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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01-12
只覺得那有些薄繭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她泛濕的面頰。她知道,這是她這段時間來經常鍛煉呆子的原因,讓他原本絲滑如綢的手掌漸漸變糙。
是,她知道他是東方吟,是自己意識海裡下意識將他『正常化』的一個『幻影』。所以,她才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放鬆自己。
還好白非吟不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不然鐵定會無語望天……
空曠的意識海裡,兩人直面而立。一個就這麼仰面看著他流淚,一個就這麼低頭替她擦著彷彿無盡的濕意。
一聲輕歎,帶著無奈的寵溺自白非吟口中溢出:「丫頭,你這為別人流的眼淚真的好多。」
東方透一個抽噎,正準備開口說自己也不想的。誰知,意料不到的才是讓人尷尬的,話未出口一個哭嗝先聲奪人……
靜默的時間裡,東方透只覺覆在面上的手合著極力隱忍的笑意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而死要面子的她從沒有哪一刻這麼希望平整的草原突然被劈開一道容身的裂縫好讓她鑽進去……
好似不想她在埋首頸間的尷尬,白非吟調整呼吸再問:「為什麼哭?」
「還不是你突然纏著我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莫名其妙的就哭了。」她絕對不會說是因為那種求而不得的苦澀讓她胸口抑鬱的發悶,就好像積滿水的海綿被人揪著擰一樣。
她不喜歡,也絕對不要攤上那種求不得苦!
面對她的刁鑽和推卸,白非吟再歎。輕柔如絲綢的軟滑軟了東方透壓抑的心,也撫幹了她面上的濕意。
只是哭過之後她總覺得臉上繃得緊,難受!
……
有些事,說起來要很久,可對於兩人卻只是過了一個時辰一樣。隨著另一抹氣息迎入鼻端,兩人瞬間收斂神情,戒備望著那絲氣息的來處……」透丫頭,你們兩個好狠的心。大爺剛進來你意識海就被吟小子突然地介入給卡在現實意識海的夾縫裡到現在才脫身,怎麼就不見你們擔心去尋我……透丫頭,你哭了?」
龍遺湊近眼睛紅彤彤的人,揪著眉頭問。東方透下意識伸手抹了一把臉,訕笑:「風大迷了眼,剛緩過神來。」
笑話,要是讓龍遺這大嘴巴知道自己莫名哭了,指不定明天就被人圍堵盤問了。
眼見她的尷尬,龍遺也不深究。只是轉臉嗔了白非吟一眼:「你這臭小子進來也不說一聲,如果有要事說大爺會不給你們空間麼?」
白非吟扯唇笑出一抹勉為其難的笑意:「自己無能不要找借口,有失風度。」
「你……」龍遺一個情急準備伸手指點他鼻尖,突然想起自己面對的是另一個人之後又快速收手藏於身後,高漲的氣焰瞬間熄火,可嘴上卻不輸人嚷著:「本大爺的青龍領域都能來去自如,還會在意透丫頭剛成型的意識海麼?」末了,一整衣冠冷哼證明他的氣度。
只是,話裡的可信度,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信用。
看在龍遺識趣沒有突兀出現打破他和丫頭的相遇的前提下,白非吟也懶於開口戳破他蹩腳的借口。
「我們不出去沒事嗎?」緩過神來的東方透才發覺他們在這呆了好長時間。
「放心,這是你的意識海,旁人無法窺探和進來。而且這裡的時間比外面的流逝的慢,看著過了很久其實只不過眨眼而已。」
面對龍遺的解釋,她似懂非懂。突然指著白非吟問:「他呢?」
「吟……他屬於不定性。這情況也只在你這裡出現,沒問題。」感受身側強大的氣場無時不刻在干擾他,龍遺也只能顧左言他,因為他確實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有可能是對手強到可以隨時侵入你的意識,又或許是你自身對他沒有防備……
這麼理解之後,龍遺很不願的悻悻然將白非吟的性質定義為以上兩種皆有可能。對於這一認知,他還是很慶幸白非吟是在乎東方透而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至少在某種意義上自己鬥不過他還可以跟他同盟。
反正他只是東方透的守護者,關鍵時刻保住她的命就好,至於她的歸宿……要是被人算計了去也只得讓她自己自認倒霉。
龍遺承認,這是很不負責的推卸,可面對強大的存在,他必須妥協!
同時內心裡,他也再一次慶幸,他們不是對立面。
顯然的,對於龍遺的敷衍,東方透也不追問。反正她只要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意識海出現對於東方吟另一面的期許的幻像就沒什麼問題。
也顯然的,白非吟看懂了東方透面上釋懷的輕鬆,帶著促狹笑意的眸子裡顯然也知道她腦子的想法,卻很『貼心』的不去說破。也好,有些事情沒明朗化之前還是讓她慢慢接受,如果太過心急怕是會出什麼差錯。
「你是東方吟!」白非吟挑眉,面對她正色的肯定句又類似強迫她自己接受的樣子,實在讓人不爽。卻還是點頭:「是。但是現在的我是白非吟。」對於這點,他必須強調。他也是人,當然會吃來自另一個自己的醋。
「白非吟?」好吧,既然是自己的幻象,那麼跟現實有點出入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非吟皺眉,他不喜歡她帶著疑問的語氣叫他的名字,況且這是第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養成這個習慣,不好。
「你可以叫我阿吟。」這是他的讓步,也順便讓另一個自己沾沾光吧。白非吟內心無限得瑟的想著。
「小白。還是叫小白比較貼切,就這樣。」在白非吟感覺涼風瑟瑟的檔口,東方透自顧一錘定音。
龍遺掩嘴偷笑,小白……
一記冷眼射向不知收斂的龍遺,白非吟轉身沖東方透漾開一個傾倒眾生的笑意,帶著商量的口吻:「對於怎麼稱呼,我覺得可以再商量一下。」
「麻煩,就叫小白。我記得還有一首歌也是叫《小白》呢,很好聽哦。」
白非吟一怔,怎麼聽她的語氣似是在利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