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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7-14
晚間,穆引現身。告知東方透那圖樣很棘手,為了保證她口中的質量,時間是必須要夠寬裕。
「可以,到時做好了你送進雲上樓就行了。」東方透明白這時候的技術,雖然口口聲聲說質量和速度都要兼顧,可真到這時候還是得小心著點材料。畢竟現在對於無色鑽的來源完全沒有頭緒,至於它那驚人的硬度,現在保密一防萬一。
其實,以這原材料來說只能說是金剛石,還不能稱之為鑽。而東方透至所以能確定下來,是因為她以前看的一張圖片,兩者相似度幾乎一樣。故而才會咬定這一結論,其真實度還得繼續探究。
第二日寅時許,整個雲上城都籠罩在一種極吵雜又壓抑的氛圍裡。東方透一行下他的客棧也不例外。一直有懶床習慣的東方透這會耳塞棉花懷抱薄被,任是怎麼翻來覆去也無法無視那吵得心燥聲響。
半響實在難耐,掀了被子赤腳打開房門。正巧一夥計迎面而來,手中端著日常洗漱用具,見著東方透滿面怒容和罪孽深重的黑眼圈,還有那無法直視的一身狼狽。夥計很是明事理的選擇無視,衝她露出標準的笑臉:「小客官,早啊。」
東方透唰視線盯著夥計手裡盈滿水的臉盆,那嘈雜越發充斥耳膜,讓人齜目欲裂。
呃!?怎麼,打個招呼惹到她了?
夥計心裡咯登,雖然一打早被一個小女孩嚇到不是什麼了不得事情,可任誰也不會有好心情。夥計想到這裡松下笑臉,準備從她身前過去:「噯…小客官……」
看著東方透奪過他手中的洗臉盆不知要幹什麼,來不及阻止就聽一聲巨響夾著嘩嘩水聲掉下一樓天井的客座上……
「尼瑪,都給我閉嘴,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啊!!!」
樓下所有人皆停下手裡的動作,視線唰唰往上,就見一身中衣的東方透衝著樓下怒吼。一夥計在一邊發抖……
夥計趴在欄杆邊,見著臉盆正中一人頭頂淋了個透心涼。心下俱顫間聽到樓下傳來吼聲,除了掩面哀泣,夥計真不知道該做什麼。
見著樓下終於安靜,東方透才黑著臉回房繼續睡個回籠覺。誰管他們樓下人是什麼表情。
「呀!原來我家小透還沒睡醒時也是中氣十足啊,瞧那粗話說的真有味道。」下來樓梯剛好躲過淋水的東方琥珀面帶笑意,探出腦袋往二樓瞄去:「難怪會將早晨當做是晚上……」後面的話已經被悶笑替代。
「……」慕容泠冷眼撇著他:「你惡趣味還真怪異。」
眼見被淋的客人要發作,掌櫃心知兩方都不是好惹的主。只好陪著笑臉出來打圓場,慕容習當下明白對方不可能這麼善罷甘休,趁著那客人揪著掌櫃衣領的空擋,被淋的人就見著一錠白銀出現在二人中間。轉臉,瞪著笑得無害的慕容習,怒聲質問:「書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習笑:「剛才調皮之人是我小妹,因著在家被寵壞了,故而做出如此無禮之事。在下替舍妹在此表示歉意。」微欠身,笑容依舊:「看前輩衣裳濕透,懇請讓在下表示一下力所能及之事。相信能來雲上城的前輩都是德高望重,定不會與舍妹計較。」
「……」被淋濕的人被慕容習一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看著遞過來的銀子,愣愣接過抱拳開口:「當…當然,倒是我等擾人清夢在先,對不住。」
其他人本想趁機來個下馬威或者問他們是否有令牌什麼的,誰知這書生言行間溫文有禮。倒讓他們有些錯愕,羞愧得紛紛顧左右言他。
慕容習莞爾:「哪裡,前輩體諒。那就不打擾了,請。」
「請!」
早就坐在一邊看戲的龍遺見著那人被慕容習三言兩語就搞定,直歎著大清早的有慕容在就無聊。
「?」慕容習一時沒法理解他的意思。
「各位客官,要點什麼?」夥計眼見又恢復往常的秩序,屁顛屁顛上前,笑臉問著慕容習。
「跟他們一樣。」指指穆引跟前的早點點頭。
「其他幾位一樣?」夥計又瞅瞅東方離幾人,不過這不瞧不要緊。湊近了,越發讚賞眼前的幾位美人。
東方玥被盯得心煩,揮手讓他隨便弄。夥計這才找回自己,道了聲稍等便轉身離去。
東方吟輕手輕腳放下筷子,撇著一桌人的表情,瑟縮了……
「嗝…」
「少爺,喝水。」
「好……好。」東方吟小心翼翼捧著杯子,視線亂飄。他發誓剛才不是撐到了,完全是被著氣氛給嚇到了。好在那幾位姐姐只是警告了一眼就無視他了:「我…我去看彎彎醒了…沒有。你們…慢用。」
「記得叫丫頭收拾好包袱。」看著東方吟侷促的動作,穆引淡笑將茶杯挪開以免碰倒濺了一身。東方吟點頭算是明白了,在轉角處攔下一個夥計,點了一份早點讓他等會送到二樓。
「好勒,客官請小心樓梯。」夥計躬身提醒,對於東方吟的小害羞,夥計搖頭笑了聲。
卯時三刻,原本哄鬧的客棧在客人陸續離開後,顯得格外安靜,清冷。除了東方離和穆引慕容習一行之外,幾乎都出發前往雲上樓了。
就在掌櫃覺得他們很奇怪的時候,東方透才揉著眼睛徐晃著步子下樓。身後跟著一臉無奈又寵溺的東方吟,想著而剛才好說歹勸將人拉起來的場景,心下又是一陣無力。
看著前頭險些滑倒的身影,自己的心也跟著提起來。對於這些異常無解的感覺,他只能認了。因為現在的小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雙眼空洞面無表情的木偶了。而是一轉眼一低頭都有自己的見解和靈氣,還包括那小腦袋裡時不時的新奇想法,讓他想要瞭解,瞭解得更多……
可越到後面,他越發覺自己已經跟不上了。不知何時已經快要習慣她的出頭和保護沒就連這次出來都是彎彎爭取來的,而自己…什麼也沒做,什麼也做不到…只是一味的跟在她身後。
可轉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難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與誰相攀比起來了嗎?這一念頭剛起,東方吟就甩頭,想借此忽視心裡的不確定,連懷裡的黑芝麻吱嗚叫嚷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