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二十多人,手裡晃著大刀,映著火光,閃的心寒。見還有一個美人,更是興奮的圍著馬車打轉。
「哈哈,大哥,今天可真是好運氣啊,這麼個美妞,乾脆帶回去做我們大嫂得了!」
「哈哈哈哈」,周圍一片應喝。
為首的大鬍子,酣暢的笑著,「好!哥哥給你們都記一功!多發些賞錢。哈哈哈哈」
張大叔張著臂膀,把寶兒擋在後面,手一鬆,夜空立馬綻放一朵白亮的花。
「不好,他在發信號!快上!」,大鬍子有些驚異的叫喊著,沒想到一個普通車伕還有這玩意,一定不能小覷。
寶兒沒時間去想太多,心裡緊張極了,這麼多人,張大叔腿腳不便,她一人又能應對幾個。
兩人同時揚刀衝著張大叔,寶兒剛想擋一邊,張大叔已經出了兩掌,那兩人還沒來得及叫喚,就口吐鮮血,癱倒在地。圍著的人一陣驚呼,往後瑟縮了兩步。
寶兒有點沒回過勁,緊跟在張大叔後面。那頭領帶頭衝了過來,還沒靠近,只聽簌簌響聲,一圈人立馬雙膝跪地,抱著雙腿,打滾哀嚎。
當看到那抹白影近至眼前時,寶兒張著嘴巴,呆了。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寶兒,不怕,相公在呢!」,立馬被那熟悉的氣息包裹著,被抱進了馬車。
外面哭嚎聲奇跡般的消失了,馬車繼續平穩的前行著宦妻,本座跪了最新章節。
寶兒瞪著大眼,看著那張熟悉的俊臉,一眨不眨的。這還是那個每天給她做飯洗衣的相公嗎?
「寶兒,別怕,相公在呢!」,低聲哄著,吻了吻那有些蒼白的小臉,擁的更緊了。
掙出了那個小腦袋,摸了摸那張臉,「你是樂墨嗎?」
樂墨撫了撫額,勾著唇,微挑著眼角,帶著一貫的邪魅,「寶兒難道不認識相公啦?」
那逗弄的調子,除了那個男人,還會是誰?!
氣的掙開了來,「你丫的到底是誰?」,真特麼的想罵人,腦袋裡就一個想法,自己被騙了,還被騙的很慘!
樂墨把那小人又拉進了懷裡,「你放開!你個混蛋!」,寶兒現在很需要冷靜,她腦袋運轉不了了。
樂墨有些無辜的任那小人靠在一邊,輕聲道,「寶兒,回去我給你慢慢解釋,好不好?」換來的只是一記冷眼。
過了一會,見那小人沒那麼緊繃了,稍稍靠近了點,「寶兒,相公就是相公啊!永遠都是!」
「你離我遠點!」,一聲怒吼下,某男只得又退回原處,有些傷神的蹙著眉。
寶兒猶如身在雲霧中一般,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了?她的相公不是土生土長的茶農嗎?那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飛著過來的?還帶著一群黑衣人。
張大叔不是一個瘸腿的老頭嗎?為什麼腿也不瘸了,一出手,直接死了兩人?
這個世界怎麼了?還有多少東西是她不知道的?
寶兒一路都處於癡傻狀,馬車停下了,也不知道,樂墨不敢直接伸手抱人,緊緊盯著她。
順著簾縫,才知道已經到鳳衣閣了,想要起身才知道腿已經木了,險些栽倒,樂墨直接把人攬到懷裡,抱下了車。
寶兒也沒掙扎,由著他抱上了樓。
樂墨蹲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小人。
「寶兒,相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相公永遠都是相公,其他的事,你慢慢就會知道的。」捏著那肉肉的小爪,提著的心才算放個留下來。
呆了一路,腦袋現在才開始運轉,她真的不需要在意其他,她只知道,無論這個男人是誰,都會依舊深愛著自己,這就夠了,不是嗎?
