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文森永遠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找到韓嬌的話,那麼韓嬌一定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注意到韓笑。其實,愛與恨擁有同樣強大的力量,至死方休,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韓嬌很好奇,不過韓笑顯然沒什麼興趣理會她,一個人失魂落魄地上樓去。韓嬌對方墨視而不見,卻又擔心這人口無遮攔,回過身拉著表哥上樓。韓嬌知道,光明之城不要廢人,這會兒如果讓文森願意親近表哥的話,對卡爾費曼來說就不算是廢人了吧?
再說韓笑這頭。
韓嬌他們離開後,韓笑撐著面子只能攬著那個暈倒的婦人等救護車。她自然沒有漏掉公園裡另外那些暈倒的人。韓笑的心漸漸往下沉,就在她打算趁亂丟下那婦人和孩子也離開時,該死的救護車到了。
這多虧了韓嬌剛才手腳麻利,救護車開出醫院後,別的人想求救卻是連救護電話都很難打進,全是占線提示。韓笑只能陪著坐上救護車,還要照顧嬰兒車上的小男孩。小男孩一歲多點,小模樣精緻討喜,尤其那葡萄般黑亮的眸子,此刻正睜著好奇打量著四周,不哭不鬧倒也省了韓笑不少事。
護士便給婦人檢查身體,邊詢問病人有無病史。韓笑擺手,倒是被護士誇了一句人美心也善之類的話,誰也沒注意到病床上的病人忽然手腳抖動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韓笑幫著過去按住婦人的肩,卻沒想到那婦人忽然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猙獰地盯著韓笑後,一大口血就這樣噴了她滿臉。
後來到了醫院,婦人抬進去的時候,氧氣罩上都覆著一層鮮紅的血。韓笑根本無法容忍自己一臉的污血,一下救護車就衝到洗手間裡打點自己。終於洗乾淨身上沾染著的污穢後,韓笑才算是鬆了口氣。
從小到大,她都沒這樣……狼狽過。不知怎的,韓笑忍不住又想起剛才韓嬌離開前得意洋洋的樣子,心底便怎麼也止不住那陣怒火。就因為她是韓家的大小姐,所以費曼兩兄弟連帶著那個神經兮兮的方墨都跟著她走!
越想越不服氣的韓笑一低頭,正好看到掛墜伊麗莎白的眼淚上居然還有一點血污,她便動作近乎粗魯地想要摘下來,力道太大反倒被掛墜上的什麼割破手指。韓笑洩憤一般地將整個掛墜摘下摔向洗手台,然後綠光一閃。
那之後的事,韓笑只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空間,伊麗莎白的眼淚居然是個空間法器。
老天爺其實很公平,連著機遇也是為每個人量身而制的。對韓嬌來說最重要的是家人,於是滴水觀音接納了韓氏夫妻,空間裡卻沒有什麼能讓她一步登天,從而呼風喚雨、爭霸世界的功法。相反,韓笑野心巨大,所以掛墜的空間裡沒有田沒有地,卻有一口汩汩冒著黑水的泉。
那濃黑到近乎吞沒一切的黑泉對韓笑來說,似乎有種無上的誘惑,引得她一步步靠近,直到那刺骨的陰寒激得韓笑渾身一哆嗦,然後就這樣慌張地一退,整個人就跌出空間。韓笑驚慌失措地盯著洗手台上的掛墜,身子哆嗦得厲害,然後電話突然響起。
高雲翔的電話。
高雲翔只說南城最近不太平,讓她別出門,然後猶豫了一下就開始打探起卡爾費曼的動向。韓笑低眉順眼,彷彿最聽話的貓兒一般,慢慢從地上站起身,對著鏡子裡理了理凌亂的發,「都這個時候了,你連句真話都不願告訴我?」
高雲翔的級別不算太高,可背後的高家卻是個顯赫的政客世家。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揣測再多也枉然,韓嬌只覺得心底有個模糊的答案,但她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劈山破海一般強迫她冷靜下來。
否則,她一定會瘋。
「新型病毒,世界範圍內高密度傳染,能快速改造人體dna,控制細胞分裂,形勢不太明朗,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目前為止找不到有效抗體。」高雲翔是個合格的政客,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替自己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世界末日?這是韓笑掛了電話後腦袋裡的最後一個念頭,一個足夠讓她臉色蒼白的猜測。
作者有話要說:發文滿一個月,卻收到評論說本文刷點擊,我除了笑一笑,只能努力碼字存草稿爭取不斷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