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張二毛的計劃開始抓緊實施,清泉寨派出偵察兵,對張二毛的盤牛山進行詳細的偵查活動。
此次清泉寨已經培養出了一個排的偵查兵,第二個排的偵察兵正在抓緊訓練。
這些偵察兵無一不是身懷武藝,身手敏捷、擅長單兵格鬥的頂級士兵,在舊時代的中國,火器還未完全普及,練武的人還是很多的。
清泉寨民團經過一年多的發展,人數已經增長到了六百餘人,規模是大大擴充。而且民團士兵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全是樸實的農家子弟,進入民團又學習了一些文化,被灌輸了民族主義思想。
文縣張二毛,只有五百多人,而且都是沒有正規訓練的烏合之眾。
這種烏合之眾是相較而言,舊時代的土匪沒有點本事也是吃不開的,但土匪的訓練多是自發性的訓練,缺少團隊意識和紀律性,所以相比清泉寨民團來說,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沈進文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日,選定十二建星中的建日出發,此日適合行軍、出征。
當天祭拜土地、山神之後,張奎發、沈進文和趙維書三人都一起出征了,帶走了五百名士兵。
隴南縣距文縣有100里的路程,由於民團前往鹽官鎮購買了大批騾馬代步,也就是一天時間就能到達。沈進文為了奇襲盤牛山,決定半路走小道,在山中要走三天才能到達。
三日後,民團主力成功到達盤牛山附近,並潛藏在了一片樹林中。張奎發命令民團禁止生火、抽煙,禁止大聲喧嘩。
接著派出偵察兵對盤牛山土匪的活動進行偵查,這張二毛不是個消停的貨色,經常帶著大隊人馬出去活動。
有時是去勒索村莊,有時是去綁票。只要村鎮不同意送糧、送錢、送婦女,他就會帶著大隊人馬前去攻打村鎮。不過打得多是一些小鎮,那些大鎮子卻是不敢去招惹。
因為盤牛山易守難攻,所以沈進文建議張奎發等待張二毛帶人下山後半路設伏,而他們躲藏的這片樹林,正是張二毛每次下山的必經之地。
每個民團士兵身上都插著枝條,頭上戴著草環,在這山林中仿若鬼魅一般,與山林的顏色融為一體。
在叢林中,只要人體形狀被分割,就算是一百米外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什麼東西。
不過這一次伏擊,一等就是兩天。
直到兩天後,張二毛才帶著人馬下山了,這次張二毛準備去攻打一個小鎮子,因此帶了四百多人。
張二毛不知道的是,他正逐漸的走進了伏擊圈內。
這次伏擊分三段,張奎發、沈進文、趙維書各帶領一部分士兵,分三段進行伏擊。
沈進文就在最前面,他見張二毛來了,立即拍了一下身邊的士兵的肩膀,接著一個個的拍了下肩膀。
所有士兵都連忙低下頭,不去看張二毛那群人。
這是事先約定的暗號。
人是有第六感的,如果一直盯著敵人,很容易引起敵人的警覺。特別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第六感非常強烈,一旦有殺機,習武之人身上會有針扎一般的感覺。所以對於那些高手們來說,槍械雖然有威脅,但要打中他們卻是很難,除非是亂槍,打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瞄準,他們也就感應不到殺機。
民國時期因為火器的普及,行鏢已經不需要用到這些武林高手,所以民國時期很多武林高手加入了國民黨成了特務。後來為了打掉這些特務,普遍都得堵在房子裡用機槍掃死,否則沒有別的辦法,普通士兵進去一個就是死一個。
張二毛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起碼也是練過的。
