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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78.第278章 思過 文 / 二月二

    淑沅被她問的一愣下意識的答道:「什麼怎麼辦?」

    錢氏的嘴角微微上翹:「你是打算再暈倒一次,假裝一切你都不知道呢,還是打算今兒就臨盆,扣我一個天大的罪名讓我再無翻身之機?」

    「你的手段,我很清楚的,你怎麼可能容得下我,又怎麼可能容得我和兩個孩子相認?」

    她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兒,對淑沅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指責起來,就像淑沅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而她只是個被傷害的的可憐人。

    淑沅的臉色再次一變:「是你,原來我暈倒也是因為你!」

    錢氏淡淡的答道:「不要用也字,也不要如此的驚訝,你當真不知道嗎?不知道的話,為什麼幾次三番的來試探我?」

    她說到這裡看向金承業:「倒是我們的傻爺,只有他才會相信你那種把戲,也只有他才相信你是個心思善良的人。」

    「在這一座大宅子裡,能活下來的那個是心思良善之輩?真正良善之人,不是最後變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就是最後變得不人不鬼了——如我。」

    金承業大步上前,一掌狠狠的擊在了錢氏的臉上,打的錢氏向後倒退,幾步後撞在湖石上才停下來。

    她的頭上青紫一片,不多時便鼓起一個大包來。

    芳菲和瑞人見了忘掉父親的威嚴,齊齊撲過去:「母親,母親!」他們抱住錢氏大哭,兩個孩子的心中對金承業生出怨意來——為什麼要打他們的母親。

    「你當著孩子的面兒……」錢氏抱住芳菲姐弟,一句話說了半句便落下淚來:「不管如何,兩個孩子是沒有錯兒的,以後你可要待他們好些。」

    她說到這裡看向淑沅的肚子:「尤其是給他們添了小妹妹或是小弟弟後,你可不能不把他們當長子和長女來看。」

    金承業氣的全身發抖:「你閉嘴。我的兒女自然由我來疼愛,你少要挑撥!淑沅一直以來待兩個孩子如何,讓芳菲和瑞人自己來說。」

    「你要說的是嫡出兩個字吧?你還有臉提,想想你做出來的事情,你還有臉對我提嫡出兩個字!」他的話只是針對錢氏的,和孩子們根本無關。

    也因為孩子在,所以有太多的話他不便說出來。就如他所說,孩子是他金承業的,他豈能不為孩子著想?再氣,有些話也不能讓孩子知道。

    他吸了口氣看向兩個孩子:「芳菲,你帶著弟弟回房吧——不要什麼都聽人說,好好的想一想你們母親——我是指這個母親,」他一指淑沅:「待你們如何。」

    「大人們要說話,你們回房裡好好的想一想,一會兒我們回去再和你們仔細分說。」

    錢氏緊緊的抱著孩子不放:「我就知道你們會奪了他們嫡出的身份,如此她的孩子才能是嫡長子,會是北府的主人;而我兒就什麼也不是,只能看人臉色過活。」

    「孩子,母親給你們說的話你們現在可信了,那些表面的好不過是為了給人看的;如果真得對你們好,早些年為什麼讓你們受了那些苦?」

    「只有母親是真得疼愛你們啊,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你們父親的眼中心中哪裡還有你們。」

    她居然不加掩飾的挑撥起來。

    淑沅看著她:「你是母親,你當真就不為孩子著想一二,就只想著利用他們?要知道,他們可是你身上的肉啊,可是你懷胎九月……」

    「我當然在為孩子著想,」錢氏打斷了淑沅的話,把兩個孩子越發的抱緊了,因為暖暖走過來,她怕孩子被奪走:「你的打算當我不知道嗎,你也就是騙騙小孩子吧。」

    孩子,今天就是她最大的籌碼,她絕對不會放開的。因為她知道金承業的為人,只要她抓住兩個孩子不放,金承業就不能拿她如何。

    金承業又是一掌打過去:「閉嘴。你當初是如何害得淑沅暈倒,現在說個仔細清楚。」

    瑞人卻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不要打,不要打母親。」

    錢氏哭道:「她自己暈倒的為什麼說是我害得?你們就是容不下我,就是想把我趕出去,就是想讓我們母子分離罷了,還要找許多的理由。」

    金承業再次打了錢氏,卻不想瑞人對著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不許打我母親,不許打我母親!」

    在小小的瑞人心中,父親並不是個好父親,因為他和姐姐在有父親的情形下,卻受了那麼大的苦。

    而在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他所想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如果母親在的話,他和姐姐就不會被人如此欺辱了。

