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咱們一個月沒見的這一個月裡唄。」魚唯小說得跟真的似的。
「他!到底是誰?」
「我上司!我還曾留宿他家,他兒子管我叫媽!」
「什麼!?」
「他兒子你也見過的,就是上回在電影院,大老遠往我懷裡撲的那個。」
那件事安日初記得,但魚唯小當時親口承認她不是那小屁孩後媽,安日初便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那小破孩,和他那個帥到和自己有一拼的爹,居然和魚唯小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
「我不相信!」安日初開始麻痺自己逃避現實:「你把人家叫出來,當面對質!」
轉眼傅澤的電話又來了,真是鍥而不捨。
但正投了魚唯小的意,當著安日初的面,接起來說:「我馬上到,阿澤。」
還叫人家「阿澤」?安日初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
魚唯小在心底痛罵了自己一千遍好無恥啊好無恥,料想電話那頭傅澤的表情也一定跟吃了顆臭鴨蛋般難看,但不管了,如若能借傅澤甩掉安日初,魚唯小願意為傅總大人做牛做馬一輩子……領高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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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傅澤約了在喜來登酒店門口碰面,魚唯小下了公交車往酒店走的時候,心裡一萬遍祈禱方小姐千萬別出現在傅總身邊,否則自己的謊言就不攻自破,此外,定還要遭遇方小姐的侮辱和安日初的痛罵,還有傅澤的嫌棄。
萬幸,老天給面子,傅澤只有一個人坐在瑪莎拉蒂內,無聊地玩著手機裡的鱷魚洗澡益智遊戲。
聽到魚唯小敲窗戶,打開車門下了車,傅澤的臉色有點黑:「上班遲到也就罷了,連聚個餐都遲到,魚小唯你是有多忙啊?」
「你是專程在外頭等我的嗎?」魚唯小大逆不道地問了句。
「你說呢?我是……」傅澤剛想說:「我是因為bss遲到彰顯格調才沒進去」,忽然看到晃在魚唯小身邊一臉敵意瞪著自己的少年,敏銳捕捉到他往魚唯小身邊蹭、魚唯小卻小心往自己身邊挪的小動作。
老謀深算如傅澤,睿智地領悟了魚唯小為什麼要在電話裡如此親暱地稱呼自己,於是話鋒一轉,變成:「怕你遲到被人說,所以為你受盡冷風吹。」話說得這麼肉麻也就算了,居然還體貼地替魚唯小捋了捋耳鬢散亂的頭髮,溫柔到不行。
魚唯小一邊起雞皮疙瘩一邊在想:傅總大人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可當安日初突然衝上前去狠狠揮落傅澤的手並怒問一句:「你哪位啊幹嘛對我女人動手動腳?」
魚唯小就知道傅總大人不可或缺的戲份起作用了。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你為何會跟我的女伴一起來?」傅澤卻永遠那麼紳士,連嫉妒的質問都顯得那麼彬彬有禮。
安日初的年少衝動果斷弱爆了:「魚唯小什麼時候成你的女伴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傅澤欲蓋彌彰的回答愈發令安日初質疑其情感發展的撲朔迷離。
魚唯小正為這樣的效果感到得意,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馬路對面有人招手,定睛一看不得了,居然是方小姐!
原來讓傅澤受盡冷風吹的人是姍姍來遲的方可婷。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把傅澤借給心懷鬼胎的魚唯小只有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如今正牌駕到,魚唯小只有一邊閃的下場。
可若方可婷的存在被安日初知道,魚唯小和傅澤的戲份也就宣告殺青了。
眼下方可婷沖傅澤招手,只等著紅燈熄滅便要過來,面對馬路的傅澤和魚唯小都瞧見了,傅澤在背對著馬路的安日初尚未發覺之前,氣定神閒對魚唯小道:「我去停個車,你先進去吧。」
「好。」魚唯小如臨大赦,忙不迭往酒店裡走。
安日初很想問傅澤一句你開一豪車還需親自去停嗎?但見魚唯小往裡走,只怕要被甩掉,就急急跟了過去。
可魚唯小越走越慌,見到阿芙羅的同事們肯定要穿幫,安日初多逗留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在酒店大堂內繞了兩圈連安日初都不耐煩了,問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幾樓的時候,魚唯小決定不去赴宴從後門溜走。
恰在這時,安日初的手機響了。
接起來一聽,他臉色驟變,眉目泛起陰霾,口吻極不耐煩:「都什麼年代了,叫她別給我演這出!」
隱約感覺和安日初通話的人自己認識,魚唯小下意識問:「什麼事?」
此時安日初已經掛了電話,似乎極其煩躁的樣子,然面對魚唯小的好奇,卻溫言敷衍道:「沒什麼事……」話及此仍是一臉的不快,躊躇了片刻,終還是對她說:「我有事要先回學校一趟,我會再找你的,今晚不准喝酒!不准跟你的上司說話!更不准跟他回家!」
這廝還真拿自己當他女人了不成?魚唯小輕蔑地哼哼著別過頭去,安日初已經轉身大步離去。
他似乎有急事才忍放著魚唯小不管不顧,可魚唯小也莫名覺得心情忐忑,在大廳站了片刻,想著要不先回天沐公寓去,然才走到門口,被方可婷像條水蛇一樣挽著胳膊靠在身上的傅澤出現。
「哪裡去?」傅澤問。
「呃……正找包間呢。」被上司逮個正著,又欠了他人情,魚唯小可不敢不賣面子。
「58樓雲中廳。」傅澤往電梯走,魚唯小便也只好灰溜溜跟上去。
「你們公司年底聚餐連實習生也能參加嗎?」方可婷酸溜溜地問了句,與魚唯小擦肩而過的時候,斜眸瞪了她一眼。
魚唯小心虛地垂下腦袋,一路電梯直上58樓漫長而煎熬,她總感覺方可婷的眼神如刀刃狠狠刮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
終於,電梯門開,傅澤因為遲到,先行被侯在雲中廳門口的段玟山等人拉了過去罰酒,走在後頭的方可婷趁魚唯小不備突然伸腿絆了她一腳,害她差點摔了了嘴啃泥。
「方小姐!」就算自己利用傅澤做擋箭牌一事被她知道,也得先聽聽解釋嘛,何況她知道嗎?不知道還先出手傷人,魚唯小心懷憋屈,亦不客氣,蹙眉瞪她。
「我問你,情人節那天的花,是不是你陪阿澤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