
「林子也好樣的,我什麼時候也能像她們一樣?」司乃邊鼓掌邊羨慕的看著她們。
抓住顧林攻擊的一個漏洞,危慕裳狠勁的朝她胸口踢去,在顧林來不及反應之時,她已擊中目標,腳在作訓服一公分前停止前進。
顧林雙手的攻擊還未出擊,危慕裳的腳已到了胸前,不去看胸前一眼,顧林逕自垂下雙手。
好吧,這種情況在她意料之中。
「嘖嘖……親愛的,你詐了的效果也不咋地。」見顧林投降,危慕裳緩緩收回腳,挑著眉瞅一臉無所謂的顧林。
嘴一撇,顧林十分鄙視的看著危慕裳:「你是核武器,我是炸彈,炸了有毛用!」
羅以歌依然是嚴肅的閻王臉,對於戰果什麼也沒說,走到她們面前時,夏中尉也走了過來。
「指導員,其他班的女兵讓我給你帶點話。」夏中尉也不拐彎抹角,看著羅以歌直接說明來意。
羅以歌看了眼其他班的女兵,發現她們全注目在他這裡:「夏中尉儘管說。」
沒有羅以歌歸隊的口令,危慕裳與顧林筆挺的站在他們側邊。
看了危慕裳與顧林一眼,夏中尉斂下眸中的欣賞,笑笑的看著羅以歌道:「指導員,雖說你是一排三班的班長,但你也是新兵連的指導員,三班被你帶的如此出彩,她們有異議了,強烈要求你一視同仁。」
危慕裳與顧林相視一眼,看向其他班的女兵,好樣的,一個個噌亮的目光,似羨慕似嫉妒,直直的射向她倆。
其他班坐在地上休息,就她倆站在一邊吼吼哈哈打的火熱,自然把她們的目光吸引過去,就連男兵也時不時看向她們。
羅以歌嘴角一勾,詭異的瞥了夏中尉一眼,朝那幫女兵走去。
在女兵正前方站定,羅以歌卸下閻王臉,一張俊臉燦笑不已:「想指導員親自教你們?」
像是故意的,羅以歌突然親切了起來,往哪兒一站,軍裝筆挺,容貌英俊,中校的軍銜閃閃發光,差點閃瞎那幫女兵的眼。
個個中氣十足的吼著:「是!」
「可以!」羅以歌接著笑,笑得異常燦爛。
「真的?」
「指導員你真帥!」
「……」
底下熱血沸騰一片讚美聲,要不是在軍營,估計她們就要喊:指導員,我愛你,啥啥的了。
「不過……」不輕不重的兩字,輕易的讓她們停止了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