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惠子努唇道:「不管怎樣,她都是愛你的,你不會怪她吧?」
李程錦搖頭,道:「不會,我只怪我自己,瞎了眼睛,害了她的一生。」
柳生惠子柳眉微蹙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沒有害她,只要你也像喜歡我一樣喜歡她,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我現在擔心的是,姐姐快要生了,她一個人可怎麼過啊!」
李程錦忙安慰道:「你不要擔心,我們會盡快找到她的,無論如何,她懷的是我王家的骨肉,我一定要為她負責的。」
柳生惠子嫣然一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還有文君姐,你也要好好安慰她一下,這一年來風裡雨裡,都是她在奔波勞碌,我每次一醒來都是躺在溫暖的床上,她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千里迢迢面對著黑龍會一次又一次的追殺,我真的無法形容那種苦楚。可是歷經千辛萬苦找到你,卻見你和姐姐在一起,她一定很傷心的。」
李程錦心感慚愧,道:「文君知書達理,深明大義,她已經原諒我了,你一點也不生氣嗎?」
柳生惠子柔美的笑道:「我怎麼會生氣呢!是我讓你對姐姐好的,從小到大,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只要有姐姐一份,就有我一份,丈夫也一樣,她既然也喜歡你,我就把你分給她一份好了。」
李程錦笑道:「小傻瓜,什麼都可分,唯獨丈夫和妻子是不可以分給別人的。」
柳生惠子微笑道:「妻子是不可以分給別人,可是丈夫在中國不是可以分的嗎?不然那些做官的、有錢的財主怎麼都是三妻四妾的?」
李程錦笑了笑道:「是啊!有些人很博愛,見一個愛一個,有一種人會對她所有的女人都一樣的疼愛,但是也有一種人把女人比做衣服,穿舊了就換新的。」
柳生惠子努唇,道:「真是可惡,怎麼可以把妻子比作衣服呢!那我和文君姐就是舊衣服,姐姐是新衣服了?」
李程錦笑道:「小傻瓜說什麼呢?在我的眼裡可沒有新舊之分,娟子只是你的影子,如果你們不是孿生姐妹,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一切都無法改變了,正如文君所說,只能順其自然了。」
柳生惠子抿嘴兒笑道:「這就對了嗎,好了,不說這些了,文君姐是不是沒有吃飯,我覺得好餓,我們去吃東西好嗎?」
李程錦笑道:「好,我也沒有吃呢!下床吧!」
「嗯!」
二人攜手出門,直入前廳。
廳中只有雲飛揚一個人在喝悶酒。
柳生惠子歡喜道:「飛揚,你怎麼一個人在喝酒?我給你們介紹,我丈夫李程錦、我的好朋友雲飛揚。」
雲飛揚起身,一抱拳,笑道:「久仰了李大哥,請坐!」
李程錦含笑道:「雲兄弟客氣了,請坐!」
柳生惠子坐在二人中間,道:「程錦,一路上多虧飛揚照顧我了,今天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李程錦忙抱拳笑道:「多謝雲兄弟拔刀相助,我這個人也不會說話,今晚就陪雲兄弟喝個痛快,以表謝意,小二上酒。」
雲飛揚笑道:「好,今天晚上咱哥倆就比比酒量,來,干!」舉起酒碗乾下。
李程錦說了聲「干!」同飲一碗。
二人端起酒碗,連進數碗,均已半醉。
雲飛揚笑道:「論武功我輸給你,論愛情我也輸給你,論酒量我絕不會再輸給你,來,干!」
李程錦道:「雲兄弟果然好酒量,我恐怕會先醉倒的。」
雲飛揚道:「不行,你不能醉、醉倒,你準備好肩膀給、給惠子咬吧!她、她的手一會兒會很痛苦的,你、你是她丈夫,裡應為她分、分擔,我已經安全的把、把她交給你了,以後就用不著我、我的肩膀了,我是多、多餘的了,來,干!」端起酒碗便喝。
李程錦忙起身進前,道:「惠子,你的手怎麼了?快給我看看。」
柳生惠子雙頰緋紅,道:「文君姐在返回東北的途中,右手中了毒,每天都會又疼又癢四五次。」
李程錦驚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文君一路上,一陣陣的用拳頭捶打馬鞍,她當時一定很痛苦,我竟然沒有看出來,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仔細看著她的手,只見她的手背骨節處已經擊打出硬繭。
輕輕撫摸著接道:「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們害成這樣的,真的對不起!」
柳生惠子微笑,道:「程錦,你不要這樣,我的手沒關係的,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吃飽了,先回房去了,你陪飛揚多喝幾杯吧!我去了。」起身回了客房。
