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姜雲羽兩人把倒在地上的那十幾人身上的令牌搜刮一空,獲果豐碩。這些人每人身上至少有四塊令牌,而在那藍眸少年的身上,更是有足足三十塊。
這些人畢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實戰,無論是防範意識或者機敏程度,都要差上姜雲羽一倍不止,這也是他能以感悟境六重的實力戰勝諸多靈者的重要一點。
平分之後,姜雲羽和紫月兩人都已經有了七十多塊令牌,照這樣下去,進入天級別院是遲早的事,當然,前提是沒有遇到像木蕭那樣的百人大團。
分配好之後,兩人又潛伏進了叢林之中,準備狩獵下一個團隊。
而這些倒在地上昏過去的人,第二天蜀逸學院會派人過來清理,等到那時候,可能有些人已經斷氣了,但為了保證公平性和實戰性,這些都無可避免,畢竟死亡在實戰中是常有的事,只有這樣做才能選擇出一些能在逆境中生存的人。
離天亮還有四個時辰。
此時,山林之中,不斷上演著搶奪和被搶奪的畫面。
參加第二輪試練一萬人已經淘汰成接近三千人。試練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接下來要淘汰掉一千人,可都不是好啃的骨頭,沒有幾番惡戰,怕是不分伯仲。只有剩下最後的那些,才能順利進入蜀逸學院,成為外院的弟子,這也是那些人努力至今的最終目的。
姜雲羽和紫月兩人躲在巨大樹幹之後,雖是已經竭力屏蔽自己和令牌發出的氣息,但還是引來了一支五十人隊伍的搜尋。
「現在怎麼辦?」紫月輕聲問道
「我們現在每人身上一百多塊令牌,氣息怕是要暴露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再等一炷香時間……」姜雲羽眸子閃過一絲鋒芒,「如果他們還要繼續搜下去的話,我們只能去劫持他們的隊長了,擒賊先擒王,我相信他們不會有膽子敢去違背自己隊長的意思,只要抓住了頭頭,說不定我們還能在順手撈一些令牌。」
「擒賊先擒王,這個說法有意思。我聽你的。」紫月微微一笑,道。
「嗯。」
一炷香時間很快便過去…
姜雲羽目光微凝,「這群人果然不想走了,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們挖出來麼……紫月,將你屏蔽不了氣息的多餘令牌埋在附近的泥土,混淆他們的感官,注意不要暴露位置。之後在他們隊長所在的那處空地集合,到時候我發出暗號,一起動手!」
紫月點了點頭,將藍色長劍收入乾坤囊。
「行動!」說完,兩人微微移步,隱沒在叢林之中。
在一片林地正中央的巨石之上,坐著一名臉上有三道刀疤的青年男子。他來自北郡冰巖城的慕容世家,名為慕容凱。號稱冰巖城十年一遇的天才,十五歲突破感悟境九重成為家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靈者,參加蜀逸學院的試練以前,靈力修為就到達靈者四段。
此人眼光毒辣,身手敏捷,長年跟隨其父接觸三教九流各種人物,練就了一副同齡人沒有的膽魄和見識,在第二輪試練開始時,便是召集是所有冰巖城的小輩,組成一個百人大團,因為各種團戰,損失了不少人手,但仍擁有令人駭然的實力。參加第二輪試練的一萬人中,能讓慕容凱真正忌憚的人,絕對不超十指之數。
從白天到黑夜,他已經足足劫掠了十數支大大小小的隊伍,身上的令牌達到了接近兩百塊,他會選擇帶領所有人留狩姜雲羽二人的原因,是因為感覺到了他們身上那中濃郁的令牌氣息,這種氣息一旦聚集太多,就算是竭力壓制,也會滲漏在空氣之中,由於令牌的特殊性,只要是有一丁點氣息,就能從中察覺到氣息的主人擁有多少塊令牌。
「還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麼?」慕容凱睜開雙眸,從巨石上站起,魁梧的身軀和臉上的疤痕整個人的領袖氣質盡數展現出來,令隨從忍不住微微低頭。
「稟少主,所有人都已經派了出去,正在盡力搜尋。」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藏到什麼時候,你們身上的兩百多塊令牌,我要定了!」慕容凱掌心之中,淡青色的靈力緩緩升騰而起,手掌猛地一捏,靈力在手指的壓力之下爆破開來,像一大團青色火焰,一張國字臉之上浮現一抹桀驁的笑容,「這樣,就算不跟木蕭、石柳白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對碰,我也能順利進入天級學院,甚至是……成為前三名!」
「哼!等到我成為了蜀逸院長的親傳弟子,整個北郡都沒人敢小瞧我慕容家!」慕容凱一聲冷笑,臉上的刀疤都隨著蠕動起來,顯得有些猙獰可怕。「沛老二!傳令下去,一旦發現那兩人的蹤跡,立刻發出信號!」
「是!」
綽號沛老三的青年鄭重地點了點頭,靈力覆蓋在雙腿之上,往樹林掠去。
此時,這片林地只有慕容凱一人。
姜雲羽無聲無息地潛伏在草叢之中,手掌上抓著一隻昏厥過去的野兔,偷偷放在了地上。矯健的身軀三兩下攀到了一顆矮樹之上,手指上捲著一顆小石子,指尖一彈,咻!石子飛出打在了野兔的身上,它猛然一跳,快速往前方的草叢竄去。
「誰!」慕容凱臉色大變,目光落在窸窸窣窣搖擺著的草叢,突然暴起飛掠而去,靈力凝聚在手掌之上,在離草叢三米之時,一張隔空轟在了草叢。
碰!草屑四濺,那只野兔血肉模糊地飛出,撞在了樹幹之上。
慕容凱愣了一會,走到野兔旁,將它提了起來,左右晃動了一下,發現的確是一隻普通的野兔之後,隨手一拋,丟在了黑暗的叢林之中,自顧自地轉身邁步。
正是他鬆懈之時,忽然從身後傳來寒意…慕容凱的感知力和反應力要多出同齡人不少,立刻轉身,靈力狂湧而出。
只見一雙泛著白色光芒的手掌快速轟擊在了身體四處重要經脈,那手掌一接觸肉身,詭異的力道就將身體內震得瞬間麻痺,幾招下來,他竟是動彈不得,正在慕容凱要發聲通知其他人的時候,一柄森冷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鋒利的劍刃將接觸到的皮膚割開,傳來滲人的殺意。
「你們!」慕容凱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