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趕忙搖著頭,此時那半掩的門正好開了,虎子抱著布匹出來了,放到了門口的馬車上。
屋裡衣架上的樣衣,打著光,色澤款式無一不吸引了那正站在門口的人。
慕容燁華從沒見到過這樣好看的衣服,驚呼一聲,立馬衝了進去。虎子想喊住人也來不及了,見木槿去招呼了,也就繼續做著自己的事了。
慕容燁華拿下那衣服,一件件比劃著,木槿忙笑著招呼,「小姐,我們今天的訂單已經滿了,您明天早些來吧!」
慕容燁華沒空搭理,對著那一側的銅鏡,依舊比劃著。木槿蹙了蹙眉,忙上前又說了一遍,卻被那站在後面的春花給推到了一邊。
「我們家小姐看上了是你們的福氣,還不想賣啊?你們怎麼做生意的?還想不想幹了?」,春花高昂著頭,像是一隻驕傲的麻雀。木槿想要反駁,就想到老闆的教導,有些僵硬的擠出來一絲笑容,語調清直道,「對不起,我們店裡有規矩,每天五十件,多了不受,還請明天再來。或者你們現在趕去華清街,那邊的鳳衣閣或許訂單還沒滿赤潮星河全文閱讀。」
春花剛想說話,慕容燁華就轉了過來,面色傲慢道,「好大的膽子,說吧,想要多少錢,這些我全要了!」
「喲!這回是帶足錢了嗎?可別又是空口大話吧!」,木槿見老闆過來了,忙跑到寶兒邊上,底氣十足的瞅著那已經變色的兩人。
慕容燁華看到那張難忘的臉時,愣了一愣,撇下了手中的衣服,立馬炸毛了,捋起袖子就揚起拳頭沖寶兒衝來。木槿嚇了一跳,想要擋到寶兒面前,卻被寶兒拉開了。趁那女人衝來的瞬間,寶兒毫不猶豫的一個側踢。
「啊!」,人順著那力道壓倒了一排衣架,埋到了一堆衣服裡。寶兒看著那掉落的樣衣,微微蹙了蹙眉,急聲道,「虎子,過來把人拖開,可別把咱們衣服壓壞了。」
春花呆了一會才在自家小姐那殺豬般的哀嚎聲回過勁來。支吾的指著寶兒,見寶兒眼中透過來的厲色,立馬收回了指頭,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把自家小姐扶了起來。
虎子可是一點也不馬虎,把那還在坐著的人拖到了一邊。慕容燁華再也力氣反抗了,捂著肚子怪叫。
聽著響動從後院出來的冬梅和海棠忙把掉落在地上的樣衣撿了起來,小康子扶起了架子,還趁機白了一眼那哀嚎的女人。他家老闆真是厲害,這種把尾巴敲到天上的人就活該被踹。
寶兒無趣瞥了那歪在門邊的人,上一次就因為她差點耽誤了李雪鳶的病情,這一次,還敢來惹,不給她點教訓,還真以為她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當然,力道她倒是有掂量的,也就是躺個三五天罷了。當然不能把人踹出毛病,否則,豈不是還要添上醫藥費了,那可就虧本了。
慕容燁華被抬回宅子時,立馬瘋了一般,也顧不上疼了,喊來了侍衛,就要去報仇。還沒到門口,就遇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慕容清。
「這是要幹什麼?」,慕容清陰沉著臉瞅著那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妹妹。
見到自家哥哥,慕容燁華推開了一邊丫頭的攙扶,撲到了哥哥懷裡,嗚嗚的哭著。慕容清皺了皺眉,想要把人推開,卻被抓住了衣襟。看著那梨花帶雨的小臉,還真是不忍心了,畢竟是親妹妹。
「怎麼了?」,依舊一副陰沉模樣,微掀了掀眼皮瞥了邊上的丫頭一眼。
春花立馬顫抖抖的跪了下來,「回少爺,小姐和奴婢去鳳衣閣買衣服,那老闆非但不賣,還、、還踹了小姐。」說完,立馬垂下了頭。
慕容清緊抿的唇角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幾不可察的彎了一個弧度。
「秦叔,去請大夫來。」
那躬身立在一邊的侍衛都不知該如何辦了,相互望了望。領頭的見秦管家給了個眼色,立馬會意,帶著一幫人悄悄退下了。
慕容清把人推給了一邊的春花,理了理袖子,轉頭又出了門。走到門口時,想到了什麼,又退到門裡,對著守衛道,「沒有我的吩咐,仍何人都不准出了這個門。」
「是!」,兩個守衛異口同聲答道。世子爺的話那可比王爺的話還管用呢!王爺經常遠遊,好多時候都不會在府裡。王府裡的一切事物,可都是世子在處理呢,世子的話那就是聖旨啊!