李程錦目送她離去,回身道:「來,雲兄弟,我再敬你一杯。」
雲飛揚道:「你不要喝了,去看看惠子吧!她一定是去捶牆、砸桌子了,快去吧!別讓她弄傷了手。」
李程錦見他如此關心他的妻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起身道:「那好吧!我先去看看惠子。」急忙走回客房。
一到門口便聽到柳生惠子痛苦的呻吟和砰砰的捶牆聲,推門進房,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讓她的拳頭捶他的胸膛,道:「打我吧!這樣你的手不會疼,不會受傷。」
柳生惠子抬手將手指神進嘴裡,用力咬住不放。
李程錦低頭吻開她的牙齒,以熱吻來幫她減輕痛苦,她右手緊緊擰住他的衣服,良久,她開始逐漸放鬆,紅唇反吻他,他曲身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柳生惠子喘息著,推開他道:「不要了,文君姐快醒了,你去招呼飛揚吧!他是我們的恩人,不能冷落了人家。」
李程錦看著她的手,道:「你的手還疼嗎?」
柳生惠子努唇道:「好多了,一會兒就沒事了,你去吧!」
李程錦吐了口氣道:「那好,你睡吧!我去看看飛揚。」
柳生惠子目送他出門,感覺袖子裡有東西,拿出來一看是柳文君給她寫的信,看了看內容,不禁俏臉通紅,忙下床找出紙筆,給她寫信解釋。
李程錦出門直入前廳,廳中不見了雲飛揚。忙問店小二,道:「
小二,我的朋友去哪了?」
店小二道:「你那個朋友剛剛離開,我看他是喝多了,臨走還拎上一罈子。」
李程錦急忙追出店門,左右見不到雲飛揚的影子,首先向東追了一段路,見不到雲飛揚,又返回追向西方,正行間,砰砰砰!一連數聲驚天動地的大響,碎磚瓦在他前方不遠處落地,柳文君所在的客棧化作一片火海。
「文君……」他大喊一聲飛奔回客棧,只見棧房已全部倒塌,烈火熊熊。
「文君、惠子……」他痛苦的呼喚著,腿一軟癱倒在地,聲淚俱下,少時,一隊日軍跑步而來,他心中無限憤恨,起身剛要應上去拚命。
雲飛揚突然現身,拉住他躲入小胡同,道:「男子漢大丈夫,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這樣去死不值得。」
李程錦哭道:「文君死了、惠子也死了,我還活著幹什麼?狗日的小鬼子,我跟他們拼了。」
雲飛揚按住他不放,道:「李大哥你冷靜點,她們慘死我同樣很難過,但是我們要為她們報仇,要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不然如何能安慰她們的在天之靈啊!我們先離開這裡,從長計議。」強行拉他離開。
永吉縣,柳生府院大廳,石井少光與一個日本武士對面而坐。
石井少光冷冷地道:「你身為黑龍會首座,平時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現如今讓你們殺兩個支那人,用了半年多的時間,還是屢次失敗,你讓敝人如何向田中先生交待?」
那武士陰沉的道:「石井君請放心,我們今晚就有所行動,如果再失敗,待明天『千面忍者』到來,定能很快完成任務。」
石井少光冷笑道:「千面忍者,名頭倒是不小,不知是否真的那麼厲害?」
那武士冷冷的哼了聲,道:「千面忍者行動神鬼莫測,絕對會不辱使命。」
石井少光道:「好,我就聽你一次,另外你們再留意一下娟子那個見女人,我要親手扒了她的皮,才解心頭之恨。」
「咳!」
客棧中,李程錦整日飲酒,醉了便睡,醒了再喝。
他正在桌旁飲酒,劉淑珍的幻影在他面前出現,啪!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嬌嗔道:「你這傢伙,怎麼變成酒鬼了,是不是把我們一大群女人都給忘記了。」
李程錦一下子酒醒三分,忙道:「淑珍快告訴我,文君是不是沒有死,她不可以死的。」
劉淑珍微笑道:「你這傢伙,這是天機,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吧!不許在喝酒,否則我就給你往就罈子裡撒尿,讓你好好清醒一下。」
李程錦急道:「做神仙真是麻煩,說什麼話都留半截,你就告訴我文君到底是生是死,有那麼難嗎?」
劉淑珍努唇道:「她死了,酒鬼,懶得理你。」語畢消失。
李程錦聞聽此言立刻淚如雨下,她的小仙女都說死了,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搬起酒罈子又喝,真的喝到一股騷騷的尿味兒,可是他還是嚥了下去,因為他很清楚那是她的小仙女的味兒道,還真捨不得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