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別問。」不等他開口訓斥。魚唯小首先搶過來話語權。「這次真是意外。我跌倒是因為地上太滑了。」
「那地上太滑。是你造成的嗎。」傅澤卻絲毫不肯放過她。
「你非要我承認是我自己想要墮胎嗎。」
「難道不是嗎。」傅澤低沉怒喝。「因為是我們的孩子。你就這麼容不下他。」
魚唯小想要反駁。可表情卻驀地僵固。眼睛越過傅澤。著門口。紅唇褪去血色。
傅澤回頭。見提著雞的魚成浩站在門口。傻愣傻愣的模樣分明是前一刻聽到了關鍵的話。令他咋舌。
虧他還裝：「呃……那個。我落下雞蛋了。」
魚唯小了眼病床底下那籃雞蛋。心裡罵道該死的。
魚成浩灰溜溜閃進來提起雞蛋。然後賊賊地了一眼傅澤。繼而又笑著對魚唯小說：「你們好好談。我啥也沒聽到。」便一溜煙閃沒了影。
魚唯小哪裡能跟傅澤好好談。傅澤的警告她照單全收。可做不做卻是另一回事。傅澤拗不過她。又不能在她病著的時候對她呼喝。幾次差點忍不住掄碎桌上的茶壺。
「你走吧。我的話你不信。還有什麼好談的。」魚唯小別過臉去。咬緊唇齒。好想告誡自己不要再跟他多說一句話。可他每次說完。魚唯小仍是忍不住要替自己辯駁。
「我只想你好好的。」
「沒有孩子我就會好好的。」
「如果你認為這個孩子給你帶來滅頂之災。那我就告訴你我有能力替你阻擋一切你認為過不去的風雨。」
「你所謂的能力就是告訴安日初嗎。然後呢。娶我。你要我怎麼跟安日初交代。你又要怎麼跟寧淑交代。那個女人為了你受了三年的苦還要繼續受三年牢獄之災……」
「你能不能不要考慮那麼多。」
「這個世上誰能做到我行我素卻不去考慮任何現實問題。我以為你是成熟穩重的男人。沒想到你是童話裡的王子。」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一見面就吵架。像從前那樣。好好說話。」
「不是我想吵架的。是你。是你造成了我今天的困境。」
「難道你就一點錯沒有嗎。」
「是啊是啊。我也有錯。我浪嘛。我浪到趁醉往你懷裡撲。我自己犯賤釀成的後果我自己承擔。你不要再來管我了好嗎。你給我滾……給我滾啊。」
魚唯小抓狂地要從床上跳起來打傅澤。可是她手上還吊著營養液。
最終。她的暴怒趕走了傅澤。引來護士重新為她扎針。不明白病人的情緒為何失控。熱心腸的小護士無意中提了一句：「你現在動來動去鬧情緒對胎兒很不好。雖然病情暫時穩定。但你的胎兒再也遭不起多一次的動盪。」
這句話。魚唯小記心裡了。
原來不是那個孽種足夠堅強。而是需要量變引髮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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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唯小出院那天。安日初和魚成浩一起到醫院接她。
安日初開車。堵在路上。魚成浩也開車。但人家開的是借來的兩個輪子摩托車。比安日初先抵達醫院。
「大妹夫。我就說吧。這個點肯定堵。你還不信。搞得好像我才是在這座城市從小住到大似的。」魚成浩打電話給安日初。說。「要不還是我來接我妹子回家吧，你就掉個頭。自個兒先回去吧。」
安日初也想掉個頭換條路走。可高架上六車連環相撞。別說是掉頭。就是往後往前。都挪不動絲毫。
「哈根差點流產。怎麼能坐摩托顛回來呢。你告訴醫院保留她的病床然後替我在那兒照顧她。等我到了再走。」安日初這麼一說。魚成浩還不樂意了：「我說大妹夫。你可別把她慣得這麼嬌。我妹妹從小山裡跑大的哪有這麼較弱。我媽當年生我的時候馬桶邊一坐我撲通一下就出來了。咱老魚家的女人都是很堅強的。多賴半天的病床那又得多添多少住院費呢。還是讓我把她載回家好了。」
「住院費這事要你操心幹嘛。我安家自會掏。你千萬不准……喂。喂。」安日初話還沒說完。那一頭魚成浩就迫不及待地掛了。再打過去。這廝居然不接。氣得安日初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喇叭長鳴。於是後頭的車也跟著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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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唯小坐在魚成浩的摩托車後面。一手抱著被褥瓢盆。一手攬住他的腰。笑著說這模樣像極了當年的爸媽。
「好妹妹。當年咱媽可沒你這樣的福氣。嫁入豪門。今天要不是你老公堵在路上。你也是歪著轎車裡睜眼閉眼就到家的命。」魚成浩說。「但是說老實話。我那個大妹夫雖然脾氣差了點。心是極好的。你安家的福氣還沒享夠呢。何必還要去外面偷人家的。」
魚唯小一怔。就知道那天這廝說自己什麼也沒聽到是假的。
「我可沒偷人。」魚唯小辯解道。
「那你敢說你肚裡這小崽子。是我大妹夫親生的。」
「當然是……」魚唯小欲言又止。太瞭解魚成浩這貨了。你要是對他實話實說。他的好奇心也就止了癢點到為止。可要是死不承認。反而會激起他的鬥志。非要跟你死磕到底鬧出真相不成。
「停車。我要下車。」魚唯小說。覺得有必要在回家之前。在窗戶紙被他捅破之前。好好跟他做一番思想教育。
「別鬧了。妹妹。哥哥只不過說你兩句。你至於跟我慪氣嘛。」魚成浩不聽。繼續開車。
「我不是鬧脾氣。我是要為自己說句公道話。」魚唯小加重語氣。「我跟傅澤雖然有過那麼一次意外鬧出了這麼個見不得人的事。但我跟他是清白的。」魚唯小所謂的清白。是指不曖昧、不搞婚外情、不繼續纏綿、不破壞家庭。意外無可避免。但理智尚且能夠掌控局面。魚唯小自認為嫁給安日初後。腦海裡不該也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事。
可魚成浩好似壓根沒聽明白：「傻妹妹。在哥哥面前還裝什麼。你放心。哥哥我不會給你捅出去的。哥哥知道。你是想吃著碗裡的藏著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