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歡開心地笑了說「娘,我們用竹筒裝醬吧」「竹筒?」沐氏還從沒聽說過有人用竹筒裝東西的。
楊承歡點著頭說「是啊,就是竹筒,咱們家屋後的竹子不是很大的嗎,一定可以裝很多的,我們先看一下一節竹筒可以裝多少醬,然後再來定多少銅板一筒醬」
沐氏聽了,覺得可行說「那就用竹筒裝吧」見沐氏同意了,楊承歡高興地蹦了起來「耶,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砍竹子」坐在一邊的楊承軒聽說要去砍竹子,也跟著去了。
楊承歡和沐氏帶著楊承軒來到屋後的竹林,看著參天大樹般的竹子楊承歡不淡定了,這也太高了吧。
沐氏拿著砍刀看中了一根筆直的竹子說「歡歡帶著弟弟走開一點,娘要砍竹子了,小心被砸到」「誒」楊承歡拉著楊承軒在安全地帶站好,看著沐氏沒兩下子就把竹子砍斷了。
楊承歡拉著楊承軒跑到倒下的竹子旁,看沐氏把竹葉去掉。楊承歡數了一下,這根竹子有二十幾節,每節都有成人手臂那樣長,裝醬的話一節太長了,那就一節分成兩節吧,於是楊承歡對沐氏說「娘,把一節竹筒分成兩小節吧,兩端的節骨不要砍了」沐氏自然知道,揮動著砍刀把竹子砍成了一節一節的。
這裡還沒有鋸子這樣的工具,為了保證切口平整,沐氏只能用砍刀一點一點地切,速度也就慢了下來。楊承歡和楊承軒在沐氏切竹筒的同時,也拿了一根長木棍,把沐氏切好的竹筒抱過來,坐在一邊用木棍把竹筒裡面的那些白白花花的竹瓤給去掉。沐氏的動作不算慢,但把全部竹筒都弄好了還是花了將近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沐氏放下砍刀,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幫楊承歡和楊承軒把最後幾個竹筒的株瓤給去掉了。
母子三人把弄好的竹筒一個個抱回了家,楊承歡在水井旁打了水,把竹筒裡外洗乾淨對楊承軒說「軒軒,把洗好的竹筒拿去晾乾吧,要豎起來哦」「哦,知道了」楊承軒響亮地應了一聲,抱著洗好的竹筒屁顛屁顛地拿去給沐氏曬。
忙完這些,太陽都移到天空的正上方了,沐氏把最後一個竹筒晾好,去廚房裡準備午飯,考慮到自家才三個人,沐氏便決定做三個菜,一個炒河螺,一個燜豬脊骨,一個辣椒炒豬大腸,三個菜都是楊承歡在身旁指揮著做出來的。
廚房裡,鍋裡不斷傳來的香味引得楊承歡和楊承軒兩個小朋友不斷地流口水,就連沐氏都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最後一盤辣椒炒豬大腸終於在三人的熱盼中,新鮮出爐了,沐氏端著剛出鍋的大腸,楊承歡端著一盤炒河螺,而楊承軒則捧著三個大腕,三人一起回了大廳,把菜、碗筷放在桌子上,沐氏和楊承歡又去廚房把剩下的一盤菜和飯端了上來。
一家三口,坐在桌旁,楊承歡首先忍不住夾了一個炒大腸來吃一下,「嗯,嗯,好··吃,太··好吃了,娘,軒軒你們也快嘗一嘗」沐氏和楊承軒也各夾了一個試吃,然後沐氏瞪大了眼睛,說「這大腸不僅沒了臭味,還脆脆的,很爽口,實在是太好吃了」楊承軒也不停地點點頭,嘴裡還嚼著一塊炒大腸。
楊承歡一邊吃一邊問沐氏「娘,我們家除了可以拿醬去賣,還有什麼是可以拿去賣掉的?」沐氏想了想說「咱家的庫房裡也沒什麼好東西,除了醬娘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去賣的」
楊承歡吸了一口河螺肉問「娘,有人會拿圖樣去賣嗎?」「圖樣?」沐氏不解地看著楊承歡。
楊承歡解釋道「對,就是圖樣,我想畫點圖樣拿去賣」沐氏也看過楊承歡繡的花,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圖樣,覺得賣圖樣這個方子可行於是說「嗯,娘也看過你繡的花,在這裡還從未有過,拿去賣的話肯定有不少婦人家們要」
楊承歡一聽有戲,問沐氏「那娘我們南臨國一般都有那些圖樣?」沐氏思索了一會兒說「一般富貴人家都喜歡牡丹花、梅花、蘭花這類高雅的花樣,讀書人則喜歡有歲寒三友圖樣的衣服或者帕子,扇面之類的,還有就是一些寓意好的圖樣,例如百年好合、年年有餘、五子戲蓮圖等,其他的娘就沒見到過了」
聽了沐氏的話,楊承歡發現南臨國的圖樣市場還具有那麼大的挖掘潛力,內心激動不已說「娘,待會兒吃完飯我便去畫幾幅圖樣,去看龍舟的時候帶去賣掉。我們要捉緊時間掙錢,這樣我們才有底氣和阿奶做長期鬥爭」
「那我也要幫忙畫圖樣」楊承軒舉著自己的小手說道,嘴裡還嚼著一塊豬大腸,楊承歡和沐氏相視一笑說「好,軒軒也來幫忙」楊承軒馬上心滿意足地接著吃自己的菜。
這一頓,可謂是三人吃過的最好吃的飯了,辣椒炒豬大腸,脆而爽口,不僅有辣椒的辣還有酸菜的酸,真是酸辣爽口啊;燜豬脊骨也是香噴噴的,引人流口水,讓三人差點連舌頭都吃下去了。最逗的是吃河螺,楊承軒個子小,身板也小,根本沒什麼力氣拿筷子,只好用手拿著河螺吃,把河螺吸的呼嚕呼嚕地響,聽著也是一段難得的樂曲,沐氏看倆個孩子玩的那麼開心,自己也學著那樣吸,不想也挺好玩的,結果一家三口都拿著河螺拚命地吸,想要比比看誰吸的聲音響亮,這一年的端午,是三人過的最難忘的端午,十幾年過後,楊承歡再次想起這個端午,感概自己原來那麼早就融入了這個世界,這一年的端午也成了她一生中最溫暖的回憶之一。
楊承歡從劉家要來的豬大腸有十幾米的長度,這一餐也就吃了大概五六十厘米長而已,剩下的楊承歡就讓沐氏洗乾淨,放到太陽底下曬乾以後再吃,雖然味道差了那麼一點,可是也是一道難得的好菜。
沐氏母子三人歡歡喜喜地把碗筷洗好,便在院子裡溜溜躂達消消食,歇一會兒再去午休。楊承軒和楊承軒捂著圓鼓鼓的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