拉開被子,倒在床上,今晚有些震撼,她現在需要消化消化。樂墨給她輕輕脫了鞋,也上了床。想要把她攬在懷裡,想了想,還是讓她靜靜比較好。臥在一側,看著她的側影。
寶兒醒來時,又到了人家懷裡,外衣也被脫了,只穿著一件襯衣。
昂著頭,細細看著那張俊臉,不自覺覆上了他的眉峰,來回描畫著。
這是她的男人,這一世唯一的親人,也是最愛她的人。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他依舊是那個他,她的老公。
某個腹黑的男人,其實早就醒了,就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他家女人會是什麼反應。當感受了那親暱的觸感時,嘴角不自覺勾起,漾著一圈漣漪。
伸手按住那小腦袋,覆上那櫻唇,勾住那條香舌,吮吸纏綿。直到那張小臉有些漲紅,才收回了舌頭,翻身把人壓倒在身下。
寶兒得了機會,總算可以吸口氣了,當著嘴巴,瞪著那男人,「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某男邪魅的傾身,舌尖點了點那嬌俏的鼻子,揚著眼梢,半支著身子嫡女擒夫三十六計全文閱讀。
「你要做什麼,我不管,唯一一點,如果,敢讓別的女人碰了你,那你就永遠別回來了!」,把那男人推倒在床,霸道的對著那張俊逸非凡的皮相。
「為夫哪敢,只要夫人就足矣!」,半敞著衣襟,慵懶的把人攬到身前。
「你最好給我記著,否則、、、哼哼」,看著那笑的如此燦爛的小臉,樂墨渾身顫了顫。
寶兒和樂墨一起下了樓,店裡還沒開張,張大叔在規整著架子上的布匹。看著那又瘸了的腿,寶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還真能裝!轉頭瞥了那男人一眼,腦海中立馬出來幾個詞,深藏不露,腹黑狡詐!
樂墨眉毛跳了跳,看那小人的表情,肯定沒想他好。唉、、、
眼看著快到中秋了,街上處處彰顯著喜慶。樂墨最近倒是少有出去,都陪在她邊上,時不時抱抱她,親親她。寶兒到是沒給他什麼好臉,除了店裡的事,就到後院擺弄著那些已經打苞的菊花,小豆子和小白都養在後院,寶兒給花圃圍了一圈籬笆,可不能被那兩個傢伙糟蹋了。
「女兒啊,鎮子裡新開的那家鳳衣閣,生意很不錯啊,你店裡的生意倒是冷清了不少。」,柳氏坐到了一邊的軟椅,看著吳嫣然。
吳嫣然正看著手中的賬本,聽柳氏這麼一說,抬了眼,頓了頓,又繼續埋頭寫畫著。
柳氏見女兒有了反應,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聽說,開舖子的,是樂墨的媳婦、、、」,拖著尾音,望著吳嫣然。
「娘,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別插手!」,不似往日的輕柔,眼中帶著隱忍和狠厲。
柳氏見女兒如此,心裡也是有了考量,我就說嘛,我柳若煙的女兒,怎麼會差!
此次出行,卻無任何結果,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來了吳州,卻沒有任何答案。按照規矩,中秋前,他必須趕回中城。可是,事情還沒弄明白之前,他如何心安。
「主子,宮裡來消息了,我們得盡快回去!」,一人恭敬的立在一邊。
慕容昱陰沉著臉,盯著腳邊的倒影,「再等等。」
那人低著頭,慢慢退下了。
桃花湖上細波蕩漾,午後的暖陽灑在湖面,襯得波光粼粼。湖面很寬,東岸邊,蕩著幾條畫船,淺灘處,兩隻白鷺正在尋食,時不時點著腦袋,撲扇著翅膀。
「靠邊,礙事!」,白了那男人一眼,「豆豆,過來媽媽這邊!」,小豆子瑟瑟的邊瞅著那張陰臉,邊朝寶兒懷裡鑽。
「我家豆子都長這麼大啦!」,低頭想吻一吻那腦袋,瞬間就被一隻袖子擋住了。
小豆子連忙跑到一邊,老實的離了寶兒一段距離。
寶兒憤憤的站了起來,瞪著那正笑的滿面春風的男人,「你想鬧哪樣?」,一聲驚吼,小豆子撒腿就跑。某男挑著那魅惑的眼梢,有些疲憊的扶著額頭,「寶兒,為夫近幾日都覺得很是不舒服,你來給為夫看看。」說著就將胳膊搭上了寶兒的肩頭。
「裝,繼續裝!」,甩開肩膀,拎起一邊的水壺,繼續澆著水。這死男人,就是一個大妖孽!對待這種人,決不能心慈手軟。寶兒,謹記,謹記啊!美色當前,一定要經得住誘惑哇!
