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0
東方透吃力轉動脖子,看到她方纔的舉動之後才明白白非吟話裡的笑意,面上一紅,眼裡惱意更甚,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還不是因為你!」
聽著她軟綿綿的怒意,白非吟只覺她是在向自己撒嬌,輕點東方透鼻間笑道:「小野貓,你這是在向孤撒嬌麼?」
東方透冷哼一聲撇開臉,想要將鼻端微涼的觸碰之感一併甩掉。可這模樣落在白非吟眼中卻是難為情的逃離。懷裡軟香,正暗自得意的白非吟突然感覺肩頭一熱又倏地一痛,側臉看著咬著他肩頭的小丫頭,輕歎。
抬手撫上她頭頂異常柔順的墨發,白非吟失笑:「原來還是只不吃素的小野貓。」
本想著直接咬掉他肩頭肉,可實在不喜別人將她當做小女孩來哄。當下,東方透鬆口將腦袋瞥開些距離,這一舉動又是逗得白非吟失笑。
看著他聳動的雙肩,東方透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舉止是多麼的白癡,面色微曬低了視線,來個眼不見為淨。
哪知,白非吟卻不肯這麼放過她,只是挑起東方透千斤重的下頜,逼著她直視他時,才看著肩頭的濕濡,笑道:「孤的點穴功夫對你可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剛才你拼勁全力的撕咬,於孤來說不過是貓抓一樣。」
東方透恨恨睨了他一眼,才道:「你才是貓,你全家都是野貓!」
話音未落,東方透只覺整個世界倒轉,下一秒就見自己趴在他身上,青絲倒垂遮了兩邊視線,背對敵人的東方透明顯有些慌神,僵硬的背部也顯示著她的不安。
「小野貓,這般不受訓。」話落,一聲清脆的掌聲落在了東方透尷尬的部位。同時也將她即將脫口的粗話打了回去,只見她軟軟伏在白非吟腿上,怒聲質問:「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這一下是打你不安分的。」又是一下,東方透只覺氣血上湧,隱隱的覺得牙齒咯咯響,極力忍著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怒意問:「我與你無仇怨,且不認得你,你緣何三番幾次來女子閨房…還動手……」
「孤名,白非吟。你不識得孤,孤識得你就行。」看著不再掙扎的小丫頭,白非吟頗有些不捨的收回手將她重新攬回自己腿上靠好。
將白非吟那意猶未盡的神色收近眼底的東方透只覺心裡怒火難消,質問:「白非吟?我不認識!」
白非吟撫額,看來是沒將自己的話聽明白,卻也懶得解釋了。只是將今晚來這裡的目的問出來。
「你真捨得蟬翼?」據他所知,那病匕首可是丫頭唯一的防身武器。
「捨不得又如何,難不成每天被人追著,盯著,看著?」想著這事就有氣,氣上腦門的東方透也就無視了現下的不和諧感,反正自己一個小毛丫頭,是個正常人就不會覺得自己『秀色可餐』。
似是察覺東方透的心思,白非吟斂袖輕笑,風情乍現:「孤就是喜歡你這死鴨子死強模樣的。」
變態!
東方透一個白眼招呼過,立時換來白非吟的揚手佯裝又要打她尷尬部位,嚇得東方透一個反射雙手捂著臀部,一臉戒備看著他揚起的手,也才看清,他的手指好長,好乾淨無暇。
看著呆愣神的東方透,白非吟被她那下意識的動作惹笑,連帶著坐在他腿上的東方透的身形也跟著顫起來。
「你來雲上樓到底什麼目的?」看著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路過的模樣,東方透可不信他只是來逗弄她的。
「藏身,等著虛妄之境的開啟。」
東方透一愣,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爽快就說出來了。隨後又聽他似是無意開口:「這裡很多人都跟孤一樣吧。」言下之意是,沒必要大驚小怪。
東方透喉間一哽,只覺遇到剋星了!
本來看著懷裡無話的人突然又盯著他,白非吟有些不解:「孤可有不妥?」
東方透瞇眼,隨後緩緩搖頭,只道:「看你應該只有十四五的年紀吧?」
白非吟一愣,繼而失笑。原來她是發覺自己身板單薄的緣故,起了疑心吧。隨後坦然點頭,卻更是惹來東方透的冷眼,最後又聽她移開視線小聲咕噥:「變態!」
白非吟揚眉,淡然開口:「孤可是聽到了。」所以其實沒必要藏著掖著犯嘀咕的。
「我說你小小年紀就這麼變態,長大了肯定是個禍害!」東方透抬眸咬牙切齒瞪著他。
白非吟繼續他那副銅皮鐵骨的笑意點頭,表示贊同:「孤可以認定你這是在誇讚孤的才學和……」話說一半,騰出一隻手撫上自己無暇的面皮瞇眼似享受的看著面色青黑的人:「……孤的容貌麼?」
半晌,東方透一時找不上有什麼話能接下他這自大的言語,只得一個激靈忍下面上泛起的雞皮,涼涼開口:「你大半夜只是為了點我穴道跟我耍嘴皮子麼?」
白非吟不語,只是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才點頭正色道:「只是想來告訴你,有些事別太露鋒芒,小丫頭你現在還不足以保全自己和…東方吟的。」
東方透挑眉:「還有呢?」
「要不要孤替你揪出背地給你的傷藥裡下腐屍水的渣滓?」看著他眼裡的笑意,東方透知他是在逗趣自己並非真的要插手自己的事,也只是搖頭:「我已經有眉目了,現在不急。」又睨了白非吟一眼,似是等著他的正題:「還有呢?」
白非吟眉色一挑,眼中漾開促狹笑意。東方透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止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哪知現在沒有『縛雞之力』的她輕而易舉就被半路截住了捂過去的手。白非吟一個順勢將她拉近自己,湊近耳邊輕聲呢喃:「還有啊…孤還沒走,就開始想你了。」
感受著懷裡僵硬的身形,白非吟仰面笑得邪肆。合著他的笑意,東方頭只覺自己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安靜的躺在被窩裡,而白非吟的身形卻是到了門邊。
東方透側眼,只見冷風從大開的門口湧進來,吹起了輕紗簾,也將白非吟的身形吹拂的好似那夜下仙人。
如果忽略他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的話,真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