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羽打了個激靈,轉頭看了看周圍,卻不曾發現半個人影,冷聲道:「誰!」
「嘿嘿……在你身體裡呢。」孩童的聲音繼續毫無邊際地傳進他的耳朵。
「什麼!」姜雲羽大驚失色,雙手摸著胸口,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而那聲音,卻是如同在他耳邊一般。
孩童道:「沒想到將我喚醒的人居然會是個小娃娃。」
姜雲羽忍住心中的驚恐,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一道光芒從他眉心中射出,在半空中化為一人影,正是一名五六歲的孩童,他飄在空中,身軀形同虛幻,嘴角掛著莫名的笑容,說道:「小娃娃,你可真是沒有禮貌呢……」
姜雲羽下意識猛地打坐起來,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手指顫抖地指著那名孩童,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
孩童看著姜雲羽那抖動的手指,臉露怒容,打了個響指,姜雲羽只覺得自己的手忽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轉向狠狠拍向了自己的頭,啪!一聲脆響,他吃痛地叫了一聲,只聽見那孩童用傲慢的語氣說道:「居然敢用你無禮的手指著老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屋子裡,幽靈一般的孩童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訓斥著比自己大了十歲的少年,形容一副弔詭的畫面。
姜雲羽震驚之時,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發力,果真,那「封塵」二字沒有浮現。
「別看了,老夫不正在你眼前麼!」孩童飄到一處桌子上,翹起二郎腿,緩緩說道。可這語氣在他嘴中傳出,著實顯的怪異了些。
姜雲羽內心的迷惑如同撥開雲霧見日月,驚道:「你……你就是那塊石頭?」
小孩怒道:「無禮!什麼那塊石頭,老夫名為封塵!乃天地間……算了,總之我不會害你便是。」
姜雲羽看著他那憨態的小身軀,絲毫沒有之前在山頂的王霸之氣,不過姜雲羽還是心中暗道要小心對待這個行為舉止怪異的幽靈,將情緒竭力安撫而下,輕聲問道:「是你將我帶到這個世界的?」
孩童眉頭一皺,似乎是想起了沉睡前的某些事,緩緩道:「那些事你日後自然會知曉,不過你既然喚醒老夫……」
下一刻,孩童的身軀閃現到姜雲羽面前,一雙眼睛直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那就需要肩負起責任!」
姜雲羽被他的怪異的舉動嚇的猛地後退撞在床邊,頭皮發麻微微,隨後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責任……什麼意思,如果說是我喚醒了你的話,你不正應該感謝我的嗎?」
孩童神色冷峻了下來,對著姜雲羽說道:「罷了,換個說法你也許更容易理解…既然我已經被喚醒,那從現在起,如果你不變強的話,不久之後必定會死。我沒有說玩笑!不僅是你會死,也包括大陸上的一切生靈…」
姜雲羽瞳孔一縮,眼神變的森冷。
死亡,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威脅!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孩童的眼神,冷聲道:「什麼意思?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孩童大笑,道:「小娃娃定力可真不錯,居然沒被嚇尿褲子。不過你現在心智尚未成熟,該讓你知道的你會知道,不該讓你知道的多說無益,總之,在接下來我還能維持靈魂狀態的這段時間,老夫便是你的師傅,我將引導你走向強者之路。」
「你是什麼目的,為什麼要幫我?」姜雲羽愣了一會,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但那最後兩句話,還是讓他心頭狠狠跳了跳。
孩童大笑一聲:「目的?與其說是目的,還不如稱為責任,我乃天地所生,而我的義務,便是捍衛這片天地,而經歷那件事之後,我已經暫時被人封印住了能力,既然你喚醒了我,那這個責任,將會落你的頭上,這麼說,你懂了麼?」
捍衛天地?憑你一個小孩?姜雲羽心中半信半疑。
名為封塵魔石的孩童眼神變得極其認真,一字一句地說:「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扛上這個責任?如果願意,那老夫自會傾囊相授,讓你成為一等一的強者,如果不願意,那……我只能將你抹除了!」
孩童手掌之上湧出一股巨大的靈力,隔空一掌打在桌子的方向,碰!一聲脆響,木屑四濺,已然成了一堆爛柴。
孩童緩緩用森冷的語氣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我一掌便能讓你死,所以,不要耍心機,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選擇,扛,還不是不扛?」
姜雲羽眼神略有驚慌地看著已經成為碎片的桌子,隨後眼珠子不停轉動,似乎害怕說錯什麼話,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必須拿出能讓我信服的東西,不然我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孩童大笑了一聲,「小子好算計!也罷,先讓你開開眼界,免得你耍嘴皮子!」只見他落到姜雲羽身前,一隻手按在了他的頭上。
忽然,姜雲羽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裡滿是廢墟,狂風席捲,不遠處,有著一個可怕到令人顫抖的存在……
唰!姜雲羽回到了現實,喘了幾口大氣,暗自吃了一驚,急忙問道:「能威脅到整片天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大陸上強者如雲,難道還奈它不何?」
「強者?呵,那個東西一巴掌能把他們全都拍死。而且……」孩童的目光飄向窗外,「我能感覺到,那個傢伙的封印,正在一點一點的減弱,到時候……整片天地會陷入危機。」
孩童的眼神忽而變得惆悵,看著那天邊,「那是我們的宿命,……對吧,魔帝……!」
姜雲羽忽然想到了什麼,略微稚嫩的臉龐有些陰沉,目光銳利說:「既然你說你的責任是守護天地,呵!…那當時在山頂那中暴戾而血腥的氣息是怎麼回事……就算是我,也能清楚感覺到。你的手上,恐怕沾滿了鮮血吧!」
封塵並冷笑道,「不,那股氣息並不是我,而是他當年封印我時遺留下的,真正沾滿眾生鮮血的,是『他』!」
「那他到底是誰?」
「他是天地戾氣所生,乃至邪之物。」在封塵的口中,只傳出了這麼一句模糊抽像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