嘴裡唸唸有詞,緊鎖著眉頭冷情總裁的前妻。
樂墨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又挪到了寶兒邊上,伸著頭道,「寶貝兒,這株已經喝飽了吧?」
寶兒這才注意到,半壺的水都澆到了一株上面,連忙收了手,狠狠剜了那男人一眼,樂墨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寶兒,湖東岸的蓮蓬都熟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樂墨太瞭解這個小女人了,對於吃喝玩樂,她一概沒有抵抗力。
寶兒踮著腳,望了望那片已經有些枯黃的荷塘,放下水壺,就往籬笆外面跨。
好久沒吃過新鮮的蓮子了,記憶中還是一次去西湖,偷偷摘了人家一個大蓮蓬,當時既興奮又帶著一點負罪感。那滋味,既清甜,又帶著淡淡的清香,哇,回味無窮!
樂墨想過去搭把手,寶兒打開了,踩著木頭,就跳了過去。樂墨輕輕一躍,隨在她邊上。
湖面東岸搭了一個伸進湖裡的舞台,像是懸在湖面的樓閣,裝飾的極其精緻,下面就是荷花池,片片大圓葉,隨風舞動著。
邊上的蓮蓬早已被路人摘沒了,只有裡面些的,還在那傲然的挺立著。
不用伸胳膊就知道,肯定夠不著了,好不容易在邊上尋了個枝條,還沒等伸過去,就掉進了湖裡。氣死姐啦!啊啊啊!叉著腰,來回轉了幾圈。好啊,你就等我求著你唄,我偏不!
「寶兒,看上哪個了?相公給你摘過來。」,看著那跳腳的小人,樂墨知道,時候差不多了,再耗一會,那小女人就該炸毛了,連忙移身到邊上。
寶兒剛想服軟,就見邊上停著一條小船。不搭理那男人,跳到了小船上,揭開繩子,拿著小木槳划呀劃。
樂墨斜著身子,靠在一邊的樹上,饒有興趣的盯著那驕傲的小人。寶兒費了好大勁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船就是不動啊!扔下木漿,氣喘吁吁的趴在船頭。
該某男上場的時候到了,還沒見怎麼跳的,人已經到船上了。
某男貌似很會劃,三兩下,船就按著既定的方向駛去。樂墨把那趴在船上的小腦袋,移到了自己的腿上。
到底是肉枕著舒服啊,何樂而不為,躺在小船裡,看著那一片片葉子從眼前劃過,心裡有些癢癢的,真想躺在這裡面過一晚。
當看到那蓮蓬近在眼前時,寶兒興奮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哎,你們幹啥子呢!把我的船划回來!」
寶兒連忙收了手,就見岸上一個粗布衣裳的小伙子,在朝他們叫喚著。寶兒和樂墨不自覺相視一笑,都挑了挑眉,裝作沒聽見一般,開始摘蓮蓬。
給那小伙子喊得精疲力竭啊,人家夫妻倆倒好,自動屏蔽了一切噪音,樂滋滋的摘著。
「別摘了,給我留點、、、、」,小伙子坐在岸上,嘶啞的喊著。我容易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賺錢的活計,現在倒好、、、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當看著那倆人終於載著一船的蓮蓬回來了,小伙子嗚嗚的摸著淚。
「你哭什麼呀?不是給你劃回來嗎!」,寶兒倒是來了小脾氣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看著很不舒服。
「你們都把蓮蓬摘完了、、、」,那小伙子嘟囔的說著。
「也不是你家的啊!」,小性子上來了,一點也不退讓。樂墨勾著一抹淡笑,坐在船邊,看那小人鬥志昂揚的樣子。
那小伙子摸了摸眼淚道,「你們都是有錢的人家,我們連飯都吃不飽、、、、」
聽人家這麼一說,寶兒蔫了卿狂,傻王妃來罩最新章節。
「好了,別哭了,我就拿兩個,這些都留給你吧。」
那小伙子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樂墨拉著寶兒上了岸,寶兒留著手裡的兩個,戀戀不捨得看了那一船的蓮蓬。
