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6
乞丐苦著臉點頭,看著手中被風吹得卡卡作響的三張銀票默默流淚:這是赤果果的強人所難,他能不答應麼?
就算他是乞丐,但也有乞丐的活法……
所以現實是:小女孩用三百兩買他這個乞丐……
已經是高價了……
待到晚間一行人逛累回了摘星樓,龍遺實在憋不住好奇問道「醜丫頭,好好的,收個乞丐作甚?」
「沒什麼,就是好玩。」當時就是這麼想的,至於以後……反正他人都是自己的了,有的是時間扔給穆引慢慢改造……
「丫頭,你還真是看不得我清閒。」
步上樓梯,抬眼便見穆引早已等在樓道口,聽到她那調皮的話語頗有些無奈的搖頭。
「少廢話了,我有事問你,先去房間。」東方透絲毫不憐惜的繞過他徑直往三樓上去,穆引知道她要問什麼遂也只好先跟她上樓。
看著他們一行六人上樓,冷岫煙三人不好繼續與他們一起。便自行在二樓靠窗坐下歇腳。
「小二,來壺酒。」宮遙岑朝滿堂跑的夥計招手示意他們的位置,小二高亢的應了聲麻利的往酒窖打酒去。
「煙,打算這樣跟著他們到什麼時候?」趁著小二還沒來,宮遙岑皺眉看著神情一派悠然瞇著眼的冷岫煙。
這一路下來,掰掰手指算著時日,與他們同行已有兩月。除了偶爾的截殺火半路攔截的土匪之外,一行人目前還算是好山好水的玩過來了。可眼下就快到千丈崖的範圍,還是沒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等到了千丈崖在說也不遲,眼下貌似又有好戲要上場了。我們這兩個月下來也與他們並肩作戰過,算得上是朋友,就當是護她們一程。」冷岫煙明白宮遙岑的顧忌並不是他們的遊山玩水,只是他們的另一層身份不允許他們這麼悠閒。
「冷寒宮已經傳達兩次緊急密令了。」
寒子衿耳裡聽著兩人的閒話,魅惑的容顏上表情淡淡的,合著五官更有一種閒適的恍惚感。捏著方巾輕輕擦拭著一直很乾淨修長的雙手,不時看著自己的手滿意的點頭,那模樣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仿似根本沒有看到宮遙岑在說出最後那句話時臉上嚴肅的表情,反而有些好笑的看著過度謹慎的他,視線瞥向他揶揄道:「就是不知是誰這一路下來玩的最忘我。」
「呃……」那時候情況沒現在這麼緊急嘛。
「再說,我們是冷寒宮的主子,你是不是急過頭了?」寒子衿絲毫不顧及他的臉色,繼續揶揄。
被戳破謊言,宮遙岑面上尷尬一紅。一時語塞看著寒子衿恨不得揍他兩拳來緩解自己的尷尬:「你還知道自己是主子啊?難道就這麼放任那些緊急命令不管啊?」找到掰回面子的突破口,宮遙岑面上多了一絲逞能的得瑟。
「現下除了雲上樓這件事,還能有什麼算緊急的。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養他們何用?」冷岫煙看著小二打酒還沒來,自行倒了杯涼茶潤桑。說話間面上閃過一抹強者才有的肅殺之氣。
「飛鴿傳書,宮主不在一切大小事務均自行做主。」
明白冷岫煙的用意後,宮遙岑也不再多言。示意是否需要告知冷寒宮的四大護法,冷岫煙搖頭「不用,我們這麼就沒回信估計他們已經明白。」
「三位,你們要的酒。」
寒子衿看著麻利的小二,瞥見剛才他們三人在談論事情時,他端著酒恭敬的侯在遠處,等他們說完才過來。眼裡閃過一抹讚賞,變戲法似的攤開手掌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待人謝過之後便揮手示意他可以去忙自己的。
「著樓裡的夥計可真有意思,看來我也如那小女孩一樣,對這裡的老闆感興趣了。」寒子衿看著另兩人意有所指說道。
「寒煙你別說還真是,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我們一品樓能與之一較高下。」宮遙岑環視了一圈周圍,煞有介事的點頭評價攀比起來。
「區區一品樓如何能與我們摘星樓相比?」
