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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4.第64章 你有法子? 文 / 二月二

    淑沅斥完楊氏後看向趙十爺:「你,還要不要過來單挑我們夫妻?」她的眼睛瞪得溜圓,看她的樣子如果趙十爺敢過來,不把趙十爺打個爹娘也認不出是不會罷手的。

    趙十爺躍躍欲試。因為淑沅動不得,可是金承業能打得啊;如果金承業躲到淑沅身後的話,那金承業就不是爺們。

    趙三爺懶洋洋的伸個腰放開了十弟:「你要去就去吧,三哥不攔你;可是不要說三哥沒有提點你,金家少奶奶現在可是氣得要發瘋了,說起來我們趙府也是理虧,把人家七爺打了不是?」

    「就因為如此人家是巴不得能找個我們趙家人打個半死不活出口氣,不然的話金家少奶奶的話會那麼奇怪?我可以告訴你,到時候你過去的話,他們夫妻打不過你,他們肯定會叫金家的其它人出手。」

    見趙十爺瞪起眼睛來他撫了撫頭髮,甩了甩劉海:「喏,你不要指望我們趙家人可以上前幫忙,看到沒有,我們家的大老爺都不說話了;金家,那可是在京中有人做官的,我們理虧在先,在我們趙家若要再以多欺少幫你打金家七爺和有孕的少奶奶,那我們趙家就是瘋了。」

    「姻親,金家是我們趙府的姻親。而那邊的老太太為什麼這些年來在我們趙家跺跺腳大家都要看一眼,還不是因為她有個金家的姑爺。你應該知道吧,金家七爺不像你我兄弟,數來數去爹娘給我們添了不少的哥哥弟弟,人家可是千頃地裡一棵苗。」

    他說完一推趙十爺:「去吧,三哥在這裡看著你。然後嘛,我想我們家的大老爺、二老爺都要準備下重禮才成,不然的話怎麼能平息金家的怒火。」

    趙家十爺是笨不是傻,因此他聽到這裡被自家兄弟一推,他身子原地一轉根本就沒有挪出一步:「我只是、只是被那邊的老太太給氣到了。」他說到這裡看一眼自家的老太太:「今兒這事兒,怕是不能這樣算完吧?」

    趙家三爺皺起眉頭來:「誰說不是呢。不過事情和開始的時候不一樣了,多了一位金七爺,又多了一位金少奶奶,還是一位敢說敢做的少奶奶,事情有點不好說了。金家少奶奶瞪你呢,你再不答她的話,我敢打賭她會把你拖出去丟進花池裡去。」

    趙十爺馬上抬頭看過去,迎上淑沅的目光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才不會上當呢,你想打我一頓出氣,我才不會送上去讓你打呢。」

    淑沅也不是真得想和趙十爺動手,只是曹氏開口招惹出來的麻煩,而此人不去找曹氏的麻煩卻來找她的,所以才會那麼說話;現在趙十爺服軟了,她也不會緊捉人不放。

    「你們看看這是靈堂嘛,動手打人,哈。打傷了這個老太太,還是打傷了那個老太太,你們也不想想旁人會看誰的笑話。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來,你們不看活人的面兒,也要看看那個躺在上面的亡者的臉面。」

    她一甩袖子:「我們走。」她不想再留下來了,因為事情根本沒有解決嘛,只要留下來還有得熱鬧可看。看熱鬧還罷了,最怕就是被趙氏和曹氏牽扯進來。

    趙氏上前拉住了淑沅:「淑沅,你不能走。你是外孫媳婦呢,老太爺的後事還沒有發送完,你和承業走了算怎麼回事兒?我沒有生養,如今可全靠你們兩個給我撐臉面。」

    她最後兩句說得聲音極輕且極為可憐,看著金承業和淑沅全是懇求。

    金承業最先敗下陣來,這位大伯母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是她也是真心的疼愛他,自幼也是把他放在手掌心看待;如今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在趙府:幼時趙氏守護他,現在該他守護趙氏了,難道因為趙氏和曹氏的一些不對,他就要把趙氏幼時對他的守護與疼愛全拋到腦後,全不認了嗎?