「你平日靠什麼維生?」,樂墨微皺著眉,問著那小伙。
「以前是靠著種地,現在地也沒了,只能打散工,可是人家一般都不招自由身,沒法子了,只能想著法的到處磨點。」,見這兩人不似一般有錢人家那麼倨傲,小伙子有些苦澀的訴說著。
「那地哪去了?」,寶兒看了看樂墨,問著那小伙。
「我們村的全被官府收了回去,說是皇上五十大壽,要給皇上建一個功德祠。我們敢怒不敢言,全交了地,還得每家出一人去做工。」,小伙子垂著頭,眼裡泛著淚花,「我們都沒錢,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也沒辦法逃去別的地方,只能熬一天是一天了。」
樂墨垂著眼眸,寶兒看著那小伙,心裡泛著一些無奈。這就是封建社會的根瘤,一層層的壓迫,一層層的剝削。處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位,永遠是權利和財富的把控者,甚至掌控著下面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利筆揮,千命絕。
和樂墨回到鳳衣閣的時候,冬梅已經做好了晚飯。自從收了邊上的銀匠鋪,他們就多了一個後院,有了廚房。
寶兒端著碗瞅著那花瓶裡的兩支蓮蓬,心裡有些鬱鬱的。樂墨面色沉靜,靜靜的喝著碗裡的粥。
「寶兒,相公待會要出去一下,得晚點回來,你先睡別等我了。」樂墨放下手裡的碗,就準備起身。
想著今天的事,寶兒似乎感覺得了一些事情,笑著點了點頭。樂墨吻了吻那軟軟的臉頰,起身下了樓。
店舖的生意正常運轉著,寶兒也沒什麼操心的地方,新畫好的圖樣,也讓張大叔帶給了秀秀。寶兒現在是越來越懶了,一個版樣都不願動手去做了。
寶兒正準備出去走走呢,就被李記的一個夥計攔住了,說是他家小姐發飆了,和他家老爺吵了起來,夫人派他來請寶兒,想著寶兒能過去勸勸。
寶兒趕到的時候,李記茶鋪大門半掩著,立面乒乓作響,外面圍了好幾層湊熱鬧的,都伸著腦袋堵著那口。
寶兒是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避開了一個飛來的杯子,瞪著眼睛對上那正站在桌上的女人。
寶兒倒不是第一次見李家老爺子,那老爺子也有五十多歲了,老來得女,從小寵溺的很,如今可好,再也看不到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像是脫韁的野馬,再也綁不住了。
老爺子氣得在一邊捂著胸口,李夫人一邊指著李雪鳶訓著,一邊給那老爺子順著氣。
「你發什麼瘋?!」,寶兒罵了那女人一句,走到老夫妻面前禮貌的行了禮。
李夫人仿若看到救星一般,拉著寶兒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寶兒在那零碎的拼湊中也大概明白了。李老爺的一個老友,家裡正好有一個兒子,正值結婚年紀,兩人一合計,覺得兩個孩子結為親家,親上加親。訂好了見面的日子。李雪鳶一聽,一萬個不同意啊,人家今天正好來看人,李雪鳶直接劈頭蓋臉就把人家罵了,還說人家長得跟一隻蛤蟆似的。李老爺氣啊,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自己當初還把自家閨女誇得天花亂墜,現在可好,把那潑婦都甩了老遠,哪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
這不,就火了,幾十年的火終於繃不住了,直接罵了那丫頭一句,李雪鳶不服啊,就和他爹槓上了惡少的盲妻。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李雪鳶見寶兒來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從桌子上爬了下來。悻悻的呆在一邊。寶兒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她聊得來的人,她害怕失去,所以她怕。