到了一處拐角那原本陰沉的臉立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臉頰上現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為防止那女人回來報復,寶兒把張大叔安排回來了。自己去李記茶鋪找了李雪鳶。
李雪鳶還是三天前來鳳衣閣冒了個泡,後來就又消失了。寶兒也聽說了,今年的茶葉市場特別不景氣,茶鋪子裡幾乎每家都壓了很多貨庶女就要狠最新章節。
眼看著就要到年關了,如果茶葉還是賣不掉,來年新茶一出,就再也別想脫手了。
寶兒不太瞭解茶葉市場的狀況,但是還是想去瞭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寶兒到店裡時,李雪鳶正在細心的給客人介紹不同的茶品,那一絲不苟的樣子,倒是讓寶兒吃驚不小。這李雪鳶還真是轉性了,竟能專下心來做生意了。
寶兒自個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店裡很冷清,也就一兩個在那轉的。
和李雪鳶聊了很久的那人一直蹙著眉頭,似是有些不滿意,最後還是沒有買,出了店門。
李雪鳶呼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水想潤潤喉嚨,卻意外的看見寶兒就坐在那。茶也來不及喝了,就撲了過去。寶兒見邊上沒地方,才沒避開,任著她糟蹋了一會。
「死女人,還不起來,我衣服都要被你碾碎了。」寶兒拎著某女的後領把人拽到了一邊。
「寶兒,你也不安慰安慰我,你剛才也看見了,我都說了半天了,客人還是走了。」,指了指那一屋子的茶葉繼續道,「你看看,這些還只是一部分,我家倉庫裡可是壓著半倉呢!就怕再過些日子,我連肉都吃不起了、、、。」
李雪鳶無力的倒在寶兒肩頭,嘴裡不住的哀怨著。寶兒看了一圈,花茶果茶佔了一小部分,九成以上都是綠茶。
「快到年關了,倒不如將一些質量好的好好包裝一下,可以裝到好看的瓷瓶子裡,作為年關禮物。」寶兒微鎖著眉頭道。
李雪鳶立馬爬了起來,愣了一愣,轉而跳了起來,驚呼道,「寶兒,你太聰明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寶兒沒太大回應,繼續道,「但是,這種方式太容易被模仿了,你只能快速出擊,在別人還沒能反應之前銷出去大半茶葉。剩下的部分,我有別的辦法。」
李雪鳶簡直要樂過頭去,抱著寶兒不斷地跳腳。
「鬆開,是誰當初說要把初抱留給你男人的,你都抱了本夫人多少回了。要是讓我家相公看見,還不把你給削了!」,寶兒佯怒道,卻是揚著嘴角撇開了人。
「好了,還不快去安排,也讓你老爹高興高興,可別再抱怨生了個吃白飯的閨女。」
「好好好,我這就去,」樂呵的晃著腦袋跑開了。
寶兒從櫃檯上拿了一支小筆,給李雪鳶寫下了具體的安排事宜。她可不相信那女人的腦子,讓她裝男人能裝的住,裝生意經可真是不能相信。
寶兒把寫好的安排遞給了前台夥計,讓他交給李雪鳶,拉了拉袖口的棉絨,遮了遮手,出了門。
晚上,向樂墨徵詢了華商街的相關事宜,樂墨很是贊同,寶兒心裡的石頭也就又落下了一塊。
華清街的那兩處店舖經營的也很好,自從有了盜衣事件,鳳衣閣的名聲在桃花鎮怕是無人不知了。如此免費的廣告,不打白不打。
前兩日又看了華雲街那邊的三個成衣鋪子,也簽訂了文書,這兩天正在全力整頓。
第二步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那些小波瀾對於寶兒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上輩子的公共關係也不能白學啊,危機公關絕對得活學活用。搗鬼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不是考慮到接下來的大計,她早就想把那一家子給活剝了。一個個賤的令人髮指,暫且再讓他們快活一段日子吧!也不急於一時。
華商街那邊流民的事,寶兒也全權交給小康子和虎子了,也算是給他們一個鍛煉的機會大陰陽真經。
既然選擇從商這條路,他們就應該懂得,生意並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麼簡單。需要從最開始對全局有一個把控,找準方向,找出所有能夠影響到所選方向的因素。再把這些因素很好的結合到一起,恰當的協調。使之成為一個鏈條,在鏈條的運轉中,得到所謂的利益。
而在整個鏈條的動態運行中,你還需要隨時根據動態做出調整。那些動態,可能是機遇,也可能是危機,能夠把危機轉變為機遇,才能達到最頂端,成為最後的贏家。
她現在需要多花些心思在李雪鳶的茶葉上,如果今年的資金運轉不過來,肯定會影響她家來年的生意。李家作為桃花鎮的首富,李記茶鋪的生意不僅關係著自家,更是關係著李家下面那一大批茶農。
對於茶農來說,茶葉就是他們的全部,如果茶葉賣不出了,貶值了,他們還靠什麼來活?
