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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虐童 文 / 弦悠

    一個不願搭理。一個卻要深究。一個想要敷衍。一個卻在認真。儘管如此。當魚唯小斜眼瞪視安日初。仍有一抹柔情在心底緩緩化開:想起昨夜。妻子的定位就跟板上釘釘一樣實打實了。面對這廝的態度自然也就不一樣了:「他呀……是過去式。」魚唯小這樣一說。同樣塞了一枚雞蛋在安日初嘴裡。

    他咀嚼兩三。就嚥下去了。抿著嘴笑:「我生魚煮成紅燒魚。還怕他個傅澤。」

    「我才不是紅燒魚。」

    「哦。那昨晚整個臉蛋紅得跟抹了胭脂似的。躺在我懷裡的人。是誰呢。」

    魚唯小終於豁然起身。倉皇離席。

    只是背轉身去的時候。唇角不慎淌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惱羞之笑。

    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想要爭執都爭不起來。說話三句必面紅耳赤。嬉笑怒罵。大約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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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的天雷勾地火呀。實在是來得晚了些。婚後一個月才步入正軌。但總算來得及。」白小雨聽完魚唯小的敘述。感歎道。「那後來那個蔡依蝶。可還有別的動作。」

    「安日初夠狠吶。」魚唯小這樣說的時候。帶著抹矯情的怪罪和更多的驕傲。「隔日就到荷塘上註冊了一個馬甲。把蔡依蝶發在微信的照片和他從電玩城調出來的照片一起放上去制做了個找茬的遊戲。點擊率瞬間完爆。現在幾乎全校都知道蔡依蝶ps技術了得了。」

    「你還真是嫁了個好老公。肯為你出頭。」白小雨水靈的眸子裡不無艷羨。

    「這哪是為我出頭。這是在為他自己找清白。」魚唯小解釋說。恰時保姆抱著段家小公子。一臉愁雲地走過來求助女主人:「小少爺哭個不停。我是真的沒轍了。」

    魚唯小著襁褓裡這個扯開了嗓門震天吼的男娃。取名「段雷聲」真不是蓋的。據說生下來那天還在肚子裡的時候產科醫生就聽到了他的哭聲。魚唯小一直認為這不科學。但當時魚唯小就候在手術室的門外。因為等待太久差點打瞌睡。迷迷濛濛中就是被段雷聲落地後一聲厲吼嚇得從座椅上整個跌下來。成了安日初與人茶餘飯後聊天時候最大的笑料談資。

    白小雨一直對「雷聲」這個名字耿耿於懷。認為既不霸氣又不文雅。遠不如「玟山」。可段玟山父母卻都認為該名響亮且順溜。於是一錘子敲定。小雨母子倆都不帶抗議反對的。

    孩子還小。自是沒能力計較了。但白小雨說:「等他長大。要是嫌棄名字不好。你可得替我作證。這不是他親媽害的。」

    「估計他不會嫌棄這名字。否則幹嘛一哭起來就震得整棟樓跟著顫抖。」魚唯小湊過去。「讓我瞧瞧。究竟是餓了還是尿了。」

    「剛餵過奶粉。剛換過尿布。身體一切都好。」保姆在旁解釋。她是高薪請來的資深奶娘。不允許旁人議論她的工作有所失誤。「照顧了那麼多個孩子。就這位段小少爺。脾氣最大。」

    保姆當然是玩笑的口吻。魚唯小和白小雨都笑起來。可孩子卻反倒越哭越賣力。終於令小雨也開始擔心。愁眉取代了笑靨:「究竟是怎麼了。」

    開足了暖氣。將孩子放在電熱毯上。才七手八腳地準備脫光他所有的衣裳。以便檢查他的全身。就怕新買的內衣摩擦著哪處不舒適。然而剛脫下褲子。魚唯小就發現了異常:「小腿後面的紅痕是怎麼回事。」

    白小雨把孩子在空中亂踢的腳丫子固定住。翻了個身。也發現了膝蓋後面一直連到小腿腳踝的兩道紅痕。再另一條。竟也有類似痕跡。好像是被抽打的傷勢。泛著紅腫與淤青的交替深嵌。

    白小雨的臉色當即泛白。微顫的雙唇毫無血色。雙手利索地剝掉孩子的上衣。圓鼓鼓的肚皮上潔白無瑕。可後背卻赫然顯現四五道紅痕。形狀更似被鞭打所致。時間應該就在這兩日。

    「奶媽。這是什麼。」白小雨再也無法淡定。心肝寶貝出現這樣的慘狀。當媽的居然才發現。

    她的怒吼令奶媽雲姨惶恐至極。想要解釋。可結結巴巴了半天卻說不上一句整話。與剛才的伶牙俐齒判若兩人。

    「是不是你。」白小雨問。圓睜的雙眼迸射血絲。是竭力隱忍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勃然大怒。

    魚唯小也急了。也十分懷疑奶媽的作為。要知道保姆虐童事件在這個時代發生過不止一件兩件。許多心理變態的保姆比披著羊皮的狼的更為可怕。陽奉陰違、陰險狡詐。雖然最終都被發現且送入了監獄。可是給幼小兒童造成的傷害卻大多不可彌補。

    在段玟山家裡照顧段雷聲的。除了小雨和玟山就只剩下保姆雲姨。倘若不是雲姨干的。魚唯小也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報警吧。」魚唯小說。

    「不要……不要報警。」雲姨慌忙嚷嚷。「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魚唯小反問。

    白小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報警。而是叫救護車。她一刻也不想兒子有事。他不停的哭泣一聲聲撕扯著她為人母的心。唯恐孩子還有哪裡不舒服甚至嚴重內傷。撥完電話。又忙不迭打給段玟山。求他盡快回家處理。

    魚唯小站在雲姨和白小雨之間。擋住孩子。唯恐這可惡的奶娘一時發狂做出什麼衝動之舉來。可她除了一遍遍澄清不是自己所為之外。只有焦躁地跺腳。儼如百口莫辯。

    「不是你。那你說是誰。孩子一直都是你照顧的。冬天穿得多。我很少到他的身子。只有你在替他洗澡的時候才會發現才好下手。不是你是誰。」白小雨聲嘶力竭地問。她的眼淚嘩嘩地淌。悲憤和心疼充斥滿腔。自己恐怕不知道衣襟已是一片濕漉漉。

    「是……是……是段先生。」雲姨一急。脫口而出。

    魚唯小臉色驟變:「你不要胡說。」這該死的奶娘。居然還想污蔑孩子親爹、離間他們夫妻感情。魚唯小立馬懷疑這婆娘是寧淑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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