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結局
隴煙苑篇
憑著記憶,找到她來這個世界的那處地方,靜靜仰面躺著,抬手擋住頭頂穿過樹林灑下來的碎陽,有種恍如昨日的感覺。
身旁一陣草木窸窣的聲音清晰傳到東方透耳邊,然後清淺的呼吸。拿開手睜開眼側臉看去,是白非吟與她一樣躺在地上,瞇著那不凡的眼,似是出神又似享受著。
「彎彎。」以為是白非吟的東方透被東方吟這突入的一聲叫懵了一息,乾巴巴的眨著眼睛就這麼看著也側臉看著她的人,不只是白非吟還是東方吟。
就聽他又說:「我不怪你將我和白非吟錯認。」其實,從回東方府開始他就一直是東方吟,「我不會再與白非吟計較什麼,往後我只會一心與他爭寵!」
東方透騷著臉頰,有些不爭氣的尷尬了。東方吟用這麼信誓旦旦的眼神還是第一次這麼看著她,說實在的心臟頻率有些跳得控制不住,反倒是她有種性別互換的錯覺。
「丫頭,別高興太早。」
「什麼?」看著眼前這個人從剛才的認真一下去換回一副狂傲邪肆的狐狸笑,東方透沒跟上節奏。
「孤接受東方吟的挑戰,什麼都不爭,只跟他爭寵,爭你的寵!」
「我還沒答應呢?」驀然坐起身,她一定要維護她的人權。
「你只有答應一條路,必須走到黑!」白非吟驀然靠近東方透,獨斷的拍板定案。
「我抗議!這不平等條約從一開始無視我這當事人算怎麼回事?」隨手抓起身邊一把草屑,扔到白非吟臉上。
「彎彎……」東方吟哭喪著臉,為什麼白非吟總是將這種『罪』讓給他來受,別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這麼自覺!
「我扔的是白非吟那廝。」仰頭望天,手指不知該往哪指,只好摳著身下的泥土哼哼著。
「他說了什麼這麼牽動你的情緒!」有些酸,東方吟扒拉掉頭上的草屑,東方透看不過他笨手笨腳,好心幫他一回,雖然是她扔的。
「你不是說往後只爭寵嗎?」東方透眼珠一轉,逗他。
「哦~。」有些不情願的不問了。
還是呆子好,聽話又乖,唯她是從。東方透心下暗爽:「他說他接受你的挑戰。」
「我知道。」東方吟老實點頭,他可不會騙她說自己還那麼沒用。他和白非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平等了。
「你知道了?」也就是說呆子在慢慢適應了?等等……他怎麼有種被當成『戰利品』的感覺?
極西北之地,教廷篇。
看著滿目的紅綢,漫天的紅花,東方透有種被坑的很慘的錯覺。
特別是看著面前這個一如往常笑得恣意和一切掌握之中的人,她真有種被算計的感覺!某些時候她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
「誰結婚?」看一反常態一襲曳地大紅袍服的白非吟……東方吟?東方透反射性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踮腳質問。
白非吟挑眉,低眉看著面前這個極力踮腳拎他衣襟的女子,失笑:「不就是你了。」
一段時日的深入瞭解,白非吟兩人充分摸透東方透的性子,路子和底線,所以現在坑她成親,時機剛好。
低頭一看,東方透就傻眼了,這、這、這……她什麼時候穿上嫁衣?!
「不用驚訝,這是孤……還有東方吟,剛給你穿上的。」在東方透不信的眼神裡,東方吟隨手指著院子裡一處大開的房門前,「就在那個房間裡。」
「難怪,覺得這嫁衣的樣式有些眼熟……」不對,這不是她拿手的設計風格嗎?
「說起來彎彎手藝這麼巧,我還是第一次見,穿上親手製成的嫁衣,嫁與我可開心?」東方吟笑彎的眉眼裡,全是東方透此時一身大紅嫁衣的模樣,慢慢的融化在他那如沐春風的笑意裡。
這麼獨特的嫁衣,穿在彎彎身上,驚艷得讓他捨不得移開眼。雖然覺得露得太多有些吃味,但是她開心就好,最重要的是她最終成了他的身邊人。
她親手做的?她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出來?難道是被沖昏頭了?還是被操控了?
東方吟笑而不答,只是靜靜的牽過她的手。透過她半遮笑眼的大紅頭紗,只覺得手中這個小女子每每都讓他震驚!
東方透愣愣的,隨著他放慢的腳步,掂著紅色細高跟輕緩的跟著他步調慢慢走著,據說是去禮堂……
水袖裡,突然有一物落到垂放身側的手裡,輕咦一聲拿出一看……荷包?聽裡面的聲響,好像還有東西?
