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其實我爹是太平教大賢良師張角,他是我表弟,我們的目標就是要推翻漢朝,以民為主。」張窈毫不猶豫的說道,對原禮更是多了幾分好感。
「天公將軍張角!這是真的嗎?那麼我們的目標的確一致,只要能推翻漢朝,一切都在所不惜。」原禮此時激動不已,本想上前握住二人,可張窈是女子不好動手,便興奮的緊緊扣住張驍雙手。
張驍可不想陪他們二人激動,被原禮扣著,十分彆扭,費力的掙脫原禮後,問道:「那你現在想作何打算?我們這幾十年都在山上修行,並不知道世間發生的事情,這些年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自從亡國之後,為逃避追捕,我便隱姓埋名,其實我不姓原,而是袁,我名為袁禮,字公海,我四處奔走結識天下豪傑,就為有朝一日能夠光復仲室,為我族報仇雪恨。」袁禮冷靜下來,席地而坐說道。
「你隱姓埋名自稱原禮,和袁禮讀法上有什麼不同?認識你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有什麼安全可言?」張驍覺得哪有這般自欺欺人的,好心問道。
「這個嘛……」袁禮頓時醒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自己竟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那你可知我爹張角現在如何,太平教起義又如何?」張窈迫不及待的問道,從袁禮口中描述的情況推測,對於太平教起義有著不好的預感。
袁禮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太平教起義,又被稱為黃巾之亂,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鎮壓了,貌似只是持續兩三年,張教主好像在剛起義時就已經病逝。」
張窈原本還很緊張很期待的聽袁禮說著,沒想到起義準備這麼久,竟然是轉瞬即逝,而且張角自離開郅山幾年之後便已去世。
有過各種好的猜測,也有過各種壞的猜測,但沒想到現實竟會如此殘酷,張窈完全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一聽張角已死,立馬眼淚如黃河決堤,噴湧而出,為不想讓旁人見自己哭泣的樣子,張窈立即起身,跑到樹林黑暗中,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與張角一起遊歷的回憶歷歷在目,不久前還與張角在一起,時間一晃,卻已經去世二十多年,在張窈的印象中,無論自己做什麼張角都會包容自己,關懷備至,張角不但是自己父親,也是自己最崇拜的人,不但體恤百姓,為民請命,而且修得仙術,伸張正義,為民除害,是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可是現在,時光消逝,屍骨已寒,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如今天下大亂,張角只是萬骨之中的一束,張窈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一直痛哭著,衣袖都被淚水給沁濕。
張驍見張窈捂面跑開,知道她現在非常傷心,但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她,還是讓她痛哭一番為好,張驍聽到這個消息時,其實自己心裡也接受不了,自從跟隨張角後,張角就像自己的再生父母,故鄉被毀時自己正陷入沉重的悲痛中,是張角的不斷開導才使自己恢復過來。
而之後,張角對待張驍如同對待自己親生兒子般,照顧的無微不至,雖然嚴格要求修行,但也知道這是為自己好,可是現在,心中這麼偉大的人竟會有如此下場,真是天道不公,看來果真蒼天已死。
張驍內心非常悲痛,但是他沒有想哭泣的感覺,而是產生無盡的悲憤,一定要讓鎮壓太平教之人付出代價。
「不知太平教後來還有沒有倖存者?現在又在何處?」張驍強壓內心的怒火,向袁禮問道,太平教內大部分人自己都認識,而且關係密切,不希望他們全都遭此劫難。
「貌似沒有了,當時所有黃巾軍都被鎮壓,死的死逃的逃,現已找不到黃巾軍所屬。」袁禮想了想,又想起什麼,說道,「不對,還有一支黃巾軍,就是曹賊手下的青州兵,他們有數萬人眾,是一批精銳,應該就是現在僅存的黃巾舊部了。」
本來聽說黃巾軍也全遭劫難,張驍再次悲痛至極,卻聽說還有這麼多的教徒,頓時心中燃起希望,說不定其中還有自己所認識的人,真想能夠馬上見到他們。
「我聽你幾次提起曹賊,這曹賊又是何人?」張驍得知眾多教徒在這個所謂曹賊手下,那他又是什麼人?於是問道。
一聽到曹賊,袁禮立馬恨得咬牙切齒,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此人名為曹*,乃大奸賊也,就是因為他,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他就是仲室滅亡的罪魁禍首。」
接著袁禮向張驍慢慢講述自黃巾起義以來,到現在這些年間發生的事情,直到說到火把都已燒盡,才終於講完。
張驍本以為這只是太平教與漢朝之間的戰事,頂多袁氏參與了進來,結果沒想到,竟有如此多的諸侯豪強傭兵自重,獨霸一方,不但沒有天下太平,反而越發混亂,戰事四起,民不聊生。
張驍已經想不透,這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平教起義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現在天下大亂,以後該怎麼辦?
