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醫院裡接受的病人實在太多,第一波死亡潮出現的時候停屍房裡的屍體就只能一層層往上疊,到最後很多醫院的停屍房裡連過道都被屍體埋沒了。甚至連殯儀館也因為來不及火化屍體而屍滿為患,加上那些因為災難突發,聯繫不上家人而無人認領如小葡萄母親一般的死者也有不少,於是出現了不少挖坑暫時填埋屍體的行為。
裹屍布套著一具具屍體被放進郊區的深坑裡面,工作人員忍著惡臭填土掩埋。第一波的死亡潮還沒過去,第二波的死亡潮又到了,疲乏恐慌的人們措手不及,只能看著一車車如垃圾般運走的屍體發呆。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當網上出現那個帖子的時候,所有的人因為悲哀而徹底無法言語了。
如果說當年的屠殺讓所有的國人學會憤怒的話,那麼帖子裡一幀幀觸目驚心的圖片則讓所有人學會了徹底的恐慌和悲涼。那白布下面躺著的,可能是我們的親人,可能是我們的朋友,可能是我們的同事,可能是街頭小店裡賣奶茶的小姑娘……或許,明天,我們自己就成了那白布下的屍體,因為未知的病毒來襲而失去鮮活的生命。
悲痛和驚懼席捲而至,這一次不止是普通的民眾失去理智,不少政府部門職員也開始為生存而奔走。人們在尋找物資,價格再離譜都沒有關係,只要你肯賣就絕對會有大把的人來買。然後,不約而同的,所有人出門都帶上刀棍一類的別在腰間,路上見到的人,沒有微笑,只有行色匆忙,還有戒備的神情。
在未知且強大的力量面前,人們不知所措,不曉得該怎麼去應對,只能提防身邊的一切。或許他們不會因為一袋麵包而殺人,但已經有人為了一袋麵包而搶劫了。
沈竹和沈蕭堅持出門找人,韓立文想了想,拿出買來的槍支,一人一把,也跟著出門了。其實人比病毒更可怕,按照嬌嬌的說法,你沒暈倒就說明病毒對你不起作用,你不會變成喪屍,也不會覺醒異能。
在中國,別說槍支,就連刀具一類的管制都非常嚴格。咋看見幾把槍和子彈,沈竹和沈蕭都呆住了。韓立文也不用找什麼說辭,費曼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意大利黑手黨,幾把槍又算什麼?
韓嬌擔心家人,想著就算出事了也要在一起,所以連帶著文森也一起出去找人。沈竹想過了,那人販子的老窩在南城,只要他在這一片守著,總能等到那人販子回來,到時候抓著人總能問出妻子的下落。
那人販子姓蔡,真名叫什麼倒真沒人記得,現在道上的人都只叫他菜頭,下手一抓一個准,在他那行業裡絕對算是精英。之前南城的警察怎麼也抓不到他的尾巴,要不是這回他就逮著醫院門口下手,也不會就這樣輕易被發現了。
這次交了貨,他其實也想回南城的,就因為實在不太平,菜頭在回南城的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好不容易才回的南城。他這樣在道上摸爬滾打的人最敏感,兜裡揣著錢直奔認識的人那兒,將大部分的錢換成了物資,而且又買了幾把槍和子彈備著。
韓嬌他們守在菜頭家好幾天了,才等到菜頭開著一麵包車的物資回來。費曼家的勢力在菜頭一回南城就盯上他了,這會兒所有人握緊了手槍,就等這菜頭下車。其實韓嬌這會兒才發現一個問題,之前就知道和老爸去□,卻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會開槍的。就看這會兒舅舅和表哥握槍的胳膊都在發抖,連老爸都神情彆扭時,韓嬌果斷讓老爸給警察局打個電話。
