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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4.第124章 捉人在床 文 / 二月二

    到去京城的時候,淑沅才知道他們這一行人有多少:除了金承業外,南府也有人跟著一同上京,為得當然是應試。

    趙府的人也有人一同上京,不過沒有女眷,是因為京中有事情要料理,一起上路有個照應。

    淑沅明白,金家二老爺在京中是個官兒,金家的姻親們當然想和他多多親近。哪怕是在金家二老爺面前混個臉熟呢,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照顧一二。

    淑沅沒有心思理會那些,和平氏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各自的馬車:平氏的馬車在前面,淑沅的馬車緊隨其後。

    原本淑沅帶了不少書,想著在路上打發時間用,卻沒有想路上的難受不是無聊,而是顛簸。

    到了中午時分打尖用飯的時候,淑沅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了;下了馬車後並沒有馬上用飯,平氏陪著淑沅走動了好一會兒。

    淑沅盼著自己能習慣過來,卻不想兩天過去了,她除了累的還是累,那顛簸之苦根本就讓她沒有習慣半點兒。

    兩天的馬車坐下來,晚上到了官驛淑沅草草吃了兩口東西就睡下了;而金承業跟著金二老爺去拜訪當地的知府,因為其是金二老爺的同窗。

    淑沅不過問男人的事情,現在她也沒有精力關心這些,倒在床上幾乎立時就睡了過去。

    雲霧和玉露等丫頭不敢睡,因為還要給金承業等門;只是她們也累壞了,等著等著丫頭們也歪在桌子上睡著了。

    燈花一閃一閃間,轉眼便已經到了三更時分。有人推開門進來就是一身的酒氣:「拿碗水來,涼的最好。」

    他一面說一面向內室走去,累了一天又吃了不少的酒,現在當然是想好好的睡一覺。

    至於水嘛在床上喝也是一樣,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先躺下。

    雲霧等人才驚醒過來,抬起眼皮打著哈欠:「是,爺。」玉露去倒水,銀針去關門,而雲霧跟進去伺候。

    雲霧進到裡間要伺候自家爺更衣時,才發現這人根本不是金承業,她當時就像是被雷劈了愣在當場。

    而進來的人也看到了床上的淑沅,立時酒就醒了一半,回頭看到雲霧伸手就把她的嘴巴堵上了:「不要叫。」

    他說完見雲霧點頭,這才放下手來:「我、我只是走錯了房間。」話沒有說完就急急的轉身,和進屋來的玉露、銀針正好走了一個對臉。

    玉露的嘴被雲霧捂上了,而銀針就落在那人的手上:兩個丫頭都被告知不要大叫後,才把她們放開。

    銀針看著來人:「不叫是不叫,可是趙三爺你怎麼這個時辰來……」她話說不下去了,又氣又急眼淚都流了出來:「你和我們少奶奶有什麼仇!」

    趙三爺摸了摸下巴:「這院子是我們包下來的,除了我們兩家再沒有旁人,而我吃醉了回來,對房間本就不熟是有人引我過來的。」

    他看看三個丫頭:「此事不要聲張,我對天起誓,我真得只是走錯了房間。現在,我就回去了,這事兒等天亮後悄悄查個清楚。」

    雲霧哪裡肯信他:「誰引你過來的?!」

    趙三爺抿了抿嘴:「臉沒有看清楚,黑燈瞎火的,但是趙家的人無疑,那身衣服假不了;嗯,還有,說話行事也是我們趙家的人。」

    「不然的話,不會對我今天出去的事情了若指。」他說到這裡皺了皺眉頭,此時想起來他出去吃酒的事情也有點蹊蹺。

    玉露急得都要跳起來,把聲音壓到不能再低:「還是先讓趙三爺走吧,一會兒我們爺回來看到他在這裡,我們姑娘跳進大河也說不清了。」

    雲霧看著趙三爺心裡的猶豫就是,此人是不是真得走錯了房間,萬一他就是要來害她們姑娘的呢?

