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01
蒼穹大陸,極西北,千丈崖頂。
伴隨著寅時的黎明到來,午夜的流熒隨之消逝在夜色深處,也到了前往地圖所在地的時候。
「彎彎,這些流螢怎麼不亮了?」半路,呆子伸手托住一隻在掌心很新穎有很擔心問。
「不知道。」得到東方透冷不丁的回答,東方吟面上明顯萎靡下去,掌心的流螢也隨群飛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醜丫頭。」蕭無憂一把搭在東方吟的肩上:「不用消極,本殿來告訴你這些流螢為什麼不亮。」看著他水瞿的眸子瞬間亮起來,蕭無憂忽然有點傲然,很是舒心的講解著。
這八月本已入秋,按理是沒有流螢的。奇就奇在千丈崖的地理環境和氣候,最重要的就是:「其實從我們上來就已經在千丈崖的結界中。」東方吟驚呼,其實他並不知道是身處在結界中的結界中。
蕭無憂笑道:「而且,這漫天流螢並不似界外,它們只有晚間才出來活動。天亮後便會隱去,一年四季都如此,可謂是這裡的最平常的奇觀。」
東方吟此時已經不能用驚呼來形容他的震驚,雀躍著:「六殿下怎麼知道這麼多?」好厲害。
嘛,當然是對這裡感興趣才去翻閱書籍的。只是沒想到還真有而已,這般腹誹下面色自然:「本殿知道可不止這些的。」
「咳咳!」
「怎麼了,三哥?」貌似有些不樂意被打斷自己的淵博,蕭無憂皺眉。
「前邊沒路了……」蕭無憂順著他指的腳下看去「……」最後很是沒骨氣的往後鎮定退著:「本殿光顧著講流螢了,給……忘了,這裡是……」
「往生界。」一甩廣袖瞪了一眼多嘴的東方透,不語。可她卻不打算就這麼讓他矇混過去:「剛才可真驚險呢,六殿下差點以身示範給我們看,什麼叫做……往生呢。」
聽到她話裡隱含的諷意,蕭無憂直接無視。
「不是說,這裡會有人給我們引路嗎?」和事老慕容習出言打破僵局。
「是不是要出示雲上令?」宮遙岑掏出令牌詢問。
眾人剛準備照做之時,前面『斷崖』處突然一陣跳台似的閃動,隨後,一幕驚悚的畫面閃現眼前。
「他們怎麼凌空了?」東方岑指著剛才的斷崖驚恐開口。
眾人面上也是不解,看著雲煙翻湧的斷崖正中。
蕭無憂的腳剛才明明有半隻踏出去了……
「莫慌,不過是結界而已。」突如的一句話,讓眾人向後看去。原來是一個笑意淺淺的男子,約莫二十有二的樣子,一副普度眾生的慈悲像朝眾人頷首。
走至最前面,一揮青衫袖。裡面的的景物可以看得更清晰,說是景物,其實什麼也沒有。就是很多小型青石台浮在半空,只夠兩個人伸展拳腳。而剛才看到他們浮在半空也是青石台隱於雲霧中的緣故。
「你是?」琥珀不經好奇這位沒有存在感的男子是怎麼出現的。
「缺德。」面上笑意不減,渾圓磁性的聲帶足以迷倒一片女子。
「噯,你這人真是,問你是誰居然罵我缺德?」現在的人到底是上升到什麼境界了,連名字也不能問,還擺出一副慈悲樣。
「鄙人缺德。」和尚搖頭失笑,想來是知道自己的戒號讓很多人誤會了,但是這個他不能改。
「哼,搞半天原來說你自己啊,我還以為你說我缺德呢。算了,不問就不問。」琥珀甩手不予理會,既然他知道自己缺德,那他也不問了。
「非也,鄙人戒號缺德。」貌似眼前這位公子好像還不懂他的意思。
「我管你缺德不缺德,別繞了,頭暈……」捂著腦袋,他怎麼感覺像是聽寺廟的佛經一樣啊,嗡嗡嗡個不停。
看著琥珀失控的模樣,缺德和尚想上前繼續解釋清楚,琥珀卻先他一步遠離。這時一陣毫不掩飾笑聲從後面傳來……
和尚眼含苦惱看著由遠及近的一襲紅衣,眼中有著一樣的無奈。閉目輕喃佛經,再睜眼已是初時的澄明。
「你這缺心眼的和尚,直接說自己的名字叫缺德不就好了,看看,都快將人逼瘋了。」不知摘星大笑而至,一撩衣袍,極地紅綢衣擺鼓鼓翻動。
和尚擺手直呼慚愧:「濁風,碎影兩位小哥沒來?」「回摘星樓了。」
眼中不及消退的笑意,唇角的弧度,襯得人更是妖邪無雙:「小丫頭,說走也不跟本主說一聲。」聽著話裡的控訴,東方透一瞬間寒涼下來。不待發作,隨後又聽到:「你走也就罷了,作甚還將本主救上來的人帶走。」
「……」什麼意思?瞧上呆子了?睨了一眼不知什麼狀況的東方吟,暗中點頭,他確實有讓人愛不釋手的本質,比如天然……呆。
東方透面色陰黑瞪了不知摘星一眼,旋即冷聲:「斷袖?找錯人了。」現在他可是她預訂人選。
在看了東方西歸和他姨娘蕭笠煙的肖像後,她就知道和呆子並不是基因突變那麼簡單。
一把拉過愣神的東方吟往斷崖邊上走,緊了緊手中的令牌嗤一聲。揚手就往斷崖那邊扔,令牌就像撞到光幕上一樣,漾開一圈波紋就消失了蹤影。而結界也恢復初時的隱匿,宛如斷崖。
「唉喲,這誰亂扔啊,這令牌可是到時進樓裡的用的?
東方透:「……」
突如的狀況,一眾人都不知該以什麼表情面對。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和尚憋笑。
結界抖動,一煙雲紗男子從裡面捂著額頭出來。看著正面對上的東方透,問:「是你?」
「對不起。」東方透淡定躬身道歉,貌似只是超乎尋常扔的太準了點。
「對不起有用?」聽著他不滿意的語氣,暗自慶幸他還好沒說後面那句。眼珠一轉,抽噎:「這位哥哥,我方才只是心急如何進這結界,以為只要扔進令牌就能打開的,沒成想……」
「得了,得了。」煙雲紗男子不耐煩,一把將令牌扔回給她:「念你是不知者,便算了。」皺眉看了一眼還後怕的東方透,繼而道:「我是這往生界的守界弟子,雲往……」「我是雲生!」原本介紹自己的雲往被突如的另一道聲音打斷,頗有不滿,也僅僅只是不滿而已。
「他是雲生,我們二人皆是這往生界的守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