寶兒一邊安撫著那兩個老人,一邊示意李雪鳶過來道歉。李雪鳶木木的搖了搖頭,寶兒瞪了一眼。轉頭又繼續安慰著老人。
見那老爺子平復的差不多了,走到那女人邊上,把人拉進了後院。
「你丫的可真有才!把你爹都氣成那樣,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啊?」,一點也不客氣,對著那女人就訓。
李雪鳶有些理虧的低著腦袋,「也不都是我的錯,誰讓他給我找男人了,長得那麼醜,還好意思來見人,丟不丟人吶!」
「那你不能換個方式啊,明明知道是你爹找的,你還這麼衝!你還讓不讓他活了,這麼大年紀了,容易嗎?」
「我就是看不上別人,我就要上官翼,」嘴裡嘟囔著。
「好了,先去道歉,辦法那麼多,你專門找了個最蠢的!真不知道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推著那人就往前堂塞。
李雪鳶磨磨唧唧的,「我不道歉,也不全是我的錯。我不要,他們非得給我找。」
「哎,你個傻女人,我發現我只要和你站到一起,我的智力立馬漲到了五百。、、、」,「好了,你去道歉,我有辦法不讓你爹娘再給你找男人。」
「真的?」,李雪鳶立馬精神抖擻。
「不信拉倒,那我不管你了。」寶兒佯裝要走。
李雪鳶趕忙拉住,「好好,我去道歉。」
兩人相攜著又到了前堂,外面看熱鬧的已經散了,店門也大開著。李老爺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晾著茶。
「別太假啊!」,寶兒臨門再加一腳,這丫頭明顯從未認識到自己有錯,只算是敷衍罷了。
李雪鳶挪到老爺子邊上,「爹,我錯了」,聲音依舊硬硬的,寶兒有些挫敗的翻了翻眼睛。
這算哪門子道歉啊?
那老爺子喝了口茶,聽著閨女心意不誠,想要轉過臉去,一旁的李夫人趕緊給老頭子使了眼色。
「嗯,知錯就好。下次可不要再犯了。」放下杯子,甩著袖子出了門。
「你這丫頭啊,怎麼就不讓你爹和我省心呢!你也學學人家寶兒,知書識禮的。」李夫人指著寶兒訓著李雪鳶。
寶兒和李雪鳶同時抽了抽,寶兒腦門更是冒了一排黑線,咳咳,夫人啊,你是只看著表面了、、、、、
李雪鳶囊著鼻子瞄了寶兒一眼,低著頭吐著舌頭,娘啊,她和我是一樣的啊!你被騙了、、、
轉念一想,以後也真該跟寶兒學學。人前,端莊嫻雅,人後,瘋狂瀟灑。
等李雪鳶她娘訓的差不多了,寶兒趁機就把那丫頭帶了出來。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救救我啊!」,李雪鳶誇張的仰頭哀怨著。
「哈哈哈哈,」寶兒得意的大笑著,「學著點,傻狍子!」
「什麼袍子?」,李雪鳶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庶女就要狠。
「在一個常年冰天雪地的地方,有一種動物叫作狍子。見到有人來抓,就把頭埋到了雪裡,哈哈,這下你們看不到了吧!然後,人家一棒子就把他敲暈了,裝進了袋子。」
李雪鳶皺了皺眉道,「這狍子也忒傻了吧!」
「嗯嗯,你懂得!」,寶兒憋著笑,趕忙拔腿就跑。
李雪鳶這才回過神來,「死女人,你給我站住!你竟敢說我傻!」
「哎喲,對不起啊、、、」,跑的忘了神了,這才知道撞了人了。抬頭一看正是那位木公子,寶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關係,跑慢點,別摔著了。」,慕容昱一襲普通的白衫,邊上跟著一個夥計模樣的人。
李雪鳶這一看,這還得了,又來了一個美男!趕忙放慢了步子,移到寶兒邊上。
「我剛回來,才知道你上次派人來尋我了,有什麼事需要我辦嗎?」,慕容昱面帶微笑,俯著身子,問著寶兒。
