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麼疼愛自己的安媽媽給賣了
魚唯小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原來被精心安排的相親對像居然是傅澤
思思姑娘沒想到:話一說破魚唯小起身就走抓都抓不回來
魚唯小一路忘記坐公交車直接跑回家裡心仍狂跳不止
安太太見狀試探著問:「見到了」
魚唯小橫眉冷豎:「媽媽為什麼是他」
安太太料到了她這個反應便問:「為什麼不是他媽媽都替你考慮周全了你的下半生呀非他莫屬這些年來看你對任何男人各種類型都避而遠之媽媽就知道除了他傅澤呀再沒有人能走近你的心裡代替日初去愛你」
魚唯小簡直百感交集到無話可說
安太太語重心長續道:「唯小你是不知道:這五年我們安家沒有了日初差點撐不下去你爸爸曾難敵失子之痛一度患了抑鬱症只是怕你擔心瞞著你沒告訴你而已所以生意上的對手無時無刻不對我們安家虎視眈眈你雖然很能幹可到底是初學者但最後你卻順利地穩住了家業你難道真是以為只是你一個人的努力嗎」
原本魚唯小也佩服自己的才幹短短五年就能復興安家有時候自己細想也覺得不可能有時候明明前一天合同被狠狠拒絕第二天人家卻竟能自個兒找上門來說答應簽約一直找不出背後力挺自己的手以為是安爸爸的扶持可今天安媽媽這樣問魚唯小突然就恍然了:「是傅澤」
安太太含笑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濕潤:「他從未離開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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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原本是寧珂在美留學時候的華裔同學是寧珂結婚時候的伴娘魚唯小並未去參加寧珂的婚禮只因她想避開傅澤寧珂對安太太說:「他們兩個沒有人推是都不肯邁出那一步的」
寧珂眼見傅澤鬱鬱寡歡便把思思介紹給他故意玩笑著撮合他們見傅澤總是冷臉寧珂便更洞穿了他的心思思思對寧珂說:「看一個男人心裡有沒有一個女人只要看他在見到她的時候、全身毛孔是否張開你的新郎在紅毯上牽過你爪子的時候開心地連頭髮都豎起來了你知不知道傅澤是個極能隱忍的人但即便如此當他在畫展看到魚唯小當時離他最近的我也看到他的眉毛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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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的魚唯小嫁給了傅澤
傅澤在紅毯上與她攜手並進的時候思思在旁告訴寧珂:「我在他頭髮上抹了足足三層發蠟否則今天他的頭髮絕對不比你家新郎豎得誇張」
魚唯小側首看著身邊男子不管他是否全身毛孔張開魚唯小只知道:他和自己初次遇見的那樣倜儻風流、魅笑懾人
魚唯小知道在自己的餘生裡忘不了那個穿著海藍色風衣、手背上紋著鳶尾、還有橘子香水味的男人所以魚唯小對傅澤說:「我只想和日初有孩子」
於是魚唯小和傅澤此生再沒有孕育過別的生命
誠然生命裡有了毛豆和芸豆兩個也足矣承歡膝下、歡樂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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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年曾因持刀傷人而加刑的白小雨得以出獄當她看到傅澤和魚唯小不禁慨然:「也許早已注定沒人能夠分開你們」
魚唯小在她臉上看到了歲月蹉跎留下的痕跡和心如止水的沉寂
長年臥病如植物人的蔡依蝶在同年去世彌留之際她要求見魚唯小
她吐字艱難氣若游絲對魚唯小說:「我曾發誓此生不會告訴你學長在衝向寧淑時……最後留給這個世界的表情可是我已經後悔當初沒有跟他一起死了我不想現在下去他怨我……」
魚唯小靜靜聽著不打斷她
「你一定以為那個時候他肯定滿腔怒火、面目猙獰眼裡滿滿的都是對寧淑的恨可其實……你錯了那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救我了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可是他看我的時候心裡肯定沒有我他心裡肯定在想:他救了你只要你沒事他就很滿足所以他撲向寧淑的時候與寧淑因為陰謀破滅而崩潰抓狂的表情完全不同他是笑著的他笑得了無遺憾……
「兩年前你決定嫁給傅澤的時候我厭惡極了你可是後來一想也許學長他也希望你能再次得到幸福而我……我終於可以下去陪他了……好煎熬九年來我一點都不快樂上周當醫生說我氣數已盡而我爸媽痛苦不已的時候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開心……」
蔡依蝶是笑著離世的魚唯小在她半邊燒傷因而醜陋的面貌裡恍惚明白了什麼是了了無遺憾的笑
魚唯小終於可以釋然:得知日初走得不苦自己便也可略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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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芸豆十八歲和當年的魚唯小一樣早早地走出校園勤工儉學
雖然她的「勤儉」與魚唯小當年性質截然不同安家完全不需要她來補貼家用只是她雖是錦衣玉食的富三代可因魚唯小管教太嚴平日裡的零花錢少得可憐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雙手去掙
魚唯小認為如此教育方不辜負安日初當日所托
有一天剛回到家安芸豆就衝入魚唯小的書房興奮地告訴她說:「媽今天我在路上被一個男孩表白他長得非常英俊穿海藍色風衣、塗橘子香水味我……我好激動」
魚唯小赫然間從座椅上跳起來問:「他的手背上是不是還有一枚鳶尾花的紋身」
激烈跳躍的火焰在安芸豆美麗的眼睛裡漸漸消失她扁了扁嘴搖著頭說:「人家哪有注意得那麼仔細我回過頭去的時候他很尷尬地告訴我:他認錯人、表錯白了……」
魚唯小看了眼隔著書桌坐在對面沙發上看書的傅澤傅澤沒有抬頭只是聽聞這個故事唇角微微勾起傾瀉一抹命運弄人的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