    母親,今天終於回來了,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人趕走他的母親。

    金承業沒有想到兒子會下口,疼痛之下也沒有做出傷到孩子的舉動,而是把兒子扶好後他才來得及看自己傷口。

    還好,只是兩排牙印,只有兩三個牙痕滲出血來。他看著兒子心裡只有對錢氏的憤怒:為什麼要把孩子牽扯進來,為什麼要利用孩子呢?他們還小啊。

    他們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也不應該明白;如果當真讓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孩子們來說怕是會成為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金承業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孩子一定成龍成鳳,只要他們快樂健康就好。因此,他知道不能再讓孩子留下來,定要讓他們離開這裡才可以。

    他命人把芳菲和瑞人帶走,卻不想兩個孩子又踢又咬,而且還對他和淑沅口出惡言:在孩子們看來,這就是父親和淑沅要對他們的母親下毒手了。

    淑沅阻止了丫頭們帶走芳菲姐弟:「承業,孩子們雖然小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如今他們是半懂不懂,根本不知道是非曲直,就這樣讓他們走對他們不是好事兒。」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他們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以後怕是不會再相信你這個父親,更何況是我呢?」

    「他們如此長大豈會快樂,怕是心裡只有怨恨。讓他們留下來吧,讓他們聽一聽知道倒底誰對誰錯——不能讓他們對你失去信心,否則將來你無法教導他們。」

    她的意見和金承業正和相反,卻正中錢氏的下懷。

    金承業想了想終於讓丫頭們退開了,看著兩個孩子跑回錢氏的身邊心中就是一痛;他看向淑沅有些澀澀的道:「他們還是孩子……」

    做為親生父親心裡都不是滋味兒,何況是淑沅呢?但是他不能不說,因為那是他的孩子,而淑沅是他的妻子,他們是一家人啊。

    淑沅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看向錢氏:「你幾次三番的害我,倒底是為了什麼?是你犯錯在先被休……」

    錢氏冷笑一聲:「哪個說我被休了?」她看向金承業:「我只是個死人,一個早已經死了,不存在於世上的苦命人。我生前可是沒有得到休書,你不要妄言。」

    淑沅聞言看向金承業,她有點弄不清楚錢氏的話是真還是假:沒有被休還是死人?

    金承業合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讓丫頭們都退開,疲倦的走到亭子裡坐下:原來,錢氏還真就是個死人,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

    當年,他發現錢氏和人有染後便要休妻,當然也把錢府的長輩們請了來。

    金家的人也不想家醜外揚,想著和錢家的人一說讓他們把女兒領回去,自去後兩家也就是再無瓜葛。

    但是錢家的長輩當場就給了錢氏幾記耳光,又給金家的人跪在地上:他們不能讓錢氏回去。

    錢家正好有兩個女兒要出嫁了,最早的一個是兩個月後,最晚的那個是在十個月後;此時錢氏被休回家,就算金、錢兩家誰也不說原因,但是人們不是傻子。

    人言可畏啊,尤其是你越不說緣故人們越會瞎猜,到時候錢家的名聲定會掃地:錢家的姑娘肯定會被退婚的。

    接下來,誰還會願意和錢家通婚?錢家的兒子們怕是也找不到好妻室,到時候錢家只怕會成為全城的笑柄。

    如果隨便給個理由休了錢氏,那理由還真不好找:因為官府那裡交待不過去的——金家的理由不成立,官府還要問金家的錯,金家豈會擔這個干係?

    所以,只要休了錢氏,那真正的原因就是不說,官府的人也會知道內中詳情;有人知道就會傳了出去,錢家要如何自處?

    說來說去,錢家長輩一生氣要把錢氏打殺當場:金家人當然不能同意,到時候官府追究起來,金家脫不了干係。

    明明是自己不理虧的事情,偏要弄得自己一身麻煩,金家人不傻:要打殺可以,帶回你們錢家再打殺。

    兩家人爭來吵去,都有所顧忌——名聲。金家也不想醜事外傳,最終錢家就當錢氏死了。

    但是錢氏的去處卻成了難題,錢家是沒有這個女兒了,但是讓錢氏離開,金、錢兩家又怕她出去胡說八道,或者讓人看到生出事端來。

    最終錢氏便成了金家的奴僕,守在金家的祖宗牌位前贖自己的罪過:這一輩子她不能離開金家,也不能和兒女們相見。

    淑沅聽完後抿了抿嘴,這事兒處置的真不漂亮,不過事已至此,她說再多的埋怨的話也不解決問題。

    「幾年思過你想的就是害人?」看著錢氏淑沅還真得忍不住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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