寶兒笑了笑,「已經沒事了,木公子不用放心上。」
李雪鳶在邊上瞄呀瞄的,不斷地打量著慕容昱,當看到邊上跟著的人那張凶凶的臉時,立馬收回了目光,輕輕挪到了寶兒後面。
慕容昱笑著點了點頭,「那我以後可以叫你寶兒嗎?」
「嗯,當然可以。」,寶兒不假思索道。這是再正常不過了,就是一個名字而已。
慕容昱眼角微揚,心情很不錯,「聽說青林街現在擺滿了菊花,寶兒一起去看看嗎?」
「菊花都開了啊!」,想到自己種的現在才打苞,有些驚訝。
「對啊,開的正艷,」說著就在右前引著。
李雪鳶跟在寶兒後面,是不是望望那個邊上的夥計,輕聲對著寶兒道,「寶兒,我覺得那個人一定內功深厚!」
寶兒白了她一眼,「護主子的能有功夫弱的嗎?」
李雪鳶微頓一頓道,「也是哦,你說他能打多少人啊?看著挺瘦的,不夠壯。我覺得來個五個都成問題。」
寶兒有些無奈了,「妞,你知道嗎?內功深厚的人,聽力都是超好的、、、、」
「啊?」
這邊李雪鳶趕忙捂上了嘴,那邊慕容昱勾著嘴角,瞥了瞥邊上的木林。木林嘴角抽了抽,別說五個,五十個都不會有問題。
青林大街處在一個交叉的河口,多是賣花卉草木的,兩邊的鋪子門口,都擺著一排排的花草,最搶眼的就是各種顏色的菊花,紅、黃、白、墨、紫、綠、橙、粉、棕。
寶兒有些震撼,再往前走時,到了一處空場,五顏六色的菊花迎著陽光綻放著,花瓣上面透亮的小水滴折射著魅惑的光彩。一層一個顏色,就像是七彩的雲梯一般,堆砌著。
「好美、、、」,寶兒忍不住讚歎。
「等到菊花節的時候,還會更美呢!」,李雪鳶到時見慣不怪了。
「什麼菊花節?」,寶兒還沒聽過呢,不是要到中秋節了嗎。
「中秋節的前三天都是菊花節逍遙魔妃最新章節。」李雪鳶答道。
原來這樣啊,寶兒瞭然的地點了點頭。朝著那橙色的菊花走去。
「小心!」,
一聲驚喊,寶兒就覺得被人擁到了懷裡,臉上正滑著幾滴水珠。抬頭一看,慕容昱滿頭濕髮,還在滴答的滴著水,閣樓上一個婦人正端著一個木盆,嘴張的老大了,見大家都往上面看,連忙跑回了屋中,關上了門。
「木公子、、、」,寶兒慌忙掏出了手絹給他擦著臉,木林剛想上前,就停在一邊了。慕容昱沒有拒絕,低垂著眸子,眼底滿是笑意。
不遠處的茶樓雅間,樂墨正瞥見了那一幕,慕容昱半摟著那個小女人,而那個小女人正不知所覺,還給人家細細的擦臉。
丟下了一屋子的人,匆匆下了樓。那正在報告著什麼的,一抬頭,主子卻不在,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們別這麼看我啊,我說什麼了我?、、、、」
李雪鳶見樂墨往這邊來,想喊寶兒來著,這才看到面前這倆人狀況有些曖昧,寶兒,你完蛋了!
慕容昱瞥見了那靠近的身影,很是自然的放下了那摟著的手臂,寶兒正背對著樂墨的方向,當然看不到她家相公啦。
「木公子,謝謝啊,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話還沒說完落音,就被一股力量拽了過來,靠到了一個溫熱的懷中。
「額,相公,你來啦!」,
樂墨看著那張嬌媚的小臉,竟擺不出臉色來了,輕輕應了一聲。
「謝謝木公子,子軒不勝感激!」,清透的調子,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舉手之勞,無妨。」,將手中的錦帕順進了寬袖中。
木公子和樂墨道了別,帶著木林走了。李雪鳶察覺到這夫妻倆會有大戰,也不逗留,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寶兒完全沒意識到什麼,樂墨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相公,你怎麼也來了,你看,這菊花都開了,多好看啊!我才知道還有菊花節這麼一說,你都沒告訴過我。」有些嗔怨的怪著樂墨。
樂墨眉毛挑了挑,和別的男人那麼曖昧,他都沒發脾氣呢!
