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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威德先生 文 / 芒江

    第五十五章威德先生

    眾人進了院子,卻見裡面已經殺成一團。只是爭鬥的兩方居然穿的都是雪山派的衣服。史婆婆和白萬劍一方人數卻比另外一方要少得多,雖然史婆婆和白萬劍兩人武功高強,但每人身邊都圍了有四五個人。兩個人雖然暫時還能支撐,卻不能再分身去救那些弟子。眼見著,他們這一邊的弟子已經倒下許多。

    任山見狀便喝道:「石莊主、石夫人,請你們去助白前輩;東方賢弟和破天,我們去助史婆婆。」說罷,眾人就分頭撲向兩個戰團。白萬劍那方本來是岌岌可危,這一下子加進五位一流高手,形勢頓時逆轉。

    不過片刻間,石清和任山都擊倒了一名高手,對方剩下的人更是抵擋不住。而白萬劍這邊卻是越戰越勇。一盞茶的功夫後,對方已經沒有幾個站著的人。這時,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歎了口氣,喝道:「都住手罷」,自己卻帶頭把劍扔到地上。對方剩下的幾個人也是沒了鬥志,聞言也都把兵器扔了。

    戰鬥是結束了,只見院中七零八落的躺著很多人,更有一些斷肢殘臂散落各處,院中迷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看上去宛如地獄。任山來到這個時空,雖也見過一些惡鬥殘殺之事,但這般慘烈的景象還是頭一次看到。

    這戰鬥一結束,史婆婆就招手讓任山與阿繡到她面前,不料只說了聲:「你們來啦」就暈了過去。白萬劍忙扶住史婆婆,仔細檢查了一下,見史婆波卻無大傷,只是內力使用過度加上心情激盪暈了過去。阿繡奶奶並無大礙,心也放了下來,便走了過去,扶史婆婆回去休息。

    白萬劍這時才走到任山諸人的面前道:「多謝各位仗義援手。家門不幸,卻讓各位見笑了。」任山卻道:「白前輩不要客氣。這受傷之人還要救治,這地方也要料理,白前輩先忙吧,先不要顧我們。」白萬劍又是微微欠身,才喚過那些還能走動之人,安排善後之事下去。

    不多時,雪山派已經把正廳收拾好了。白萬劍就把眾人請了進去。這時,他也顧不上石破天之事了,只是喚過一個弟子,先問清楚派中究竟發生了何事。原來事情卻與原著一般,威德先生白自在不知何故忽然心智大亂,隨意打傷殺害派中弟子,眾人已經無法忍受,於是先設計制住白自在,然後再清理白自在嫡系。於是便有了上面一幕。若不是白萬劍等及時回來,怕是史婆婆等後果難料。

    白萬劍聞言大怒,便讓那弟子帶路去關押白自在之處。不料那人雖是長房嫡系弟子,聽說要去見白自在,居然立刻跪下道:「師父,不可。掌門他確實神志不清啊,是見人就打啊。」

    白萬劍聞言,一腳就把那雪山弟子踢翻道:「胡說!我走時,掌門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生病了?是不是你們害的?」那雪山弟子道:「弟子雖然不肖,卻哪能做那不義之事。只是那日來了一個老頭,掌門本不想見他,他卻死皮賴臉的和掌門說了幾句話。然後,掌門就……」

    任山聽到這裡,卻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便對白萬劍道:「莫若讓晚輩先去見見白掌門,看看發生了什麼?」這時史婆婆已經醒了,走了出來。她也知任山與阿繡兩情相悅,任山也不算外人,並且任山武功只怕還在白萬劍之上。便道:「也好,你先去看看吧。」

    於是那弟子膽戰心驚的把任山帶到關押白自在的地牢之前,開了門,自己卻不敢進去。道:「請這位大俠務必小心,掌門現在是見人就打;您可千萬別輕易把他放出來」。任山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便和他要了鑰匙,自己卻向裡面走去。

    走到最盡頭,果然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白髮老人被四根鐵鏈鎖住,正坐在地上。任山知道他便是白自在,阿繡的爺爺。任山也知道這老頭極好面子,心中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老頭見有人進來,便道:「誰,出去!」任山卻不與他廢話,施禮道:「白前輩好算計啊。外面賞善罰惡使者來了,您卻躲在這裡清靜啊。」白自在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道:「什麼賞善罰惡使者,別人怕他,老夫豈會怕他。」這才轉向任山道:「你是誰,敢這麼和老夫說話?」

