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老爺子知道了,讓人帶話:「人不輕狂枉少年,只一頭,考不上哈佛工商學院,別回來見我。」
三年後,倪英男如父親所願,成為全球最牛逼大學的天之驕子。自此,改頭換面,專攻學業。
大學畢業那年,他才二十歲。
不由得人不服。
可是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有兩個人不舒服。
遲睿揚手一指:「倪魅兒來了。」
「哪裡,哪裡?」倪英男騰地跳了起來,四處搜索,活像一隻驚弓之鳥。
哈哈哈
蘇辛拍掌大笑。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眼花了。」遲睿一臉無辜帶無害地聳聳肩。
發覺上當了,倪英男抓起一塊冰扔了過來,「居然騙我,嚇死我了。」
遲睿微一偏頭,讓過了,那唇邊淺淺的笑容,若狐若狸,驚艷絕倫。
「睿哥哥。」
隨著一聲,一道倩影飄然而至。
遲睿不禁斂了眉頭:「傾城,怎麼又一個人出來喝酒?」
「嘿,蘇辛姐,嘿,這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傳聞中的倪太子吧。」葉傾城落落大方,伸出秀手:「你好。」
倪英男吊裡吊氣地:「美女,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叫葉傾城,不會是在夢裡見過吧。」一笑嫣然,葉傾城非但不惱,還俏皮地接上了。
蘇辛睃了上司兼同學一眼,似乎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原來是嫂子。」倪英男當即收了痞態,「剛才失禮了,我自罰一杯。」
端起酒,一飲而盡。
這時,有人用力捅了一下他的腰,一口酒刷地噴了出來,他氣急敗壞地大叫:「蘇辛,你掐我幹什麼?」
弄得蘇辛一臉的尷尬。
「蘇辛姐這是在提醒你呢,你口中的嫂子姓裴不姓葉。」葉傾城若無其事地解釋。
倪英男看看她,又看看他,衝口而出:「你上次的訂婚宴請諫上好像寫的是葉傾城吧。」
雖然因為「女兒」病了,沒參加成訂婚宴,可他覺得以自己劍橋博士的頭腦,應該不會記錯。
咳咳咳。
遲睿恨不得拿腳揣他兩下,哪壺不開提壺。
「結了都可以離,何況是訂婚呢!」葉傾城舉杯,「來,為我們相識,乾杯!」
「不勝榮幸!」
倪英男吃不準狀況,一本正經地,不敢太造次。
「這可不像傳聞中的倪太子。」葉傾城斜睇過去一眼,那風情,豈止萬端。
這邊倒抽了一口涼氣,女人擺明了跟未婚夫,不對,跟前未婚夫鬥氣,拿他當擋箭牌呢。
他是活膩了,才會喂招。
「傳聞有誤,嫂子別當真。」
葉傾城提起酒瓶,替他滿上。
回手執了酒杯,朱唇輕啟,眉目嫣然:「聽聞寰宇集團進軍內地,這杯,祝你旗開得勝!」
一聲輕叮,傾杯與他撞了一下,再送至唇邊,低頭淺沾一口,那眼神卻微勾,睇向坐中亦莊亦邪的年輕男子。
鳳眼微瞇了一笑,迅捷恢復如常,倪英男舉杯,笑道:「這個我必須干,承你吉言!」一飲而盡時,餘光一瞥,坐中另一位男人優雅如故,閒看雲起。
「睿,怎麼不喝?」
遲睿站了起來:「我的胃已經不勝酒力,先行告退。」側身問一邊把玩著水晶酒杯的女人:「傾城,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換作是裴小伍,他會這麼淡定如水嗎?
葉傾城銀牙暗咬,勾唇一笑:「不用了,我想倪少會送我回家的,對不對?」最後三個字時,更是斜斜一視,雪肌氤氳了酒色,愈加的嫵媚動人。
「英男,那就拜託了!」遲睿點點頭,瀟灑地轉身。
「哎,我跟你一起。」蘇辛跟了上去。
一俟出了門,蘇辛終於忍不住問:「你真的放心這兩個人在一起?」她的意思是:就算不相愛了,也不能任由前任這麼胡鬧吧?
「半個小時前,我給倪魅兒發了一條短信。」男人聲色未動一分,只是輕描淡寫一句。
蘇辛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中已經想像出小魔女降臨的場景了。
「這也太絕了吧。」蘇辛禁不住嚷了起來。
他的想法她懂,不想親自出面干預,怕葉傾城誤會自己餘情未了。
可是,這法子也太損了,簡直有釜底抽薪之妙。
此刻,不夜城內繼續上演著各種或曖昧,或香艷的種種故事,而這裡,也是***高發的地帶。
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有趣。
眼底浮出一絲興味,倪英男伸手在女人的眼前一晃:「喂,人都走遠了。」
「噢」葉傾城如夢初醒。
倪英男睨了她一眼,半是不滿半是調侃地:「在一個俊男面前這樣毫不掩飾地盯著別人的背影,真是失禮!」
噗哧一聲笑了。
「倪少哪只眼睛看到我盯著別人了。」葉傾城矢口否認。
男人舉手抬足天生一派風流倜儻,偏偏狹長鳳眸斜飛入鬢,眼尾挑起風華,男子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美人一顧可傾城,可惜,可惜!」
「倪少,不如換個地方說話?」
倪英男略怔。
這句,引人無數遐想。
試想,一男一女在「不夜城」這種地方相遇,一方發出換地方的邀請,十有**是***情的前奏吧!
「怎麼,害怕了?」見他沉吟,葉傾城忍不住激了一句。
唇,邪魅地一挑:「美人相邀,豈敢不從。」
夜色妖嬈,海邊別墅沐浴在月華中,掩不去極盡的奢華。
偌大的客廳裡,女人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腿型修長,膚色細膩光滑,這樣的坐姿配了端凝的表情,遠不似酒吧裡,欲擒欲縱似的挑逗。
「咖啡還是酒?」倪英男翹起二郎腿,問。
「咖啡。」
接下來的談話,她要確信自己是清醒的。
「我以為你需要酒壯壯膽。」他壞笑了一下,還是吩咐下人沖了咖啡送過來。
屋子裡只剩下主賓兩人,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
男人慵懶地啜了一口咖啡,危險的氣息卻無處不在地釋放出來,彷彿一隻小憩的獵豹。
葉傾城執著小勺攪拌咖啡,一直攪,一直攪,彷彿停不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