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魚唯小一驚不想訓子演變成受傷事件本能地感應到不詳本能地問:「後來呢」
「後來我就跑出來啦皮特也追出來抱著我的行李箱砸我幸虧我逃得快」
「那沒人管寧淑了嗎」毛豆唾沫星子橫飛恨不得將那驚險過程描述個風生水起驚世駭俗可魚唯小卻很擔心打斷他問
毛豆一愣搖了搖頭:「不知道」
魚唯小恍惚間釋放了太多的同情心給寧淑:攤上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兒子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魚唯小非常認真地徵詢毛豆的意思「把你受傷的親娘一個人丟在家裡萬一真的有個什麼不測……」魚唯小反覆吧唧嘴巴總覺得這事不能袖手旁觀若是撞上個其它地方也就罷了撞上後腦勺在沒人照看的情況下通常都是很危險的何況根據毛豆描述還是一地的血
「沒事皮特會回去的」毛豆安慰說
可是魚唯小覺得皮特那孩子是這世上除了毛豆之外最不靠譜的熊孩子了寧淑的安危怎麼可能仰仗他呢
「不行還是不行傅澤不在我雖然極度不喜歡你媽但到底是我好朋友的老婆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是吧……」魚唯小反覆琢磨著越想越不安最終決定去趟天沐花園瞧一瞧
在去的路上魚唯小憑借一股衝動和正義並沒有想太多可她不知道她正在做一件讓她終生後悔的事事後她想過許多當時無論是置之不理還是報警救人都比自己親自趕去的強只是此刻的魚唯小被善良蒙蔽的理智並未曾覺察到更深的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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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天沐花園用毛豆給的鑰匙打開房門魚唯小看到一團亂的客廳大理石的茶几上和地上是嫣紅的血滴滴成片
寧淑果然是受傷了可令魚唯小詫異的是她並不在現場
「寧淑皮特你們在嗎」魚唯小問一一打開廚房的門、盥洗室的門仍舊不見任何人不得不跑上二樓一個臥房一個臥房地找
然後忽然聽到樓下有鎖門的聲音
「寧淑是你嗎」魚唯小問疾步下樓果然看見寧淑雙臂抱胸站在客廳內而魚唯小剛才進門忘記掩上的大門此刻連鏈條鎖都扣上了
魚唯小眉頭一皺終於感應到了危險
「寧淑你沒事嗎」更為神奇的是:魚唯小發現寧淑身上並沒有傷而她緩緩鬆開雙臂手裡竟握著一罐番茄醬醬汁沾在她的指尖猶如火辣的蔻丹帶著妖嬈的情殤
「誰說我有事了」寧淑反問唇角含笑
「可是毛豆說他推了你然後你……」魚唯小猶豫地指了指桌角現在看那一灘紅果然是番茄醬沒錯了
「毛豆那小笨蛋懂什麼」寧淑笑意更深「他的確是推了我但他那點小力氣尚且撼動不了我我只是順勢跌倒撞翻了番茄醬而已」
真是只是如此嗎魚唯小現在已無心去管真假了只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急什麼」寧淑攔住去路悠閒且詭異的笑靨看得魚唯小心裡發毛「你還有什麼事嗎」
「聽說我受傷你特地跑來看我我當真感激不盡所以我務必得請你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謝一謝你」寧淑說然後將沾了番茄醬的手往沙發的毛毯上一擦便去泡茶
魚唯小愣愣地看著那髒了的毛毯赫然有些觸目驚心:寧淑這動作儼然有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壓根不像是這屋子的女主人倘若是女主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把自家沙發搞這麼髒還要不要坐了
可是想法才在腦子裡轉了一圈魚唯小甚至還沒採取應對措施寧淑就泡好了茶端著托盤走過來
這茶大約是用隔夜水隨便沖泡的吧都沒些許熱氣看成色就知道不行
反正這份謝意也就如此魚唯小權當大老遠跑來解個渴罷
「怎麼樣好不好喝」寧淑問
魚唯小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皺眉搖頭:「說實話沒什麼味道
「呵呵呵……」寧淑笑了卻沒多說話
這個時候客廳的電話響起寧淑提了免提是蔡依蝶:「表姐是我我今天下午沒課想找你逛街呀」
這個一刻也安分不了的蔡依蝶不好好讀書不是找人看電影就是找人逛街這人生還能幹枯到怎樣地步
「我今天沒空你自己玩去吧」寧淑果然像打發小孩一樣打發了她
然而蔡依蝶居然不知進退:「不要嘛表姐我現在都無聊透頂了你不是在家嗎要不我到你家找你你忙你的我在旁跟你說說話也好啊」
最終寧淑拗不過她答應讓她過來了
魚唯小倒覺得這是件好事蔡依蝶來寧淑總該讓自己先走了吧
然而看寧淑的樣子似乎半點沒有這個意思:「茶涼了我給你添點熱水吧」
「不用真不用我得走了家裡人還等著我吃晚飯呢」魚唯小站起身來
寧淑也站起身來:「魚唯小這就是你的不識好歹了我感謝你擔心我的安危請你喝杯茶你都不給面子嗎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我如果想要冰釋前嫌你都不給機會嗎」
「我不是不給機會只是家裡突然又多了個小孩我得回去照顧不是」魚唯小也心生了怒意「哪家的孩子成天被親媽趕出家門流浪在外的說起來還是傅氏集團的長孫傳出去還不是丟自家人的臉我知道你不愛毛豆可你即便不考慮毛豆的感受也該考慮一下傅家不是嗎」魚唯小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既然已經被留下來了那就借此機會好好跟寧淑說一說罷
可是寧淑聽不進魚唯小的話她只是一直反覆倒茶從壺裡倒出來又從杯裡倒回去看得魚唯小再也喝不下去也愈發覺得明明泡淡了的茶為什麼會越來越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