    放他離開到時候說不定就真是害了她們姑娘。因此她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把屋裡的三個丫頭和一個大男人嚇得臉色都白了三分。

    趙三爺左右看了看:「我先躲起來,千萬不要給人說我在這裡。」他的名聲不要緊,可是平白累及到金家少奶奶那就真是罪過。

    可是他想藏也沒有好地方可藏,客棧的房子裡沒有那麼講究,想要找個能藏個大活人的傢俱,還真就沒有。

    門又被敲響了,連淑沅都被驚醒了:「雲霧,是誰敲門?不會你們睡了,把你們爺關在門外了吧?」

    雲霧答應了一聲,話出口她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不對:「這就開門,姑娘,你睡就行。」

    她看到趙三爺滿屋亂轉,當下一急把趙三爺往自己外間鋪上一推,拿過被子給他蓋上了:「不要出聲兒。」

    說完她自己咬咬牙也上了床了,又對銀針道:「上你的床,快!玉露去開門。」

    眼下也沒有其它法子,屋門怎麼也要打開的,不能把她們爺關在外面啊;再說拖得時間久了更不好,說不定就會引來她們爺的疑心。

    雖然法子不是好法子,尤其是雲霧還和趙三爺在一張床上,但是玉露和銀針也知道沒有其它法子可想,只能按照雲霧所說去做。

    雲霧的臉都紅了,燒的她自己都感覺到難受。臉紅不是她能控制的,只能轉過身去面對牆壁,免得被自家爺看出什麼來。

    門打開了,玉露一聲「爺」還沒有叫出來,就聽到她有些驚慌的聲音:「夫人,您、您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

    不等雲霧和銀針有什麼反應,平氏和金承業已經帶著人踏進了屋裡。

    而玉露跟在後面臉已經變得和灰白灰白,腳步虛的好像下一步就會跌倒在地上:她還真得跌倒了。

    雲霧臉上的紅色褪掉了,看著平氏和金承業除了腦子裡的嗡嗡聲之外,她是什麼也聽不到了。

    銀針是完全的呆坐在床上,不要說是請安了,她半張著嘴巴完全化成了木雕:連呼吸都停住了。

    三個丫頭都快被嚇死了,只差一點點她們就真得死過去了。

    平氏進來後並沒有說話,先坐了下來打發丫頭去裡間看淑沅:「讓少奶奶不用起身好好歇著,明兒還要趕路又是一天的疲累。」

    金承業的臉上也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來,紅通通的臉色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吃酒吃的。

    「人呢?」平氏遊目四顧,然後目光就落在雲霧的床上;倒不是她的目光能透過帳子,而是趙三爺自帳子裡爬了出來:「過來坐吧。」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平常和趙三爺他們說話時的聲調一樣。

    可是無人會認為平氏現在心情平靜,在金家少奶奶的房裡,半夜三更的時分,有一個大男人出現。

    就算現在這個大男人是自雲霧的床上鑽出來,那還是和淑沅脫不了干係,因為雲霧是她的貼身丫頭。

    趙三爺先看看金承業,然後雙手抱拳為禮:「表弟,我真得只是走錯了房間,正要離開的時候,你們來敲門我怕有什麼誤會,才會躲到了那丫頭的床上。」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表弟妹的為人沒有人能比你更清楚,這些丫頭們的性子也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是非對錯,表弟你千萬不要被人糊住了眼。」

    說到這裡他跪倒在平氏腳下:「我吃酒誤事,伯母要怎麼罰都可以,但只是小侄一人之錯,老天為鑒。」

    金承業長長的吸了口氣,上前把他拉了起來:「你先起來說話——旁人還沒有開口呢,你就說個沒完。」

    「你聽伯母說,要罰的人是不會放過一個的。」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冷冰冰。

    趙三爺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要再開口卻被平氏喝止:「你行了。不是你平日裡荒唐事做的太多,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找到你身上?」

    「這人,你認識吧?」平氏一擺手自有婆子拉了人進來,那人卻被綁的結結實實,嘴巴也被人堵上了。

    這人是趙府的人,還是趙三爺的小廝四書。

    趙三爺待身邊的人不錯,會為他們打算,因此人人早早都有歸宿,就連他的書僮如今也被他安排離開了趙府,成家立業去奉養雙親了。

    如今他帶在身邊的人都是這幾年裡收到身邊的,這個小廝還是他在路邊看到其快要病死救下來的。

    因為無處可去他才留下來做了身邊人,平常根本就拿他當小弟弟來看待。

    「這是我的小廝四書,剛剛,是他給我引得路?」他醉的有點厲害,此時怎麼也想不起那帶路人的臉是什麼樣子。

    平氏淡淡的道:「這人行跡有些可疑,在我們上路半日之後我就發現了,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便讓人一直盯著。」

    「想不到的是,他要害的人不止是自己的主子,還要害我們金家的人。」她看一眼地上的四書:「如果不是我早早發現,今天的事情恐怕難以收場。」

    金承業用力踢了一腳四書:「表哥可知道此人平常和米家的人走的極近?或者,他和米家人有什麼親戚?」

    他還以為四書是趙家的家生子呢,因為能在主子身邊當差的,不只是身家清白就可以,還要能讓人信得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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