    任山道:「以前聽說威德先生武功蓋世,不料見了面才知道也不過如此。」說罷,又故意指著鐵鏈道:「居然能被人抓起來?莫非是故意的?就是因為怕了賞善罰惡使者?」

    這下卻把白自在氣得七竅生煙,喝道:「小子,你可敢往前再走一步?」任山卻揚了揚手中的鑰匙道:「莫說往前走一步,便是幫你把鐵鏈解開又有何妨?」

    白自在冷笑道:「那好,你幫我解開這鐵鏈!」

    任山卻笑道:「當然可以。但我們先要開誠佈公的談談。前輩也可放心,這裡除你我之外,再無他人。」

    白自在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任山這時道:「白掌門,你根本沒有瘋!你裝瘋賣傻,只怕根本還是因為賞善罰惡使者一事吧?」

    白自在冷冷道:「老夫已經說過,別人怕那鳥使者,老夫卻不怕。」

    任山卻道:「您老自然是不怕,那賞善罰惡使者雖然厲害,卻也不見得能勝過您。但這雪山派門人,卻肯定敵不過那兩人吧。您既是掌門,總不忍心讓他們被殺得片甲不留吧。」

    白自在這時卻沒有出言反駁,只是又哼了一聲。

    任山道:「故而,若是您收到了賞善罰惡令,便是為了雪山派,自然還是會去赴那個臘入粥宴的吧?」

    白自在依然不言語,卻又問了一句:「你究竟是誰?」

    任山卻是笑了笑道:「我叫任山,是史婆婆和阿繡讓我來的。」頓了頓道:「前輩卻不必懷疑我,我若是有惡意,和你說這些話便毫無意義。本來是想給前輩解開鐵鏈再說的,但

    又怕解開了鐵鏈,前輩卻不願聽我說就走了,我卻留不住前輩。」

    白自在沉吟片刻道:「好。你先給我解開鐵鏈,我坐在這兒不動,聽你把話講完。」任山聞言,卻直接躍起,只見他身形飄飄,轉眼間已經掠過石室四角,解開了鐵鏈。白自在看著任山身法高明,眼神中卻也飄過一絲欣賞之色。

    那四周的鎖已經開了,白自在便扯過鐵鏈,穿過自己四肢上的鐵扣,把鐵鏈完全解了下來。然後又坐回原處道:「小子,你可以繼續說了。」

    任山接著道:「自賞善罰惡使者現身以來,凡是去赴宴的各派掌門還無一回來。這還是小,更嚴重的是那些掌門去後,這些門派中人卻是圍著掌門之位明爭暗鬥,元氣大傷,有些門派就此斷絕。」

    白自在聞言,卻是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再說。」

    任山又道:「想必前輩也是看到此點。於是就藉故裝瘋,隨意傷人。其本意卻是清除有力競爭掌門之位的人,防止雪山派步那些門派的後塵吧。」

    白自在這時卻看著任山,無力道:「阿繡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這樣我就是去了俠客島,也就放心了。」這下,任山卻是愣住了,這老頭的思維轉換也太跳躍了吧。

    白自在這時卻說道:「老婆子他們在外面還好吧?死了很多人吧?」

    任山道:「史婆婆和萬劍前輩都還安好。其他損失,晚輩還不清楚。」

    白自在道:「幾日前,老婆子回來之後,便對我說了你和阿繡之事。」接著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思慮就如此周密。你說的情況,基本都是事實。這一次賞善罰惡令,周圍數個和我雪山派差不多的門派已經收到了。估計我雪山派這次也是躲不過去的。我所憂慮的,倒不是我自己。老夫已經快七十了,便是去了再不回來也沒什麼要緊的。」

    「只是,我若一走,這下一代掌門是誰,勢必再起風波。上次丁不四來,我便順勢裝瘋。傷了幾個,也殺了幾個派中弟子。這幾個人都是我派中菁華啊,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老夫我也是心如刀絞啊。」

    白自在長歎了一口氣道:「若是我能平平安安的再做幾年掌門,或是提前準備,自然不必如此。但這賞善罰惡令已經十年未現江湖,誰能料到他居然又來了?也罷,既然你能進來,想必這事情也已經差不多了,只是我雪山派又要多兩年才能恢復元氣了。」

    任山對這些事情本來也僅是猜測,這時卻得到了白自在的親口證實。任山雖知道白自在所為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並且若是他成功的話,可能也是讓雪山派損失最小的方法。但想到他居然親手殺死自己從小教大的弟子,心中卻自然多了一層戒備之意。一個問題卻在任山心中出現:「他日是我若是處在一樣的情形之下,我會不會像他一樣?」

    而白自在說完話後,也是久久不語,神情寂寥,看上去更是蒼老了幾分。

    任山這時心中卻是對虛識所言又是信了幾分。雪山派是還沒有接到賞善罰惡令,就已經內鬥成這個樣子了。那些接到的,只怕更是亂成一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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