坐在原地發著呆,張驍心中一團亂麻,袁禮又點燃一支火把,並在旁邊路旁撿來一些樹枝,用火把點起來,火勢漸漸變大,讓張驍此刻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暖意。
這時張窈走了回來,失魂落魄,面如死灰,來到火堆前,張驍看她雙眼泛紅,眼眶微腫,讓人有種想要憐惜的感覺。
張窈此時顯得格外沉靜,一言不發,完全不像平時那個樣子,在張驍旁坐了下來,並靠在張驍懷裡,雖然這樣的舉動讓張驍不知所措,但張驍明白張窈此刻的心情,估計自己現在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於是也一隻手摟住她。
「不知公海兄可曾聽說過青釭劍或是放生劍、惑心劍?」張驍不想再提與太平教有關的事情,於是扯開話題問道。
 
原禮本還在撥弄火堆,被張驍這麼一問,立即明確的回答道:「知道啊,聽說過。」
「你知道?那麼這些劍現在在哪?公海兄,這三把劍可是事關重大。」張驍本想只是隨口一問,袁禮忙著起兵復國,又怎麼會知道修行界的事情呢?沒想到他卻知道這些劍的下落,張驍頓時驚得呆若木雞,而張窈依然無神的靠在張驍懷裡。
「其他幾把我不知道,不過青釭劍天下之人估計都聽過,曹賊有兩把寶劍,合為一對,雄劍名為倚天,雌劍名為青釭,削金斷玉,削鐵如泥,不知驍兄找尋這青釭劍有什麼用?」袁禮想都不想回答道,不知這些劍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
張驍為了確定這曹*的青釭劍就是自己要找的青釭劍,又向袁禮問道:「那你可知這青釭劍的來歷,這青釭劍是否完整?」
袁禮仔細的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劍的確是完整,但所得嘛,好像是後來所得,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這個曹*的確是要去拜會拜會,張驍想到這把青釭劍有可能不是自己在找的那把,不過細心為好,還是應當去確認才對。
「時間太晚,已到深夜,不如早些歇息,驍兄為何要在這野外過夜,難道親近自然對修行更有好處?」袁禮覺得現在也沒什麼可聊的了,提議大家不如去睡覺,但又想到張驍和張窈剛才在野外調息,好奇問道。
張驍有些尷尬,說道:「在下常年修行,身無分,真是慚愧。」
袁禮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說道:「哈哈!原來如此,我們一見如故,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不用與我客氣,跟我來吧。」
說完,袁禮起身朝城內走去,張驍本想扶張窈起來,卻發現她已睡著,看來剛剛大哭一場,累壞了,於是將其背起,跟上袁禮。
走了沒多久,來到之前到過的那家飯店,袁禮與掌櫃招呼幾聲,便向樓上走去,張驍緊隨其後。
來到房間,這裡的房間並不太大,卻也打掃的夠乾淨,佈置也周全,張驍將張窈抱到床上,整理好一切,才來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張驍感覺前所未有的累,真想一覺睡著就不要再醒來了,不多時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