    他歎口氣:「淑沅也只是氣話,實在是鬧得不像話啊。我們,我們哪裡會走呢,不可能丟下您一個在趙府裡。」

    淑沅見趙氏看過來忍不住丟個大白眼珠子過去,能走嗎?金承業不能走,她回去的話,豈不是要連累母親被人說三道四:怎麼教的女兒。

    「不要再鬧了,還是快點把靈堂收拾一下,真得有其它親朋故友來了,豈不是讓老太爺的臉皮丟盡了?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怕也難閉上眼睛。」她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就是怕再鬧起來。

    曹氏聞言看向楊氏:「還不都是怪她?本來就是小的非要爭那個名份,不然哪裡來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楊氏當然不肯示弱,抬頭一句話就頂了回去:「你才是小的呢。不是你在這裡攪風攪雨攪得老爺走也走的不安寧,哪裡會傷到金家七爺?那可是你的外孫,有心的豈會拖自己的外孫下水。」

    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就又吵起來,誰也不肯相讓半步。

    爭了一輩子為得就是名份兩個字,如今長輩們不在了,族里長輩們管不了,老太爺還走了:她們在今天不爭個明白,那她到死的那一天要如何下葬,又該誰的牌位去祠堂擺在老太爺的牌位旁邊?

    如今她們爭的已經不是什麼錢財,也不單單是身份高下,更是在爭一口氣:幾十年了,她們如果不爭個上下高低到死也嚥不下去這口氣。

    可能在其它人的眼中,她們如此爭只是笑話,但對她們來說這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是她們人生不可缺失的組成:沒有結果,她們對自己真得無法交待。

    已經成了執念。

    好不容易再次被淑沅弄得清淨的場面,再次因為兩位老太太的爭吵消失了;不過這次趙家的兒孫們並沒有多少上前去幫楊氏的,至於趙氏雖然立到了曹氏的身後,可是同樣也沒有說話。

    趙家的兒孫們齊齊看向靈床上的人,那是他們的父親、祖父,任著兩位老太太爭下去,這後事根本發送不了。

    幾十年來,就算各自的兒女們都是心疼母親的,都是偏心母親的,但他們是不是也被兩位老太太爭的煩了那麼一點點呢?在旁人家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在趙家都會鬧得驚天動地。

    比如吃個團圓飯,哪一個的除夕夜不都要罵個狗血淋頭最後不歡而散,從來也沒有真正的吃上團圓飯:誰應該坐在老太爺的左邊就能讓兩個老太太爭個不休。

    老太爺還是堅持過年要一起團聚,其實他就是不想再看到兩位妻子再爭吵吧?可是做兒孫輩們的在老太太面前哪個敢大聲說話,哪個敢說老太太個不字?

    看到兩個老太太又爭的怒氣沖沖,再次要扭打起來,就連淑沅都忍不住歎口氣:她實在想像不出趙家人這些年來是如何過日子,這樣的日子讓她過一天就足夠了。

    很明顯,今天這事兒如果不解決的話,趙家老太爺的靈堂就不可能安靜下來,趙家老太爺的後事就不可能順利辦下去:但是金承業和淑沅不能一直陪著趙氏留在趙府啊。

    淑沅看看激動的兩個老太太,聽著她們嘴裡吐出來的那些詛咒,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金承業:還好,不管她和婁氏會如何,至少不會有像趙家兩位老太太今天這樣的一日。

    「夠了。」她開口喝斥了,因為曹氏開始喊女兒了,而楊氏當然也要喊她的兒女們;接下來不用說,曹氏這邊人少,趙氏和曹氏肯定又會把淑沅和金承業叫過去。

    淑沅一句話出口,兩個老太太看了過來然後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最先開口的是曹氏:「我也知道不應該吵,可是今天不定個大小,不說眼下應該誰為尊誰為卑,日後都這樣糊塗下去嗎?」

    「金少奶奶可有好法子?」楊氏只輕輕了問了一句。還是她知道要如何堵上淑沅的嘴巴,此事根本無人有好法子,不然的話豈會爭了幾十年。

    金承業抿了抿嘴唇:沒有法子——讓誰做大另外一個也不服氣啊,這才是最難的;讓誰為大不是問題,問題是要讓另外一個無話可說才成。

    楊氏慢慢的道:「要有個讓大家都心服口服的法子,那樣不管是為大還是為小,我都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不過,我的兒女們當然是嫡出。」

    曹氏尖聲道:「就是,要讓我心服口服才成。如果只憑你的兒女多就要為正室,那我今天就血濺靈堂,看你們如何向世人交待。至少,他們都要擔個逼死我的名聲兒。」

    「就算我為小,他們也是逼死了庶母,不管是兒輩的還是孫輩的,都不要想再出仕了。」她以性命為要脅,死死的咬住了楊氏的死穴。

    楊氏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是哪個做母親不為兒女考慮?因此她瞪向曹氏:「你也不要得意,認為如此就能讓我伏低做小?不要認為你憑女兒就可以竊居正室的名份,你會尋死我不會嗎?」

    「如果你女兒想要借勢來壓人,那我也會血濺靈堂,到九泉之下找我們老爺訴訴苦。」她說這些話時沒有看金承業和淑沅,話裡也沒有提到一個金字,可是她的話就是說給金承業聽得。

    因為金府是曹氏的姑爺家。

    兩個老太太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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