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樞一覺睡醒,已經黃昏時分了。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在隱匿神秘的大原則下,聖盃戰爭一般都是在夜間進行。不過笪樞今天卻沒有立刻急著出門,他簡單洗漱了一下,隨便叫了點吃的填飽了肚子,但和肯尼斯坐在了一起。他,準備簡單學習一下魔術。
「想要學習魔術的話,首先要搞清楚你的起源。不過這裡沒有足夠的道具,至少也要有一副塔羅牌……」眼看肯尼斯就要長篇大論,笪樞連忙掐斷了話頭。「沒必要那麼麻煩,我只是想簡單瞭解一下魔術而已。如果可能的話,學習一下稍微治癒與暗示。」
肯尼斯立刻不快的皺起眉頭,想必,笪樞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這個驕傲的魔術師覺得魔術受到了侮辱吧。但是,人在屋簷下,他不得不極力壓制自己的不滿。
「那麼從最簡單的地方開始吧,首先,你要學會如何打開體內的魔術回路……」
雖然這夥計人品貌似不怎麼樣,但是不愧為時鐘塔的超一流講師。在他諄諄善誘下,笪樞在半小時後,就第一次打開了自己體內的魔術回路。
在型月位面的神秘理論中,人體是小源,世界則被稱作大源。所謂魔術回路,其實就是小源與大源的連接通道。用仙俠的話來說,就是修士靠經脈來吸收天地靈氣。
只是,魔道修習到底不是修仙,魔術回路也不是經脈。據聞修仙打坐有飄飄欲仙之感,但連通魔術回路,只有像在體內生生插入燒紅鐵棒一般的劇痛。
同樣的痛楚,笪樞曾經感受到過一次,就是在召喚servant時。那時,他的魔術回路應該被強制打開過一次。也許多虧有了這樣經歷,笪樞才可以這麼快就完成入門課程。
魔術回路一打開,外界的魔力頓時源源不斷湧入笪樞體內。還沒等笪樞來得及細心體會,許久沒動靜的系統就突然開始支聲了:「能源得到補充,目前儲備量3267.2、3267.3、3267.4……」
一直以來,系統所需的能量都是笪樞的一塊心病。陡然聽到這樣的意外之喜,笪樞不禁心神劇震。就在此時,他體內的魔力突然像摻入了冷水的滾油,轟然暴動。笪樞渾身劇震,只覺自己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體內就好像塞滿了**,隨時爆炸都不奇怪。
「糟糕,魔力暴走了!」肯尼斯見笪樞突然和篩糠一樣劇烈顫抖,口鼻流出鮮血,再感受到周邊躁動的魔力,頓時驚得面無人色。這狀態他太熟悉了,正是每個魔術師揮之不去的噩夢。
武俠中有走火入魔一說,魔道修習同樣有著類似的風險。兩者所造成的後果都差不多,輕則成為廢人,重則性命不保。
肯尼斯報仇的希望全押在笪樞身上了,此時見他性命危在旦夕,不由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為了應對這可怖的噩夢,魔術師自然想出了不少對策。但此時肯尼斯手邊沒月工具,加上時間倉儲倉促,一時之間還真鬧了個手足無措。
「master!」通過兩者間的契約,貞德也感受到了笪樞的異狀,她匆忙實體化,焦急的望著笪樞。
「對了!」一見貞德,肯尼斯頓時雙目一亮。「快,將你master的魔力都吸出來。沒有了魔力,暴走應該就可以平息下來。」
「好!」事態緊急,貞德二話不說就通過兩者間魔力供給通道自笪樞身上吸取魔力。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卻點滴也無法吸到魔力。不光如此,master與servant供應魔力的那條通道,亦突然變得曖昧不清。心下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個最壞的想法,貞德連忙望向笪樞。只見她的master正端坐在自己面前,臉色紅潤,哪裡還有剛才驚險萬分的樣子。這讓她不由大奇:「master?」
肯尼斯也滿臉疑色,即使是servant,在不解放強力寶具的情況下,也不能這麼一眨眼就把master吸乾。再說了,就算將體內的魔力都排出,暴走留下的痕跡亦會對魔術師造成相當大的危害,不可能馬上就神清氣爽。
「放心吧。」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笪樞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笑笑:「我有我自己的辦法。貞德,最近可能無法給你提供魔力了,注意別進行劇烈的戰鬥,尤其是別動用寶具。」
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兩人見笪樞如此,也只好把疑問悶在肚子裡。貞德點點頭,示意明白,馬上靈體化,減少魔力的消耗。肯尼斯叮囑了幾句修習魔術時的注意事項,就切入了正題:「好了,不管是暗示還是治癒,沒有幾個月是不會有所成就的,我一會兒把修習方法告訴你。那麼,你是不是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諾?」
笪樞摸著鬍渣,微微一思忖,慎重對肯尼斯道:「眼魔的力量你也見識過了,老實說,我也沒辦法讓你戰勝他。」
「繼續說下去。」出乎預料,在聽到這個答案後,肯尼斯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還能保持冷靜。
笪樞詫異望了肯尼斯一眼,正色道:「但是,我有辦法讓你與他同歸於盡!」
「沒關係,只要能報得了仇就行。」肯尼斯毅然點頭,還要再說些什麼。正在此時,教堂方向突然飛起幾朵魔力煙花。
笪樞知道這定是魔術師之間的秘語,但他這個外行人實在看得滿頭霧水。不得已之下,只好求助身邊的正統魔術師。「什麼意思。」
「召集所有master,說是有重要事情商談。」肯尼斯說著,自口袋裡掏出一隻翡翠雕成的小鳥,對之念了一句咒語。奇妙的一幕發生了,翡翠鳥瞬時變成了一隻貨真價實的真鳥,振翅向教堂方向飛去。
笪樞知道這是肯尼斯放出使魔,前往教會打探消息。他見肯尼斯沒有繼續說話的興致,也靜下心來,開始整理剛才的收穫。
笪樞用來平息魔力暴走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只是再次將身體狀態格式化了而已。關鍵,還是在他汲取魔力時,為何系統儲備能量得到了補充?
思前想後,笪樞覺得系統充能的方法,可能和血統有關係。說到底,系統還是要靠他的身體來補充能量,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只能靠進食來補給。而他如果成了魔術師,就有了吸收魔力這種更有效率的方式。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笪樞的猜測而已。事實到底如何,還有待進一步驗證。
笪樞與肯尼斯相對而坐,一時無言。大概過了盞茶功夫,翡翠鳥又再次飛了回來,落在肯尼斯的手上。魔術師通過一些常人不理解的方法和自己的使魔交流完之後,對笪樞說道:「caster好像在橋下邊的海裡在搞大動作,這樣子會妨礙聖盃戰爭的繼續進行,教會號召所有的master集合起來,將之討滅。」
「貞德,你的意見呢?」事關自己servant的老朋友,笪樞自然要徵詢一下。
「就算是吾的摯友,也不允許擾亂聖盃戰爭。而且,吉爾斯既然墜入了邪道,就不能放任他下去。」
貞德的回答,在笪樞的預料之中。按照她的身份和性格,這似乎的合情合理的。但是,笪樞卻本能的覺得不對勁。說到底,貞德眼巴巴跑來維護這種和自己沒有絲毫干係的聖盃戰爭,就已經很奇怪了!