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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夜半醉酒 文 / 弦悠

    「為什麼呀。」魚唯小很不解。並下意識抿緊了唇。男女這樣的摟抱姿態。男的要女的閉上眼睛。**不離十是要親女的呀。

    「反正。你閉上眼睛就對了。」傅澤覺得她不聽話。加重了語氣。「問那麼多幹嘛。」

    偏是這樣。魚唯小反而更覺得蹊蹺了。也就愈發不肯就範了。於是突然一個挺身。寧願冒著閃了腰的危險。也非要一他傅澤究竟哪裡不對勁了。

    結果。不不要緊。一瞎了眼。傅澤這廝。居然一絲不掛。

    「啊。流氓。」魚唯小想也沒想。衝著他下體狠狠一腳。

    傅澤整個人彎成一隻蝦子。

    魚唯小登登登跑下樓去收拾行李。

    傅澤艱難困苦地拾起地上的浴巾。抱怨了句:「我只是在救你的時候掉了它而已。難道你真以為我會對你……」實在沒辦法繼續說下去。心頭的憋屈苦悶無人能解。

    魚唯小匆匆撿拾她那些不堪入目的衣服。隨便整理的。洗了半干的。出門的時候也沒。現在也依舊一股腦兒往箱子裡塞。塞到溢出來。用力一壓。照舊鎖得嚴嚴實實。她說:「我管你操的什麼心。反正就是耍流氓。」再度提起箱子。咚咚咚一階樓梯一階樓梯地往上蹭。轉彎口小心再小心。順利通過傅澤身邊。走向走廊盡頭頭也不回。「天亮之前。不許越過這條線。」在客房門口用腳劃了一條無形的分割線。儼然這屋子現在就是她的了。傅澤這個耍流氓的。必須限行。

    傅澤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中自也同樣憤懣。扭頭就走。回了自己房間。

    可是。這一宿真的能相安無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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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傅澤於半夢半醒中。依稀聽到樓下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第一反應是家裡遭了賊。下意識要身邊的寧淑。或者惦記著隔壁房間的毛豆。可再一想似乎不對。倒時差的難受很快讓他想起來:現在在美國。和自己共處一室的。是魚唯小。假如那樓下騷動的不是盜賊。那不必猜。必然是這丫頭沒錯了。

    傅澤穿著睡衣悄聲下樓。也不開燈。就是想魚唯小在搞什麼鬼。

    因為如果是小偷。不會只關注廚房這麼沒財源的地方。

    繞到門口果見冰箱的門大敞著。那丫頭就坐在地上。手裡捧著三文魚罐頭和麵包圈。腳邊橫著三四個啤酒罐頭。臉蛋紅撲撲的。想要把三文魚放到麵包裡。卻每次都從圈圈的中心調出來。極為煩躁。還發牢騷:「**。這什麼破肉。為啥塞不進麵包裡去。」

    喝多了。

    傅澤這樣一想的時候。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一年前。普吉島上。溫柔鄉里……

    是啊。不知不覺。竟都過去整一年了。

    傅澤這樣一感慨。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卻偏偏是這麼輕微的聲音。居然被魚唯小捕捉到了:「誰。」她很快發現門口的陰影。大約是喝了酒壯了膽。也不怕。喝令。「出來。別鬼鬼祟祟的。出來露個面。」

    於是傅澤落落大方地從陰影裡走出來。問:「你怎麼不去睡覺。」

    魚唯小就知道是傅澤。並不意外:「我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

    「這個點。我本該在家裡嗑瓜子追連續劇的。然後等著吃飯。」她答得理所當然。

    傅澤是出來了:她被時差弄混了。但關鍵是她已經過了那個累到想睡的點。而反而變得格外清醒。

    「就算睡不著。也該在床上安安靜靜躺著。跑下來喝光我的酒是幾個意思。」傅澤問。

    「哎。我正想說呢。你們家保姆買的這些可樂。難喝死了。」魚唯小說。義憤填膺。儼然是哪個逼她非要喝下那些冤枉的瓶瓶罐罐。

    「那是黑啤。」傅澤說。然後蹙眉。「又喝多了嗎。」

    「沒有喝多。」魚唯小陡然睜大了眼睛。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是清醒的。「我再也不會在你傅澤面前喝多了。」

    「是的。我相信。那麼。現在。站起來。去洗把臉。然後去沙發裡坐著。我幫你找碟。」傅澤一字字說。然後替她翻找碟片架。「你想最新的美劇。在國內追著沒完的。這裡都可以找到大結局。」

    「這麼神奇。」魚唯小頓時很開心。立馬從地上跳起來。趔趄的腳步表明她真的沒有喝多。「那我想《來自星星的你》。」

    傅澤找碟的動作一頓。滿頭的汗:「那是韓劇。而且據我所知。國內也已經大結局了。」

    「是嘛。怎麼沒人通知我。」魚唯小很委屈。儼然受了莫大的愚弄。然後跌跌撞撞撲到沙發上。擺了個舒服卻很丟形象的姿勢。問傅澤。「有瓜子嗎。」

    傅澤停止找碟。去翻食品櫃:「只有澳洲胡桃。」

    「我不愛吃那個東西。我要吃夏威夷果。」

    傅澤默默把澳洲胡桃。也就是她愛吃的夏威夷果拿出來。當做她愛吃的瓜子。給她遞過去:「會剝嗎。」

    還沒等到答案。也還沒替她把工具一併找出來。她拿起就啃。咯崩兩聲。估計那一刻牙很疼。

    「啊……這東西挺結實。」她說。

    傅澤覺得有必要找找醒酒藥。

    「傅澤。」剛在廚房裡幫她泡好了醒酒沖劑。她便在客廳內大聲嚷嚷。「你過來。我給你個東西。」

    傅澤走過去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接受她給自己牙的情形。被堅果崩斷的牙。

    結果。這丫攤開的兩手掌裡全是碎裂的澳洲胡桃殼。令傅澤大為咋舌。

    「你瞧。這些東西都弱爆了。」她笑。

    傅澤仔細她的牙。好好的。沒事兒。

    「你怎麼弄的。」傅澤問。憑自己對這些堅果的瞭解。如果光靠牙。那得是多麼痛的領悟呀。

    「用這個。」魚唯小舉著自己的手機。蘋果的屏幕已經四分五裂。

    上哪個說蘋果的手機能用來砸堅果。眼下的實踐證明都碎成這樣了。難不成這丫的這只蘋果真是水貨。

    傅澤蹲下身來。平視她。冷靜問她:「手機砸壞了。你怎麼給安日初打電話。告訴他你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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