「這就是你說的戒指嗎?」東方吟倒出荷包裡兩枚圓形的物件兒,笑問。
他以前就聽她在耳邊說過,這是另一種證明,但是她說不喜歡戴在手指上,直說不習慣那種沉甸甸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東方透牽起串著戒指的紅繩,有些莫名,看向東方吟:「這也是我準備的?」她這段時間是怎麼了,間歇性失憶?
東方吟笑而不答,他不否認他和白非吟親手給東方透穿上嫁衣做了些手腳,比如,將這個荷包放在她袖子裡。丫頭說喜歡將戒指戴在脖子上,又可以當項鏈又可以秀恩愛兩頭賺,所以他串了繩子。
「你要給我戴上嗎?」來到禮堂,東方吟笑問。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禮堂,讓東方透有一瞬怔愣。
「他們說不忍心打擾這場難得清靜的婚禮。」其實,只是他單方面的將往後兩年的事情都讓他們去做了。就是為了他們添亂。
這些日子裡,在東方透的熏染下,他也慢慢趨於她的習慣和說話方式。他本來就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自然樂意聞所未見的事情。比如可以沒進洞房之前就能親吻新娘,新娘回吻……
比如戴戒指,戴脖子上也是一樣戴,雖然他覺得戴手上好些。
洞房篇
「你丫要做什麼?」推不開突然欺身而上的人,東方透微醺的眉眼染上嗔怒。
「洞房。」白非吟湊近東方透唇邊,咬字清晰笑了。吐納噴灑間滿腹酒香,熏迷了東方透極力忍著的理智。
她也不想矜持,她比他還想將他推倒呢!
「我肚子餓了。」推不開埋首頸間的人,東方透撒手不管,就差滿地打滾。
「我還不夠餵飽你?」白非吟輕笑,掃在東方透頸間,只覺得濕暖癢的難受痛苦。
「我說要吃飯,吃肥雞,喝花酒!」被他浪蕩的話語逼急,東方透嚎了一聲直接吧唧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不鬆口。
這個時候東方透想到一句話,疼,可以讓一個人找回他的理智!
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什麼都照常進行?
望著滿目哀怨的人,白非吟微瞇起情意滿滿的眉眼,輕哼:「洞房夜吃孤一個就夠了。吃雞……不消化。喝花酒,孤每天保你流連忘返……」
「白非吟!!!」這廝什麼時候這麼無恥下流了!
「彎彎,是我。」
東方吟眨巴著委屈的眼,澄澈一片,映著兩人大紅嫁衣和燭光,灼灼閃閃,很燙!
東方透一口氣憋岔神,險些想直接用還能動的腦袋直接撞上東方吟這磨人的妖孽!
敢情別人婚禮洞房和諧美好,她就得被這兩人給玩壞啊!
「呆子,你在做什麼?」看著突然安靜老實埋頭不知在幹什麼的東方吟,東方透只覺肩頭一涼,驚蟄問道。
「寬衣解帶。」東方透手下不停,要不是這新式的嫁衣他不熟悉,不然早脫光了,沒看他急得滿頭大汗嗎?
「你丫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的?!」她突然發現事情不能這麼被動下去,她必須掌握所有權。
看著突然由下而上的東方透眨著嗔怒的眸子看著他,東方吟臉瞬間漲紅:「彎、彎彎……我、我們……」位置弄反了……
「說!是你自己琢磨的還是誰教你的?」下流坯子,別讓她逮到,不然讓他生不如死!
「琥珀說,彎彎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到時候讓我帶她……」東方吟看著盛怒中的人,眼底笑意流轉,劃過一抹狡黠的算計。
「閉嘴!」東方琥珀,你先別打噴嚏,到時候讓你死!突然撐手的枕邊有什麼東西被她碰到,隨手一翻……
「彎彎不能看!」東方吟慌忙這去搶……其實,他只是忙著再給她翻頁……
小人書!?
「坦白從寬。」東方透紅著臉,抖著手裡的書,不知是氣紅的還是怎麼紅的。
「無憂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看著東方透手裡的書化成齏粉,東方吟小小瑟縮了一下。估摸著琥珀和無憂被他和白非吟派出去做事,得有段時間才能回來,那時候彎彎的氣,應該能消得**不離十。
穩穩的!
「你最好把你腦子裡的東西全給我忘掉!」看東方吟搖擺不定的眼神,東方透只以為他在想些什麼不該想的,威脅道。
東方吟露齒一笑,點頭:「彎彎你幫我。」這個坑進來了,就別想爬出去。
「怎麼幫?」
「用你幫,這樣我滿腦子只有你自然不會有別的亂七八糟了。」眼見暗地裡解了半天的嫁衣還是堅持不懈的緊守著它的『職責』,東方吟抿唇用力一扯,嘶啦一聲……
終於能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秒,東方頭只覺天旋地轉,伴著眼暈呼吸跟著被奪走,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帶笑的眼,東方透好像能明白些什麼,又好像會錯意了什麼。
一眼錯愕望到他眼裡,有什麼正在慢慢發生轉變,釋放……
難道還是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