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錦關閉房門,回身笑道:「該來的終於來了,好久沒摸劍了,今天正好活動活動。」
柳文君有些擔心的道:「程錦,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嗎?要不我們……」
李程錦笑道:「文君,你不要說了,你們都不要跟去,我不想讓人家說我們中華武術以多勝少,安心留在這裡,如果天黑後我不回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必須連夜離開東京,盡快趕回中國去。」
田中櫻子美目圓睜,努唇道:「程錦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跟我們永別呢!」
李程錦笑道:「什麼永別啊!烏鴉嘴,我這是以防萬一,你們都老實待在這裡等我回來,文君,你要記住,保護飛揚、飄雪和櫻子是你的重任,天黑之前我不回來,你們必須離開東京。
柳文君點頭道:「我明白,程錦你放心去迎戰吧!」
雲飛揚忙下床道:「李大哥,還是我們陪你去吧!我的傷已經沒事了。」
李程錦笑道:「不行,你們誰也不能去,今天就聽我一回吧!飄雪,你記著吃藥,一會兒再去找大夫多開一些,走時帶上。」說著背好闢地神劍。
納蘭飄雪心裡很是不安,忙道:「程錦兄要多加小心,別中了日本人的圈套,我們等著你回來。」
李程錦嗯了聲,含笑出門。
雲飛揚看了看三女,急道:「你們一定都是瘋了,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呢!我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和你們幾個小女子在此偷生,我也去。」
柳文君忙道:「飛揚,你的傷還沒有痊癒,不能做劇烈運動,你怎麼可以去。」
雲飛揚急道:「我一定要去,誰攔我,我就跟他翻臉。」說著抓起古劍就走。
柳文君曲指一彈,嗖點中他昏睡穴,他緩緩閉上雙目扔掉古劍向一旁倒下去。
田中櫻子忙扶住他,急道:「飛揚你怎麼了?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柳文君歎息道:「他沒事,我點了他的睡穴,讓他睡一覺吧!」
田中櫻子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又發昏了呢!」語畢與柳文君將雲飛揚抬到床上。
柳文君回身看了看納蘭飄雪,道:「飄雪,你的藥不多了,我再找大夫開一些,你們在房中不要出來。」
田中櫻子與納蘭飄雪同嗯了聲。
柳文君出門自去。
田中櫻子忙將房門鎖好,道:「真是難為文君姐了,如果沒有我們在此,她是無論如何也會隨程錦大哥去的。」
納蘭飄雪歎息道:「是啊!如果程錦兄真的有什麼不測的話,我真不敢想文君姐和惠子姐會怎麼樣。」
這時有人敲門。
田中櫻子努唇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把門打開一條縫想向外看看是誰,一隻粗壯的大手猛地把門推開,清水一郎跨門而入。
田中櫻子怒道:「你要幹什麼?」
清水一郎冷冷地道:「你跟我走。」
田中櫻子蹙眉道:「混蛋!我為什麼跟你走?」
清水一郎語氣依舊冰冷的道:「田中先生已經把你許配給我,我們馬上離開日本去朝鮮。」
田中櫻子美目圓睜,大怒道:「胡說什麼?我都不認識你,我叔叔怎麼會這麼做,再者說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別以為你師傅是黑龍會會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本小姐可不吃這一套,馬上滾遠一點,否則我的拳頭可不認人。」
清水一郎道:「你犯了大錯,這件事可由不得你,田中先生另有指示,櫻子小姐要是不聽話敝人就有權殺了你。」
田中櫻子冷笑道:「哇!嚇唬我,本小姐可不是嚇大的。」轉身從床頭抓起古劍,擰身便刺。
清水一郎乃日本劍術比賽冠軍,功夫僅次於師傅菊川泯夫,躲避著他的劍,厲聲道:「櫻子小姐你不要逼我殺你,趕快跟我走。」
田中櫻子罵道:「誰跟你這個混蛋走,你再不滾開,我就殺了你。」語畢,出劍又刺。
清水一郎被逼出房門退入走廊中,橫掃一刀磕開她的古劍,她不僅感覺手臂發麻,虎口疼痛,古劍險些脫手而飛。
清水一郎怒道:「櫻子小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走。」