對付專業的壞人,最好還是請專業人士來解決。
文森在邊上倒是乖巧得很,教韓嬌怎麼使用手槍,不過在聽見韓立文打電話叫警察時他微微撇嘴。就一個人販子,有他足夠了。
菜頭能在警察局掛名這麼久還不落網,就說明這人還是蠻有本事的。
因著局長的面子,加上上次韓立文給出去的那提貨單,來幫忙的警察還是不少的。他們中不少人已經不上班了,誰沒有父親沒有妻女啊?他在外頭出生入死誰來保護他們的家人?權衡之下,只能放棄身為警察的責任,脫下制服只為了顧全小家。
錯了嗎?古話不是早就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次來抓菜頭,也不過是衝著韓立文的提貨單罷了。
一番搏鬥後,警察將菜頭銬住了。本來是要帶到警察局去問話的,不過韓立文又給出超市的內部提貨卡,這群警察拿了卡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而且他們不是已經脫了制服的就是準備脫制服的,離開也心安理得。
菜頭一開始還狡辯,沈蕭上前就是一腿,結果菜頭這麼個一百六十斤的男人就被整個踢飛到六米之外,要不是撞到牆上,只怕還能飛得更遠一點。因為醫院裡接受的病人實在太多,第一波死亡潮出現的時候停屍房裡的屍體就只能一層層往上疊,到最後很多醫院的停屍房裡連過道都被屍體埋沒了。甚至連殯儀館也因為來不及火化屍體而屍滿為患,加上那些因為災難突發,聯繫不上家人而無人認領如小葡萄母親一般的死者也有不少,於是出現了不少挖坑暫時填埋屍體的行為。
裹屍布套著一具具屍體被放進郊區的深坑裡面,工作人員忍著惡臭填土掩埋。第一波的死亡潮還沒過去,第二波的死亡潮又到了,疲乏恐慌的人們措手不及,只能看著一車車如垃圾般運走的屍體發呆。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當網上出現那個帖子的時候,所有的人因為悲哀而徹底無法言語了。
如果說當年的屠殺讓所有的國人學會憤怒的話,那麼帖子裡一幀幀觸目驚心的圖片則讓所有人學會了徹底的恐慌和悲涼。那白布下面躺著的,可能是我們的親人,可能是我們的朋友,可能是我們的同事,可能是街頭小店裡賣奶茶的小姑娘……或許,明天,我們自己就成了那白布下的屍體,因為未知的病毒來襲而失去鮮活的生命。
悲痛和驚懼席捲而至,這一次不止是普通的民眾失去理智,不少政府部門職員也開始為生存而奔走。人們在尋找物資,價格再離譜都沒有關係,只要你肯賣就絕對會有大把的人來買。然後,不約而同的,所有人出門都帶上刀棍一類的別在腰間,路上見到的人,沒有微笑,只有行色匆忙,還有戒備的神情。
在未知且強大的力量面前,人們不知所措,不曉得該怎麼去應對,只能提防身邊的一切。或許他們不會因為一袋麵包而殺人,但已經有人為了一袋麵包而搶劫了。
沈竹和沈蕭堅持出門找人,韓立文想了想,拿出買來的槍支,一人一把,也跟著出門了。其實人比病毒更可怕,按照嬌嬌的說法,你沒暈倒就說明病毒對你不起作用,你不會變成喪屍,也不會覺醒異能。
在中國,別說槍支,就連刀具一類的管制都非常嚴格。咋看見幾把槍和子彈,沈竹和沈蕭都呆住了。韓立文也不用找什麼說辭,費曼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意大利黑手黨,幾把槍又算什麼?