寶兒看樂墨沉著臉不說話,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我問你話呢!」
樂墨斂了斂面色,拉著那小人就往回走。
「我還沒看完呢!」,甩了兩下沒甩開,寶兒蹲下身往後墜著。
樂墨也不拉了,直接把人打橫抱,進了邊上一個隱蔽的花鋪,把人放到了裡間一個軟榻,雙臂困著,不讓她下來。
「你瘋了,怎麼隨便進人家後院?」,寶兒伸著腦袋朝外面望了望,也沒見那老闆追進來。
「寶,你越來越能耐了啊!」,樂墨俯著身子,挑著眼梢。
寶兒有點摸不著頭腦,樂墨一這麼說,肯定是她又做了什麼惹到他了。可她什麼也沒做啊?
轉了轉眼睛,「我沒長能耐啊!」
樂墨頓了一頓,坐到了軟榻,搭著腿,支著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掏出了帕子,把那兩個爪子又細細的給擦了一遍獨寵,沖喜霸妃全文閱讀。
寶兒瞅了瞅他家相公那認真的樣子,也不說話,任著他擦。腦地裡跳著各種想法,她家相公今天犯什麼病了?
病人的順著,不能跟他嗆起來。想到這,寶兒笑出了一朵花,「相公?」
樂墨看了一眼那小人諂媚的樣子,收了帕子,貼近了那張精緻的小臉。
寶兒又嬌嬌的叫了一聲相公,樂墨繃不住了,伸手按住了那個小腦袋,覆上了那誘人的紅唇。
一番纏綿,寶兒趕緊推開了那男人,開玩笑啊,現在是在人家後
院呢!又不是自個家,萬一人家闖進來了,那可真麼辦。
樂墨想要再繼續,卻被一隻小爪堵上了嘴。有些不樂意的收了收情緒,寶兒這才鬆了手。
「你生什麼氣啊?我又沒幹壞事。」,她家相公狀態良好,她這才敢提啊。別看那男人寵著她,那是的分狀況滴。今天的貌似有些嚴重,得順著點。寶兒嘟著小嘴,嘟囔著。
樂墨鬆開了摟著那小人的胳膊,靠到了榻上,語調清淡的道,「你好好想想。」
寶兒晃了晃腦袋,又看了看外面道,「相公啊,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不是咱家。」
「別打岔,繼續想。」樂墨閉著眼睛,微憩著。
那小人伸了伸舌頭,她家相公今天來真的了。怎麼辦?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往前湊了湊,腦袋趴到人家懷裡,看著那張清俊的臉,細細的欣賞了一番,情不自禁道,「相公,你越來越美了!」
樂墨嘴角抽了抽,微搭著眼皮,看著懷裡那顆小腦袋,「想想你今天做錯了什麼,不然中午不許吃飯。」說完,就又閉上了那尊貴的眼皮。
寶兒囊了囊鼻子,我今天做錯了什麼?沒有啊,我乖乖的去給李婦人家化解矛盾,然後又遇到木公子,和人家去看了花。哎,等會,莫不是因為她和別的男人去看花,樂墨吃醋了?
可是看花的又不止我們兩個啊,四個人呢,李雪鳶也在啊!他家相公怎麼這麼小氣啊。
心裡埋怨著,嘴上可不能說。湊到她家相公的脖頸處,「相公,我不該和別的男人去看花。」仔細觀察著,她家相公臉色總算鬆了些。
「還有呢?」,樂墨微翻動了下眼皮。
還有什麼?寶兒咕嚕轉了一圈眼睛,就是看了花,別的什麼都沒干啊!
