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女孩子的資料全部都調了過來,但是查下來卻還是一頭霧水,忙了兩天,賑災的事宜也要開始了。
求雨的儀式依照龍未離的意思佈置得很簡單,就是搭建了一個小檯子,擺了點祭品什麼的。因為是臨時起意,龍未離鳳九瀟連朝服也沒有帶,只是稍微穿得隆重一點就把儀式帶過了。
儀式過後,鳳九瀟更是語出驚人,「把這些祭品都分給困難的百姓吧,要是這世上真的有神明,他就不該計較這些,而是更體諒這些受苦的難民才是。」
官員依舊面帶難色,怎麼說把祭拜神明的祭品拿給難民分了,總說不太過去。「陛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惹怒了神明……」
「照皇后娘娘說的去做,沒什麼不好的,神明要是還會計較這些,他也就不配為神明了。如今一滴水一粒米都是很珍貴的,擺在祭台上也是腐爛浪費了。」說著便拉著鳳九瀟一起投身於派發水米的工作中了。
接到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親自遞到手上的水米的百姓都痛苦流涕,其實誰來做這件事都是一樣的,但是他們親自去做,讓百姓們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沒有被高高在上的帝王遺棄。
龍未離卻並沒有感受到朝官們所說的那份榮耀感,反而覺得更心酸,更加自責自己能做的太少。而在龍未離暗自神傷的時候,鳳九瀟卻有了意外的收穫。派發食物的時候,鳳九瀟遇到了一個和普通災民有些不一樣的婦人。
「秋水,這邊你先負責,我處理些事情。這位大嬸,你同我來一下。」鳳九瀟把大嬸叫到一邊,仔細打量了一下。衣服很破舊,五官也是很平凡,可是,一個正常的災民為什麼會戴著這麼貴重的銀鐲呢?
鳳九瀟家裡主業是服裝,副業就是首飾,雖然不像哥哥們那樣精通,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這銀鐲子十分的精緻,不肯能是這樣子的人家買得起的。「大嬸,容我問一句。我看你家裡條件一定也是很困難的,怎麼會帶著這麼貴重的鐲子呢?」
「娘娘,這是……這是我家祖傳的,所以,所以再困難也要好好收著。」
鳳九瀟見大嬸支支吾吾也說不連貫,心中也疑慮更深。花千夢說過,他妹妹有一個和他一對的銀鐲,和眼前這個很像,如果這個真的就是,那上面應該刻著字。「大嬸,能不能給我看看,放心,我不會搶走的。」
拿過鐲子,鳳九瀟來回翻看了一下,果真在上面看到了一個婧字。這麼說,花千夢的妹妹很快就能找到了。「大嬸,鐲子給你。可否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家裡是否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兒?」
大嬸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摸著銀鐲子,半餉才回話:「是,有個女兒,正好十五歲……是我和我家那口子唯一的孩子。」
「那能去看看嗎?」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花千婧,絕不能錯失良機。磨了很久,大嬸總算同意了,鳳九瀟便趕緊叫上龍未離。如果真的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孩子,那真的就沒有白忙活了。
鳳九瀟和龍未離跟著大嬸來到了她家,房子倒也不算很破舊,只是屋子裡看著很荒涼,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正想問大神的女兒所在,結果屋裡便出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娘,你回來啦。這是……」
大嬸拉著少女就要給龍未離和鳳九瀟磕頭,結果被兩人阻止了。「不用了,我們在外面就別在意身份問題了。」
少女很羞怯,半個身子都躲在大嬸的後面,這倒也符合了花千婧的性格。不過,還是要仔細確認才行。「大嬸,方不方便我們同你女兒單獨說幾句話?」很多的跡象都值得懷疑面前的少女很有可能是花千夢的妹妹,尤其是這張臉孔,五分神似五分形似。
大嬸很識相的走開了,留下的少女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鳳九瀟其實不擅長和這種性格的人打交道,但是她們畢竟是同齡人,又都是女孩子,交流起來總要比龍未離好得多。
「我叫婧兒,女青婧。」少女低著頭,小聲說著。
「你識字?」這樣家境的女孩子識字的,著實是不多的。
「小時候……哥哥教的。」雖然娘一直讓她忘記自己有哥哥的事,但她還是不想撒謊。
「可是大嬸說,你們家只有一個孩子,你哪裡來的哥哥?」鳳九瀟越發的能肯定,這個孩子一定就是花千婧無疑了。
「我不是親生的,小的時候我和哥哥走散了,是娘看我可憐把我救了的。」
「所以……你哥哥叫做花千夢,剛剛你娘戴的鐲子是你的,你手肘上有一個疤,是不是?」鳳九瀟一口氣全說了出來,基本上就已經肯定這是花千婧了,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花千婧訝然,眼淚也開始止不住的往外流,「你們……認識我哥哥?他來找我了?」她等了那麼久,她以為哥哥早就忘了自己,沒想到,有一天,她還可以聽到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