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揚,唇啟:「連坐,好法子,就這麼辦!」
連坐法是古代的一種刑法,說白了就是,一人犯罪,無關之人跟著受罰。
裴小伍又氣又驚,「遲睿,你還講不講理!」
遲睿指指江詩丹頓腕表,轉身,揚長而去。
氣得她追著他的背影大叫:「回來,我還沒說完哪……」
「別追了!」
蘇辛一把拉住她。
「他憑什麼?」裴小伍掙扎著,一心想討個說法。
蘇辛索性放開她,端著臂:「好,如果你忍心讓一大幫人跟著你受罰,我不攔你!」
裴小伍卻沒了主張,那個人的手段她是領教過了的,殺人不見血的那種。
「再說了,做人總得善始善終吧!這個case你也有份參加,等完成了再走也不遲吧!」蘇辛一邊勸一邊想,鐵定去找某人要好處費,不然枉費了她一番唇舌。
這邊終於鬆了口:「好吧!等我回來就辭職!」
因為行程突然提前,整個小組成員抱怨不迭。
裴小伍很是抱歉,一會幫這個,一會幫那個,總算按時上了機。
十幾個小時後,一行人抵達肯尼迪國際機場,坐上公司海外辦事處的車,直奔酒店。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景,紐約,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在無數霓虹的輝映下,夜色妖嬈而美麗,只是蘇辛她們看多了。
而裴小伍則根本無心也沒時間看風景,安頓下來,倒頭便睡,次日天一亮便投入了工作。
天坤打算進軍歐美市場,這次的合作案是公司海外擴張的第一步,對公司的意義極其重要,大家都下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決心。
可一個星期過去了,談判進展得很不順利。
價格方面雙方都不讓步,進入了膠著狀態,內行的人都知道,這是最難過的一個時段,拼的是誰比誰更hld住。
這天,又一輪談判以毫無進展告終後,大家的情緒有些低沉,回到酒店,正是中餐時間,一個個步履沉重地進入包間。
「看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前線潰敗的逃兵!」
屋子裡的男人本來背門而立,這會轉過身來,眉目如遠山,清冷俊秀。
「總裁,你怎麼來了!」蘇辛精神一振。
裴小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的那股煩燥不安一下子沒了:他來了,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這個想法想必不止是她有,從大家陡然放鬆下來的表情,便可見一斑。
「各位同仁辛苦了,小伍,蘇辛,還有你們都過來坐呀!」
遲睿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身邊的椅子,那份淡定,還有少見的……平易近人,令大家徹底放鬆下來。
這頓飯,算是一個多星期來,吃得最有滋味的一餐了。
吃罷,按照總裁的安排,全體休息半天。
神經好久沒這麼放鬆了,裴小伍倒在床上沒過一會,便與周公約會去了。
被蘇辛叫醒的時候,她迷迷瞪瞪的,一骨嚕爬了起來:「糟了,糟了,我遲到了!」
「你夢遊哪!」蘇辛不覺好笑。
她這才猛然清醒過來,拍著胸口,還好,還好,只是是虛驚一場。
「快去洗漱一下,時間很緊!」
被蘇辛一催,平靜的心又吊了起來:「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太緊張了,以致一連問了三聲。
「去了就知道了!」蘇辛不說,賣起了關子。
不過看神色,應該沒出什麼大事,裴小伍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唉!做生意一點都不好玩,她都有點慶幸公司倒閉了,不然自己只怕會成神經病。
公司的車早已等候在外面,蘇辛一直神神秘秘的,她也懶得問,直到在一家高檔美容會所的門口停下,裴小伍警覺起來。
「來這裡做什麼?」
蘇辛這才笑著道出了原委:「晚上跟總裁一起去參加一個晚宴!」
「赴宴,正事八字沒一撇呢?他還有心情參加酒會!」秀眉當即擰了起來。
蘇辛已經下了車,提醒道:「時間不多了!」
「我不去!」她別過臉,賭氣道。
都火燒眉毛了,還笙歌艷舞,真是。
「好吧!那我讓總裁親自來請!」蘇辛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操起手機。
「別!」
裴小伍從車裡探出身子,一把按住她的手:「好啦!好啦!我去!」
這家會所一看就是專為上流社會服務的,裝潢考究極了,清一色的vip化妝間,貼心而私密。
先是換衣,一襲粉紅色吊帶小禮服,將玲瓏腰身勾勒得恰到好處,香肩微露,肌膚勝雪,甜美中又透著一絲絲性感。
「h,very_beautiful!」化妝師一看,驚歎一聲。
睡足了,臉上的氣色很好,即便未施粉黛,自有一種光彩照人。
「謝謝!」裴小伍禮節性地回了一句,便坐下,任化妝師與助理們在自己頭上和臉上各種「處理」。
心裡還是牴觸的,所以她全程都閉著雙眼,權當養神吧!
「k!」
直到這一聲傳來,她睜開眼睛,不由得呆住了。
齊劉海,長髮飄飄,配了古典又不失性感的粉紅裙,清純,優雅,時尚,復古、性感……真的沒法用一個詞來形容了。
「好了沒有!」
隨著一聲,有人從外面大步跨入。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裴小伍不知道為什麼慌了,撲下身子,將臉埋進懷裡。
「醜得不能見人嗎?」遲睿不禁調侃。
目測還不錯。雖然只看到她的背影,不過,一小截裸露的背,從披肩長髮裡透露出來,別有一番誘惑呢?
「好啦!醜媳婦終要見公婆的!」他繼續貶道。
裴小伍氣不過,不損她會死啊!
她氣沖沖地直起身來,從助理手裡接過白色小抻包。
走了兩步,見他還怔在原地,如夜般漆黑的眸子,不錯眼珠地盯著自己,那目光,好像熱得燙人。
「不是很急嗎?」她不安地舔了一下唇,很撩人。
遲睿一驚,臉一冷,不著痕跡地收了視線。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搞不懂自己哪裡惹著他了,一張臉說變就變,令她懷疑,某一刻,她眸光裡的熱度,不過是自己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