田中櫻子怒道:「我死也不會跟你這個混蛋走的,啊!」怒吼著揮劍再次攻上,清水一郎靜立片刻,突然以強猛之力揮出一刀。
田中櫻子的古劍立刻變成了飛劍,刺入一邊的牆壁中,清水一郎持刀直刺向她的前胸,她手中無劍,慌忙向後躲閃,眼見她即將被利刃穿胸。
剎那間,柳文君自樓梯口閃電般的射過來,將田中櫻子扯過一邊,以兩根手指硬夾住清水一郎的長刀,少一停滯,將其刀身斷為兩段,丟在一旁,清水一郎後退數步,大驚失色。
田中櫻子急道:「文君姐,殺了這個混蛋!否則他還會來搗亂的。」
柳文君看了看她,道:「回到房裡去。」揮手將一大包藥扔給她,田中櫻子接住,退回房中。
清水一郎驚道:「想不到一個中國女人,竟有如此厲害的功夫,不過誰阻擋我辦事,都必須死。」揮舞著斷刀一陣猛攻。
柳文君想摸清他的刀法路數,只躲閃不還手,數十招過後,她開始以拳掌反擊,一連三拳在牆壁上留下三個大窟窿,左掌拍中他的右手腕,使其斷刀飛落,身體前傾,她本有足夠的時間一拳洞穿他的身體,但是她感覺那樣太噁心了,中途化拳為掌,擊中他前胸。
清水一郎痛叫著飛摔出數丈遠,撞破走廊盡頭的窗戶摔下樓去。柳文君對他的生死不感興趣,拔出牆壁上的古劍,走回病房,忙問道:「櫻子、飄雪你們沒事吧?」
田中櫻子道:「沒事,那個混蛋死了嗎?」
柳文君道:「應該死不了,摔到樓下去了。」
田中櫻子急道一句「我去殺了他。」奪過她手中的劍跑出房門。
柳文君追出房門道:「櫻子,小心點兒。」
田中櫻子從破碎的窗口跳出,見地上留下一灘血,沒有清水一郎的影子,自語道:「混蛋!算你跑得快,早晚殺了你。」
山包頂,菊川泯夫提刀靜立。
李程錦背劍登上峰頂,笑道:「對不起,在下不熟路徑來遲了。」
菊川泯夫微笑道:「沒有關係,今日你我一戰,必有一人長眠於此,你不怕嗎?」
李程錦笑道:「怕,我是很怕死,我會很珍惜我的生命,但是我相信,今天要死在這裡的人不會是我。」
菊川泯夫點頭笑道:「很好,我喜歡有自信的年輕人,我也希望死的不會是你,我是主、你為客,先出招吧!」
李程錦笑道:「那好,在下就先攻為敬了。」拔劍出招。
「好劍法!」菊川泯夫讚歎一句,出刀相應。
高手對決,果然不同凡響,二人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刀光劍影相交一處,響徹碧空,好一番燦爛的大戰,各個累的汗流浹背,卻不分勝負。
菊川泯夫突然跳出圈外,大笑道:「哈哈哈哈!太好了,年輕人你又給了我新的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李程錦笑道:「菊川先生過獎了,若非先生手下留情,在下哪裡是先生的對手。」
菊川泯夫道:「閣下太客氣了,敝人以將終身所學盡展,哪裡會手下留情,今日你我一戰,雖然不分勝負,但是我練刀三十餘年,與你相比,我已經敗了,從今天起敝人會辭去黑龍會會長職務,繼續鑽研劍道,三年後的今天,我會去中國找你,再次向閣下挑戰。」
李程錦笑道:「好,在下隨時歡迎菊川先生到中國做客。」
菊川泯夫道:「東京是個是非之地,你們最好盡快離開,敝人告辭了。」
李程錦抱拳道:「後會有期。」目送他消失在山包下,隨後下山,山路曲折,兩旁樹木繁茂,他一路走下,剛到山下的林中,幾十個黑衣蒙面人自林中跳出,為首一人卻是謝春華。
謝春華陰險的一笑,道:「李兄別來無恙吧!」
李程錦冷笑一聲,道:「哼!是你這淫賊,上次讓你僥倖逃脫,今天又來送死不成?」
謝春華哈哈大笑道:「來送死的是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你謝爺爺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不知死活,給我殺!」
眾黑衣人揮刀圍攻而上,李程錦劍無虛發,一陣猛拼,轉眼間數十黑衣人盡數被他斬翻於地,他一身衣服已經被汗水和血液濕透。
謝春華冷笑道:「好小子,有種,下面還有更好玩的呢!大爺給你半盞茶的工夫救你的兒子,時間過了,謝大爺就把那個小孽種下油鍋炸了下酒,跟我來吧!」轉身便飛奔。
李程錦顧不上喘息,隨後緊追,跑了數十丈,謝春華沒了影子,前方地上架起一口大鍋,底下柴火燒得正旺,鍋內油花翻滾,鍋上空懸著一個網袋,裡面包裹著一個嬰兒,正在哇哇大叫,吊著網袋的繩子已經點燃,即將燒斷。
見此情景,李程錦毫不猶豫,便欲飛身撲救,此時迎面奔來十幾個日軍,持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