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半路命案
翌日，霧華城主府，客廳。
死人一事因是城內之事，逍遙城來人也只是幫襯一把，遂沒有城主和當地衙門許可不能插手驗屍。這不，霧華城主剛從衙門回來火急火燎的便來了客廳接見。
「四位可是逍遙城派來的弟子？」
東方透率先起身打量了一眼面前滿臉殷切笑意的人，點頭：「正是。閣下可是霧華城主方續？」
方續頷首，遣下人替自己倒來一盞茶，才道：「讓幾位小師傅久候，本主剛從府衙回來，怠慢之處本主以茶代酒請幾位恕罪。」
方續，逍遙仙山裡傳奇的商人。四十出頭的模樣沒什麼特別能讓人記住的，唯一能讓逍遙城看中的一點就是他的經商頭腦。
可以說，逍遙仙山能成為傳說中的傳聞，有一半是因為他有點石成金的手段和頭腦，或許傳聞誇大，但是實力不容小覷，這可是龍遺他們事先調查過的。
想到此，東方透輕笑擺手，搖頭：「哪裡，人命關天城主當以本職為重。」隨後又看了蕭無憂和不知摘星一眼，笑道：「不知城主現在可方便說一下驗屍的結果？」
方續一笑，讓管事呈上驗屍結果給他們四人看，自己在一旁等著不時看一下四人的神色，說道：「死者是城東一戶人家男子，三十出頭，在城南做幫工養家拋屍城西，家中有一妻一女。」
也就是說，這家的妻女往後的日子難過了……
「手法怎麼這麼殘忍？！」蕭無憂蹙眉，臉色有些發青拿出帕子捂嘴坐到一邊。
不知摘星倒只是一笑，等著接下來的信息。
東方吟原本被東方透壓著只要跟著他們什麼也不管不問的，這會兒被蕭無憂也勾起了好奇心，剛湊過臉就被她擋住推開，似笑非笑看了蕭無憂，示意那就是下一個他，「你確定要看？」
一下子，東方吟就打退堂鼓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彎彎每次露出這種笑意，他就後脊發涼，現在也不例外，遂識相的跟蕭無憂坐一起。
方續有些不放心蕭無憂：「師傅可要尋大夫給看看？」
蕭無憂擺手，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驗屍結果的紙張，總覺得紙上仵作淨身之後沾的藥水味混合屍體的味道，合著那殺人手法字字衝擊著他的感官，「不用，只是有些排斥那個味道。」
城主點頭，也不點破。
「師哥，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東方吟還是忍不住，不看，但是聽無憂說總可以吧。有些小慶幸，東方吟更是來了興致。
一時聽他叫自己師哥，蕭無憂還有些怔愣，隨即沉了面色，冷聲開口：「肚腹之上開了個洞，斷肢！」蕭無憂頓了一下，見東方吟還沒反應，又補充，「五臟六腑有動過，全絞一起了，斷肢和表皮有縫補。」
「……」靜默幾息，東方吟起身，他還是覺得去天井透透氣比較好。
看了一眼終於安靜的人，東方透才拿著驗屍單子，蹙眉問：「方城主，死者在哪裡發現，周圍可有什麼異常異物？」
方續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逍遙城的弟子，看著還懂點行。隨即收斂神色回憶方才仵作所說：「城西一條小路旁邊的林子裡，烏鴉鷹鷲一類全蜂擁在一處引起路人好奇，發現之時，已經死了兩天。」隨即看了一眼定定看著某一處出神的東方透，最後還是選擇把知道的告訴他，「沒發現什麼異物，只是死者只著染血中衣光足，髮髻散亂。」
「驗屍單上的確有提到，好在死者是裝在麻袋裡，不然兩天時間被鷹鷲一群盯上，怕連骨頭都不剩。」放下單子，接過侍者拿來的濕帕子擦了手，有些唏噓。
「誰說不是，好端端的，沒有仇家。」方續也是一歎，「更沒欠外債，妻女也是在家裡做些手工幫工維持著家計，頂多只算日子過得去。」
「城主可有去他家和做工的地方去查看過？」東方透很好奇，霧華城很繁華，家裡和做工的地方還有拋屍地點卻在三個方向，這麼廣的路線，那小路上平日人不多卻也不是沒人，怎麼沒人發現？又是怎麼做到的？
「還沒呢，正要去，幾位……？」方續眉頭深鎖，這種事他雖見過，卻沒親自攤上過，一時還真難倒了他，看東方透似懂點，才問。
「城主是知道的，逍遙城裡讓我們順道過來幫襯，怎可隨意插手衙門的事惹人不快。」東方透理解一笑，「城主還是先去，等稍晚可以再與我們一起商討也是一樣。」
「這……？」方續有些難為。可他們又搬出逍遙城來，就不知要如何開口了。
「放心，我們就在對街霧華客棧，有情況隨時派人來通知一聲就可。」東方透起身說走，明顯不打算插手。
「如此，本主也就不勉強，等這事兒過了，親自前去客棧相請飲宴。」方續豁然一笑，繼而相邀。
東方透眼輕眨，笑意流轉，調侃道：「城主，這個時候說飲宴，怕是對死者不敬？」據說她現在的身份，以前可是充分發揮這皮相的功能，能亂來的時候絕對不繃著，偶爾眨個眼只能算是再平常不過的，就比如現在。
說著肅穆的話，語調卻是輕浮，更別提那笑得媚亂眾生的眼波……
「是是是！本主糊塗，只因關心則亂。」方續自拍腦門賠笑，當真有種關心則亂的意思。
「那，今日叨擾城主，破案之日再談如何？」東方透笑著詢問。
「好！」方續叫來管事，讓侍從端上四個紅布蓋著的盤子，笑道：「這是本主的一點小禮物，幾位可要看看？」
「城主，這怕是不合適。」東方透嘴上拒絕，手上動作卻也不慢。
揭開一看，霍！居然是修身壓衣擺的玉珮，鏤空繁紋，很精緻。對於霧華城來說，只能算中等而已，看來這方續想得周到，禮不輕不重，剛好能接受。
「這個可以有。」不知摘星接過話，謝過。
方續颯爽一笑：「如此，幾位隨意！」
東方透頷首，輕笑。一道與方續離開城主府，出了府門各走一邊離去。
方續查案，東方透他們回客棧。蕭無憂因為看了驗屍單人有些不舒服，回了客棧直接回房歇著了。因此，東方透房裡只有他們三個人。
「彎彎，你不是說要早些去逍遙城的麼？」
笑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東方吟，她點頭：「為什麼這麼問？」
東方吟小心看她一眼，見她沒有生氣，又道：「那些米糧已經到逍遙城裡，其他兩方也到了。」最後一句，算是提醒她，他們這一行的首要目的，「而且……」。
「你懂查案？」不知摘星問出了東方吟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