三人皆尋向聲音所在,只見午間時候的那小廝與他老婆正緩步上樓朝他們走來。宮遙岑聽到『區區一品樓』幾個字樣,眼裡迸射出冷意,怒極反笑:「就不知著摘星樓又有何高明之處,連一個小廝也敢大放厥詞?」
不知摘星也不管宮遙岑他們是否同意就這麼坐在背靠窗的的空位上,端起酒壺就往嘴裡灌,樣子頗有幾分不羈的意味。
「你剛才說『我們一品樓』?莫不是你們就是一品樓背後老闆。」不知摘星自動忽略宮遙岑那下不來台的挑釁,手指劃過他們三人自問自答。
「看來摘星樓的小廝除了嘴上逞能之外還很放肆。」宮遙岑說完出手如電拍桌振起一支筷子運勁直襲不知摘星那劃過它們來不及收回的手指。
看著突然出手的人,不知摘星先身後濁風一步動了。過招間朝他丟去一眼意思是——你別動,本主還沒玩夠。
濁風收到命令後慢慢調整呼吸,但緊繃的身體線條卻表明他還是擔心那打鬥中的人。其他食客看著突然熱鬧起來的地方,膽小的紛紛往樓下跑,稍微膽大點的往邊上靠靠邊看還邊指點著。
而冷岫煙和寒子衿依然保持著初時的樣子,端坐在桌邊自斟自飲。看著視線緊緊跟隨那小廝的濁風,寒子衿抬手朝他舉杯示意她要不要同飲。後者面上一愣僵硬著身體掐著女子行禮的姿勢朝他屈膝一禮。
樓下這般熱鬧,三樓休息的一層卻異常安靜,整個過道和樓梯都撲了厚厚的軟毯,人走在上面不細聽根本聽不見腳步聲,更別說每間房都有隔音效果。更加不用擔心什麼秘密洩露,這也是摘星樓每天客流量爆滿的緣故。
三樓過道直走盡頭的『水』字房裡,東方琥珀和慕容習還震驚在穆引剛才的消息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穆引,希望他說這事是假的。
「為什麼小透你一點都不吃驚?」琥珀終於回神看著很鎮定的東方透眨眼問。後者及不雅的給了他一白眼:「因為我知道。」好吧,看著一臉無辜的東方吟又問:「那阿吟呢?你為什麼也不吃驚?」
「啊?」東方吟看著一臉受傷尋求安慰的琥珀滿眼茫然「啊什麼啊?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吧?」
東方吟誠實的點頭。
「……」好吧,他認輸!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問題?」慕容習無視蹲牆角的琥珀,瞬間找到問題所在,看著東方透問著穆引。
雖然他也震驚那小廝好好的老闆不當去演什麼小廝,但是他想知道著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就是好奇,想認識一下,順便問問他這房間是怎麼弄成隔音的?」東方透揚眉,雖然不全是但也差不了多少,因為她心裡抱有一個渺茫的希望。
那便是希望這異世能有一個與她一樣的人的存在,這樣她至少不會覺得寂寞。話剛慵落,房間門就被推開,一道慵懶的聲音緩緩開口:
「這還不簡單,牆板之間嵌進玻璃和鐵不就達到隔音的效果了嗎?」
看著突然門都不敲進來的人,修養一直很好的慕容習不悅的皺眉。反正人都進來了也不好讓他出去再敲一次門。隨後想到剛才的話,不禁又重新打量小廝裝扮的人,很難說服自己他就是那老闆。
「看來你們談好了。「東方透只是瞥了一眼證明她知道有人進來,話語跳脫的意有所指,宮遙岑頗為不滿的哼哼著別過頭。
不知摘星點頭,只是指著身後一起進來的宮遙岑三人,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動手了?」
「你剛打開門,二樓的吵鬧便傳了上來。只要不是聾子都會知道吧。而且你二人前襟微鬆垮,各自肩頭和腰側的衣服都有極細微的割痕,這樣看來就是你們打鬥時內勁所劃。」
輕呷一口茶水,剛才說的有點多,口渴了。
兩人聽了她的分析,不由朝他至的地方查看。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興趣:這麼細小的痕跡都能從剛才的一撇下瞭然,看來也不如外表那般無用。
「呵……」眼見自己的演技提前收場,不知摘星笑得有些讓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