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羽心中一聲冷笑,森寒的目光在陰暗之處,注視著那幾個人,像一隻待捕的獵豹,窺視著獵物一般。
「走吧,還待在這幹什麼?」青年不耐煩地朝他們招了招手,喝道,「這裡又不是只有我們一支小隊,那麼認真?哼!難不成你們還真指望能在這裡抓到那個人?」
中年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再作停留,揮手示意身後的五名隨從,邁步朝著前方的森林走去,「去前面看看,我剛剛看了這裡的鐵木,有一些還是幾個時辰之前被破壞的,那個把這裡弄成這樣的人,怕是還沒有走遠,看看前面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青年不屑地笑了笑,心中暗罵道:「這個白癡,虧還是我的兄長,虛長那麼多歲數,和一個癡兒一樣,來這裡找一個死人?哼!去找顆歪脖子樹上吊,興許還能在閻王爺那見著。」
木家一行人,在暗處的那一對肅殺眼眸的注視下,走進了雜木橫生的樹林之中。
姜雲羽嘴角勾勒起一個森冷的弧度,慢慢後退了兩步,身軀隱沒在黑暗之中。
若是在空曠的林地之上,姜雲羽要殺他們還需費些功夫,但若是在地形極度熟悉的山林裡,卻是兩說了。
「走快點!你如此行事,將來不知要在深山野林死多少次了!」中年人走在最前,聽聞後方那懶散的哈欠聲,轉頭對著青年喝斥道。
「廢話真多,我已經晉入靈師之境,根本不用怕有誰來偷襲,何必那麼緊張。」青年拿手中長劍當作拄杖,漫不經心地在林中漫步前行。
「哼!」中年人一氣之下別過了頭,卻也不再理他,自顧自走快了些,身後那五名靈者隨從也是紛紛對視了一眼,跟上了前方的中年人。
青年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乾脆收起了長劍,雙手抱頭,哼著小曲,踩著緩慢的腳步走著。
漸漸地,青年和他們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前者見狀,乾脆攀上了一棵樹,叼著草根,在樹枝分叉上打鼾起來。
……
涼風吹過。
青年蠕了蠕嘴唇,不知不覺中,一股凌厲的氣息籠罩在周圍,讓他不寒而慄,青年有些不耐煩地緊了緊衣衫,繼續在樹上睡覺起來,在神經陷入沉睡的那一瞬間,他的四周,溫度驟然升高,他立刻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有些惶恐地睜開了眼。
一張清秀的臉龐,正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在少年的手掌之上,一篷詭異的青色火焰升騰而起,在他正要驚慌失措大喊一聲之時,少年那瀰漫著狂暴火焰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動一下,死!」
少年的語氣之中,毫無留情之意。
喉嚨之處傳來刺痛的灼燒之感,讓青年瞬間被嚇出了一聲冷汗,以他二段靈師的實力,不難察覺出那青色火焰中蘊含著強大的能量…
「你…你想幹什麼?」青年臉色十分難看,口中語氣有些顫抖地說道。他的臉龐被那火光烤的整個發紅,連剛剛流出的冷汗,都是生生被蒸發掉,這種自己的弱點和對方的武技觸碰到一起的窘迫狀況,讓他一絲一毫都不敢動彈,生怕眼前這個少年指尖一戳,直接瞭解了自己尚還年輕的性命。
「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姜雲羽低聲問道,同時手上的青火飛出幾道分支,分別遏制住了他的四肢,以免這個似乎有些不老實的青年藉機通知其他人,導致節外生枝。
青年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來了七個人。」
「我不是問你們這個小隊,我是問你…木血天,一共派了多少人追殺我?」少年那漆黑的眼眸之中,隨著『木血天』三字的出口,變的充滿了森寒與殺意。
青年微微一驚,這個突然冒出的少年一上來就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不難想出,後者,不會讓自己活著把這消息通知出去…
幹幹嚥了口唾沫,青年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你…你能不能別殺我,只要你不殺我,我就說…我都說……」
聞言,姜雲羽神色變得有些輕佻,但那輕佻之中,卻是滿滿的殺意,他低聲笑道:「既然遇見了我,想活命,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手指一彈,那幾根遏制住青年的火焰小鞭,慢慢緊縛住了他…
滋滋…
無法形容的刺痛和那燒灼的聲音不斷侵蝕著青年的神經,讓他的臉色愈發難看,身軀因為劇痛而不受控制的抽搐著,卻又不敢說話,只能幹乾瞪大著眼睛。
姜雲羽見到他這般模樣,便是冷笑一聲收回了火焰,嘴巴附到青年的耳邊,說道:「將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要是不肯的話,就在剛剛那種滋味下,被我折磨到死吧!」
姜雲羽獰笑了一聲,渾身爆發出一陣灼熱的青焰,把旁邊的樹木,都是生生烤成了灰碳,青年臉上的血液也開始被蒸乾,原本還有些紅潤的皮膚,血液凝結在臉皮之下,讓他的臉瞬間發皺了起來,顯得十分恐怖。
姜雲羽眼眸有些通紅,他一想起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人們,對於木家的怒火,便是升溫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木血天的走狗,都得死!
……
姜雲羽:「說是不說?」
「說…我說……」青年顫巍巍地說道,眼珠子都已經是快吐出眼眶,即使在自身靈力的防護之下,依舊是無法抵消著青色火焰的強勁灼燒之力。
聞言,姜雲羽渾身火焰也是收斂了下來,眸子緊緊盯著前方的青年。
「我們,一共來了…兩百多人……分成很多個像我們這種的小隊,一個小隊至少有一名靈師,在前幾天受命過來查找這片區域,國主…不,木血天他說一定要見到你的屍首,若是見不到,就要我們一直在這裡找下去……」青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惶恐地說道。
「國主……哼,那個不配稱做男人的廢物,也敢自封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