「沒有了、、、」,
「繼續想!」,
寶兒真想撓那男人兩下,明明就沒有別的了,怎麼惹到他了。伸著手,做貓爪狀,剛靠近了一點,那男人就睜開了眼,寶兒連忙收了手,嘻嘻的笑著。
好漢不吃眼前虧,把手搭到了人家的肩上,慇勤的給捏著。
樂墨緊緊的把那小人捆到懷裡,豎著眉毛,「你是有相公的,知道嗎?」
寶兒乖乖的點了點頭,傻傻的看著樂墨。
「以後離別的男人遠點,知道嗎?」,見自家小女人那麼乖,樂墨放柔了調子。
「嗯嗯嗯嗯,」某女點頭如搗蒜。
樂墨這才斂起了肅然的神色,挑了挑眼梢妖嬈召喚師。吻了吻那個小腦袋。
寶兒見自家相公心情大好,也不繼續捏了,瞅著那男人道,「哪有你這樣小氣的,我不就是和別人去看了一會花嗎?人家不是你好朋友嗎?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說完還白了一眼那男人。
樂墨剛壓下去的脾氣,又立馬漲了起來,「你是不打算聽話了?」,翻身把人困到了裡面,臉色黑黑的。
「你就是大男子主義!破相公!」,出口就是一陣嫌棄。
「好!我是太慣著你了!」,鬆開了那小人,揮了揮手,揉著太陽穴。
樂墨這是不要她了?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起身就往外走。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眼淚就像斷的線的珠子,嘩啦嘩啦的。樂墨趕忙伸胳膊把那小人摟了回來,哭的他是肝腸寸斷啊。
「好了,寶兒,相公再也不凶你了,相公錯了。乖、、、」,一邊給她抹著淚,一邊輕聲哄著。
「又不是我的錯,你個壞男人!我不要你了!」,一邊罵,一邊打。
樂墨只能受著唄,寶兒,你是不知道,相公有多麼擔心。好多事情,你都不清楚,而相公不想讓你有負擔。
打夠了,也不哭了,啜泣著,瞪著那男人。
「寶兒,答應相公,離那個木公子遠一點。」
「為什麼,人家不是你朋友嗎?」,拽著衣襟,躺在那男人懷裡。
「朋友分好多種,而他,很危險,你明白嗎?」,揉著那柔順的黑髮,兩人靜靜的聊著。
寶兒輕輕點了點頭,「上次吳州府的事,我讓那夥計去明香酒樓找了他,他沒在。今天正好遇上了,就一起看了花。」
寶兒鑽出了腦袋,「你是嫉妒人家嗎,還得說人家危險。相公,你吃醋了?」挑著眉毛,看著那男人。
一直大手過去,把那小腦袋又按入了懷中,「你是我的!容不得任何人觸碰。」眸中劃著一抹堅毅。
寶兒感覺的到,樂墨有一點哀傷,心裡也不是滋味了。
「相公,你是不是太累了?寶兒一定乖乖的。」
樂墨眼中劃著蜜意,「只要寶兒在我身邊,什麼都好!」
回到鳳衣閣時,杜鵑捧了一個帖子,遞給了寶兒,說是錦衣坊的丫頭送來的。
寶兒看了一眼那淡漠的男人,翻開了帖子。意思大致是,吳嫣然在家裡辦了一個菊花宴,邀請寶兒在菊花節的第一天去參加,希望能夠熟絡熟絡姐妹間的感情。
寶兒撇了撇嘴,這是要有行動的節奏嗎?我還真是不知道咱倆之間有什麼感情需要熟絡的。
鳳衣閣的生意大火,鎮裡其他的成衣鋪生意不容樂觀。這就是市場,競爭,就是主旋律。
這兩天,有好多鋪子老闆都來找寶兒喝茶聊天了。無非是想要打著鳳衣閣的招牌,繼續做成衣生意。寶兒也考慮過了,這種掛牌經營對於店舖的擴大生產和名聲的宣傳有很大的好處,但是弊端也很突出。不能直接管理,萬一,一處出了問題,將會影響整個鳳衣閣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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