韓嬌擔心家人,想著就算出事了也要在一起,所以連帶著文森也一起出去找人。沈竹想過了,那人販子的老窩在南城,只要他在這一片守著,總能等到那人販子回來,到時候抓著人總能問出妻子的下落。
那人販子姓蔡,真名叫什麼倒真沒人記得,現在道上的人都只叫他菜頭,下手一抓一個准,在他那行業裡絕對算是精英。之前南城的警察怎麼也抓不到他的尾巴,要不是這回他就逮著醫院門口下手,也不會就這樣輕易被發現了。
這次交了貨,他其實也想回南城的,就因為實在不太平,菜頭在回南城的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好不容易才回的南城。他這樣在道上摸爬滾打的人最敏感,兜裡揣著錢直奔認識的人那兒,將大部分的錢換成了物資,而且又買了幾把槍和子彈備著。
韓嬌他們守在菜頭家好幾天了,才等到菜頭開著一麵包車的物資回來。費曼家的勢力在菜頭一回南城就盯上他了,這會兒所有人握緊了手槍,就等這菜頭下車。其實韓嬌這會兒才發現一個問題,之前就知道和老爸去□,卻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會開槍的。就看這會兒舅舅和表哥握槍的胳膊都在發抖,連老爸都神情彆扭時,韓嬌果斷讓老爸給警察局打個電話。
對付專業的壞人,最好還是請專業人士來解決。
文森在邊上倒是乖巧得很,教韓嬌怎麼使用手槍,不過在聽見韓立文打電話叫警察時他微微撇嘴。就一個人販子,有他足夠了。
菜頭能在警察局掛名這麼久還不落網,就說明這人還是蠻有本事的。
因著局長的面子,加上上次韓立文給出去的那提貨單,來幫忙的警察還是不少的。他們中不少人已經不上班了,誰沒有父親沒有妻女啊?他在外頭出生入死誰來保護他們的家人?權衡之下,只能放棄身為警察的責任,脫下制服只為了顧全小家。
錯了嗎?古話不是早就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次來抓菜頭,也不過是衝著韓立文的提貨單罷了。
一番搏鬥後,警察將菜頭銬住了。本來是要帶到警察局去問話的,不過韓立文又給出超市的內部提貨卡,這群警察拿了卡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而且他們不是已經脫了制服的就是準備脫制服的,離開也心安理得。
菜頭一開始還狡辯,沈蕭上前就是一腿,結果菜頭這麼個一百六十斤的男人就被整個踢飛到六米之外,要不是撞到牆上,只怕還能飛得更遠一點。沈蕭愣了一下,韓嬌更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家文質彬彬的表哥居然成為大力士了。或許因為一番變故,表哥潛意識就想擁有絕對的實力,於是激發了力量。
一群人倒是很快就回過神,就是沈蕭自己也很快鎮定下來,只可憐了被踹飛的菜頭,後背咚的一聲就吐出一口血,偏偏還沒暈,只能一臉驚恐地盯著面前一群人。
「被你拐去的那些女人呢?!」沈蕭逼近菜頭,一想到母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全是因為眼前這人,就覺得他是自己見過最可憎的人,恨不得再給他來上一腳。當那股肆虐的念頭在心底湧起,沈蕭就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身體裡的力量。
文森微微抬頭,幾步上前拽住沈蕭的手腕,止住他向菜頭走去的步伐。韓嬌才發現,對面的菜頭一臉的蒼白和驚懼,剛才表哥背對著她,所以她並沒有看清沈蕭眼底的殺機,猶豫了一下也就放開了。
那菜頭本想著世道亂了,不見幾個女人也沒什麼稀奇,反正每天病死的人那麼多,警察哪裡差得過來?只可惜蕭顏有永遠不會放棄的家人,所以合該菜頭倒霉。平常滑不溜秋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抓住了。
「賣了,要不然我哪裡來的錢買吃的喝的?」這群人是怪物,他這會兒索性蠻橫起來,能拿他怎麼樣?殺了?不可能,只要他們還想知道人被他賣到哪兒去了,他們就得求著自己,而自己才能活下去。
扶著自己的胸口,菜頭試著站了幾次都不成,索性如一灘泥一般靠著牆癱坐著,呼哧呼哧大口喘息,嘴角的血開始慢慢往下流,伴著他的笑,詭異極了。沈竹握著拳頭,到底比沈蕭冷靜,這個時候心底也是又急又怒,上前兩步,對著菜頭舉槍,「六號早上,那個穿著紫衣裙的女人在哪裡?」
菜頭的眼神微妙地閃了一閃,然後就是更加怪異的一陣笑,那眼神格外地不懷好意。沈蕭原本被文森帶著冷靜下來的念頭又開始慢慢叫囂肆虐起來,那個男人,該死!!文森這回沒有再抓著沈蕭,而是平靜地走回到韓嬌身旁,微微低頭對她說了一句,「你表哥想殺人。」
