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楓正端著波爾多的酒杯,輕晃出優美的紫紅色弧線。
聞言,眉眼不抬地輕哼一聲:「難不成全天下姓遲的都是你愛人的弟弟?」
「噗——」,斐小伍手中的刀叉直接落在桌子上。
如今的男人都成了精了,這麼快便猜出了端倪。
不過還好,總算問出兩人沒有關係,誰都知道遲睿極維護家人,要知道她一邊跟他在一起,一邊「勾搭」他弟弟,準會死得很難看。
「你幹嘛怕他?」遲楓掃了她一眼,似漫不經心地問。
她不想欺騙老師,但自己與遲睿的關係畢竟上不得檯面,叫她怎麼說得出口,便低了頭,自顧叉了一塊牛扒送進嘴巴。
終究心事重重,還是沒有吃出滋味來。
恰好手機振動,幫她解了圍。
斐小伍拿起來一看,屏幕上一跳一跳的「睿」字令她莫名地心顫,她指了指手機,起身去外面接聽。
「小伍,怎麼不接我電話?」剛摁下接聽鍵,他的聲音有些吐詞不清地傳過來:「好渴,給我倒杯水。」
她吃了一驚:「你喝醉了?」
「沒醉,小伍,我好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了,說話含糊,『好』後面那個字便淹沒在喉嚨裡,幾不可聞。
是想?還是愛?
那一刻,斐小伍呼吸一頓,心彷彿漏跳了半拍,屏氣凝神地聽著,那邊卻是半天沒有了下文,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睿,你剛才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或許那只是她的錯覺,或許只是他口不對心的醉話,可她還是不死心。
裡邊的人彷彿被她驚醒似地,口氣惘惘地問:「小伍?怎麼是你?」
噢,果然是醉了,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
「睿,你醉了,我馬上回來。」斐小伍略略失望地收了線。
回到餐廳,跟遲楓說了一聲便趕回公寓。
打開門時,他斜歪在沙發上,兩條修長的腿叉開著,領帶扯歪了,鬆鬆地掛在襯衣上,散發出令人心碎的浪子情調。
這個樣子的他平素難得一見,看來真的喝多了。
「睿,你沒事吧。」她帶上門,連鞋子都來不及脫便奔了過去。
他閉著眼睛,半天不說話,呼出的氣息帶著好聞的酒味,淡淡的,並不濃烈,可他的樣子讓她有些擔心。
「那我去幫你泡杯茶吧。」
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挪步,一股大力襲向腰間,整個人站立不穩,跌倒在他的身上。
下一刻,嘴巴被人封住了,將她的驚呼悉數堵在胸腔,她的大腦,瞬間成為一片空白。
他雖要了她的身,卻從不曾碰過她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
閉上雙眼,感覺細細的電流從心底向四肢百骸漫延,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難受。
他的吻帶著試探,溫柔地在她的唇上輾轉,如微風吹起的羽毛,輕易地撩撥起她心底最深處的心弦。
一時,心智迷失,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頸,微微啟開的唇,如夏日盛開的玫瑰,誘人深入。
遲睿覺得自己是瘋了。
這點酒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自己應該沒醉,可是她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一沾上便讓人欲罷不能。
滑入她的口腔時,丁香小舌倏地瑟縮了一下,勾得他,征服欲起,便纏住它,霸道地不給她半分退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