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完全清醒過來,可是身子還是軟軟的,沒掙脫掉,反而被他又抱緊了一分。
哎,太難為情了。
她索性學作駝鳥,將臉埋進他的懷裡,什麼也不管了。
「什麼,你離婚了,還是淨身出戶?」他送她回到家,馮麗娜一聽,氣得跳了起來,「遲睿,你給我個交待。」
遲睿眼神妥妥地隨著那道嬌小的身影進了臥室,才收回來:「伯母,您放心,她的今後由我負責。」
「你你你,怎麼負責?」這話,她有些聽不懂。
裴小伍似乎活過來了,隔著門嚷:「誰讓你負責了,快點走我的摩托女友全文閱讀。」
「小伍,您多費心了。」剛才她躺在車裡,半天不動,還真怕傷著她了,看來,小女人這麼快便活過來了,遲睿禁不住笑了。
馮麗娜當場石化,實在是每次見到他,不是黑著臉便是冷著聲,今天這是撞邪了?
「小伍,他說他負責,什麼意思啊?」算了,還是別管他是笑還是哭了,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
裴小伍坐在床上發愣,被媽媽一通嚷嚷給吵醒了,「唉呀,管他什麼意思,總之,您女兒我自由了。」說到最後,竟開心地笑了。
「你呀,真不知道像誰?」看她還能笑得沒心沒肺,馮麗娜氣得猛戳了她一下,找了包出門打麻將去了。
數日後。
天坤集團總裁會議室,氣氛因為總裁黑著的臉而異常凝重,一眾高層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惹火燒身。
「葉副總病了,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反問式,配合了他的臉色,極具壓迫性。
大家都不敢接腔,蘇辛仗著素日的關係,直接開炮:「這事不怪別人,葉副總故意交待不清,所以才」
「蘇總,注意你的言辭。」遲睿厲喝一聲,打斷她的發言。
蘇辛猶是不服氣,到底不敢違抗。
葉延慶倚老賣老,鬧情緒,已不是第一次了,總裁有意維護,還真沒人敢說什麼。
會議室的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黃秘書匆匆進來,附耳秉報:「總裁,葉小姐來了,說要馬上見您。」
遲睿手一擺,黃秘書退後一邊。
「你們先議,我失陪一會。」起身邁動修長的大腿,往外走。
留下一眾屬下面面相覷,他一向嚴謹,中途離席的時候還真不多見,也不知道哪位尊神這麼大面子。
遲睿匆匆趕過來時,寬大的辦公室裡,光線通透極了,一道美麗的倩影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下,背影略嫌寂廖。
「傾城。」他輕喚一聲,心,還是很痛。
葉傾城慢慢地轉過身來,正好看見他眼底的痛楚。
他不愛我。
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曾經的寵溺不再,除了歉意還是歉意。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不需要。」化了精緻的妝,唇愈加嬌艷飽滿,宛如玫瑰花一樣,冷艷而高貴。
這不是原來的她。
遲睿不禁苦笑,是自己的罪過。
「有話,坐下來說吧。」
葉傾城不動,「不必了,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你說。」
他便站在一米開外,靜候下文。
不遠不近的距離,他長身修立,迎著燦爛陽光,臉龐俊逸得讓人心碎,又不可抑制地讓她的心房為之一顫。
也因此,失去的滋味便份外的痛不可抑。
「曾經,你給過我三個願望,可還記得尋道少年都市行。」葉傾城努力再努力,讓心緒平復下來。
遲睿心下釋然,想要補償,就怕她不要呢,「我的確許諾過,三個願望,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
「這麼說,你不會食言?」
她的目光裡,閃過一絲狡詰,令他猶疑了一下,「只要」
「你放心,我不會要求復合,葉傾城還沒那麼賴臉皮。」她截口打消了他的顧慮。
遲睿當即:「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葉傾城緩緩地走近,就那樣直視著他的銳眸,一字一句。
「我的第一個願望是,你和她永生不得相守,否則,你的心上人將永無寧日。」
遲睿嘩然後退了一步,彷彿不認識似地盯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是那麼美麗而高貴,宛若一不小心墜入凡間的天使,難以想像,這麼惡毒的願望,真出自她的口。
不理會他的錯愕,葉傾城再緩緩開口:「我的第二個願望是,你和她永生不得相守,否則,你的心上人將不得好死。」
「夠了。」遲睿忍無可忍,她怎麼可以這樣詛咒,「有什麼衝我來,別傷及無辜。」
「呵呵呵,這麼快就護上了?」葉傾城的笑聲,怨毒極了,「你心痛了?看來我的第三個願望要加點碼,否則,你怎麼可能遵守!」
「夠了。」那樣典雅的一個人也發了怒,「傾城,非得這樣嗎?」
他的眉頭斂得死死的,周圍的空氣驟然降了幾度。
可她不怕,一個被無情拋棄的女人,還有什麼讓她顧忌的?
「我的第三個願望還是,你和她永世不得相守,否則,你的心上人死了會下地獄,生生世世受盡折磨。」女人驀然撥高了音調,惡毒的詛咒充塞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她一定是瘋了。
他看著眼前的臉被嫉妒、憤怒扭曲得變了形,震驚無比。
「遲睿,你答應過我的,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只要我提出願望,即便上天入地,你也要幫我實現,不會想反悔吧?」葉傾城端了水眸,將了他一軍。
遲睿的眸,沉了又沉。
良久,將視線從窗外移向她的身上,「你確定了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唇挑,決絕。
他緩緩地啟唇,每一個字都吐出得艱澀無比:「我應下了,但從此,我與你兩不相欠。」
「好,記住你今天的承諾,告辭。」葉傾城慘然,既來,便已作好了打算。
這一去,她與他算是情斷、義絕。
但她不後悔,做不了情人,那就做敵人吧。
除此,他們之間,不需要任何的第三種關係。
曾經有多愛他,現在,便有多恨他。
即便兩敗俱傷,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