韓嬌原本沒在意,等回過神體會到殺人兩個字,身子一個趔趄,連忙跑上前拽住沈蕭的胳膊,殺人是沒問題,反正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只是這個時候殺了菜頭,他們要去哪裡找舅媽?要殺也要等會兒問出來了再殺。
菜頭正好也想到這一處,加上沈蕭古怪的力氣和他們手中握著的槍,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賭一把,只要他死咬著不說話,就一定還能活下來。尊嚴啊骨氣啊良知什麼的,他早就沒有了,這輩子,他唯獨想活下去,多活一天就是賺了。至於那些被賣掉的女人,只是一批貨物罷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一個死活不說真話,一會兒死了一會兒買了,尤其他還提起倉庫裡那一大灘的血跡,正常人流那麼多的血肯定活不了。沈蕭若不是胳膊上掛著一個韓嬌,他一定早就衝上去了。文森不喜歡韓嬌掛在別的男人身上,於是他對著菜頭,只用眼睛盯著他,沒會兒所有人就看見菜頭憑空飄了起來。
菜頭慌得手腳滑動,卻牽扯到胸口的傷,又是連吐了兩口血,臉色蒼白如紙。果然都是一群怪物,和那個該死的女人一樣,都是怪物!!腳不沾地的懸空擊潰了菜頭的認知,他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到後來發現自己越飛越高,他終於敗了。
「那女人是個怪物,會打雷,我躲得快,死了個抓來的女人。後來趁她暈死過去,我就把她裝到後備箱裡丟出城了。」
話剛說完,文森便撤了精神力,轉過身將身旁的韓嬌一把摟在懷裡,其他的人卻是眼睜睜看著懸在天花板上的男人咚一聲墜下,狠狠地砸到地板上,一灘烏黑的血蜿蜒流出。韓嬌雖然沒看見,卻聽著那一聲咚而四肢僵硬。
文森半抱著韓嬌走出那個房間,剩下的人愣了愣,最後也是機械地走了出去,只是最後的沈蕭回頭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菜頭,眼底的痛快不加掩飾。
到了車上,韓立文看著文森和被他半摟在懷裡的韓嬌,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重重地歎了口氣。純善的男人肯定護不住嬌嬌,可這樣狠辣的男人會一直對嬌嬌好嗎?嬌嬌自己或許沒察覺,可她對文森肆無忌憚的小脾氣,可不就是動心的表現麼?
如果不是親近的人,如果不是相信的人,女兒怎麼可能容許文森那麼多的言行?只是韓立文根本不想點醒女兒,他的寶貝,就要被人叼走了,他能捨得?至於文森,韓立文身為長輩,卻覺得真的不怎麼合適女兒。這人太深了,一會兒單純依賴,一會兒又狠辣決絕,這樣複雜的人,嬌嬌壓不住的。
其實韓立文不知道的是,只要那個人對韓嬌一如既往就夠了。
韓嬌很快調整過心態來。眼睜睜看著文森殺人,這是韓嬌從沒想過的。或許是因為文森最後護著自己的那個懷抱,她並沒有看到太血腥的一面,可韓嬌心底某個認知也跟著推翻了。文森不只是個單純的弟弟,他更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費曼家血腥手段的男人。
末世裡,又有幾個人是沒殺過人的呢?只要文森一直對自己好,那就夠了。當那個念頭躥過心頭的時候,韓嬌忽然背脊一僵,這個念頭代表了什麼意思?她這是……韓嬌臉上一熱,連忙搖頭。
怎麼可能?文森明明……
線索在菜頭這兒斷了,不過起碼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舅媽蕭顏也覺醒了異能。如果是這樣的話,舅媽醒來肯定會回家。韓嬌他們於是將找人的範圍擴大到南城的郊區。只不過這會兒南城越往外越亂,單獨行動是絕對不行的。
大夥兒還是得一起行動,當然趁手的武器還是要帶的,槍支適合震懾作用,更多的時候還是大棍砍刀更實際。
就在他們出門繼續找蕭顏的時候,高雲翔獨自上門了。
高雲翔知道,自己想要跟卡爾費曼談買賣還不夠資本,可換成是韓立文,高雲翔今天只覺得自己一定是勝券在握。他讓人一定盯著韓立文的那兩家超市,而且還聽說他有幾個倉庫,手頭的物資絕對不少,不然也不會出手那麼大方了。
高雲翔想著之前韓立文解散公司的時候發給員工的超市卡,心底更是隱約有了一個答案。如果不是自己準備充分的話,誰管別人死活?只要有了物資,等世道徹底崩潰,那就是他高雲翔的天下了。想到這兒,高雲翔嘴角的笑便越發止不住,韓笑可真是個寶貝,要不是她,自己可就真是錯過一條大魚了。
「我想要韓先生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