這邊,李記茶鋪的高檔禮品茶開始問世,而鳳衣閣這邊,寶兒分兩批,召集了老顧客,開了兩場「茶與生活」的講堂。
樂墨坐在閣樓上,瞥著自家後院那不斷湧進的人群,微挑的鳳目漾著柔柔的亮光。他家的女人,可真是不簡單,遠比他想像的還要聰明。不禁捏緊了手中的杯盞,自家女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從最開始的茉莉花,到蘑菇,到治瘟疫,再到鳳衣閣,她每一步都走得太過出人意料。就拿鳳衣閣來說,又有誰能想到利用自己的招牌,讓別人為自己賺錢呢?經營過程中的每一步,看似突然,卻又都自然。她心裡對每一步都有很清楚的規劃,她有足夠的能力和不為人知的『野心』。這一切已經深深折服了他。
不自覺勾唇一笑,這天下,也只有自己能夠配得上她!
講堂剛結束,大家都直奔李記茶鋪,寶兒抱著胳膊,微微鬆了口氣。
「樂夫人辛苦了!」,某個非要給她冠上稱謂的男人從後面把人打橫抱起。
「你是誰啊?竟敢抱我!若是讓我家相公知道了,還不把你活剝了!」,攬上了那脖子,嬌俏的嘟著小嘴道。
樂墨溫軟一笑,抱著人上了閣樓。還趁機索了個香吻,「我不僅要抱,還要親,再還有、、、」,順勢把人壓到了床上。
「呵呵,奴家的身體可是我家相公一個人的,你可不要輕薄於我。」某女掐著調子,勾起了某男的下巴。那俊朗的頸側,太過誘惑。趕忙把人放開,盤腿坐到了床上。
樂墨順著坐起了身,從後面攬住了人,薄唇搭到了那玉耳邊上,呢喃道,「不如,趁著你家相公不在,我倆共赴一番**,可好?嗯?」,那靈巧的手已經開始行動了。
寶兒嬌嗔的把人推開了,仰著微紅的小臉道,「奴家可不是那些輕浮女子,看來公子倒是經常和有夫之婦共赴**啊!」,得意的瞥了一眼那微滯的男人,起身拿過櫃子上的一本畫冊,用著自製的鉛筆,開始描畫。
樂墨神色郁然的坐在一邊,吃著啞巴虧,他活該啊,自己給自己挖坑。身上的燥熱無處發洩,只得忍著,時不時看看那絕美的小臉,慰藉慰藉。
不知過了多久,那小人終於收了筆,樂墨趕忙湊了過去。還沒親到人呢,下面就喊開飯了,兀自面色陰沉的先下了樓。等那男人走遠了,寶兒憋不住大笑起來,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李記茶鋪門前難得見到的長隊排了老長,李員外看著那長長的隊伍還以為自己走錯地了,抬頭看了好幾眼門牌,確認完之後就是目瞪口呆。
他家生意最好的時候也沒經歷過現在的狀況啊,更何況現在正是頹敗時期,哪來的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