整個伏擊隊伍,只有沈進文依舊看著道路上行來的盤牛山土匪,但他卻是一臉平和,似看非看,不露一絲殺機。
張二毛一群人卻是毫無發覺,慢慢進入了伏擊圈。
位於中段的張奎發也讓士兵都低下頭,一群土匪擺著長蛇陣很快就到了中段,最前面的土匪開始走向位於後段的民兵伏擊點。
趙維書等到盤牛山土匪已經來到了他們伏擊點的下方,瞄準下方一名土匪,扣動了扳機。
「打!」
霎那間,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山麓腳下的盤牛山土匪撲倒了一片,清泉寨民兵的槍法極準,第一輪打擊就打出近五百發子彈,這些子彈傾瀉在長蛇陣的盤牛山土匪身上,一下就倒下了近半的土匪。
下面的盤牛山土匪頓時被打蒙了,完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見山上傳來一陣讓他們肝膽欲裂的喊殺聲。
「殺啊!」沈進文和趙維書二人帶領的民兵還未裝備88式步槍,打掉來福槍中的子彈後,立即丟下來福槍,抓起大刀片子就往山下衝殺而去,一前一後堵住盤牛山土匪的逃生之路。
張奎髮帶領的中段民兵則有兩百人,清一色裝備88式步槍,打掉了一發子彈後,民兵們依舊不斷的向下面的盤牛山土匪傾瀉著子彈。
這些裝備了88式步槍的士兵,全是槍法精準的精兵,對著山麓腳下還能站著的盤牛山土匪進行精準打擊。
雖說不是槍槍命中,但卻也**不離十。
由於盤牛山土匪行軍是用一字長蛇陣,導致兵力分散,而此時趙維書和沈進文一前一後進行圍堵,他們要想衝出包圍圈,就必須站起來,選擇一個方向進行突圍。
山麓下的土匪被這麼猛烈的火力之下,被打得只能抱頭鼠竄,紛紛尋找掩體躲避子彈,一些土匪在山路上狂奔,不一會就被一槍放倒在地。
趙維書和沈進文二人卻是如同下山猛虎,趙維書一馬當先衝到山下,身前一名盤牛山土匪一個照面就被一槍蹦飛了出去,趙維書手中大槍揮舞間有虛有實、勢大力沉,猶如殺神一般,收割著那些試圖衝出包圍圈的土匪的生命。身後的民兵這時也衝了下來,將土匪堵在包圍圈內,與衝來的土匪展開搏殺。
沈進文那邊提著把大刀片,也帶著人堵住了另一頭,手中大刀奮力砍殺,正如形意拳的路數般,打亦走,走亦打,一路向前揮刀砍殺,那些土匪根本無法近身,就已被他一刀劈死。
而且是刀刀斃命,沈進文這樣的內家拳高手,對力量的使用技巧把握得非常精準,因此一刀砍下去,往往直接被斜劈成兩半,骨骼切口十分光滑。而那些用蠻力的人來說,一刀下去,雖說只要力氣夠大,也能把人劈成兩半,但是骨骼多是被硬生生砸爛的,絕不回出現如此光滑的切口。
兩尊殺神一前一後堵住土匪們的去路,著實讓那些土匪們膽寒。
連端的土匪沒有被步槍子彈重點招呼,因此能站著的人依舊不少。這些土匪雖說是烏合之眾,但卻同樣也是亡命之徒,一見跑不掉,立即拿出了一股狠勁,三三兩兩的衝上前去進行白刃戰。
至於他們的來福槍,火藥還沒進膛,就跟燒火棍沒啥區別。
趙維書和沈進文雖然精通武術,但在這戰場上卻不能其到絕對作用,真正其到作用的還是那些民兵。
但他們二人卻大大的提升了民兵的士氣,跟在他們身後的民兵們三人一組互相配合,衝向那些土匪展開了一場白刃戰。
很快那些盤牛山的土匪就被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敗下去,儘管不少土匪個人武藝也許不錯,但是他們缺少配合,很多只懂得憑著一股亡命之氣往前衝。而清泉寨民兵同樣也有武藝,他們還懂得三人一組互相配合,那些土匪一照面就是雙拳難敵四手,紛紛被砍倒在地。
「降者免死。」沈進文見已經立威,頓時大吼一聲。
「降者免死。」戰場上,傳來一陣齊聲高喊。張奎發見局面逐漸被控制,而槍膛內的子彈已經打得差不多了,立即下令:「上刺刀。」
「上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