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7
大夫聽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招來兩個小廝幫忙一起找,又問:「可有印象在哪丟的?」
「我方才去了一趟隔壁街的鐵匠鋪子,又在這條街對面買了兩塊白糖糕…那時候還在的……」偷眼瞧了一眼也有些著急的大夫,東方透一點也沒覺著心虛。
誰教他這麼古板,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她又不是要做壞事,要補身體的藥他大方配給她就是了,幹嘛囉哩吧嗦一大堆最後還是沒給,哼!
「這可怎麼好?」大夫沒發覺什麼問題,只是替她乾著急。
東方透以袖擦淚,抽噎兩聲:「我記得我那銀子底下昨天不小心被我弄掉了在地上噌了一下,有道痕記的。」
大夫眼見事情沒進展,而他們三個又不肯走,要他們報官吧,十兩銀子官衙也沒那個心思給他們找,這可怎麼好?
煩憂反手身後,突然一個小廝捂著腦袋呼痛。隨手撿起砸中他腦袋的東西一看,眼睛亮了:「師傅,可是這錠銀子?」
東方透一個箭步衝上去搶過銀子看了個遍,連連點頭:「是!是我的。可是,怎麼從大夫你的袖籠裡掉出來了?」
「這?!」大夫一哽,方纔他也看分明是自己甩袖之時突然掉出來的。可是,他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自己袖籠裡啊?
看著東方透三人一臉莫名的神情,那大夫也是語塞啊。
小廝捂著腦袋也是一臉不解,可是苦了他的腦袋了,十兩說重不重砸人還真疼。皺著臉又下去做事了。
「大夫,您怎麼看?」東方透一定要這滿面任意的大夫破攻不可。冷聲質問的語氣,雖是稚嫩也有一種逼人的氣勢。
「這……」大夫慌了。
雲錦見狀適時出來,笑著圓場:「莫不是雲透你方才放在桌上,大夫診脈沒注意,不小心被袖子掃到的?」
「是是是!可能是老夫一時不查……」
「一時不查?可我看大夫您滿身仁義,怎麼看也不像個愛慌騙小姑娘的啊?」
眼見大夫順著雲錦的梯子準備下來,東方透可不打算,步步緊逼,除非他鬆口給她想要的藥單。
「姑娘,你這是何苦為難老夫。老夫經營這醫館數載,聲譽自是清廉不在話下,又怎麼會貪你這區區十兩?」
東方透臉一橫,鐵了心要抓著不放。
「你說的那症狀的藥單不是老夫不給,而是怕你誤事。」那拉夫一把年紀可怎麼擔待得起。
原來他清楚自己的來意啊,那就好辦啦。
「放心,我可以不要你的藥,但是我要跟你談筆生意。」
大夫懵了。他沒聽錯的話,這個小姑娘要跟他一個大夫談生意?
「我需要一批溫補的藥材,所以一定要您的藥單子,不然藥店不給抓藥的。」
「做什麼?」大夫不解,還是一批!不少了。
「做補丸啊,說了生意嘛,肯定不會拿人性命開玩笑。」
「可是……」
眼見大夫還有顧忌,東方透無法,只好搬出李凡的名聲,大夫才點頭:「老夫需要親自看著!」不容拒絕的語氣,東方透自是巴不得。
「好,只是你的醫館?」
「無妨,平日的小病小痛手頭弟子可以做好。李大勺的名聲老夫信得過,倒是要麻煩他的飯館一些時日。」
「不麻煩,如此最好!」東方透笑開。
早些時候看李凡院子的干藥草,詢問雲忍之下才知道他以前在雲上樓曾練過藥,雖然不是拿手,但平常的補丸還是沒問題的。
傍晚,三人又回了一趟李凡的飯館,將事情又說了一遍,他拍著胸脯欣然就同意了。當下東方透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如何,忙完了?」
雲上客棧大堂,晚飯剛過,三人正在堂裡閒聊。
雲錦瞅著一臉疲倦的東方透,笑得溫暖。看得東方透渾身不自在,卻還是點頭,當然,對於利用他『腎虛』的謊言還是讓她有些發虛。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算算賬?」雲錦忍著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假笑。
「算什麼賬?」裝糊塗,自是不在話下。
雲錦又是溫柔一笑:「你師兄我十五風華正茂的年紀,平日裡也是不乏女孩子的追求。我一個好好的名譽毀在你手裡,你覺得我要算什麼賬?」
東方透投降:「到時的所得從我那四成了賠你一成精神上的損失總可以了吧。」這是她最大的讓步,空手套白狼的他,哼哼,多了沒有!
雲錦點頭,算她上道。只是……
「你如何懂得那麼多的男女之事?」
東方透噴茶,隨後淡定看著兩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你還看過?!」雲忍噌的一聲雙掌撐桌而起,模樣認真,看起來是激動不知道的以為他八卦大師來的。
雲錦看著比他還激動的雲忍驚擾了其他客人,一時無語面色尷尬。
意識到自己口誤,東方透訕笑起身:「沒有,那個,我困了,你們先坐我去睡了。」忙了一天,可以睡覺了。
匆忙的掩飾,反倒是然桌上的兩人青黑的面色更加抽搐了,沒有她掩飾慌什麼?
翌日,東方透看著一車車往千丈崖運去的物資一時被驚呆。她以為所謂比試需要的東西只是一些兵器和日常的,沒想到這一次的掃蕩險些沒將雲上城裡所有的鋪子搬空。
眼見路過之處所有商舖老闆都朝他們露出和藹的笑意,東方透就覺得他們所在的雲上樓不過是披上一層好名聲的『土匪』。當然,這個想法她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雲上客棧,面向雲上城通向城西的二樓,一間客房的某一扇窗子半開,透過屋裡昏暗的光線,隱約能看清正有一雙如鷹般的厲眼注視著雲錦三人的馬車駛向城西。只見他微側臉看向房內,不知跟誰說了些什麼微微點頭,吱呀一聲合上了窗子。
正好窗子合上之時,東方透正好皺著眉頭從車轅上往身後的雲上客棧看了一眼。方纔那種被盯著的異樣,讓她長期的敏捷感受到了威脅,就像是被人在身上安了追蹤器一樣?
是因為她?還是因為雲上樓?
……
三輛馬車,一人負責一輛,沒有車伕。
用雲忍的話說,他們不喜歡將不相干的人扯進來,當時她還不懂,現在…不得不懂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